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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庙祝,有人,是死人。 就横七竖八的倒在庙内各处,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三十人。
或坐、或卧、或俯、或仰、死状虽然不一,致死的伤痕却完全一致,清一色都是死于白骨追魂爪。
“老贼,你死出来!”
“老魔,你滚出来!”
“是英雄就站到明处来!”
三小喊破喉咙,并未得到半声回响。
搜遍正殿配厢,亦未寻得郝立德的魔踪。
人都死光了,不曾留下半个活口小流浪愁眉苦脸的道:“奶奶的,姓郝的简直是一只老狐狸,要来便来,要去便去,此魔一日不除,咱们就甭想过好日子。”
虎妞道:“巴尔克正在调兵遣将,一旦被他集结完成,开始行动,大内高手倾巢而来,咱们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恨天生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尽快的找到他们的巢穴,抢先下手,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其他的事都可以暂时搁下来。”
虎妞、小流浪互望一眼,同声道:“好啊!咱们走!”
走?来不及了,行没三步,门外已涌来一群人。
都是熟透了的熟人,为首者一共四个。
一个是铁掌欧阳春。
—个是金刀赵无敌。
—个是打虎将蓝虎臣。
一个是河东狮金三娘。
欧阳春的儿子欧阳俊德,女儿欧阳俊美,赵无敌的儿子赵志高,侄儿赵志远,以及十几名三派的一流高手紧随在后。
金刀赵无敌第一个发现了死者,惊惶万状的道:“怎么他们全死了!”
铁掌欧阳春也看到了阿恨、虎妞、小流浪,恶毒的语气道:“一定是你们这三个黄口小儿干的。”
阿恨双眉一挑,不答反问道:“小王先要弄清楚,你们跟死者是何关系?有没有问话的资格?”
打虎将蓝虎臣吹胡子瞪眼睛的道:“死难之人都是三派的门下弟子。”
小流浪冷言冷语道:“既是一个窝里的,为何不在一起?”
河东狮金三娘大发雌威道:“难道不可以因故分开,然后再在此聚集?”
虎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道:“可以,本姑娘现在就宣布答案。”
赵无敌怒气冲天的道:“你不打自招,果然又是七杀教犯下的罪行。”
阿恨斩钉截铁的道:“错,大错特错!”
欧阳春疑云满面的道:“那么,是谁下的杀手?”
小流浪神气八啦的道:“多用眼睛,少用嘴巴,与其问人碰钉子,何如自己来看。”
蓝虎臣、金三娘、欧阳春、赵无敌闻言相顾愕然,一齐跨步而入,当他们看清楚死者的致命伤痕时,不约而同的惊呼道:“莫非是传闻中的白骨追魂爪?”
虎妞道:“四位的这句诺应该稍作修正。”
打虎将蓝虎臣道:“如何修正?”
阿恨道:“剪掉头,剩下最后五个字就对了。”
金三娘寒脸道:“真的是白骨追魂爪?”
小流浪道:“七杀教的人喜欢杀人,不喜欢撒谎。”
赵无敌道:“白骨追魂爪乃是邪门功夫,娃儿是何时练成的?”
虎妞饥诮道:“老匹夫是智力不足,还是故意装糊涂?人既非本教所杀,自然不谙这种邪门功夫。”
欧阳春打破砂锅问到底:“究竟是谁?”
阿恨道:“告诉你们长长见识,,此人名叫郝立德。”
小流浪道:“外号叫做长白人魔。”
虎妞道:“是清廷的国师,也是第一高手。”
铁掌欧阳春道:“七杀教是什么时候投靠长白人魔郝立德的?”
阿恨破口大骂道:“妈的,说了半天你们还是乱七八糟的没把事情搞清楚,姓郝的老鬼和本教八杆子也打不着,七杀教正在找他算帐呢!”
金刀赵无敌道:“长白人魔现在何处?”
小流浪讪笑道:“死脑筋,不开窍,我们要是知道老魔的行踪,早就跟他干上了,哪还有闲工夫与你们在此泡蘑菇。”
虎妞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有缘在这儿相会,所有的新赊旧欠也正可藉此结算清楚。”
蓝虎臣愤然道:“是该结算的时候了,我们此番东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七杀教寻仇。”
阿恨道:“有一个人也在找四位。”
金三娘道:“是那一个?”
小流浪道:“说出来会吓死你们,正是四位的冤家对头,冷面魔君贺通天。”
欧阳春先是一惊,继而又理直气壮的道:“好啊!姓贺的言而无信,自毁承诺,竟敢擅自离开死亡谷,必将遗臭万年,神人共弃。”
虎妞玉面一寒,道:“不要脸,你这一招贼喊捉贼的伎俩用错了地方。”
阿恨道:“是你们先食言而肥,毁诺背信,闯进了死亡谷,老烟枪自然没有必要再闭关自守。”
小流浪得寸进尺的漫骂道:“胆小鬼,软脚虾,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既然有胆闯进死亡谷,为何没种跟老头拚个你死我活?”
虎妞道: “贪生怕死,本乃人之常情,不足为怪,想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向糟老头赔个不是就可以了。”
阿恨道:“现在还来得及,大门仍然未关,如果四位愿意宣誓效忠本教,同样可以得到宽恕,既往不究。”
赵无敌怒吼道:“臭小子,少作黄梁美梦,我们三大派与你们师徒早已势如水火,永无妥协的可能。”
恨天生目注欧阳春,查证道:“欧阳春,赵老儿能够代表阁下说话吗?”
铁掌欧阳春立道:“可以。”
“不愿负荆请罪?”
“废话!”
“也不肯加入本教?”
“多此一问!”
阿恨转对蓝虎臣、金三娘道:“两位可有异议?”
蓝虎臣、金三娘同声道:“没有异议”
“有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没有!”
“可否再考虑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
“这样说,是打算要硬拼了?”
“就是这个意思。”
小流浪大声吆喝道:“别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占便宜,告诉你们,酒囊饭袋再多也没有用,白搭。”
虎妞道:“人多死人多,浪费的棺材也多!”
金刀赵无敌吼道:“魔崽子,少耍嘴皮子,还我兄弟的命来!”
铁掌欧阳春单掌一竖,面带杀机:“还我儿的命来!”
打虎将蓝虎臣道:“还我大哥龙九天的命来!”
河东狮金三娘道:“还我四弟段青书的命来!”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四人怒贯日月,气冲斗牛,杀气腾腾的率众攻上去。
虎妞不退反进,反手还击道:“想死姑奶奶就成全你们。”
小流浪精神抖擞,攻守进退之余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这是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阿恨刀已亮出,连攻三招后道:“命丧七杀刀,做鬼也不冤,七杀刀口从来不嫌鲜血多。”
欧阳春等人藉着人多势众,欲以快速度紧缩包围圈,以压迫的手法取胜。
阿恨、虎妞、小流浪是何等人物,一交手便识破奸谋,左冲右突,横闯直撞。
遇上谁就揍谁。
碰上那个就杀那个。
避开主力强敌,单挑对方的侧翼尾巴下手。
由于战法得当,威力倍增,顷刻之间便将敌阵打乱打散,二死四伤。
蓝虎臣哇哇大叫道:“七杀教虚有其名,原来只是三个专门投机取巧的鼠辈。”
虎妞就在附近,闻言娇叱道:“你是什么东西,保护好你自己的眼珠子。”
子字出口,招已出手,七杀指的绝技简直出神入化,匪夷所思,但闻噗!的一声响,指风如箭,电闪而至,接听一声惨叫从打虎将的口中喊出,从左眼内冒出一股黑水,眼球已碎,从此变成独眼龙。
幸好金三娘及时移形换位,挡在蓝虎臣的前面,不然哪还有命在。
对银剑赵无畏的死,金刀赵无敌怀恨极深,同时还骗去了他的一大票银子,更是耿耿于怀,抽冷子将恨天生截下来,厉色喝问道:“我二弟死在何人之手?”
阿恨拍着胸脯道:“正是区区在下小王我。”
“银子在哪个身上?”
“就在本教主的口袋里。”
“杂种,还钱纳命来!”金刀疾展,幻化出万道金光,蓝汪汪,阴森森,刷!刷!刷!
状似狂风暴雨,锐不可当。
刀风凛冽,刀法精纯,真不愧为是一代尊师的身份,马上赢得了对手阿恨的赏识:“好刀,刀法也不赖,赞!”
语气一转,立又改口说道:“可惜你选错了敌人,挑错了敌手!”
是选错了敌人,阿恨技压群豪,七杀刀无坚不摧,猛听铛郎郎!的一声响,两刀相撞,火花四溅,胜负立见分晓。
金刀一断为二不算,七杀刀游刃而上,还斩下赵无敌的半条手臂。
余威所及,环攻一刀,连前来驰援施救的欧阳春、赵志高、赵志远等人也险些挨刀受创,急忙后退三步,暗道:“我的妈呀,好险!”
阿恨本性善良,宅心仁厚,并未乘胜追杀,大声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教主再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重新考虑一下是否接受小王的条件。”
蓦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好极了,本王的徒儿果然与众不同,刚柔并济,恩威齐施,叫人输得心折,败得甘愿。”话,自然是老烟枪说的。
人在屋顶,居高临下。
阿恨喜不自胜的道:“老头,你等着吧!马上就会大丰收。”
虎妞道:“别下来,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负荆请罪,高高在上才像是号令天下的武林王。”
小流浪道:“如其不然,再下来也不迟,咱们四人联手,将他们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三派众人对付三个娃儿已感穷于应付,吃足了苦头,现在天字第一号的魔头也到了,欧阳春、赵无敌深知获胜的机会已完全断绝,那还敢再逞强斗胜,四个人眉目传语,心意相通,迅速率众退走。
阿恨大骂道:“没有出息。”
虎妞讥笑道:“大概是做懦夫做上瘾了。”
小流浪道:“别放走他们,这笔帐今天一定要讨回来。”
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去追,老烟枪及时说道:“娃儿们,办其他的事情去吧!这几个杂碎由本王自己来处理好啦!”
阿恨道:“也好,祝你好运。”
虎妞道:“老头,愿你马到成功。”
小流浪道:“可别在阴沟里翻船。”
话至此处,老烟枪早已不知去向。
出得庙门,也失去了欧阳春那一伙人的踪迹。
只见山下有一条丽影飞奔而来,不久便看清了来人的身份面貌,阿恨喜极而呼,大叫—声:“老婆!”
没错,是朱明媚和乃母明月宫主,以及一批日月宫的男女高手。
明媚已至,眉目含情,顾盼之间情深意又重。
小流浪是个捉狭鬼,故意开玩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别后重逢,该表现的热情一些才对,这样冷冰冰的多没看头。”
朱明媚瞪了他一眼,没开口。
阿恨贼眼一翻,追问道:“怎样才算有看头?”
小流浪道:“最低限度,也该来个热情拥抱,亲个嘴呀!”
阿恨正有此意,说到他的心眼儿里去了,当下嘴唇一噘,双臂一张,鬼头鬼脑的笑说:“老婆,来呀,抱一抱,啧啧,亲一亲呀!”
早把朱明媚的脸蛋儿羞红了,娇滴滴的低笑声:“讨厌!”
阿恨的脸皮厚得很,本待冲上去,将她强行抱住。虎妞轻咳一声,道:“宫主来了,你可要放遵重点。”
明月宫主已近在眼前,阿恨忙收起笑脸,抱拳为礼问候道:“宫主好。”
小流浪也很会见风转舵,道:“宫主来得正是时候。”
朱明月一愣,道:“此话怎讲?”
虎妞道:“有喜事向宫主禀报。”
“喜从何来?”
“从死亡谷来。”
“死亡谷?”
“老烟枪已经离开死亡谷了。”
“他不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吗?”
小流浪道:“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由于别人闯谷犯禁,禁制已解,老头已恢复了自由之身。”
尽管身为一宫之主,又兼教养有素,大家依然看得出来,朱明月的神情甚为激动,颤声道:“通天他现在……”
阿恨道:“刚刚还在这儿。”
虎妞道:“早来片刻,你们就可以重聚了。”
朱明媚代母询问道:“为何匆匆离去?”
小流浪道:“是追赶欧阳春、赵无敌他们去了,因为有一笔帐本来可以在此解决,不料对方装孬,溜之大吉,老烟枪故而只身追下去了。”
朱明媚道:“难怪刚才这儿有打斗之声,我们正是循声而来。”
明月宫主无限关切的道:“赵无敌、欧阳春均非泛泛之辈,三位理当随行才是。”
阿恨道:“放心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