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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练月笙都知道夏妃请她是为了什么。
于是稍微收拾一番,领着红司青玲几人过去了。
艳阳当照,花香四溢,远远的,练月笙就闻见了茶香的味道。站在小桥上,她瞧见不远处的烟雨亭里,已经坐了四五个妃子,有德妃,有淑妃,有元淑媛……都是高位。
烟雨亭是靠在芸池岸边的一座亭子,右依芳馨园左靠芸池,此时芸池里荷花开的正盛,荷香四溢,沁人心脾,赏心悦目。
那头的人早就看见皇后娘娘款款而来,只不过……打扮的稍微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今儿个她着了身正红宫装,薄纱轻袖,发绾随云髻,斜插了一支凤钗,凤头衔东珠,不是什么金贵的饰品,发上的饰品也明显比以往少了不少。
夏妃眸里有诧异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却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她面上轻笑,清秀的眉目因染了笑意,变得明艳起来。
几妃走下亭子,对着皇后施礼问安,淑妃前段时间得到皇后相助,就想着上去热络一番,哪知让夏妃抢了先,夏妃笑着上前,“妾差人去请娘娘的时候,还担心着娘娘不会过来。妾多谢娘娘赏脸前行。”
她一壁说着一壁要去搀扶练月笙,却被练月笙不着痕迹的避开。夏妃脸色一僵,随后规规矩矩的跟在了她后面。
“本宫也是闲的没事,听说你办茶宴,就想着刚好可以打发时间,这就过来了。”练月笙不紧不慢的说着,步伐轻慢。
夏妃在后面掩唇轻笑,“娘娘如今有着身子,妾正好煮了花茶,娘娘不妨一用。”
练月笙走在前头,没说话,然后她在台阶处停了下来。
后面几妃也倏然跟着停了下来,淑妃诧异,“娘娘?”
话音刚落,青玲就小步迈上台阶,蹲下身子来,用手在台阶上扫下几下。后面几个看的奇怪,夏妃却是心头一跳,眉心皱了起来。
青玲捧着双手,练月笙捏了一枚透明的石子,放在阳光下一耀,石头里头立马放出了七彩的光色。
“透白石!”元淑媛惊愕,“这儿怎么有透白石!”
所谓透白石,颜色透明,但一旦放在阳光下,就可以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是西域前年进贡的稀罕物,数量很少。但是现在却出现在了烟雨亭的台阶上!
练月笙挑挑眉头,心想要是夏辰,说不定是真能搞到这透白石,这石头颜色好看,又好玩,夏末手里头有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她一路小心,却没料到在这地方见到了陷阱,要是她在往上走几步,必会踩到这石头,到时候脚下不打滑是不可能的。
石头摆在烟雨亭的阴影下,还真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见,但是方才夏妃她们下来时,却是没有踩到,也就是说,这是在她们下来后,才摆上去的。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环视了一下亭子周围的宫女。
“这透白石可是稀罕物,没想到却在这里找着了五枚,形状还这么圆润,宛若人工打磨而成。本宫瞧着,倒是好兆头。”练月笙轻声说道,“还是说,这东西是你们中哪个人不小心丢下的。”
德妃虽然也是心有诧异,但听了皇后最后一句话,就笑道:“娘娘真是说笑了,这透白石是珍品,妾连一眼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是我们中有人会有的呢。”
淑妃也跟着附和,夏妃见状,也跟着笑说:“必是天下掉下来的,是好兆头呢。”
练月笙没说话,她把透白石交给青玲,由红司扶着手,缓步步上台阶。
夏妃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又重新盛满了笑意。
淑妃和德妃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底下几个在皇后上了亭子后,也准备上去,却没想到上头那人一转身,薄袖一扫,肃容严声,指着夏妃道:“夏妃,本宫问你,你可知道江西的事情。”
事情突如其来,让下面几个人皆怔了怔,夏妃怔愣间,开口:“妾……妾……”情绪渐稳,“娘娘,这是政务,妾不敢妄议。”
“德妃你知道吗?”练月笙转眸看向杨如意。
“……”德妃愣了一瞬,旋即回道:“江西大涝一事,妾是有耳闻的。”
练月笙垂下手,“没错。”神色肃穆,严厉,“江西大涝,陛下为此事劳神累心,萧离等人赴江西赈灾,此等时刻,夏妃你居然还有闲心煮茶赏花?”她冷着声音哼了一声,威仪凌凌,“本宫是不是该说,夏妃好兴致?”
夏妃大惊,“娘娘,妾绝无此意!”荣朝又不是只有江西一个地方了,而且现在江西局势渐好。后妃关在后宫里,本就不该为外界的事情愁劳,喝喝茶品品花,也只是平日里的日常罢了!
练月笙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夏妃,随即转身走到小石桌处,拿起红玉茶盏,就说:“夏妃不解释一下,这茶盏是从何处得来的吗?这浮纹雕花,镶嵌的蓝绿宝石,其华美程度,这宫里面都不会有几套罢。”她搁下杯子,又斜睨着夏妃说:“再看看你这一身金贵的服侍,夏妃与本宫一比,倒是更像皇后了呢。”
夏妃先是被说的脸色涨红,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吓白了脸,她提着裙子跪下来,急切道:“娘娘,妾真是没有这个意思,红玉茶盏是妾从家里面带进宫的……”她急的要哭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娘娘……您相信妾啊,妾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真的没有……”
有她这么倒霉的吗!明明是万无一失来揭穿练月笙假孕的事情的,没想到自己却被练月笙反将了一军!
元淑媛心头直跳,扫了德妃淑妃两人服侍一眼,又瞧了瞧自己身上,都是按照品级来的,怎么皇后只逮着夏妃说了呢?
“还有你们其他人。”
元淑媛还疑惑着,就听那端和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西的事情还未解决,陛下一直忧心劳神。你们御前伴驾的时候,若是穿的如此华丽,只怕会增加陛下对你们的不满,所以这个时候,都给本宫提起精神来!把你们身上那些华丽的首饰头饰都拆下来一些,省的让陛下看着心烦!”
淑妃闻言,忙不迭的纳礼做福,心里也怨上了请她过来的夏妃。
皇后在芳馨园里训斥夏妃,罚她抄写宫规一事,马上就在宫里面传了开来,也极快的传进了景琰的耳朵里,同时那五块透白石也送到了他手上。
于是后面几天里,后妃们把首饰减了又减,前去御前伴驾的妃子皆是打起了十二份的精神,不再随意想着说一些别的什么话,倒是让景琰轻松不少。
这一日里,江西又传回来好消息,萧离立功,景琰龙心大悦。正巧芊婕妤过来找他,他挨不住她软磨硬泡,到底是和她去了广凌宫用膳。
知道景琰今日心情好,芊婕妤撒娇多灌了他几杯酒,想着一会儿好办事。
景琰还清醒着,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喝醉的,因着今天心情好,也就陪着芊婕妤多喝了几杯,权当是对冷落她多时的补偿。
当芊婕妤两颊绯红,媚眼如波,手攀上他的后背的时候,景琰就是眉心一皱,伸手就要推开她凑上来的香唇。
正在这时,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赵怀生一脸惊慌的跑进来,“陛下!娘娘小产了!”
第15章 皇后小产
景琰行色匆匆的离开广凌宫时,跌坐在地上的芊婕妤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震的是练月笙小产,惊的是陛下居然把她抛下,一脸急色的离开了。
她呆愣愣的坐在地上,思及方才赵怀生那一嗓子喊出来,景琰猛然起身,她身子不稳被带翻在地,那人居然一眼没顾她,急匆匆的走开了。
芊婕妤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就连练月笙小产这种天大的喜事,都不能让她觉得高兴。
若是那人,真是喜欢上了练月笙!那她还算什么!她在宫里地位岂不是要被别的女人踩在脚底下了!
景琰是在去凤栖宫的途中,蓦然察觉出他不是早就知道练月笙没怀孕吗?那他想着到底是在急什么!
简直是莫名其妙……
凤栖宫里乱作一团,红司几个早就知道真相的宫女,此时面色焦急,像模像样的进来出去的行走,御医院里的御医也聚集了一起。
景琰闻着殿里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几乎呛的他都要抬手捂鼻子,他忍着血腥味,看着黄杨一脸泪痕的从里面端出来的一盆血水,直觉得心口发闷,一瞬间都要当真了!
不愧是是练月笙,假戏做的这样真,他心里默默说着,脸上却是神色肃穆,眼神沉凛,进殿后直接质问红司。
红司眼里涌出来泪,跪倒在皇帝脚下,哭的哽咽,“是奴婢……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
景琰让红司说来就来的眼泪吓了一跳,“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这样!”
“娘娘……娘娘她……”红司泪眼朦胧的抬头,手一指,“娘娘是被叶充容冲撞了!”
此话一落,景琰才发现殿里角落里,原来还跪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叶充容。
叶充容早就被吓傻了,此时听见红司声音,她一个哆嗦,哭哭啼啼的朝皇帝磕头,“婢妾罪该万死,不慎冲撞了皇后娘娘……婢妾罪该万死。”
这个叶充容平时里性子刁蛮嚣张,早些日子还因为打死了宫女的事情从四品嫔位降到了从五品充容,也没见她收敛几分,在宜春宫里没少欺负其他人,此时却怕的浑身发抖,哭的嗓子都哑了,一直磕头。
景琰还没来得及考虑练月笙怎么找上了叶充容背黑锅一事,里头御医就出来了,打头的正是章御医。
“微臣无能,无法保住龙胎……”章御医一脸沮丧。
景琰用着沉痛非常的语气,“那……皇后如何。”
“娘娘已无大碍……”章御医回道,听着皇帝那个口气,忍不住内心暗赞一句好演技!入戏这么快,这语气的转变,简直就好像真的是的!
景琰没说话,整个殿里都弥漫着一股悲哀气氛,叶充容哭的更响亮了,额头因为磕头的原因已经蹭出了红。
突地,景琰神色一戾,抓起桌上的茶盏朝叶充容砸了过去,叶充容惊叫一声,杯子在她腿边摔的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一瞬间,整个殿里变得极静,就连章御医红司这些演戏的人都不敢出大气,更不用提不知真相的御医院里那些御医和赵怀生几人何心情了。
在内殿躺着装死的练月笙听着外面噼里啪啦传来的声音,心想景琰不愧好演技,演的他两个有多伉俪情深似得。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练月笙一抬眼,就对上了景琰那一双高深莫测里夹着沉冷的眸子。
她弯了弯唇角,他毫不客气的往床沿上一坐,直视着她。
“叶充容得罪过你?”景琰低着声音。
她说:“没有。”随后又问:“陛下又喜欢她了?”
景琰眉心微皱,压着声音小声说:“那你该不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叶充容来背这个黑锅。还有,朕不喜欢她。”
练月笙瞧了瞧外头,景琰就说:“红司青玲在外头守着,我们小声一点,没人会听见的。”
“上次问陛下,觉得叶充容此人如何,你说她嚣张刁蛮,打死宫女,很讨厌她。正巧今儿个臣妾去御花园,这叶充容没规没矩,臣妾一想陛下不喜欢她,她又打死了一个宫女,所以臣妾就假装被她冲撞动了胎气。”练月笙一顿,“也算是为陛下除了讨厌的人,为那枉死的宫女报仇了。”
听闻这个原因,景琰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种满足感,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记住了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于是他脸上沉着的神色的就缓了缓,问她:“你想怎么处置她?”
练月笙躺在床上,瞧着他,耸了耸肩,“臣妾都这样了,陛下你说还能怎么处置她?”
冲撞皇后,谋害皇嗣,死路一条。
等着叶充容的结果,也只有这个了。
练月笙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暗道那个枉死的宫女,这下终于可以瞑目了。
景琰待了一会儿,说要今天歇在凤栖宫的时候,练月笙直摇头,“陛下,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臣妾是小产之身,陛下歇这儿是会犯得忌讳的。”她一顿,又说:“再说了,我们只是演戏,暂时同盟,陛下对待臣妾的态度,会不会有点太上心了。”
景琰刚要说话,外头黄杨就进来报太后来了。
练月笙吸一口凉气,眼睛微睁,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景琰调整一下神态,步伐轻慢的迎了出去。
太后听闻练月笙小产,马上就从佛堂里出来,往凤栖宫里来了。
太后神色匆忙,眼里叠了一层担忧一层沉痛,“皇儿,月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