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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要说却是这个,还望陛下如实回答。”练月笙神色一紧,抬眼看向景琰。
景琰皱眉,沉默片刻,道:“朕确是有这样想过。”一顿,声音微沉,“但是高伟等……怕也是与他有分不开的关系。所以朕认为,你说的那种,虽然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闻言,练月笙心下松了口气,双眼灼灼的凝着他,“也就是说,陛下没有怀疑过在朝官员有协助过那人的?”
这话一落,景琰便瞬间怔了一下,极快的明白过来了她这话的意思,他眉宇间浮起一抹沉色,声音也低了下去,“你……”顿住,低叹了一口,“让你焦躁不安的,可是你怀疑朕……怀疑朕又对宁国公府起了猜忌?”
练月笙闻言垂眸,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又道:“臣妾一夜难眠,正是因为此事。”
景琰没说话,提壶斟酒,一仰头喝尽了里面的纯酿,他眼睛盯着别处,手捏着杯子,良久不语。
她心里暗暗打起小鼓,觉得自己这番话定是惹了景琰不快。哪知对面那人再次提壶斟酒后,突地一声笑了出来,惊得她不禁抬头看去。
景琰手里捏着酒杯,低眼看着里面的酒水,笑了几声后道:“你还是不信任朕。”语毕,抬眼看向她,眸子里的笑意隐有苦涩。
练月笙哑口无言,再次低开眸子。
这就相当于是默认了,景琰心里苦涩,唇角的弧度也渐渐沾上了苦闷,他说:“这么久了,原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朕。”声音里都透着一股苦味。
练月笙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就听景琰声音一正,说道:“你能说出来也好,省的憋在心里。”他一顿,朝她脸上看去,“月笙,把脸抬起来。”
她怔了怔,依言把头抬了起来,第一眼就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那双眸子里只有坦诚,没有掺杂别的一丝半点儿的东西在。
“朕没有怀疑猜忌过宁国公府。”他一字一句,无比坦诚。
练月笙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眸色渐渐平稳起来,“陛下说了,臣妾就信。”声音很是平静。
不再需要过多的解释,她对他的隔阂似乎就在他那一句话里消失殆尽。
“既然陛下没有怀疑臣妾娘家,为何昨夜里要和臣妾……”她略略噤声,“可是臣妾之前惹了陛下不痛快了?”
之前还是练月笙哑口无言,这下变做了他哑口无言了。他怎么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事情实在是太乱了,朕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理理思绪。”
练月笙微微眯眼,也没深究他话的真伪,她平稳着声音,“这么说,臣妾没有哪里让陛下不快了?”
“自然没有。”景琰痛快答道。
景琰之前虽被练月笙的不信任伤了心,但是她的不安她的浮躁确实和他以往的行动做派有分不开的关系,也难怪她会起疑。但是这次误会极快的就解开了,没有使误会加深下去,这也让景琰很是欣喜。他们的关系是可以改善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眼下气氛正好,景琰还欲和练月笙聊天增进一下感情,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赵怀生一脸急切的跑过来,“陛下,高伟在狱中暴毙了!”
景琰大惊,“怎么回事!”
“狱卒巡房时发现高伟躺地上一动不动,进去查看,发现其已暴毙!”
“陛下快去罢。”练月笙起身。
景琰看了她一眼,道了句“朕晚上再去找你”便随赵怀生离开了凉亭。
目送景琰离开,练月笙轻声叹口气,坐回了石凳上,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眉心微微拧起来,好端端的,在牢里的高伟为什么会突然暴毙?
绿莹蓝熏见皇帝走了,于是便绕过假山,进了亭子。
练月笙把茶盏搁在桌上,瞧了一眼绿莹蓝熏,“都收拾了罢。”
她心结已了,和景琰之间的隔阂也没了,如今心里一片轻松,也该回凤栖宫了。
回去的路上她特意绕远去看了菊花,正巧遇上了孟美人,于是两人就一道逛了逛。
孟美人虽然因为高丝一事心有凄然,但已断定高丝为自裁身亡,就算她不相信,也是没用。
凉亭里,绿莹斟满茶,垂头退至一旁。
“看你这神色,可是恢复的差不多了?”练月笙瞧她一眼。
孟美人笑笑,“高姐姐已去,妾也不能一直愁眉苦脸的不是,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
练月笙一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你也不要整日的憋在寝宫里,多出来走走,接触接触人,也是好的。”
“这宫里面,有多少人能真真正正的交心呢?”孟美人摇头苦笑,“还不如养一只鹦哥的好。”
闻言,练月笙但笑不语。孟美人说的倒也是实话,自宫里眼线一事一出,众妃之间维系着的那根线,能断的全断了。就算现在又有人想着重新拉拢,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似得简单了,多多少少心里都会膈应,膈应的还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你言之有理,喂一只狗,还知道讨好的摇摇尾巴,懂得感恩。”她双手捧着茶盏,摩挲着盏上细瓷面上的流云。突地,就听孟美人一声惊叫,“娘娘小心!”紧随着的还有绿莹等人惊叫声。
亭子外头闪出来一个黑衣蒙面刺客,正举剑刺向练月笙。孟美人坐在她练月笙对面,正好看见那人猛的闪了出来,而练月笙正背对着刺客。孟美人几乎是话音一出,那刺客就朝练月笙扑了过来。
孟美人吓得惊慌失措,却是不忘惊叫着让皇后躲开,绿莹等人吓得乱了阵脚,蓝熏还算镇静,朝外喊着“有刺客,保护皇后!”想起皇后的几个暗卫被皇后一声令下呆在了太液池,蓝熏急的跺脚,提着裙子直接跑了下去。
练月笙反应迅速,在众人惊慌之际,她已然起身躲开,身子一侧,堪堪避开那人刺来的长剑。刺客似乎没料到皇后身上居然有武艺在身,出手越发狠戾。
练月笙只是学过一两个招式,赤手空拳的哪里应付的了武功高强的刺客。正在这时,孟美人猛的抓起桌上的茶盏,朝刺客扔去,还不忘大喊,“娘娘快逃!”
刺客横剑一扫,茶盏被斩成两半。趁着这个空挡,练月笙跑了出去,看见远处奔来的御林军,心里不得放松。
她跑下凉亭,不料一宫女害怕跌倒,绊住了她的脚步,便重心不稳,直直朝前栽去。
那刺客早就挡在了她跟前,将剑一举,朝她刺来。许是她求生*太强,下意识抬起手来,竟是直直的抓住了他刺来的剑尖。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不会发生别人捅了月笙一刀,只会发生月笙捅了别人一刀的事情←←
第44章
【情愫暗流】
她摔倒在底下那个晕死过去的宫女身上;顾不得手上钻心的疼痛;紧抓着剑尖不放。
孟美人早就吓得惊叫连连;绿莹被皇后手上触目惊心的血吓得连害怕都烟消云散了,快步往下跑去。好在被别练月笙甩在太液池的几个暗卫被蓝熏叫了过来;赶在御林军前面赶了过来,极快的制住了刺客。
绿莹眼圈发红;已经落下泪来,跪倒在皇后跟前;“奴婢没用。”
蓝熏气喘吁吁的跟着御林军后面,看着被制服在地的刺客,喘着气站在一旁,见皇后鲜血淋漓的手;一声惊叫。孟美人却是极快的从凉亭里下来;握住皇后的手腕,把帕子缠在了她的手上,煞白着脸色,抖着声音,“娘娘先回宫包扎一下罢。”连握住皇后手腕的手都是抖的。“你还不快去请御医!”这话是对绿莹说的。
练月笙像是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白着脸色怒瞪了一眼脸上已经被扯了黑布的刺客,冷声言道:“想自杀!”旋即一脚踢在他胸口,刺客一个没忍住嘴巴一松,已被御林军捏住下颚,张开了嘴巴。
“把他下巴给本宫卸了!”
那御林军手一动,就听咔嚓一声,刺客的下巴就被卸了。一侧又有御林军伸手进去,从他嘴里套出了一个黑色药丸。
练月笙心里犹自气愤,看着血肉模糊的左手,不解气的又抬脚连踹了刺客几脚,才让人把他拖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练月笙才感觉到手的疼痛,她拧眉“嘶”了一声,就听孟美人一侧说道:“娘娘,不如先去妾那里罢,这里正好离妾那里近。”
练月笙点点头,随着孟美人一道去了。孟美人差自己的宫女去接应绿莹,告诉她,皇后去了凝雪宫。
正在宣政殿询问高伟暴毙一事的景琰听到练月笙遇刺之后,慌忙间直接便离开了宣政殿。赵怀生朝着殿里几个拱拱手,让他们先候着,自己便转身追皇帝去了。
此时,凝雪宫里,章御医开了药方,正小心翼翼的处理着皇后手上的血迹,练月笙偏开头,手不自觉的一抖,疼的她闭了闭眼。
如白玉凝雪一般的手上,赫然横着两道刀痕,入肉极深,看得人心惊胆战。孟美人只不过是瞧了一眼,就吓得用帕子捂住了嘴,眼圈子都发红了,简直不敢想象有多疼。
擦净了手上的血迹,章御医便拿起金疮药洒在皇后手上,练月笙疼的闭眼,咬了咬唇。
正当殿里气氛凝重之际,就听外头一声通报,“陛下驾到——”
孟美人怔住,在皇后的眼色下,出去迎驾。章御医凝神贯注,一动不动,全然没听见通报声。
景琰心里急切难耐,从孟美人身边走过,连她的出现都不曾注意。孟美人慢慢起身,神色黯淡了一下,也返身进了去。
景琰进来时,章御医正全神贯注的用纱布给皇后包扎,故而景琰并没有看见她的惨烈状况。见章御医正在包扎,他并没有上前急着询问,但一见着练月笙隐忍着疼痛的表情,他就心里发疼。
好容易等到章御医包扎完了,景琰一个箭步冲上前,坐在练月笙身边,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包扎着的左手,神色间已经不自觉的流露出心疼之色,“疼吗?”
若是以往,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第一想到的是刺客在哪?御林军和暗卫为何没有及时护人,断然不会焦急到一门心思的只想确认她有没有事。
练月笙也没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之处,咬着牙,道了句,“不疼!”
于是景琰更加心疼,就听她深吸口气,心有余悸道:“若不是当时臣妾伸手握剑,只怕那剑早就刺穿臣妾身子了。所以,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疼的。”到最后语气还颇为自豪。
确实,那个时候,有多少人敢去伸手握剑。
景琰闻言眼里隐有厉色一闪而过,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脸去问章御医她这伤的情况。
章御医一字一句说清楚了,景琰就越是心疼,命章御医一直照料到皇后手伤痊愈。
“臣妾此次遭劫,孟美人在旁出力不少,臣妾想着,可否为孟美人提一下品级,以作奖励。”练月笙向景琰商量道。
景琰怔了下,转眼看了眼孟美人,见她眼圈发红,脸色发白的模样,便转首看向练月笙,“既然是你说的,那就依你了。”
练月笙一笑,瞥向孟美人,“还不快谢恩。”
孟美人没有料到皇后会提她,更没料到自己会因此升了品级,当下低头跪了下来,“妾谢陛下,谢娘娘。”
“你有功,这都是你该得的。”景琰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就挥手让殿里人都退下。
“陛下。”练月笙松一口气,心里却有些隐隐发怕。
景琰神色柔和,眸色内融心疼之色,他脉脉看了练月笙片刻,突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陛下!”她错愕。
景琰在她颈边深吸了几口气,雅香里混合着药味,融合在了一起,说不出的味道,却也很是好闻。
感觉到景琰在她颈边的动作,练月笙不禁红了脸,“陛,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景琰答非所问,用脸颊蹭了蹭她微红的脸颊,说:“朕以后能叫你阿笙么……”
练月笙怔住,半晌才道:“陛下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很是窘迫。
景琰松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直起身子,正对着她,见她脸颊微红如霞,眸子黑沉如浸入水中的玉石,竟是不自觉的抬手在她红润的下唇上轻轻一抹,惊得她双眸微睁,错愕至极。
他也察觉出了自己动作的不妥,可是已经做了,也由不得他装傻,只是笑说:“朕只是……高兴,你没有出事。”这是实话。
饶是练月笙再淡定,听见他这肺腑之言,也不由得红了脸。
心里一腔话他张不开嘴,说不出来,和她坐在一起竟都觉得赧颜。练月笙心绪不稳,因他一句话微微颤了心尖,似乎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缓缓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