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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个个都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
“来人!”
女帝陛下起身离案,望着远处的目光冷淡清邃:
“请皇太女殿下到长信宫来。”
日近中午,例行请安。一路跟着侍女萧妙音走到了长信宫,小小的宁赐身着玄黑坠琉璃七宝皇子重装,恭恭敬敬的走到越瑢女帝面前,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儿臣参见母亲。”
“起身,无需多礼。”女帝陛下笑着扶她起来,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坐着,低头亲亲她的额头,道:“赐儿今天和宣太傅学了什么?”
“回母亲,是《帝戒》十则中的第一则。”宁赐乖乖的坐在女帝怀里一动不动,只听女帝道:“那么你学会了没有?”
说到这里,宁赐的小脸垮了下来。惨兮兮的不敢抬头,眼珠乱转着:“我,我…”
一旁的宣墨见状,连忙躬身行礼道:“回陛下,殿下今日学了第一则中的前七条,臣尚未加以解释。”
“嗯。”
女帝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随即低下头,又在宁赐额头轻轻碰了碰,微笑道:“赐儿在宫瑾园住得习惯吗?不然朕再命人重新建造一处宫殿?”
宁赐连忙推辞:“别别,母亲别。我很好。”
“真的很好?”女帝直视着她:“你真的想和凤瑾君住在一起?他会不会不待见你呢…”
“哪有这种事?!”宁赐连忙道,“凤瑾君大人很好,他还叫我念书呢。”
宁赐的话只换来女帝陛下的微微一笑。越瑢女帝抬头,看着静静肃立一旁的宣墨,淡淡地道:“宣墨,皇太女的学业全权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尽心尽力。”
“臣必当不负陛下所托!”宣墨跪下行个大礼。宁赐把头转向一边,笑嘻嘻的揽上了女帝的脖子,轻轻凑到她耳边,道:“母亲!”
“嗯?”女帝侧头,只听宁赐在耳边悄悄的吐着气:
“母亲给我找两个替身侍女吧,我也好有个人陪着玩。”
“小鬼头,这么早就想着从太傅旁边开溜!”女帝岂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笑骂道:“我要是再给你找几个陪读,你岂不是要反了天了!”
“母亲!”宁赐揽着她不住撒娇,凑到她旁边亲亲她的脸颊,连声央求着:“求您了,不然我自己读书多没有意思!”
越瑢女帝只是微笑。宣墨一见她们母女在说悄悄话,早就告退了,只剩下几个女帝的贴身侍女在旁侍立。经不住怀里的小宝贝软磨硬泡,女帝终于垮了下来:“好啦好啦,朝服都皱了。我算是服了你了。”在她粉嫩的小脸上轻轻一捏,女帝笑道:“让逸清陪你去吧。等到找到了合适的侍女朕再命人送过去。”
一听说苏逸清弟弟要来陪自己读书,小宁赐欢呼雀跃,忍不住从到女帝脸颊边亲了她一口,嫣然笑着:“母亲真好。”
看到这一幕,教导宫女吓得立刻低下了头——皇太女殿下怎么能够对女帝这么无礼!
被她这一亲之下,女帝只觉得脸颊微痒,不由得咯咯笑出声:“赐儿!胡闹!”
若在平日,女帝陛下说出这几个字,宁赐老早就端端正正的坐好不敢动弹了。可是此刻她正满心欢喜,再看看女帝陛下虽是嗔怪却眉眼含着宠溺的笑意,宁赐愈发胆大了。趁着女帝不注意,又偷偷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跳下她膝头,笑嘻嘻一溜烟跑没了影。
教导宫女吓得立马跪下,还没来得及请罪,只听女帝陛下大笑道:“小鬼!莫要让朕捉到你!”
这句话自然是对开溜的宁赐小主说的。随即女帝含着笑容挥手驱散众侍女,连声音都不似往日的清冷:
“你们也都下去吧,传午膳。”
------题外话------
在下……已经没力气再说些什么了。
☆、三、山有木兮木有枝
“阿清弟弟,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姐姐给你。”
木灵园内,一身太子龙袍的小宁赐牵着苏逸清的小手,俨然一副“长姐”的模样,神情肃穆端庄:“我知道,你在太学院里总是受那些皇族子弟的欺负。从今往后不要回去啦!我会求凤瑾君,让你和我住在一块儿,咱们一起学习。”
苏逸清怯怯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睛有一丝犹豫:“教导姑姑说,除了你,谁都不能用这样的皇太女待遇来学习…”
“去他的皇太女待遇。”宁赐撇撇嘴,拉着苏逸清的小手:“我是你姐姐,你亲姐姐,我不疼你谁疼你?管他们说什么,你尽管住过来,一切事我担着。”
“可是殿下,您……”就在此时,身旁侍女欲言又止。
宁赐侧过头来看她:“怎么?”
“——殿下要是会些防身功夫就好了,那样您不是可以随时保护逸清公子了么?”那侍女小心建议着:“更何况,学些功夫强身健体,有利无弊。”
宁赐呆了一呆,思索起这句话的可靠性。那侍女察言观色,悄悄低下头小声道:“殿下整日都读书写字,不觉得烦闷么?”
“不错,你说得对极了。”
宁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闷不闷的倒还在其次,要是我学会了功夫,是不是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弟弟了?谁再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一定将她狠狠踢倒揍之!”
话音未落,只听女帝陛下的声音从院子的围墙外远远地传了过来:
“哦?咱们的皇太女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强硬了?”
——
木灵园,正殿。
苏逸清忐忑不安的垂手站在女帝面前,双眉下沉,紧握的小手已经渐渐渗出了汗水。
“阿清弟弟,你站在那儿做什么的呢?”
宁赐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气氛的紧张,只是嗔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拉着苏逸清过来。苏逸清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一步,觑一眼女帝身边那个明黄绣龙的太子宝座,死也不肯过去。宁赐怔了一怔,只听女帝清冷的声音从面前悠悠响起:
“赐儿,那是你的位置,别人不能坐上去。”
年幼的宁赐尚且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只是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女帝,殊不知这句话若放在宫廷外,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听者有心。女帝身后几个侍女,额头上已经紧张的冒出汗了。
宁赐仍不自知,只是依旧拉着苏逸清的小手,坦然站在女帝面前。越瑢女帝背靠着金绣软榻,闲闲品着西湖龙井茶,上好的青花瓷盏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幽幽茶香合着袅袅的龙涎香,烟雾缭绕的内庭此刻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气氛沉闷。
幸而此刻,女帝陛下开口了:
“来人,给逸清公子赐座。”
当即有宫女搬上来一张座椅,放在了女帝下首,皇太女对面。苏逸清告谢坐下,宁赐也笑嘻嘻地瞧着他,回了自己座位,开口道:“母亲,逸清弟弟既然来和我一起读书,总不能还是个公子待遇。母亲索性好事做到底,今日应了儿臣几个要求吧。”
“哦?”
越瑢女帝长眉一挑,笑吟吟看过来:“且说说,还有什么要求?若是能打动朕,说不准朕便允了。”
“嘻嘻,嘻嘻。”
一见越瑢女帝的神情,宁赐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准了七八分。当下不顾什么身份地位,爬上了越瑢女帝膝头,钻到女帝怀里,晃着小身子开始撒娇:
“母亲,阿清和儿臣一母同胞,这世上没有比这更亲近的了。如今阿清来了宫瑾园,成了皇太女陪读,那他的皇子身份母后总该给了吧?”
大越皇室礼仪与其余各国均不同。皇室子女中,除了女帝陛下亲生的这些儿女,其余的两位郡王郡主皆是出生即有封号。如当今信文君,其父是越瑢女帝的结义兄长,封地在大越与许国的交界,“信文君”的爵位便是嫡长子世袭的。其余未被封爵的庶子们称“公子”,女子们不论嫡庶称“郡主”,不过是嫡郡主有封号罢了。算起来仍然是女子地位高些。然而在女帝陛下宫廷中,除了这位“宁赐天颜”皇太女尚在母胎中就有了封号和册立外,长公主苏荃八岁方有了“公主”称号,二公主苏茗六岁时才有封号。苏逸清今年方才四岁,没有称号也是在情理之中。其余的那些高官贵胄的子弟们,虽也在太学院读书,统统称为“公子”。
同是公子,皇苏家的男子不受宠,又不像那些高官贵胄家的公子们有父亲撑腰。苏逸清生的弱小,在太学院里自然饱受欺凌。有好几次路过太学院,宁赐都看到苏逸清被人推倒在地上,笔墨纸砚一片狼藉。若不是身边的教导宫女强行拦住,宁赐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揍那些高官子弟们一顿,告诉他们这是她苏宁赐的亲弟弟,别人不准动。
可是宁赐在忍,在忍。站在太学院高高的宫墙外,听的里边苏逸清稚嫩的童音在哭泣,宁赐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指甲深深掐进手心肉中。仰头看着萧萧竹叶中洒落的斑驳日影,下唇咬出一片血色。
阿清,阿清,姐姐无能,不能护着你。
等姐姐监国掌权,这些账会给你一一讨回来。
听了宁赐的话,越瑢女帝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扬起了下巴,笑吟吟注视着面前的小女儿:“且说说,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宁赐眼巴巴瞧着女帝,可怜兮兮:“母亲还没给我答复呢。”
“朕自有分寸。”女帝微笑,笑容里有一闪而逝的锋芒。抬手宠溺的揉揉宁赐的头发,轻声道:“还有什么要求?”
“喔。”
宁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去:“这个你都不答应,下一个你肯定也不答应。”
“且说说朕听听,说不定行呢?”
女帝微笑着,笑容雍容华贵,高雅大度。望着宁赐的眼睛,女帝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果然,侍女们做得很好,能够撺掇皇太女殿下动起学武的心思。那么,接下来这些,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呢…赐儿,赐儿,莫怪我,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母亲,我想…学些防身的功夫…”
腻在女帝怀里,宁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虽然,有很多御林军防守,还有太子阁的侍卫们…可是…学些功夫,强身健体…。总是对的…我想…嗯…能不能…。”
“我皇苏的太子,何时说话这么吞吞吐吐?”
女帝淡淡地道:“不过是想学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宫瑾园里有人来拜访凤瑾君,你且去找凤瑾君商议,他若同意,朕再给你找师傅不迟。”
听闻有人来拜访凤瑾君,宁赐吃惊地抬起头,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女帝陛下答应的这么爽快。再也不瞧她的眼眸,女帝将怀中的小女儿放下,转身吩咐大侍女萧玉音道:
“带皇太女会宫瑾园歇着去,传旨礼部,着他们准备皇子册封大典。”
☆、四、只如初见
回宫锦园的路上,宁赐欢呼雀跃的跳着蹦着,抓着身侧萧玉音的手,笑道:
“瞧,我就知道母亲大人总会疼阿清的。是不是,姑姑?”
“就是,女帝陛下宠爱皇太女殿下也不少,”萧玉音笑吟吟的瞧着她:“这不,一听说凤瑾君来客人了,就赶紧的命殿下回去看看。到底是在自己园子里,说起来殿下也是半个主人呢。”
“不错,不错。”听着后半句话,宁赐笑得眉眼弯弯:“好姑姑,跟我说说,来的是什么人?”
“这个,奴婢只是听说,是凤瑾君昔日好友,”萧玉音小心翼翼领着宁赐,绕过假山,不紧不慢的走着:“殿下可曾听说过,大越温氏家族?”
“这个我知道。”宁赐笑了,踢踢脚下青石板路,随口道,“奏折里见过,不是咱们大越第一皇商么?据说家族势力遍布天下各国,在各朝为官的温氏子弟数以百计。是极少见的财权并存的家族。”
“殿下天资聪颖,记性甚好。”萧玉音轻轻笑笑,“只不过那温氏家族可没有进到咱们大越朝廷来的。这次来的正是温氏家族族长,带着两个嫡子,前来拜访凤瑾君。”
宁赐清亮的大眼睛里不设一丝防:“那位族长?可是姓温,名煜明的?我记得宣丞相曾经说过,此人恭谦有礼,举止高雅,是不多见的君子。”
“殿下若是见了温家族长的大公子,只怕更是要赞一声了。”
萧玉音道:“四国赞不绝口的大越贵公子,天纵英才,举世无双。年纪虽小却颇有乃父风范,如今方才十一岁,就连东齐国的君主都动了招贤的心思。女帝陛下也听说了这位公子贤能,一早下旨封了‘大越公子’四个字的称号。这次女帝陛下命殿下回宫招待,多半也是想让殿下见见这位公子。”
“喔。”
宁赐随口应了一声:“他叫什么名字?”
萧玉音停下脚步,优雅的欠了欠身,注视着面前,这年仅五岁的皇太女。
“殿下,他叫温亦儒。温润如玉,儒雅高贵。”
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