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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在哪儿?”
微微挑眉,念青自是问了,“可是娘要见相公?”
梅嬷嬷点头,转眼看向念青,脸色自是不善起来,记得这次二爷去蒙北送粮还是夫人去了天一轩给的意思,虽然侯爷和二爷冷淡已久,但是也从未出现这般事端。夫人过门之后,府内的事情越发地多了。她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夫人,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嫁入侯府。
怎么让爷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念青嘴边带着笑意,恬淡的样子让人看得舒心。她开口道:“梅嬷嬷不用这般看我,相公也好,我也好,均无愧于心。”
梅嬷嬷愣了下,收回了目光。神色越发疑惑了起来。却是说道:“老太君要见爷,夫人顺道一起吧。”
念青点头,让小词去书房找尉迟。
书房里。
安平侯正看着冷玉传来的蒙北的消息,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抬手,将纸张震碎,薄唇微启:“什么事?”
“爷,老太君要见您,夫人在院子里等您了。”小词说了话,福了福身子,才听得屋中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方才退了出去。
念青见尉迟走来,便对着梅嬷嬷说道:“走吧。”
尉迟烨牵起念青的手,走在了梅嬷嬷面前。他时而低头说着什么,惹得念青嫣然一笑,时而又静静地走着,念青也亦步亦趋,偶尔说了些趣事。
梅嬷嬷在后面走着,若不考虑府内这些错综复杂的事,这两人这般情投意合,何来的罪?然而,二爷和老太君怎么办?
梅嬷嬷脸上一滞,低头跟了上去。
入了佳年苑,两人便相伴着走到床前,见老太君一张脸僵着冷气,双眼更是瞪得令人惊悚,直直看向这对夫妇。
念青眉头一蹙,立即行礼,“儿媳给娘请安。”
老太君并未说话,却是看向尉迟。半晌,才移开双眼,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口溢了出来,“烨儿,风儿被关了起来。你可有法子救他?”
尉迟抬头,嘴角的笑微微收敛。“不需要我来救,他不会有事。”这么重要的棋子,宰相怎么可能抛弃。
老太君咬牙,却是看着帷帐,强硬说道:“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苦啊,你作为兄长,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尉迟坐了下来,拉着念青坐到一旁。“吃点苦也好。”
床上的人已经发起了颤,右手更是死死抓着石枕,念青正喝着茶,尉迟也低头喝了一口,不想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念青抬眼,心下一颤,正见那东西飞向尉迟,她立即上前,正要挡住那东西。
不想尉迟一个伸手,将那玉枕拽在手心。
尉迟见念青脸色发白,才将念青抱在怀里,冷冷说道:“梅嬷嬷,娘年纪大了,有些时候事情想不清楚,你若不劝着点,我看你也别做了!”只听得一声轰,他手上的玉枕断裂,分成两块虽在地上。
梅嬷嬷脸色一白,却是跪了下来。
老太君只觉得手脚发凉,却是冰冷地笑了起来,“呵呵,我的好儿子啊,真是我的好儿子!”她尖锐的笑声刺痛了在场人的耳朵,念青朝床上看去,见老太君的床因为她剧烈的笑和颤抖,止不住地也跟着颤了起来。
贴着尉迟,她能感受到他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僵硬非常。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僵硬。忽然,那笑戛然而止。老太君发了疯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直直冲了上来,抬手就要打上来。尉迟眉眼一暗,身子退了一步,却是越发冰冷。
只是没想到老太君还是上前一步,抓住尉迟的衣角,猛地就开始一顿乱捶。
念青脸色一沉,却是开口说道:“够了!”
她挣脱尉迟的怀抱,见老太君依旧不屈不挠,更是尖利的爪子往尉迟脸上招呼。她抬手就要施针,却看到尉迟摇头。她愣了下,才看到老太君瞬间流出的泪水,那散落的发丝狼狈凌乱,苍老的眼角流出的泪水浑浊不清。
许是累了,她缓缓停下了手,一个气上不来,瞬间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尉迟立即抱着她将她安放在床上。念青才上前把脉。
她睡得不稳,念青下了几针,她才真切睡了过去。只是没想到,她刚刚睡下,就突然大声喊道:“相公,你害得我好苦啊。”说着,她眼角的泪水再次滑了下来,“儿子,我的苦命的儿子啊!”
悲伤的呼唤仿佛置身在溺水的边缘。这种痛哭,这种呼唤。似乎眼前的妇人曾经失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让人心生凄凄。
尉迟撇开脸,却是对着梅嬷嬷说道:“好好照顾娘。”
念青蹙起眉头,一丝疑虑在脑海中蔓延。到底是怎样的伤痛会让一向刚强的老太君这般?
见尉迟回头,那双眸子里灰蒙蒙的,他抬眼,只是那么一瞬间,这些灰暗的情绪被他收敛了起来,只是当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时候,念青发现他的身子已然发冷。
两人回了院子,尉迟便锁在书房里。
念青担心地凝眉,到了夜里,天色暗了,念青才屏退了左右,走过回廊,敲门道:“相公?”
屋内的男子微微一顿,黑暗中,他的眸子异常地亮,双眼却是微微发红,他缓缓起身。
却是开门的那一刻,两人都顿住了。
念青见他赤红的双目中尽是哀伤,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哀伤和再也无法得到的绝望,让她禁不住一顿窒息。
月光洒在她温柔的侧脸上,她脸上挂着的担心和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让他的心陡然得到温暖。
“相公?”念青还想开口,不想,身子立即陷入一个怀抱。
男人抱着她,却是缓缓开口,那温柔的嗓音如流水,“丫头,丫头。”他一遍一遍呼唤,念青微微一愣,却是拥紧了他。
男人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入了书房,他将念青拥在怀里,理了理被自己弄乱的头发,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半晌,念青才问道:“相公,娘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尉迟顿了顿,却是抿唇一笑,“挺好。”
念青抬眼,见尉迟的眉头拧地死紧,她抬手,抚平他眉间的怒和哀伤。
尉迟轻轻一叹,揉了揉念青的发丝,“记得爹去世的那一天夜晚,娘和爹吵得很大声。全部人都退了下去,只有我,偷听了他们的话。”他顿了下,神色越见苍茫,发丝因为回忆起那段记忆,而微微渗出了汗。
念青静静听着,偶尔用着帕子擦干他的鬓角。
“她说,爹谋杀了她的孩子。”他说着,浑身颤抖了起来。
念青听得一震,却是开口道:“爹是气死的?”
尉迟点了点头。“那夜爹气的吐血而死,娘却是一直躲在自己的屋中,半步也没有走出来。”
没有人告诉他,他到底是谁,那个已经死亡的人又究竟是谁?还是说娘说的那一切全都不是真的?
纠结在母子俩心内十几年的一个心结到底又是什么?
念青低眉,却是抱紧了尉迟,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时候的尉迟日日对自己产生怀疑,更是恨娘将爹气死,怪不得自己一入府就感觉到这两母子之间略为微妙的关系。
那夜的记忆如同梦魇时而出来侵蚀他的骄傲。想来,亲人的温暖是尉迟最为欠缺的吧。念青挨着他,脸上顿时染上了一抹坚定。“那二爷,可是要放?”
尉迟烨摇了摇头,“无需了,一切早已经注定。又何必多浪费唇舌。”
念青低头,却是说道:“相公,我们生个宝宝吧。”
尉迟缓缓低头,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然而,这笑渐渐放大,最终化成悦耳的轻笑。
念青郁结地抬头,不想男人立即低头,采撷她微微张开的粉唇,一个轻咬,女子一声闷哼瞬间溢出。
他捧起她的头,将她放在床上,身子赴了上去。邪恶地笑了起来,“今晚,我要三次。”
念青哎地一叫,声音迅速没入某狼的激情攻略中。
夜幕降临,皇宫之中华灯初上,几处院落很是安静。
又春宫中烛火明灭,侧躺在榻上的女子纤手精妙,放下香甜的哈密瓜,看向彩霞。“皇上今晚去了哪儿?”
彩霞递上帕子,低眉说道:“听小太监说是去了艳贵人那。”
“哦?倒是新鲜,永福宫里可有什么消息?”玉妮抬手,接过彩霞递上来的帕子,挑眉问道。
“倒是没什么,只是锦华宫”彩霞顿了下,见玉妮凝眉,她接着说道:“皇上近日越发少去锦华宫了,这两日石妃娘娘还常常召二皇子入宫陪侍,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只是让二皇子好好念书,无需常常入这后宫。”
玉妮嗤笑,“她想用二皇子绑住皇上,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了。一个老妇!”
彩霞低头,接着说道:“这几日宰相和石将军关系微妙,听说不少分给宰相管理的兵士也纷纷都回了将军府。”
玉妮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眸子一转,便笑道:“可是真的?”
彩霞点头,将这两日后宫中疯传的话说了出来。
玉妮眉头一松,这样倒是好的,若是宰相和石将军撕破脸了,定不会再支持石妃,如此是对自己有利的。如此石妃在皇宫便是失了圣母皇太后的心了。她笑了笑,让彩霞熄了灯,便去睡了。明日该给圣母皇太后请安去。
锦华宫中,石妃坐在太妃椅上,眸子微微一沉,后宫中盛传的话也给她带来了危机感。宰相与爹爹若真是撕破脸对大皇子二皇子最为不利。更何况,皇上早早就想要了爹爹的兵权,若是宰相与皇上合作,这
她眉眼一闪,刷得站了起来,看着小冷子说道:“明日早朝后,你去等户部尚书岳大人,让他到御花园等本宫。”
小冷子眉头一紧,“这娘娘,皇上下了禁令,若是没得到皇上的同意,这男人,尤其是宰相府的男人是难以入宫的。”
石妃咬牙,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们二人换了衣服,掩人耳目就是!”
小冷子点头,退了出去。
石妃眯起了眼,二十几年了,虽说爹爹与宰相偶尔也会有摩擦,但这一次,却似乎被挑破了毒瘤一样,瞬间就迅速增大了几倍,看着几乎要爆了。叫她如何能安心。
一个身着藏青色衣服的小太监穿过回廊,迅速朝着永福宫的方向而去。
门前两个太监见是小艺子便让开了路,雨薇遥遥就看到小艺子,低声问道:“娘娘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艺子笑了笑,“自然是办妥了。现在六宫都知道宰相和将军之间存了别扭,还等着娘娘下指示,看看能不能加把劲呢。”
雨薇低眉,看了眼屋里的人儿。见娘娘虽是躺在床上,双眼却是亮着的。她便开口道:“娘娘,小艺子回来了。”
齐悦抬眼,身子微微一侧,滚大的肚子让她有些吃力。素馨立即扶了她起来。
小艺子上前行了个礼,便是笑道:“娘娘,奴才已经命了人看紧了锦华宫和又春宫,明日就看两宫的主子下人有什么动作了。”
齐悦点了点头,“明日记得把消息给宫门的那个竹叶刀侍卫,让爹爹在武官面前好好夸一夸宰相大人才是。”她抚着肚子,低头说着,见小艺子机灵地点头,才笑着说道:“都晚了,去睡吧。”
今夜是素馨守夜,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素馨依旧为齐悦把了把脉,才让齐悦好好歇息。
房里的蜡烛被剪了芯,烛火小了,昏暗的气息让疲倦瞬间袭来,齐悦抚着肚子,温柔一笑,“孩子,总要让他们忙一点才会忘了我们的存在。娘一定不会让他们伤了你。”
似乎听懂了齐悦的话,肚皮被踢了下,齐悦眯起了笑,再次陷入了沉睡。
夜很短,待鸟儿的鸣唱响在耳侧的时候,各宫的妃子也都起了个早。
又春宫的玉嫔娘娘身披青霞彩绸,画了个精美的妆,前头几个太监等在轿辇旁,见玉嫔来了,纷纷低头行礼。
“都起身吧,去坤宁宫。”
轿辇起,玉嫔抬眼,盯着前方的路,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坤宁宫中,崔嬷嬷正帮着圣母皇太后梳理着头发,圣母皇太后摆了摆手,让宫女们都退下去,这才轻声说道:“锦华宫可有动静?”
崔嬷嬷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石妃娘娘是极有分寸的人,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崔嬷嬷叹了一口气,这两日将军夫人都不怎么入宫了,之前还来得勤,更是去了锦华宫就到坤宁宫来陪太后。
圣母皇太后眉头一皱,却是说道:“不会真起了别的心思了吧?”
崔嬷嬷摇了摇头,这种事难说。
圣母皇太后,却是撇开了眼,“以前宰相府是接着石将军才有了今日之势,然而,今日即便没有石将军,还有花副将不是吗?皇上倾力培养,只要好好扶植还不能取而代之?更何况石将军几近年迈,还能守几年?”
这事还真说不出个准,更何况在后宫,还有端木玉妮是宰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