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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念青终于忍不住,看着芙儿这急得要跳墙的样子,还为尉迟发誓,她无端端觉得欢快极了。
“夫人!”芙儿说正经的,哪里知道芙儿竟然爆笑了起来。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念青停了笑,却是拉着芙儿坐了下来,“莫担心,这一切只不过是戏罢了。我与尉迟不过是演了一场戏,让方式信了罢了。”
芙儿一愣,却没有问为何,倒是深思了起来。
“芙儿,记住日后看到了什么事要先保持冷静,在各个地方都在上演各种戏码,你能看透了,便不会失了本性,莫像今日这般说得太直,让人寻了错处。”
芙儿颔首,知道今日自己口快了些,低头道:“是芙儿急躁了。”
念青笑了笑,却是看向那偏房的方向。
门外,蕙兰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堂小姐来了。”
念青蹙眉,唐小姐?
“说清楚。”
“是紫音小姐,门口的小童正等着您传话。”
念青闻言,挑眉道:“她倒是自觉!”
017 方姨娘被休
念青让了清茶去招呼紫音,自己梳洗了后,便对着芙儿和蕙兰说道:“去会一会这不速之客。”
到了前厅,二奶奶正坐在前头,笑呵呵说道:“紫音姑娘还真是性情中人。”
端木紫音低头轻笑,眉眼却是朝了这帘子看来。
念青打开帘子,笑着看向二奶奶,“弟妹,你诸事繁忙,紫音就由我来照顾着,你就快去歇息吧,相公说左不过五天时间就要让我接手中匮了,您这忙着算账,可别耽误了时辰。夜里挑灯可是极伤眼睛。”
二奶奶脸色一变,尴尬一笑,却是说道:“不急。”
念青转头看向紫音,“紫音妹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紫音朝念青身后看去,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前几日我绣了双面绣,本是要等着姐姐出嫁之时送了过去,哪里知道这东西耗时,今日补了就拿了上来。”紫音说着,将一对双面锦绣鸳鸯枕帕拿了上来。
念青笑了笑,的确是绣工精细,看过去很是花了心思。不过看她如此失落的样子,怕是存了让尉迟多看一眼,好留下贤良聪慧之名。念青将那枕帕收下,笑道:“多谢妹妹美意。”
芙儿接过枕帕,斜着眼睛看了眼端木紫音。满脸尽是鄙夷之态。
端木紫音笑了下,正要点头。
那头丫鬟进来,行了礼,“夫人,二奶奶,大爷大夫人回来了。”
念青挑了挑眉,想是这游山玩水也是耗银子吧。“请了进来。芙儿,却倒茶。”
不消片刻,便走入一对男女,女子明显是瘦了点,男人微胖的肚子也收了进去。两人看着念青呵呵一笑,今日先来见端木念青不就是想先要了自己女儿回去,看看都掏了些什么好东西。
念青跟着笑了起来,眉眼却是看了紫音一眼,今日的端木紫音精妙地打扮了起来。一身樱紫色暗花金线花开富贵纹样曳地锦袍,脖子上挂了和田碧玉牡丹项链,那素净青色暗纹金青掐丝腰带挂着八宝香囊,脸上微微抹了脂粉,更是艳若碧桃,真真是费了心思。
念青再看了眼尉迟同,久闻尉迟同当初起了纳妾之心,因着只有一个女儿而无儿子这夫纲未振,拖了这段时间,总是留连在赌坊妓院,大夫人虽不肯他纳妾,烟花之地倒是许的,只说了别带了不干净的种回来。
尉迟同才憋足了气,一与大夫人置气就去了赌坊。
念青挑了挑眉,站了起来对着大爷大夫人说道:“回来了,累了吧。来,快喝茶。”
大爷大夫人也真是渴了,这会儿咕噜咕噜灌水呢。
念青不动声色将那刺绣摆在桌上,这会儿更是走到尉迟同是身边,见尉迟同喝了水准备放下水杯,念青立刻身子一歪,撞了过去。尉迟同不备,竟就这样向紫音倒去。
紫音瞪大双眼,惊地猛然要起身,说时迟那是快,尉迟同条件反射想要拉着什么,这就扯了紫音的衣袖,露出半边红色的丝带,就那一眼,尉迟同愣了下,脑海里浮现出那晶莹如玉的皮肤,还有她艳若桃李地脸颊。
念青立即上前,哎呀一声叫,“紫音送的双面绣啊。”
看着那茶水沿着枕帕边缘染湿,念青拿起枕帕一甩,手松了下,枕帕直接落在尉迟同身上。尉迟同看这枕帕,绣工精致,不免多看了两眼。
念青立即道:“多谢大哥。”
说着在尉迟同恋恋不舍中将这枕帕收了回来。
大夫人抬头喝茶,哪里管念青的枕帕,等她喝完,事情已然按照它的轨迹发展了下去。
端木紫音又不想太早走,这会儿更是想找个借口多呆会儿。
念青自然是看了出来,便对着大夫人说道:“这是我堂妹紫音,大嫂,我现在没什么空,这二奶奶还要算账,您看,这枕帕除了范师傅就是紫音能有这女红了,如依又是个勤勉聪明的,不若就让两丫头见一面?”
大夫人见念青夸起了如依,再看那枕帕也的确是出挑的,暗想如依定是已经回了刺青园,便笑看紫音,“妹妹无须客气,到我刺青园坐坐,日后熟了,可要常常来侯府。”
紫音本不想去刺青园,听大夫人这一言,想着来日方长就应了。
尉迟同一直静默不语,却是在大夫人和紫音携手而去的时候,紧紧盯着紫音的背影。
天色渐沉,当天空都擦黑了。
念青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饮了杯牛乳,便对着芙儿说道:“爷还没回来?”
芙儿点头,自从中午那事过后,爷便出门了。
扣扣
“夫人,方姨娘身边的丫鬟似玉来问爷回来了没有?”蕙兰的声音响起,念青抿了下唇。突地窗口砰地一响,芙儿朝那窗口看去,飞身而入一个黑衣男子。
芙儿没看真切,掌嘴就要尖叫。
念青捂着她的嘴,“你先下去。”
芙儿眨了眨眼,再细看,那就是侯爷啊,便退了出去。见似玉仰着头朝屋的方向看去,她便喝道,“爷还没回来,若是回来了定直接去了偏屋。”
似玉细想也道是,便趾高气昂地退了出去。
屋内。
尉迟黑亮的目光温柔地望着念青,双眼却是看向念青平坦的小腹那细地几乎就可以掐断的腰让他双眼一颤,他拥了上来,“丫头,这几日真是累着了。不若明日请了御医来府中为你诊脉?”
念青笑了笑,“只要你消停下,我哪里还能累着,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事的。”
尉迟却是凝起了眉,心头剧烈跳动了起来。他深深拥紧了念青,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怀里,从而融为一体。
“怎么了?”念青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展颜一笑,“没了,你好好歇息。”他抬手,只听得啪地一声,点上了她的睡穴,念青身子一软,躺在了他的怀里。
将她安放在床上,他痴迷一般看着她的脸,抚摸着她细腻的黑发,蓦然他的手便紧紧握了起来。脸上陡然出现了坚毅的神情。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一点一点浮现。
他扬手,床头的烛火灭了,屋子猛地一黑,窗子动了下,屋中已然没了那黑衣男子的影。
似玉守在偏屋前。见侯爷走了过来,立即笑道:“参见侯爷。”
“今夜不用守夜了,你先去歇息。”男人说道。
似玉点头,便退了下去。
打开房子,方姨娘就走了过来,笑着帮忙解了披风,“今日爷去了哪儿?”
他眯起了眼,一抹幽香蔓延在屋子里,方姨娘脸色一变,轰然倒地。
尉迟烨点了烛火,两手打开床头的八宝阁,翻着瓶瓶罐罐,脸上出现了一抹焦急,冰冷的脸越发冷峻了。
柜子被猛地打开,他继续翻找了起来。
“是不是在找药?”女人低沉的声音响彻这个房间。
尉迟的动作猛地一顿,阴厉之风瞬间而起,男人飞身两手好比一把钳子紧紧扣住方姨娘的脖子,“你没晕?”
方姨娘笑了,笑得苍凉,“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昨夜我,我们”
尉迟烨眼眸一动,却是抬起左手,左手手心上一道浅浅的刀痕还在。
方姨娘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一道红果然是假的!昨夜那般恍恍惚惚,下午侯爷转身就走,她就留了心眼,没想到真是如此,她歇斯底里道:“我盼了这么多年,我只求你踏入我的屋子,你踏入了,你给我的竟是这般的耻辱!”
“给我药!”他眯起了眼,右手更是扣地紧了。
方姨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两眼带泪,却是笑得更为猖狂,“为了她!为了那个永远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他双手举了起来,方姨娘只觉得肺部的空气慢慢减少,有一种就要炸了的感觉。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方姨娘高声尖叫。
尉迟烨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方姨娘得到空气,便大口喘息了起来。她的脸因为几乎窒息而绯红一片,“告诉我,你是怎么骗了她?”端木念青是那般执着聪慧的女子,他尉迟烨更不会说为了拿这解药而靠近我,到底用了什么理由,骗了她,让尉迟入了自己的屋?
“废话少说!”他眯起了眼,伸手道:“给我解药!”
那日永福宫前只有他与方太医两人,方太医那冰冷的声音言犹在耳,“有没有觉得夫人的肚子异常平坦?”
那诡异的粗老的声音仿佛经过山洞而腐朽出来的味道,“想起她第一次入宫中了那银水之毒,你是解了她银水之毒,然而宫中那药是我研制多年才有的至阴之毒,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怀孕了。”
男人执起刀柄,“胡言乱语!”然而,他的眸子却是颤了颤。丫头的肚子的确异常平坦,他只是以为她瘦罢了。
“呵呵,那药饮了下去人鬼不知,医者能医而不自医,我本不确定,上次夫人出了疹子,我诊了脉就是了,那药饮了,便是身段更为妖娆,小腹平坦,腰伸手即掐,记得宁贵人死前也是这般身段呢。”
“住口,给我住口!”男人冰冷的声音被风带走,他眯起了眼,深深看着这方太医。
方勇为呵呵一笑,笑却是穿透了这冰冷的墙,突地,戛然而止,他顿了下,“带我女儿入天牢看我,我只把解药给她一人。若是你体贴照顾她,或许,她过不久就会把这解药给了你。呵呵。”
那疯狂的笑声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他陡然睁开眼,方姨娘那狰狞的笑也顿住了,“我这一生当不了母亲,呵呵,她也不能,当不了母亲的痛苦,就好比一棵树等待了千年却没有开花结果的一天,总是会凋零的,总是会枯萎的。”
她歇斯底里地笑着,眼眸里全载满了恨。
“你娘似乎还住在胭脂巷口。”男人开口,双眼黑如来自地狱的幽光。看得方姨娘身子一冷,她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来。
“我娘早就死了!”
“我记得她好像被皇后带走了,你说我这般频繁入你的屋,方太医死前又只见过你,他知道得那么多,皇后对你能放几分的心。你娘恐怕得遭罪了!”他幽冷的话在屋中徘徊,方姨娘登时惊地一跳。
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开口,“把解药给我,我放你和你娘走,离开这京城。”
方姨娘猛地抬头,她心动了,在这鬼气森森的屋里,她呆了这些年,每个夜晚,她都闭上了眼睛,又张开了眼睛,怔怔看着烛火发呆,曾经甚至想拔了那烛台,倒了这一室,烧了这个灰蒙蒙的屋子!
对自由的向往,让她心生希冀。朦朦胧胧中,她似乎看到娘亲温柔地替她扎了童髻,娘亲笑道:“我的女儿定要嫁给好男儿为妻,莫要像娘,做了外室。”
阿昌是邻居家的好哥哥,甚是疼她,她说,长大后我要嫁给你。
然而,那日,一道凤红的身影出现在家中,一切都改变了。
那屋子再也没有娘的身影,只有她,只有她一人。那尖锐的声音穿破她的脑海,让她的心顿时慌乱了,“明日嫁给安平侯为妾,一切听从我的指令。”
一顶粉轿从侧门而入,阿昌在轿子后跟了好几米,她记得,那夜她双眼红肿,甚至恨透这安平侯府。
时间久了,她几乎忘了当初那纯粹的姑娘,忘了那呵呵直笑的邻家哥哥,忘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说着,长大要嫁给阿昌为妻的誓言。
她只记得做一个姨娘的逆来顺受,记得在大家豪门中失了权利便是命如草芥,记得皇后以娘的性命为威胁,个把月就要送些消息入宫。
然而,她真的腻了。
昨日,她以为,权利之梦正在实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