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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有一日提拔起来,夺了石将军的兵权。
皇上顿了下,这些年自己背着母后和宰相在外培植秘密势力,好不容易选了个好苗子,没想到却是付不起的货!
他转头,深深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花武衡。
曾经花武衡是龙天寨的寨主,说不好听的就是匪,与江湖上一些绿林之人不同,花武衡重情重义,有勇有谋,更是豪气干云。皇上眯起了眼,若是往常,花武衡早就拍胸,怎么会是今日这番光景。
花武衡见皇上探究的目光,立即跪了下来,“皇上,微臣有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扫了眼跪在地上之人,叹了一口气,怎么说都是自己培植起来的人才,不能说换就换。何况花武衡在军中也是名声大噪,要乘胜追击,夺了石将军的兵权才是。
“起来吧,回去好好休息。”
花武衡诧异地看了皇上一眼,双眼却是闪过一抹得意与了然。
“臣告退。”
皇上看着花武衡离去的身影,想起前两日的密报,蒙北区域又有些不安分分子在蠢蠢欲动,过些日子就让花武衡前去平了这事,声望再大些,顺其自然承了石将军的权。
江前荣从外头进来,行了礼就说道:“皇上,永福宫的何姑姑说丽妃娘娘今日有些不舒服,让皇上去一探永福宫。”
齐悦可是皇上的心头肉,一听到江前荣这话,皇上的双眼就瞪大,喝了声,“摆驾永福宫。”
轿辇停在永福宫前,皇上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一入永福宫就看到刘冶一脸思量模样,齐悦脸色有些苍白,一张小脸看向皇上,便笑道:“来了?”她正要下床行礼。
皇上立刻拉起了她,怒道:“怎么这般不仔细自己的身子,这会儿是怎么了?一张脸怎么都没血色?”
刘冶立即上前道:“皇上,前两日丽妃娘娘的身子还是康健的,这两日像是饮食上出了差错,只是微臣一一检查了丽妃娘娘平日来的饮食,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皇上一听,饮食?
又是谁这般狠心!
齐悦笑了笑,拉起皇上的手,“没那么夸张,估摸着就是我贪嘴,吃了些不干净的,皇上公务繁忙,臣妾就不留皇上了。”
说着她半垂着眼,配上这一副娇弱之态,皇上哪里肯离去,只说到:“今夜我就留着了。”
江前荣听言,立即退了出去,对着外头的小艺子说到:“到又春宫传话,就说皇上今日留宿永福宫。”
今日皇上本是翻了玉嫔娘娘的牌子,内务府已经通知了玉嫔,想来玉嫔娘娘也准备好了吧。
这些日子,皇上是寸步不想离了永福宫,后宫怨声载道。
那日,圣母皇太后传了皇上和丽妃说了话,丽妃也是个懂事的,只是今日刚刚翻了牌子,却又留在了永福宫。
又春宫中。
端木玉妮听到彩霞的话,一张脸顿时扭曲了起来。
这整整半个多月,皇上都留宿在永福宫,她自然是使了不少银子让人在圣母皇太后面前嚼舌根,这一番施压,皇上和齐悦才退了一步。
今日皇上头一个翻的牌子就是自己的,这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宫中上下奉承之话言犹在耳,就连彩月那贱人也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这丽妃娘娘有孕,皇上定是不能久居永福宫的,今日起,娘娘就是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以外的掌舵者,日后又春宫定是如日中天。”
她信了,也笑了。
然而,那小太监的话就好比一把利剑穿透她的心。
“娘娘,艳贵人求见。”
宫女秋菊话落,那边艳玲就走了进来,掩嘴一笑,“还以为姐姐今日一招得宠,会成为宫中最得意那人呢。”
玉妮眯起了眼,却是瞪了艳玲一眼,“皇上明日就会来我这又春宫,左不过就一两日,我等得起。”
“呵呵,这可说不准,只要丽妃娘娘肚子一疼,皇上便是谁都不管了,等丽妃娘娘将这孩子生下来,怕是位置更稳了,这又春宫,皇上怕只是‘偶尔入姐姐的又春宫了。”
艳玲眯起了眼,又笑了起来,“若是姐姐之前的肚子还在就好了,此番怕是也快临盆了,这又春宫也是有了期盼的。然而,按着丽妃娘娘这态势,这又春宫怕也是虚设的。”
玉妮双眼猛地瞪大,直直看向艳玲,双眼满是杀气。
艳玲却似乎并未看见一般,只是跺了两步,“姐姐与我置气也没用,我入宫也不短了,这几个月,皇上并未踏足我那,别说我,就说后宫除了那永福宫哪里不是怨气冲天。我只是看姐姐还有两分手段,便给姐姐提了个醒。”
玉妮探究地看了艳玲一眼,却是冷笑了起来,有两分手段?自己投入的银子的确不少,好不容易说动了皇上翻牌子,这齐悦一说肚子痛,他不是照样去了永福宫!
怕是现在宫中上下都在嘲笑我这有两分手段的玉嫔娘娘!
艳玲见火候够了,便退了出去,只是临走前,她加了一句,“要么让她的孩子走,要么你早点怀上孩子,否则,你,端木玉妮,永远是端木齐悦的手下败将!”
端木玉妮咬牙,一番怒火在她的胸口焚烧。
娘已经被送入了兰若寺幽禁,我从堂堂的凌云王府嫡长女变成了什么都不是之人,过年过节,她更是一步都不愿意跨入王府,即便是皇上特许,她也只是去了宰相府罢了。
她不能保证看到云双那贱人坐在娘坐的那地方之时,会不会起手拿了匕首,笑看她鲜血四溅!
是了,明日传宰相夫人入宫,共商大计。
想着,她冰冷的眼眯了起来,幽暗的味道如腐蚀之气顿生。
翌日一早。
皇上在齐悦的服侍下,换上了龙袍。
齐悦看了下漏杀,这时辰,那孙嬷嬷怕是要来了吧。
孙嬷嬷在锦华宫负责各种事宜,很是忙碌,每日也是早早地来到又春宫将这差事办了就回锦华宫报备。
果然,门外出现了一抹枣红色的身影。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丽妃娘娘请安。”
“起身吧。”齐悦扫了眼孙嬷嬷,许是锦华宫对着这药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在大锦没有人知道这药性,所以对着皇上也毫不避讳。
“皇上,奴婢是锦华宫前伺候的,这药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的补药,还请丽妃娘娘快喝了吧。”
皇上眯起了眼,却是深深看了眼那黑沉的药,警惕说道:“这药先放着。”
“这”孙嬷嬷低头,有些欲言又止。
“恩?”皇上挑眉,寒气逼人。
齐悦笑了起来,“皇上多虑了,皇后确实是为了臣妾着想,我这药也喝了两三天了呢,这不是挺好吗?”
两三天?
昨日刘冶可说了,这两三天齐悦的身子才突然变差了。想起齐悦昨儿个那苍白的小脸,他猛地将那药摔了下去。
“皇后竟这般大胆!”
孙嬷嬷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扯了嗓子道:“皇上,莫要冤枉了皇后,这药太医们都检查了,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啊。”
皇上咬牙,自然是不信孙嬷嬷的话。
“皇上,刘冶求见。”江前荣的话落地。皇上便抬手,示意让刘冶进来。
刘冶低头,双眼却是看到了地上的那滩药水。他手上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吉娃娃,很是可爱。
“皇上,这两日听娘娘说闷,微臣就自作主张送上这吉娃娃,看看能不能逗娘娘开心。”
齐悦笑了笑,立即抱了过去,一脸笑意。
它水灵灵的眼看向齐悦,抬起前爪子就要和齐悦握手,齐悦被逗地一笑。“皇上您看,好可爱啊。”
皇上也难得见到这般可爱狗,倒也多看了两眼。
那吉娃娃似乎是不耐只呆在一个地方,就跳了下来,兴许是渴了,便对着那一滩药水舔了起来。
齐悦立即笑道:“真是个贪嘴的,这是公的母的,怎么还和本宫一样要喝着安胎药,额,啊!”
一声尖叫突地传来。
皇上看着齐悦顿时血色,惊吓过头的样子,立即朝她的视线看去。
那吉娃娃哪里还有之前的水灵样子,这会儿却是双眼红了,身上的猫都竖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
江前荣大喊,“护驾!”
不想那狗到处乱窜,见到一个宫女就要咬上去。
刘冶立即跑了上去,只见银针一扎,那狗还想再蹦跶,刘冶立刻又下了个银针。
吉娃娃猛地回头。皇上看了个真切,那暴戾之气顿生,一双眼瞪着你,似乎想撕了你身上一块肉咬碎了才罢休,让人看得陡然生畏,脚底发凉。
砰一声,那狗轰然倒下。
皇上看向那吉娃娃,却是对着刘冶喝道:“看你送的!”
刘冶立即跪了下来,又是孩子,此刻委屈地哭了起来,“皇上,这狗真的是可爱灵巧地很,我昨儿个得到的时候还不敢送,这在太医院里,它可讨喜了,不信皇上可以问问太医院上下,一查便知。”
皇上闻言,疑惑地看向那已经死去的吉娃娃。
也是,他刚刚的确看得清楚,方才那水灵样子,怎么突然变成这番模样。
他双眼一凛,看向那地上的汤药。
对着刘冶说道:“快把那碗里剩余的汤药给我查清楚!”
刘冶怔了下,却是说道:“皇上怀疑这药?”
皇上眯起了眼,却是让刘冶立即检查。
刘冶没半分犹豫,立即拿起那药闻了起来。又是银针,各个试探。
跪在地上的孙嬷嬷心里咯噔一跳,那狗的死状她看得分明,难道真是这药?她心里打雷似的咚咚作响,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齐悦身子却是止不住地发颤了起来。
皇上看得心疼,紧紧抱住齐悦。
齐悦根本没见过这水银之毒,一直都是听念青描述,这第一次见真真是吓到了她。那可爱的吉娃娃喝了那药都会变成那般,若是自己,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疯妇!
如此一想,她吓得浑身发起了颤来。
皇后竟然如此狠毒!若是成了疯妇,如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自己即使还活着,怕也是在冷宫不声不响自生自灭。
皇上紧紧盯着刘冶,见刘冶神色一变,立即说道:“到底如何!”
刘冶立即跪了下来,脸色一颤,“皇上,是水银!”
皇上愕然,对这水银之名还是头一次听闻,他眯起了眼,“给我说清楚。”
刘冶闻言,立即说了起来,“皇上,水银这毒在前朝时代就有了记载,因着古书的失踪,大锦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毒,我也是一次在父亲珍藏的医书商看到了关于这个的记载。”
他抿了下唇,将念青教给他的全一股脑儿说出来。“水银和砒霜某些成分是相同的。水银中毒却和砒霜不同,轻者痴傻,癫狂。重者死!”
皇上瞪大了眼,却是怒道:“继续说!”
刘冶顿了下,抬头看向皇上,“皇上还记得宁贵人当初是怎么被贬去冷宫的吗?”
皇上深吸一口气,他哪里会不知道,宁贵人温柔娴静,突然就发了傻,痴了癫了皇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看着刘冶。
刘冶看着皇上,重重点了点头。
“依着今日的形式看,怕是这水银早就在皇宫里作为秘密的杀人武器。皇上,动物和人不同,因着动物小,体制与人不同,所以他一引这药立刻狂性大发,而人必须要喝上一小段时间才会如那狗一般。”他说着看向齐悦,立刻跪拜了下来。“娘娘,您责罚我吧,我竟然这般疏忽,让您喝了两天,这要真成了那疯癫那微臣罪该万死了!”
皇上一震,脑子里立刻抓住一条线,若是齐悦真吃了这药,那她他不敢想象她认不得自己的样子,更不敢想象她痴傻地蹲在门口,偶尔发疯地扑上来,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啪!
皇上狠狠拍了下桌子,那实木的紫檀木圆桌震了震。
齐悦已经泪如雨下,此番却是对着刘冶说道:“你救了我,何错之有?试问这宫中还有谁知道这水银之毒,怕是知道了也是三缄其口吧。”
皇上闻言,胸口堵得难受,真是如此,怕是宫中上下都没有值得信赖之人,他又怎么放心!
这太医院到底有多少人被他人收买。
记得宁贵人那时,宫中就皇后和敬嫔两人与她有过交往,那时候,宁贵人好像也喝了皇后赐的补药
“江前荣,给我下旨!我要废了皇后!”
一个巨大的旋风横扫朝堂内外,后宫之中各方惊动,都翘首看着这边的消息。
永福宫内。
“你说什么?”玉妮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看着彩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