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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拉起念青的手就走了出去。
正厅前。
二奶奶和大夫人正忙着招呼三位奉命前来的公公。
柳絮上了茶就退到二奶奶身边。二奶奶但笑不语。
几位公公倒是先给大夫人和二奶奶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便笑道:“安平侯府也是有福气的,这不侯夫人就是大锦开国以来医术修为最为高深之人,就连这天花也都克了。这大锦都在盛传,就连皇上都说任夫人开口,只要是可以拿出手的,绝对不会吝啬。”
二奶奶面上虽是笑笑,但谁不知道,这看过去表面上是侯府风光,实际上也只是侯爷和夫人的事罢了,能和他们这两房牵涉到一起?倒是可以看看赏的是什么,若是真有利可图,倒是可以借着这兄弟妯娌关系,分一些过来是了。
大夫人显然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笑着说道:“可知皇上要赏什么?”
三位公公摇头,“目前自然是不知,一切倒是要看侯爷和夫人的意思。”
这安平侯府本就是泼天富贵,只怕是钱看不上眼。端木念青到底会要什么赏呢?大夫人和二奶奶相视一眼,到时候自然得静观其变。
帘子打开,走出一对璧人。
三位公公立即迎上前去,笑道:“侯爷,夫人,请上轿辇。”
这在皇城内能坐轿辇的人着实是少,人们出门多数是马车,看富贵与否也都是看马车的装饰罢了,轿辇历来都是皇宫之中的后妃皇上才有这等待遇。
三位公公自然是知道这个理,此番更是脸上挤满了笑,生怕脸上哪处肌肉没笑开似的。
尉迟冷着一张脸,牵着念青上了轿辇。
华盖上画着牡丹花开,绯色的轻纱帷帐,让人不能看清里头的人儿。
到了皇宫,到了金銮殿外,公公才吊了个嗓子,“停轿。”
念青正要下轿,面前出现一只大手。
抬眼,见尉迟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在外面就想把我丢了?”
念青低眉,看着一缕光线洒在他略微带着粗茧的掌心上,一种莫名的清甜味道涌向喉间。她抬手,牵着他那温暖的手,两人下轿。
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看着这对璧人,不免叹道:果然是伉俪情深,其间的甜蜜,怎是他人可以窥探。
金銮殿内依旧是金碧辉煌,下方的臣子个个都低着头,然而,他们的目光却是看向这对夫妻。
坐在最高处的皇上亦然,下方男子俊美无俦,女子温婉娴静,惊艳脱俗。真真是一对璧人。
皇上呵呵一笑,“欢迎爱卿归来,这次平了百年以来的天花之毒,功德无量啊。”
尉迟拱手,念青微微行了一个礼,算是应了皇上此言。
皇上脸色一紧,看向下方之人,本想让等他们谦虚之言,将这奖赏降低,如今见他们二人如此态度,这是?
不想刚刚思虑到此,念青就上前,亭亭然笑道:“臣妇知皇上为表皇恩浩荡定是嘉奖甚多,然,现在乃是蒙北战争之时,臣妇不敢有所祈求,但请皇上开设医学院,日后大锦病患再多也是不怕的。”
诚然,大锦的确是经不起这样大的病毒侵扰,现在又是打战的时刻,对黎民百姓来说,穷不起,更病不起,郎中少,看病贵,自然是感念皇恩。对士兵来说,受伤不怕,就怕一受伤还来不及医治就已经丧命。
皇上点了点头,深知念青此言有理。
众大臣也点了点头,此话确实是忧国忧民,为百姓着想。然而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在蕉城,岳达差点成为安平侯的手下亡魂,又怎么肯让他们坐大。
“皇上,臣以为这个建议有所不妥,这建立医学院之事从未有过,若说是皇上亲许,那也没什么不妥,怕是这天下医者都出于安平侯一家,那便是不妥了。”
宰相点头,苦口婆心说道:“自然是这个理,天下之事本就应该是由皇上操持,何来你一介女流之辈。”
念青退了两步,走到了尉迟身后,安平侯跺了两步上前,“自然是皇上无疑,我和娘子倒也不想操这份心,闲着去云游四海就是,日后还是多请宰相大人为皇上分忧就是了。”
念青嘴角慢慢勾起笑,看了烟皇上的神色,见皇上皱着眉头看向宰相,才慢慢说道:“本来还想由我们侯府来经营,交四分之一的利润给国库,如今只能皇上出资。”
尉迟抬头,“那微臣告辞。”
念青眯起了眼,全国医药和卫生系统条件这般欠缺,朝中重臣却是猜忌疑心,若是没有这一番天花之行,她的目光或许还会停留在那简单狭小的空间,然而,这一次也不过是能尽点绵薄罢了。
对大锦,有多少希望?
她摇了摇头。手上传来一种淡然的温热,念青抬眸,笑着看向那蹙着眉头,嘴角微抿的男人。
男人拉起念青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皇上眯起了眼,胸口似乎堵上了。看着那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那一种有人对你失望,乃至绝望的感觉,好比一张张大的网,死死卡住喉咙,蓦地,生成一种无以名状的毒药,这种毒药,叫恐惧。
那两个相携而去之人顿了顿,却没有回过头来。
皇上整了整呼吸,笑说:“就开个医学院,招纳天下心怀百姓之人,由安平侯夫妇总领全责吗,旁人不得有异议。”
安平侯拱手,“那是娘子的心愿,微臣的嘉奖,皇上还未给微臣。”
上方的皇上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送,如此反复,才说道:“什么奖赏?”
“还请皇上封了我娘子为五品诰命夫人。”
朝堂上众人都唏嘘一片,还以为安平侯会提出让皇上难以答应的要求,比如是封赏良田万顷,比如求加官进爵,然而,他的答案却是为安平侯夫人晋级,倒是匪夷所思。
皇上的拳头终于松开,终是笑了,“准了。”
门口的两人相视一笑,回头说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眯起了眼,看向下方一脸怒色的宰相以及户部尚书岳达,许久,才站了起来。“退朝!”
安平侯夫妇要开医学院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了出去,不少人慕名而来。
此间,由安平侯夫人的贴身婢女开办的药房也轰轰烈烈开了起来。人说这善药房开的药与其他药铺子不同。
安平侯夫人以对医术的真知灼见开了药丸子铺,据说不需要通过纷繁复杂的各种中药,这种药丸子对症下药,价钱公道,储存的时间也久。
日常的百姓都要劳作哪里能天天上药房,更有的身子本就不适,本就不适宜三不五时往药铺跑,这有了药丸子,倒是可以一次吃个几天,还一次就好了的。
就这样,安平侯府关于医药的生意做起来了。更是以蓬勃之势在大锦各大城镇开起了分店。
安平侯府内。
清茶刚将一批送礼的百姓送走,累得直不起腰来,这一入了主屋,更是讨了念青一杯水喝,但见她脸上的红润光泽,就知她今日的心情定是不错。
“夫人,您可要教我医术,以前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看,芙儿学了医术过个半年就可以脱奴籍了。这还能治病救人,功德无量呢。”清茶笑着看那懒懒侧躺在美人榻的女子,见女子微微掀开眼帘,那美目微微一转,却是笑看了过来。
“人家芙儿是有了萧昂,等着嫁呢。你呢?”念青低头浅笑,继续翻起了书,眼底却是溢满了调笑之意。
清茶哪里知道,却是被念青这么一激,上前两步,复又抿了抿嘴,“我是要治病救人,做好事。”
“是啊,当初王项阳也是在我们清茶的‘治病救人’下方才养好了身子,这不,再过些日子,这金榜一放,定是能问鼎三甲的。”念青笑看清茶,继而说道:“今日,他就要入府来拜访了。我也要稍做准备,方好迎接客人。”
清茶立即点了点头,“夫人莫失了礼数。”
念青微微挑眉,“这一身衣服”
“怎么样?是不是不好看?还是哪里没整齐?”清茶没有注意到念青眼底的戏谑之色,还一味低头整理衣角。半天却不见念青说话,这才抬头,瞧见念青半笑不笑的双眼。
这才知道自己被夫人给戏耍了,顿时跺脚道:“夫人!”
念青本欲再说两句,外头就传来恭妈妈的说话声。
“夫人,今日可要去佳年苑请安?”
这晨昏定省之事自然是少不得的,这两日大夫人和二奶奶倒是都安分了不少,念青自然也乐得清闲,只是她依然知道,这安平侯府从没有平静的时候。
她整了整衣裳,便由着清茶扶着走了出去。
过了曲折游廊,踩着阶下石子漫成的甬路,两人就到了佳年苑外头。上了四五个台阶,见梅嬷嬷咱在门口,一处屏风挡住了内里的光景。
念青笑道:“老太君可是醒了?”
梅嬷嬷上前,行了个礼,就开口一笑,“早就在里等着呢,今日大姑娘也没免了礼,都在里头呢。”
念青闻言,倒是觉得有趣,这就走了进去。
一入屋子,就听闻大夫人的笑声,咯咯咯地听着带着几分喜庆,过了屏风,念青见老太君坐在榻上,吃着丫鬟递上来的果仁,慈爱地看着如依。
“老太君,昨儿个,国子监的师傅来家里拜访了。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孙女觉得受用之极。”如依俏生生说着。
念青在身后一听,倒是笑着点头,这自然是好事。见老太君笑着拉着如依的手暗暗点头的样子,便知道如依得了老太君的垂爱。
大夫人抬起下巴,微微得意地看向二奶奶,二奶奶紧紧掐着手中的锦帕,看向那端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女子,尤姨娘。
念青将这些人打量了一遍,才进来拜了拜,“儿媳给娘请安。”
老太君转头,眼帘微微一低,笑了笑,“快进来坐吧,这日头大着,让丫鬟们打扇。”
念青笑了笑,自是允了。正在她低头浅笑的一刻,一双眸子却是带着好奇看了过来,念青微微挑眉,顺着那目光看去,见到如依那面团一样可爱的小脸微微撇开。
念青才看向一脸笑意的大夫人,“如依这般好学,必定是前途无量。”
二奶奶觑了眼大夫人,却是低头笑道:“这女子只要嫁得好便是好的,况且不能人人都同夫人这般嫁给了侯爷。这京城与如依门当户对的自然是还有,只是再高贵一些的怕是”
二奶奶这番话一面敲击了大夫人,按说现在要早早给如依定下亲事,自然是借着如依的爹娘,也就是尉迟同和大夫人不是嫡出又在京城没有正经的官职说事。
清茶却是不以为意,笑着行了礼,“二奶奶这话有理,只是女子有了才德自然是得了有才之士高看,夫人便是如此。想必日后大姑娘好生培养,定能为侯府出一片天来。”
老太君听清茶这一言,不免多看了清茶两眼,笑道:“说的有理。”
二奶奶瞪了清茶一眼,这才扫了下念青。“二嫂,您房中的人少了些,芙儿去了善药房,你就清茶这一个一等丫鬟使唤,怕也是少的,我看我这送你两个丫鬟。”
老太君也看了眼身边的丫鬟,除了梅嬷嬷外,身边两个都是得力的,自烨儿成年后就赐了紫衣一个,还没赐别的丫鬟,不若就赐了小词吧。
念青见老太君看了眼一个身着绿意的丫鬟,这丫鬟杏眼桃腮,樱桃小嘴,虽然还只是十五岁的样子,怕是再过些日子便是个出落得美丽动人的姑娘。
“小词,你就去荔园阁伺候着。”
随着老太君这句话落,清茶冷眼直直盯向小词。小词眉眼几不可闻地一蹙,却是低头拜了起来。
念青看她那姿势倒是无一分不雅致,却也是恭恭敬敬的。
她点了点头,暗想着最好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清茶与念青所想不同,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小词,生怕她靠近夫人一步。
二奶奶见到这一幕心里的不平才有所收敛,她看了眼尤姨娘的肚子,眉宇间生出几丝戾气。偏偏尤姨娘看过去柔弱无比,又是娇艳可人,让人忍不住生了怜。
老太君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早就让二儿媳做好准备,偏偏一年多了,肚子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自然是怪不得尤姨娘。
尤姨娘生得弱柳风骨,二奶奶虽然是长得俊俏,却在尤姨娘面前少了一丝风韵,是男人自然是更喜尤姨娘。
念青却不认为韵致输了些就会失宠爱,以色侍人,从来就是悲哀的。
念青几人告辞转身就要走了出去。
如依眨巴了眼睛,朝着大夫人说道:“娘,我去和婶婶说说话。”
大夫人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