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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叹气,蓉儿也发愁,主仆两人真是左右难为。
梓熙这边,到不是真的不打算管了,毕竟她还是四房的人,若是家里实在穷的连救灾银子也拿不出来,她也没有好处。
不过,在她采取行动之前,先收到了京里的飞鸽传书。
此事非同寻常,平日若有事,都是派人寄信过来,或者直接派人来金鳞。飞鸽传书,除非有紧急事要告诉她。
果然,信上说有大事,让她不可轻举妄动,京里派来接她的人已经上路,不日便到,让她早做准备。
梓熙每年八月便要上京住几个月,但此时离惯例时间还早得很,梓熙不晓得外祖母急着接她进京所为何事。
不过小心为上,她依旧听了信上的话,早早安排了留守人手和跟着上京的人手,也不再外出,只每日深居简出。
直到几日之后,来接她的人果然到了。
来人乃是舅舅身边的一等侍卫,一见梓熙,便道:“主人说早已传书通知县主做准备,不知县主可否即日动身?”
“外祖与舅舅这样急着借我进京,不知所谓何事?”梓熙问。
侍卫告诉她说:“顺城地动,牵连甚广,郡主忧心县主孤身在外,万一发生什么事,不好照应。”
“顺城地动,金鳞只是稍稍受到波及,外祖母遣你前来,定是听到什么风声吧?”
那人踌躇一瞬,终于小声道:“听闻,听闻顺城地动之后,死伤无数,后传来消息,连活着的人也不太好,仿是生了疫病。下半年之后,南边儿怕是不安稳。”
大灾之后或有大疫,难道已经随着难民传到金鳞了?
梓熙再想问,可也知道侍卫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这些都是朝廷机密,若不小心外传,到时候掉脑袋的不止自己一人。
这么想着,梓熙对侍卫说:“辛苦你跑一趟,我早已准备好了,呆一会便去告诉老太太与爹爹,你先去休息,咱们明日一早便动身?”
让嬷嬷去安排侍卫休息,梓熙自己去肖竹堂跟老太太告别,老太太不喜得见她,梓熙也没再讨人嫌,又去了父亲处,禀明自己要提早上京。
兰耀庭已经习惯她每年去京城住段时间,闻言也没有多反对,不过说不高兴,还是有些的。
“家里如今这样,你到躲的远远的。”
梓熙笑:“爹爹若是喜欢,明日便跟女儿一起上路,也躲得远远的。”
兰耀庭不是不心动,他找就想念京城的繁华富贵了,可想到大哥大嫂还有高堂上那位严肃堪比阎王的嫡母,这一点儿心动便死得灰都不剩了。
父亲气呼呼的不说话,梓熙转头,对杨氏道:“熙儿走了之后,父亲便要靠新夫人照顾了,还有下人们的月钱,还靠夫人代发,我已经托付给嬷嬷,每月送八百两银子过来,这边账上记好便是。”
杨氏没有上到天上居然砸了馅儿饼,四房下人不到一百,每月月钱加起来也才不到一百八十两,她一开口就放这么多,自然是别有用意的。想到自己正缺银子,自然喜笑颜开地应承了,一边询问梓熙路上要用的可准备好了。不仅如此,到了下午,还亲自送了一些糕点来,说是在娘家时时常做的,一点心意,梓熙欣然接受。
要上京的消息,不到一会便传遍了兰府,李氏那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她没有想到今年梓熙会这么早就上京,有些措手不及,可她一直是个果断的女人,心中一动,便决定借着地动的接口,将兰梓湘也塞进她的队伍。
原本有父有母,要给女儿找个在京常久住的借口实在不容易,这回地动,实在是天赐良机。
当机立断,她带着人到了风月阁,将自己的意思说明了。只道:“眼下金鳞乱的很,天晓得明日还不会再地动一回,伯娘我也想着将你们姐妹送去京城住些日子,好歹这几日忙,没有空出手来。这回再好不过,借着郡主的顺风,把湘儿也带上。我这里同样也会派人,等到了京城,送她去大哥家住着便好,到了年底,若是太平了,我便与你伯父去接你们回来。”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梓熙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也好,不过先说开,湘姐姐喜欢哭的很,路上那样难走,若她半路上哭起来,我便让你的人将她送回来。”
“你这丫头,说很么话,湘儿就是娇气些,却不是不懂事。你们姐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可要相互照应。”
人生地不熟的是兰梓湘,自己到还熟的很,相互照应什么的,显然是让自己照应兰梓湘,不过,她可不见得会管那么多,梓熙只是笑。
事情就这么敲定,不提兰梓湘得知自己要去京城多么兴奋,就是兰梓竹与兰梓玉等人,听见消息之后,也是一顿艳羡。
倒是兰梓陌,听见姐姐要去京城了,露出几分高兴来。
兰梓竹见此十分不解:“大姐姐要去京城了,却不让你去,不明白妹妹有什么磕高兴的。”
兰梓竹腼腆一笑:“姐姐喜欢上京,那便好了,姐姐若不在家,那时候……”兰梓湘若是不在家,她就不用挨打,不用被她骂,还能获得母亲的看重了,这简直是求之不得。
两人的处境相似,兰梓竹对她的想法深有同感,然而他终究要理智一些,颠了颠兰梓陌的额头,说,“傻妹妹,你懂什么。你以为母亲为何千方百计要送大姐姐上京?还不是为了姐姐的亲事。”
“恩?你怎么说这个?”兰梓陌生性腼腆,加上年纪又小,哪里好意思听她说什么亲事。
兰梓竹轻声道:“妹妹不晓得吧,那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皇帝住的地方,繁华富贵,可不是任何地方能与之相比的。京城里十个里面,八个是大官儿,就是父亲,去了京城也不是很大的官儿呢。大姐姐去了京城,在大伯家住些日子,被夫人们看见,可不就留意上了?大姐姐生得好,自然是要嫁给世家子弟……不,还有可能是王侯将相呢,听说皇子们,侯府公子们,都是与京城各家千金结亲,那时候,大姐姐便成了皇子妃侯夫人,咱们呆在金鳞等死吧,我到罢了,你可是太太的嫡亲闺女……”
两个女儿,一大一小,李氏的偏心,连不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回说是金鳞不安稳,送女儿上京避一避,却只送兰梓湘,小女儿兰梓陌硬是没有被她想起来。
兰梓竹一席话,不晓得在兰梓陌心里种下了什么。她年纪还小,亲事对她来说还太过遥远,然而当看到家里忙前忙后为姐姐准备行装,兰梓陌有突然觉得,那些事情也许不是那么遥远。
姐姐真的到了京城,便要做皇子妃或者世家媳吗?自己会这样一辈子羡慕她?兰梓陌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一听见母亲房里有动静,她便立刻起来了。
“娘,女儿,女儿也想跟姐姐一起去京城。”
李氏正兴高采烈地为大女儿准备早点,并吩咐仆人路上以及京城里的注意事项,突然听见小女儿跑来跟自己说也想去京城,硬是愣了一愣,然后莫名其妙问一句:“你去做什么?”
兰梓竹心里一冷,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姐姐去做什么?”
兰梓湘是打着躲混乱的幌子,但要说真的担心孩子,怎么会光记着大女儿,小女儿根本想都没想起来?
可李氏实在想不出兰梓陌去了有什么好处。
见李氏不说话,兰梓竹眼圈红了个透,他们说得对,娘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自己这个女儿,连姐姐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奶妈赶紧劝道:“太太,陌姐儿想去,就让一起去吧,姐妹在一起总有个照应。再说了,若京城问起来,昭哥儿就说年纪小,可怎么光送湘姐儿不送陌姐儿,实在不好看。”
李氏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大女儿脾气直率,有个人在身边提点一番也好。
于是她点了点头,同意了兰梓陌的请求,开始嘱咐她想要去京城,就要时时刻刻提醒姐姐收敛脾气。不过时间有限,她只说了几句,便不得不兵荒马乱地送女儿们上路了。
兰梓熙兰梓湘兰梓竹,乘着两辆马车,带着一队人马朝京城出发,本以为只是待上几个月而已,谁知再次踏上金鳞的土地,已是许多年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转移副本,啊哈哈。
☆、第38章
金氏忙了一上午;正打算躺下眯一会;外面小儿哇哇啼哭;伴着争吵声,硬是将她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
被吵了觉的人脾气暴坏,金氏忍不住喝问:“外头是谁;这样吵闹就没人管吗!”
贴身丫鬟荷叶趁着主子休息,也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想坐一会,被外头吵得休息不了,已经出去看了一回了。
听见金氏喝问;立刻回答说:“是蓉姐儿和虎哥儿;为了一把团扇;从屋子里争到外头来了。”
知道是那两个庶子女;金氏更加不耐烦:“去让人抱走,要吵找个僻静地方去吵,省的惹人没清静。”
“是。”荷叶领命出去了。
金氏身边的嬷嬷过来扶着金氏又躺下:“太太再眯一会儿吧,下午可又有的忙了。”
“也好。”
金氏再次躺好,却是怎么也睡不了了,想起今日刚送来的橘子,嘴里馋得很,便对对嬷嬷说:“给我剥个金橘。”
“太太不睡了?”
“都被吵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嬷嬷一边剥橘子,一边叹气:“蓉姐儿倒好,过几年大不了嫁出去,可虎哥儿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长大了还如何了得?”
“就要他了不得呢。”金氏冷笑:“他要真是个好的,往后可不得要跟我儿子争?美得他!”
嬷嬷听她这样说,心中忍不住叹气。他承认太太说的没错,若是平常庶子女,随便养坏也就罢了,往后也免得给嫡子女造成威胁。偏偏,自家太太是个不能生的。
成亲都十一年了,请过的大夫早就请了,想过的法子早都想了,偏偏就是没有。
其他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太太自己却还没有放弃,一心觉得自己总有一日能生个一男半女。
作为看着她长大的人,嬷嬷不好专挑伤处撒盐,只好转而言其他。
“县主下午便到了,这回提前了好几个月,不晓得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南边儿地动了,翌阳郡主放心不下吧,说起来那孩子也可怜,摊上那么一家子人。当初傅氏进门是我就说过,老四不是那有福气的,可不?生生把人给克死了。”
最后傅氏留下个闺女孤苦伶仃,好在有个靠得住的外家,否则能不能平安长大都不一定。
傅氏乃是傅家嫡女,年岁与她差不了多少。她小时候也见过傅氏许多回,还常常羡慕她,一是羡慕她生得好,而是羡慕她长得好。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当初这么想的不在少数,可到了了,傅氏却红颜薄命早早去了。
两人正感叹着女人命苦,不一会荷叶匆匆进来了,对金氏道:“太太,老太太来人传话了,问咱们把屋子腾好了没有,县主已经进城了,大约很快就到了。”
金氏听闻,立刻从床上做起来,让嬷嬷服侍穿衣裳,嘴里念叨:“不是说下午才到么?这才什么时辰,连晌午都还没过呢!”
“是提前到了,前头传话的人来说这回不光是县主,还有三爷家的两位姑娘也一起来了。”
“老三家的姑娘?她们来做什么!”
金氏莫名其妙,荷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道:“虽不晓得为何,但千真万确三爷家的姑娘跟着县主一起来了。”
“这不是添乱么!”金氏怒道:“他们家这人是死光了还是全瘫了,好好的把姑娘送到我家来,我是欠了他家的阎王债了还是怎的!”
“那,那咱们如何是好啊!”
“还能如何,先去收拾屋子,我去见老太太。”金氏气呼呼地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来,“先别收拾屋子,分家多少年了,三房要是来人,凭什么住咱们家,我得看看情况再说。”
要是老三与丈夫一母同胞还好说,可他一介庶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四房嫡女兰梓熙每年来京城,那是因为有傅家在。每次来,在兰家住几日也是个过场,大部分时候还是直接住在傅府。可三房不一样啊,她凭什么把自家孩子打包寄过来,难不成也想跟去傅府住着?可就算你要让你家姑娘来,也得提前通了信儿,问问主家方便不方便对吧。他们倒好,冷不伶仃就送来了,这不是为难人么!
到了庄素堂,金氏见老太太正在与大嫂薛氏说话,金氏一脸笑容地问好:“我道老太太起得这般早,原来是大嫂也在。”
薛氏淡笑:“你不是一样早么,忙了一上午,怎么不多歇一会。”
“老太太派人来说县主已经进城了,不过会儿就到了。”说完看向老太太,笑问:“而且听说,老三家的姑娘也跟着一起了?”
老太太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金氏看不出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不过也早就习惯了。只听她说:“已经派人去金鳞送信了,问问那边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老三家的几个姑娘你们都没有见过,等到了,看看再说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两个媳妇都没有再说什么。
大家都想着等人来了再看着办,谁知金鳞马车一到,下人们就乱成一团。前去迎接的老妈子回来禀告说:“太太,人倒是到了,可有一位湘姑娘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