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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年龄和生活阅历相差太远?过几年就会好一些了”司空谏总是如此安慰自己
司空谏冷静下来时,也在不断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在部队呆的时间太长了?自己的世界观和人格定型的关键时期都是在部队,而正统的部队教育让他的思想真的故步自封?也让他的情商变得冷漠?还是他和妻子两地分居太久?彼此的工作又没有任何交集,无共同语言可谈,让二人的关系变得疏远。
司空谏一般很少有时间考虑个人的事,孩子有父母照顾,经济上双方都过得去,原来韩莉没到电视台时,还总需要他汇钱过去,可自从她父亲托人将她调到了电视台,她倒也再没向他要过钱。可是,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好了,俩人的关系反而越来越淡。为什么?司空谏一直找不到其中的症结所在。
韩莉现在是h市电视台广告部的头儿,工资、广告提成,还有各种福利加起来比司空谏要高出好多倍。他从不过问韩莉的收入,只是按时将儿子所需的各种费用交给父母,虽然老人总是说不需要,他们的退休费够养孙子了,可司空谏照给不误,他觉得自己对父母和孩子都很愧疚。
每次一想到这些,司空谏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对韩莉就一肚子意见,他始终认为韩莉对这个家的最大贡献,就是怀胎十月有了这个孩子。为了保持体形,她拒绝为孩子哺乳。孩子出生以后,她也没有带过一天,说是孩子太闹,让她头疼,特别影响休息,儿子都是靠爷爷和奶奶一路带大。
司空谏就搞不明白一件事,姜歆也要女同志,也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她的工作量之大,责任之重只会比韩莉多,却仍能一人把东宇带的很好!每次他们夫妻一说起这些,韩莉还说姜歆不懂生活,不会保养自己,也不知英俊的谢云飞怎么对她会那么着迷?更过分的是有几次两家聚会时,她竟当着谢云飞的面说:
“姜歆,你也打扮、打扮,多买点高档化妆品,活得潇洒一点”
“韩莉,你可别教我家小歆,她这样我都不放心。再像你那样,你还让我上班不了?”当时谢云飞着急将韩莉话顶回的样子,让司空谏记忆犹新
“韩莉,我不能和你比,你比我漂亮、年轻,越收拾,越有魅力”司空谏也记得,姜歆倒没什么,只是这样笑着回答
“姜歆,千万别听她的话。她会打扮,也很潇洒,就是没责任”司空谏真的很生韩莉的气,觉得她太不应该讲这些话。所以紧着说,他很怕姜歆不高兴,与韩莉产生误会
韩莉的月收入到底是多少,那还是二人有次发生了不愉快,韩莉脱口而出后他才得知的。
司空谏一听,了得?竟是比自己一年还多,这着实吓了他一跳。但是他并没因此产生离开部队的想法,他把金钱看的很淡,他知道韩莉现在之所以这样任性,与她所处的工作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在新闻媒体行业工作,接触社会正面和负面的东西都很多,思想非常前卫,再加上又读了个在职研究生,更是想法甚多。她不止一次的向司空谏提出想移民澳洲的事,建议他现在就回到地方,等把在部队的所谓解密期一完,也过去。
司空谏却对此一直持否定态度,他不阻拦韩莉出国,可让他离开自己心爱的职业,他是非常不情愿。不管怎么样,14岁入伍,他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孩子能打拼到现在,其中的艰辛和快乐只有自己最清楚。
他感到很欣慰的就是在z师这些年,身边的首长对他都非常关心。他们教导他,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直言不讳,支持他课余时间参加地方文化课补习班,还保送他上了军校,有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
司空谏始终认为,如果没有党组织的培养,没有领导的关心,没有周围老同志如兄长般的支持,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是以一种感恩的心情来工作。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大限度的回报部队,回馈所有帮助过他的人。如果可能的话,他倒真的希望能在部队干一生。
这些想法司空谏也对韩莉讲了很多次,可她就是不能理解,说他傻的只有等到部队不需要,一脚将他踢出大门后,他就明白了,但那时什么都晚了。
韩莉对司空谏说的这些话,他也不能不承认,他的很多战友,也是一心想在部队干一辈子,可最后还是服从组织安排,含着眼泪离开了部队。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昨天还在废寝忘食的工作,今天就被通知转业,之前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结果对部队领导和组织产生了很大的抵触情绪,也对付出了满腔心血的部队心灰意冷。
司空谏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认识非常到位,所以他总对自己讲,部队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每年都做好接受组织上通知转业的思想准备。但他不是被动的去等,而是不断的用学习去充实自己,他认为即便不在部队干,回到地方,自己的原来的初中文化都对事业发展是一个重大瓶颈……
“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司空谏不觉得又想了好多,最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政工干部,任重道远
按照武鹏昨天的说法,今天上午,常委们应该开碰头会,可是刘秘书临时通知,会议改到下午了,这与昨晚准备几个常委聚餐的情况一样,都是没有任何原因,被武鹏一句话就取消了。司空谏也没说什么,他想好了,既使不开这个碰头会,他个人的计划也不会变。
“既然武师长那儿谈不了,崔主任那里今天上午是必须要谈了”司空谏看了看自己的记事本,心中琢磨着
崔思宦在司空谏上班之后,来过他的办公室两次,但都是象征性的站一会儿。既没有介绍政治部的情况,更没有谈他本人。只是问司空谏还需要什么,他会亲自去办,按常规说这些事由刘秘书办就足够了。司空谏自从在彭处长那里得知,崔思宦也是此次m师政委的候选人之一后,他更加觉得必须要早点会会这位崔主任。
司空谏虽说才当了半年政治部主任,但他知道此位置的重要性,这是一个非常有实权的职位。可以说从政工这个口子来讲,除了一把手政委,下来就数政治部主任了。
至于副政委,虽当了个纪检书记,但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那根本就是虚职,与副师长的位置差不多。现在很多单位选拔政委时,大都是从政治部主任直接任命了,很少再如上台阶一样,必须从副政委一职按部就班的提拔。这也使得很多人宁当部门领导的政治部主任,也不当师领导中的副政委。
司空谏本人这次的任命,再次验证了这一点。他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的研究生,他明白从一般人的心理情绪波动来说,自己此次上任,在m师相关一级干部中,受冲击最大的就应是老政治部主任…崔思宦。不管自己的主观意愿如何?客观上在短时期内,已挡住了对方向上提升的通道,这已是不争的事实。通常对方此时会有想法,而这种有想法的现象是正常,没有想法则太不正常了。
崔思宦留给司空谏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没有一般山东人的那股豪爽,反倒与山东人的性格出入很大,至于在哪些方面?现在他还真的一时说不出来。他很佩服崔思宦的定力,这两次来,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很羡慕司空谏的高学历,自愧不如。再就是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背景,下一步恐怕就等着‘解甲归田’了。
崔思宦的这些说法,非但没让司空谏感受到剖心剖肺的真诚,反倒是特别的不蹋实,这其实就是一种带有消极情绪的具体表现,让人听后心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司空谏爱打蓝球,他过去喜欢用蓝球队来比喻政治部。司空谏在z师当政治部主任,他在政治部开会时总爱这样说:
“蓝球队有个中锋,英文名称‘center’,顾名思义就是球队的中心人物。他在球队中的多数时间是要待在禁区里卖劳力、卖身材,他亦攻亦守,是球队的枢钮。
政治部主任就是政治部的中锋,这就决定了我…司空谏在政治部要更勤奋,更好学,更努力的工作。当然了,我这主力中锋不在,咱们的副主任,就是替补中锋。平时吗?他就是我这中锋的军师”
这一阵子司空谏也考虑了,自己到m师来当政委,近期工作如何开展,还真有点像‘摸着石头过河’。有人说军队政治工作都是现成的东西,上面要求开展什么教育,下面照样进行便可以了,其实那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也是一个思想误区。
司空谏较同年兵而言,应该算幸运了,当年的新兵连文艺汇报演出,他因为年龄小,扮相清秀可爱,成为了当晚最出彩的一位。因此,新兵连一结束,他没有如其他同志那样被分到条件艰苦的连队,而是被z师政治部主任直接点名要到了宣传科。
司空谏在宣传科当广播员,他不仅每天要放广播,念广播稿,放电影,还要负责科里所有的卫生和打开水。司空谏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是他最单纯,最快乐的日子,但也是他心理成熟最快的时期,他在这里学到了同龄人所没有机会学到的东西,z师政委那时总指着他对宣传科长说:
“别看小司空年纪不大,可比我们个别干部都老练”
司空谏的思想成熟期是他当指导员的三年,他是真正从基层走出来的政工干部,可以这样讲,政工干部该走的职级,他一个没落。他对工作之所以如此负责,谨慎小心,是因为他永远忘不了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那年22岁的司空谏在z师组织科当干事,一天下午政委与一位科长谈话,他做记录,晚上就发现,这位同志在自家卫生间的上水管道上悬梁自尽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别提有多震惊了。
事后他仔细的回忆这件事,最大的漏洞就在于太相信对方的思想觉悟,没有再做进一步的思想跟踪。
司空谏对这件事印象太深了,这件事的每一幕,他可以一字不落的描述出来。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套用现在时髦的话,这位科长就是忧郁症的受害者。
科长本人工作成绩很突出,三等功就有四个,为人特别和善,但因年龄、军龄和职级都较高,依常规来看,他距转业离开部队的时间也不远了,因而后顾之忧很大。其家属早已办理了随军手续,但妻子一开始就说家里没人照应,公婆身体不好,小叔子又小,没有同意来部队。所以,他们的大孩子都10岁了,二人还一直两地分居。
那年他回家过年,火车晚点了10多个小时,等他回到家里时,只见妻子和弟弟在他的炕上有说有笑,于是就起了疑,认为妻子与弟弟之间一定有私情,毕竟弟弟已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又长的一表人才。
事情一闹开,不管父母如何证明,弟弟再怎么解释,妻子跪下诉说,他就是不相信,认为全家人都在欺骗他。假没休完就回单位找政委谈,一定要和妻子离婚。
妻子和公公、婆婆不放心,又跟到部队,他也不见,只让人带话,说来的正好,刚好可以办离婚手续。
同年兵的老乡实在看不过眼,就给这三口子出主意,于是,老俩口带着儿媳妇找政委哭诉。据他们讲,那天他弟弟到火车站接了好几躺哥哥,也没接到。回到家里,嫂子看弟弟冻的直打哆嗦,就让弟弟先上炕上暖着,又给他下了点面,他哥哥回来时,弟弟的面刚吃完没几分钟。
老俩口说,那晚弟弟还劝嫂子这次和哥哥一块走,说侄子也大了,不能再在农村的学校上学了,误了侄子。还讲自己现在也高中毕业了,完全能照顾家了,让嫂子放心。
司空谏被政委叫到办公室作谈话记录时,他看见两位老人非常激动,那位嫂子只是低着头流泪。老婆婆对政委说,这个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孩,长的讨人喜不说,人还特别贤慧能干,他们老俩口身体多病,这些年屋里屋外都是靠儿媳妇打理……。
老俩口伤心的说,儿子从小就性情内向,这一年到头又不在家,媳妇儿别看比儿子年纪小了很多,可特别心疼丈夫,她怕丈夫多想,除了干活,跟外人都很少接触。没想到,就这样,这小子还不知足,还犯混要和老婆离婚……
政委后来又让司空谏将那位科长找来,几个人沟通了好长时间。最后,那位科长也说是自己多心了,表示不离婚了,他们一家人是高高兴兴离开的办公室,可谁料到?回去不到一小时,这位科长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此,政委只要给政工干部上课,就会拿此事作例子,作为警示。他告诫大家,政工干部应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如何与人打交道,做人的思想工作,要用古人的“无事提防堪应变,有事镇定可消灾”为处理事情的座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