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呼喊,“罗大哥!”
这一叫却硬是将司空谏自己从梦中惊醒……
司空谏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脚交替压着,难怪梦中不能移动半步。他好一会儿才平静自己狂跳的心脏,心想,这个梦已不知重复做多少回了,难道这个梦魇要跟随自己一辈子吗?他伸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才凌晨4点多,也不过才睡了3个来小时,可困意已经全无。
“再过三个星期就是罗大哥的忌日了,怪不得自己最近总是做这个梦。罗大哥的那对龙凤胎也有15岁了,头几年自己还总是去看一下,也给她们娘三个寄点钱。可自从嫂子改嫁后,自己就再也没去,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过段时间,等闲下来,得抽空去看看,这也许是罗大哥放心不下,来提醒自己这个当叔叔的了”
司空谏算着日子,想着心事,他不由得想到了北宋词人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司空谏知道这是柳永与恋人离别时写的一首送别诗,但他觉得这首诗最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境,他和罗大哥正是天人永别,真的是“便纵有千种思念,更与何人说”。
“罗大哥,你在那边可好吗?”司空谏心中自语
……
武子文还没进办公室,手机备忘录的提示信号音就响了,他看了看,然后拿起桌上的5份党委报告出了门。
司空谏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政委在微机上敲打着,看的出是在写东西,这是武子文第一次来司空政委的办公室,还是有点紧张,他站在门外不重不轻的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司空谏的“请进”后,他推门走了进去,司空谏抬起头……
“政委,这是您要的近三年的师党委年终总结报告。这份是今年的,师长让给您先拿一份看看”
武子文将四份报告递给了司空谏,特意指出是师长让自己还将今年的也拿过来了一份。他要让司空谏感到,自己的大伯其实是什么事都不会忘记他这个新政委,并且非常尊重他。
“辛苦你了,武科长,昨晚是不是又加班了?”司空谏接过报告,一边随手翻着,一边问武子文
“是的,加了一会儿”武子文笑了笑
“工作要干,身体也要注意,有了好身体,才能更好的工作,对不?”司空谏抬起头看着武子文
“是,我会注意的,谢谢政委关心。政委,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武子文的语气非常恭敬,他现在还摸不清司空政委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事,他要处处小心
“行,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我再找你”司空谏他目送着武子文离开办公室,看着他轻轻的将门带上
武子文离开司空谏的办公室,看见对面的办公室的门也是虚掩的,通常伯父此时应在通信科作战值班室开交班会,不会在办公室,但他还是从门缝朝里望了望,果然没人。他本想将本年度的党委总结报告放在大伯的办公桌上,想了想,还是没放……
司空谏上班时,是想给武子文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还是让他自己办吧,这样也可以看看这位组织科长的办事效率。不错,武子文的办事效率很高,按时将自己所需要的材料都拿了过来,司空谏很高兴自己的期望没有落空。
四份党委总结报告拿在司空谏的手里,他并没有按常人的习惯,先从今年的看,而是倒着看。前三年的报告很快就看完了,没任何新意,都是些套话,官话,从中也看不出m师都做了哪些特别的工作,党委建设也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司空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窗前,他的办公室正对着灯光球场,从这里还可以看到办公楼后的一个不大的花园。那里虽然种了不少花草,但因为是冬季,都已经凋零了,没有一点绿色,显得很是萧瑟……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阴的,一点阳光也没有,空气质量特别糟糕,呼吸道不舒服的人很多。在饭堂吃饭时,经常可以听到人们发出的咳嗽声,极影响人的食欲。
司空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再坐回办公桌前,而是从桌上拿起今年的党委报告,站在屋子中央翻看着……
“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司空谏抬头应了一声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位上尉军官走了进来
“政委,你好”他可能没想到司空谏是站在屋子中央,眼睛先看的是办公桌的方向,等发现司空谏时,人就有一瞬间的发愣
“你是?”司空谏对此人很面生
“我是r团后勤财务股股长管前程”他走进办公室,冲司空谏行了个军礼
“请坐,我还真没去过你们团,那里还好吧?”
司空谏指了指单人沙发,然后放下手中的党委报告,转身从饮水机倒了杯水递给了对方,他边说,脑子里边思忖对方来的意图
“谢谢政委”管前程站起身,接过水又坐了下来
“你们政委是白展平,团长叫司槐南吧?”司空谏在对面的长沙发坐下
“是的”管前程应到,看的出他有点紧张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司空谏很随和的问
“政委,这是您的一位老首长,让我捎给您的一封信”管前程从兜里拿出一个军用信封
“是哪一位首长啊?”司空谏接过信,看着信皮上的“司空谏亲启”,这个字迹,他觉得很眼熟
“是您在z师宣传科时的一位叫纪律明的师长”管前程望着司空谏回答
“是纪师长啊?他好吗?现在他在哪里休息?身体怎么样?”司空谏一听此言,立即站起身,从办公桌的笔筒里取出一把小剪刀,他小心翼翼的将信的一边剪开。他很有点吃惊,他有很长时间,没有老师长的消息了
“他住在b市干休所,身体挺好”管前程的声音不是很大
“那就好!”司空谏抽出信瓤,纪师长那手在z师出了名的苍劲钢笔字映入他的眼帘
……
司空:
很高兴知道了你的消息,更高兴你能有现在的成绩,证明我们当初的眼光没有出错。
岁月数载,小司空已从一株幼苗成长为栋梁之材。当年的师长,现今的老头真的是倍感欣慰。
我已从t军副军长退休数年,如今赋闲在家,舔犊弄孙,安享天伦。数日前从外甥处得知你现为m师政委,刚巧前程也在m师下面的r团当财务股长,我就托他带此信于你。
司空,前程是我妹妹留下的惟一血脉,我对他视如己出。我现在就将他交到你的手里,希望你对他,就如同当年我对你一样,严格要求,促其成材。
欢迎你到b市家中玩
纪律明
2002年11月29日
“纪师长还是那样讲话简捷,连信也写的是如此干脆”司空谏将信看了两遍,他才抬起头,眼中竟有些湿润
“我舅在家到现在也是老样子,说一不二”管前程笑了,他的声音很轻
“好,你回去后代我问老师长好,只要是可以办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司空谏向管前程伸出手
“那好,政委,我就不打搅您了。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您尽管讲”管前程听到司空谏如此一说,就站起身告辞
“以后有空来玩”司空谏将管前程送到了二楼楼梯口,不为别的,他是为了当年对自己非常关心的老师长而送
送走了管前程,司空谏又坐回了办公桌前,他重新拿起老师长的信翻看着,这封信看似就那么薄薄一张,里面包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司空谏不愿多想。他真希望,确如老师长信中所讲,对那个管前程仅仅是“严格要求”,至于后面的“促其成材”……
司空谏非常怀念老首长对自己当年的教育和帮助,往事历历在目,这个恩情,他一辈子也报答不完,记得姜歆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指导员,我的为人之道是,‘律己忘功不忘过,待人忘怨不忘恩’”
“是的,一个人虽然对别人有过功劳,也不要挂在嘴上或心头;如果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就应当时时刻刻地反省。别人如果对自己有过功劳,就不能轻易将恩情忘记;别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就应当干净彻底忘掉它。而姜歆的这个观点也正合自己的心中所想,那年姜歆说这话时,才21岁吧?
司空谏想到了过去,不禁就联想到了姜歆曾讲过的更多相关话语……
东风依旧
想到了姜歆,司空谏突然感到想法有点混乱,为什么只要有段时间不和姜歆联络,自己就有点心思恍惚,总是惦念她会如何?而且他发现如今对姜歆很是婆婆妈妈,完全背离了原来的处事风格。可为什么与韩莉再长时间不联系,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难道是因为与姜歆相处的太默契造成的吗?”司空谏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
司空谏只所以会这样想,举个很小的例子,去年春节,他一不小心,把给别人发的拜年信息,却给姜歆发了过去,等他发现时,信息已经发出。他急忙给她另写重发,并予以说明,姜歆给他的回复是说
“指导员,这没什么,同样的一则信息,发给任何人的效果是不一样的。这要看每个收信人的心境如何?收信人会依据自己的心情来看这同一则信息,结果信息的内含自然不同,只要看到你的每一则信息于我都是满足!歆”
从那以后,司空谏再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他会很用心的给姜歆写每一则信息,他不想失去这惟一的知己。
其实,司空谏对姜歆起初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她不似另外3位女学员那样张扬,她喜欢离群而行,而且因为她年纪太小,他总是将她当成小女孩。
司空谏是从看了那篇《雨中的女兵》之后,感受到了姜歆内心有太多的东西,让人有种探究的欲望。姜歆当选为团支部书记后,他俩接触的机会增多了,他们在一起讨论连队团支部工作时,她的意见总是让他耳目一新。
那时,司空谏就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小姜歆,别看年纪不算大,但她的思维却很成熟。而且俩人特别熟识以后,他发现姜歆远不是如表面那样性格开朗,她特别的爱沉思,还很聪明。有例为证,因为工作,机房配置了一部电脑,别人碰都不敢碰,她却很快就会用了。
司空谏记得,过去的姜歆,在性格中还有很多小女孩的特质,她和他单独在一起时,常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这种举动。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去姜歆宿舍找她商量一件团支部的事,姜歆正好朝门外走,让他进屋稍等一下。于是他就坐在了姜歆的桌前,桌面上刚好敞开放着一个本子,他低头看了看,是姜歆手写的一首情诗: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指导员,不许看”司空谏记得当姜歆一进门时,立即从他的面前拿起了那个本子,她的脸很红
“姜歆,是不是喜欢上哪个男孩子了?要不要我帮忙啊?”司空谏突然起了逗小丫头的心思,就笑着问
“指导员,你瞎说什么啊?才没有那回事呢!我是写着玩”姜歆的脸更红了
“我看不像!是咱连的?还是机关的?”司空谏故意一本正经的问
“叫你不要乱讲,你还讲。不经我允许,还乱看人家写的东西”司空谏没想到,姜歆的脸红透了,满是羞涩,竟一下就冲到自己身边,对他又是捶打,又是警告,让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许讲这种话,与平时的她,真的是截然相反,那年她也是21岁
不过,工作中的姜歆却看不出一点小女孩的样子,这让司空谏更想了解她。这种想法也只有司空谏一人知晓,从未对任何人谈起,他认为自己是有妻室的人,又是指导员,凡事一定要注意分寸。但司空谏自己也能感到,他喜欢与姜歆在一起共事,而姜歆也愿意与他在一起相谈,他发现自己已不自觉的被姜歆吸引,每天到机房转一圈,和她讲几句话,似乎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司空谏因为在宣传科当过干事,所以也很喜欢写一些文学作品,这点他和姜歆是共通的。二人的最大区别就是,他愿意拿给姜歆看自己的作品,而她却不愿给他看,他也从未勉强。
司空谏记得有次拿着刚写完的长诗到机房,他很满意这首诗,这是晚上他灵感上来时,连夜而作。姜歆听他朗诵完后,好一会儿没说话。司空谏问她如何?姜歆并没有看他,而是凝视着机房的窗外,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