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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的,她又何苦跟事实争呢?
※ ※ ※
数日后,赫连锋与古贞贞再度离开台湾,飞往加拿大的分公司掌管一切,短期
之内,他们不会再回到台湾。
丘小晚没有去送他们,隔着一片落地窗,望着古贞贞担忧又犹豫的猛朝着她挥
挥手,然后就被赫连锋给抓进车子里赶去中正机场。而她,没有哭,没有挥手道别,
只是微带木然的眼眸愣愣的瞧着他们,心中的失落与孤独感却愈来愈深了。
连贞妹也跟她所拥有的幸福走了,如今,真的是只剩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一个人。
当赫连铎驶着那辆送他们到机场的车子疾奔出电动大门后,丘小晚再也捺不住
心里奋涌的悲伤,呜咽一声,她转身直奔向自己的房间,扑向那张大得吓人的床,
滚烫的泪水抢着自眼眶狂泻而出。
自从跳楼的那一刻到现在,她第一次放任自己痛哭失声。
抬起手,虎魄紧咬着牙根,满脸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手僵滞在空中。
小晚哭了!
在院子里,他就看见小晚冲进房间的身影,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得三步作
两步的追着过来,却怎料得到……
隔着没有紧闭的门扇,耳里清晰的听见她声声撕裂人心的抽泣,虎魄整个人被
活活的分割成碎片。
她的哭声好凄凉、好悲伤,让他整颗心都缩成一团。
他好想走进去紧紧的抱着她,让她知道,她还有他可以倚靠,他会一辈子陪在
她身边、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爱她的。
可是他不敢!因他怕,怕她的拒绝,怕她会如同往常那般,神态冷漠且毫不留
情的将他的剖白与关怀硬生生的扔回他脸上。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伤心的人!
※ ※ ※
又是一个壮丽璀璨的落日斜照,照例的,丘小晚又是一个人发怔的偎进傍着落
地窗的沙发上被太阳晒。当电话铃声传进她耳朵里时,她的游魂还没有完全的回归
身躯,只是眼神迟缓的移到话机上。
一定又是虎魄,要不要接?丘小晚混沌的脑子在考虑着。
贞妹出国后,虎魄有一段时间倒是很跌破人眼镜的天天回家吃晚餐,甚至于有
时候还会兴致高昂的下厨煮晚餐给她吃。可是,这个星期以来,他又开始忙了。
在丘小晚的犹豫不决中,电话铃声停了。
好啦!是它自己停掉的,这下子她也不必考虑要不要接电话了。她在心里有些
失落的安慰着自己。
但是没一分钟,电话铃声又再度响了起来。
微拧着眉,丘小晚瞪视着话机好一会儿,然后心带不甘的站了起来。
“喂!”明明就已经放弃了,它为什么又要再响起来。
话筒那端传来的是音调高昂的男声,不是虎魄,“小晚?”
“张志豪。”几乎是立刻,丘小晚就认出男声的主人,“有事?”
“还有事呢!”一听到是她,张志豪的声音也不怎么客气,“你这阵子为什么
都不来产检?”害他现在天天都得接受刘俊毅的电话轰炸。
“呃……”
自从在诊所门前遇到虎魄带着他上任未婚妻后,她就没再踏进诊所一步,是怕
再一次遇见同样的场面,同样的痛,痛一次就够了,她不会笨得去让自己的心“习
惯”它。
“你该知道自己的情形的,明天过来一趟。”不由分说的交代着,张志豪又习
惯性的添上一句:“还有,你这次乖乖的带着你家官人一块儿来。”
你家官人!
丘小晚蓦然眼前一热,没有半丝的迟疑,她冷着声音说:“我明天不会去。”
“为什么?!”听得出来,张志豪很诧异她的回答。
“因为我已经换了另一位妇科医生了。”
再怎么样,他也没有料到答案是这一个,尤其是小晚说来是气不喘,口气平稳
得更让他倏地气恼于胸。
“随你便!”忿忿地,张志豪切断了线。
听见话筒如所料那般传来嘟、嘟、嘟的声响,丘小晚将话筒挂回话机上。
静静的顺着墙壁滑下地板,她将双腿弓起来,脸埋进其中,紧咬住下唇,任自
己放肆的泪水尽洒而出。
※ ※ ※
那只手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丘小晚原本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但是这双
突然攫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吓了她一跳,然后再看到那双手臂的主人后,她又愣住了。
“小晚,你怎么连走路都会发呆?”丘示扬不怎么赞同的对她瞪起了眼。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刚从客户那儿出来正打算回公司,远远的就看见你在闲逛,怎么?你
没听到我猛按的喇叭声?”
“没有。”
“最近……怎么都不回家看看我们?”他微眯起了眼,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眼神。
“你跟小哥都忙呀!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勉强的挤出一朵微笑,丘小晚
任由丘示扬替她拂去散在颊边的发丝。
轻喟一声,他的手停在她的颊半晌,然后才移开,“再怎么忙,宝贝妹妹还是
最重要的呀!”对于在医院时打了她一掌,丘示扬仍旧是愧疚于心。
那时,他尖锐的言词跟行为,真的是太过激烈了。
“你要回公司?那你的车停在哪里?”
丘示扬随意的指了指身后,“在那里,怎么,想去哪里,大哥当司机兔费送你
去。”故意逗着她,他心里有着不舍。
妹妹的脸色好苍白,刚刚还被他眼尖的捕捉到自她眼底闪过的冷寂,她……过
得不快乐?
“不用了,我还想走一会儿。”
“那……好吧!”迟疑了好久,丘示扬终于问出口:“呃!小晚,虎魄他……
对你好不好?”
勉强的朝他笑着,庄小晚点着头,“很好呀!他很疼我。”但是不爱我。丘小
晚在心底加着这么一句,不敢说出口。
要不然该如何跟大哥说?这个无形的牢狱是她自己选的,怨不了谁,也……开
不了口。
“真的?”丘示扬表情有些怀疑。
“他真的是对我很好,很顺着我。”保证似的对他举起了手,“要不,改天你
再找时间到我们家坐坐,不就知道了。”
“那也好,我跟阿廷也有好一阵子没看到虎魄了,看你们哪天方便再通知我们
好了。”抬手看了看表,他问:“你真的不要大哥送你一程?”
“不要,谢谢大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听见她礼貌却带着生疏的口吻,心中猛地泛起了酸意,丘示扬忍不住上前拥住
了她。
“小晚,如果……你知道我们都是爱你的,你永远可以回家的。”自己疼了二
十几年的妹妹,她的性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呢!
不管物质上过得有多富裕,小晚的精神生活一定不是很如意,该不会是……刹
那间,丘示扬开始后悔那时强迫丘小晚嫁给虎魄的决定了。
就算小晚不嫁,以他们的财力养她跟那个孩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偏迷了心
窍的逼她嫁人!
丘示扬的懊悔,丘小晚看进眼底,忍不住回手环住他,她小声的说:“大哥,
别这样,我是真的很爱虎魄,否则不管你怎么骂我,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他的。而且
他真的是对我很好,百依百顺,你别替我担心了。”
“可是你不快乐。”他直接的挑明自己的担忧。
“我只是犯了孕妇常有的忧郁症而已。”再拥了下他,丘小晚将他推开,“好
啦!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别想找借口偷懒。”
“可是小晚……”
“我没事,真的。”站在那儿任由午后的和风拂过发丝、裙摆,丘小晚看起来
像是融入了街景似的平和,“我向你保证。”
终于……“那好吧!我先走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临走前,丘示
扬加了句:“要记得带虎魄一起来。”
“好。”她会记得跟虎魄提的,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望着丘示扬颀长的身子跨进车里,然后探出手来对她挥了挥……丘小晚用力的
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自己漫无目的的游荡。
信步走到美术馆的大门前,不知道是瞧见了里头疏密互现的丛丛绿荫,抑或是
真的走累了,丘小晚不假思索的跨了进去,才走一小段路,便觅到了一个有着清凉
树荫覆盖的干净草地。
将身子埋进树荫下,倚着树干,惊风徐徐吹拂,撩拨着她一触即发的睡意,不
知不觉的,疲惫的她渐渐的沉入睡梦中。
待一波又一波到美术馆前的绿园中散步的人声吵醒了她,睁开眼,丘小晚才惊
觉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如今,已经是夜幕轻垂且华灯初上的时刻了。
丘小晚睁着眼瞧着过往的人潮,虽然她一整天都滴水未进,但她却不觉得饿,
只是有些怕回家。
因为那个家,让她觉得……孤单。
第九章
看见丘小晚在他跨进客厅时,就想退回房间去,虎魄眼神一黯,但是脚下却是
一秒也不停的疾走向她,顺手将公事包给扔到沙发上,神态自若的挡在她的退路上。
“你……今天还好吧?”轻声问着微垂着脸的她,他只觉得那份心疼又在撕扯
着不舍的心。
小晚她看起来……似乎一天比一天还要苍白、还要荏弱,老天,他该怎么做才
能重新唤起她的心、她的爱?
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禁锢起来,他好恨、好恨,恨自己是那个一手将她给关
进心牢里的刽子手!
快速的瞟了他一眼,丘小晚没能及时看到他的心疼与怜惜,却阴错阳差的误解
了他的恍惚。
恍惚?悄然的,她将一颗心默默的沉进黝黑的深谷里。
如果那天她有如愿的随风而去,向来无忧无虑的虎魄又怎会被她牵绊住呢?
唉,是她误了他。曾几何时恍惚这神情会出现在虎魄的脸上?他一向是风度翩
翩又潇洒的过着每一个愉快的日子呀!但是如今,往日泰然自若的神情被愁绪给层
层覆盖住了,他,看起来好像被烦恼缠身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凝望着又将脸蛋低垂,然后轻轻点着头的丘小晚,虎魄低低的叹了声,想伸向
她发际的手犹豫了几秒后,下降到她隆起的腹部,轻轻抚触着。
“囝囝,今天在妈妈的肚子里乖不乖呀?”轻轻的哄着甜言蜜语,虎魄将颊贴
在丘小晚的肚脐眼上,“有没有踢妈妈的小肚皮呀?”
他真的很爱这个孩子。
静静的听着心爱的男人轻声细语的逗着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丘小晚的神情渐渐
的放柔且湿润了起来。眼帘半掩着,虽不想,但却又无法控制的偷偷瞥视着他那只
在她肚子上缓慢移动轻抚的大手。
这个男人一言一举中所散发出来的温柔永远具有她无法抗拒的魔力,不论这些
日子以来发生了什么事,心底对他的那份爱却像是永远斩不断似的,更密密实实的
在胸口缠绕不去。
只可惜,他爱孩子,却不爱孩子的妈。
“嘿,你听到爸爸的话了。”感觉到隔了一层肚皮传来的动静,虎魄又惊又喜
的抽了口气,抬起脸孔望着她,眼眸带着湿意,“小晚,你有没有感觉到,囝囝刚
刚对我的话有反应耶!”
轻轻的点了点头,丘小晚回避着他灼热又温馨的凝视,将眼神望向窗外的花圃。
探探索索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园子里,那原先种植着她的玫瑰的地方,只见它仍是
光秃秃的覆着一层难看的黄土。
不由自主地,丘小晚又想到了那时,满园的玫瑰花被他气愤之下连根拔起的颓
废景象。
她最爱的玫瑰园!
它们曾经光彩炫丽的在阳光下展现风姿,因为这片玫瑰园,牵系着她跟虎魄缘
分的那条线才会被系在一起。可最后,它们却全都凄凄惨惨的被连根拔起,倒散在
泥堆中,就在她眼前,而她的心,也凄凄惨惨的落在虎魄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的怀里。
如果在满园玫瑰花被毁的那时,她没有回过头来找他,如今的她,是否就从此
与他形成了平行线?一辈子再也碰不到交集的平行线?
就像那株花苗,它是虎魄送给她的,可如今花儿却跟其他同伴一样,被他连根
拔起了;而若不是腹中囝囝的存在,她跟他,也应该是两条永不再有交集的平行线
了吧!
有些挫败的看着她躲避的举动,虎魄怅然的低叹了声,重新将脸贴回那个蕴养
着孩子的肚皮上,口吻沙哑了起来。
“乖囝囝,你在妈妈的肚子里要乖乖的哦!千万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抬脚乱踢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