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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李弘冲击车队的一百多人看见李弘成功得手,立即掉头就跑,跑的速度比李弘快多了。四五百人的鲜卑铁骑玩命一般的追在后面。这个女人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不追才是怪事。
风雪突然睁开眼睛,她听到了后面乱哄哄的追兵叫喊声,听到了呼啸而过的长箭声,她惊醒过来。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风雪转头向后面望去。鲜卑士卒们高举着武器,以前所未有的疯狂追在后面。
她随即闻到了李弘身上的血腥味,感受到了李弘粗重的呼吸声。风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豹子大哥,谢谢你来救我。这份恩情,只有留待来世报答你了。”她喃喃自语着。
风雪终于下定了决心,突然双手用力,抓住李弘的两只胳膊,吐一口气,轻舒玉臂,就那么举重若轻的将李弘摔了个过肩背。李弘全无防范,在空中手舞足蹈,随着奔马的惯性,重重的跌在雪地上,连滚了十几个跟头才停下来,身上的两支长箭被折断,箭簇入肉更深。李弘摔得七晕八素,找不到南北,痛得哇哇大叫。他傻了,没有想到这个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还真的会武功。
跟在后面的追兵发出了一声震天价的欢呼,随即又哑巴了。
紧跟在后面的那匹宝马发现自己主人的同伴掉了下来,忽然降下速度停了下来。李弘跪在雪地上,望着慢慢跑向自己的白马,笑得嘴都裂开了。
“小雪,小雪……“李弘飞身跃上马背,一边亲热的喊着白马的名字,一边气得火冒三丈。这个小丫头,成心不让我活了。千里迢迢跑来救你,倒救出仇人来了。还是这匹马好,通人性,神马啊。
李弘心里感叹着,眼睛可没有闲着。他望着风雪在前面已经调转马头,立即一个翻身,躲到了马肚子下。白马立即加速,飞奔起来。
裂狂风嘴都气歪了。这个小丫头,平时一脸聪明相,到关键时刻一点头脑都没有,笨死啦。他恨不能跑上去狠狠的臭骂她几句。看到她调转马头准备往回跑,裂狂风痛苦得差一点要从马上倒栽下去。这是什么世道,父亲花那么大力气培养她,却教出这么一个笨蛋。
士卒们看到风雪正策马往回跑,一个个担心地嚷起来。李弘躲在白马的肚子下,后面的士卒全部看见了。他们一个个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嗓子都喊破了。但距离太远,声音又嘈杂,根本就听不到。
风雪在雪地上没有看到李弘,急得眼泪立即就滚了出来。她原来打算调转马头之后,把白马给李弘骑回去做个纪念。李弘对她的一番深情,她只能以死来报答了。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李弘就没有了,雪地上空荡荡的一片。她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就哭喊了出来:“豹子大哥,豹子大哥……”
白马飞驰而来。风雪哭着叫着,六神无主的到处寻找李弘,根本就有注意。李弘从马腹下闪身而出,一把从黑豹背上抱过风雪,怒吼一声,再次坐到马背上,嘴中连打唿哨,招呼黑豹回头,一起狂奔而去。
裂狂风大吼一声,用以发泄心中的紧张,柯比熊和阙昆年少无知,大声叫起好来。这声音夹杂在如潮的惊呼声中并不显眼,但策马跑在附近的赫连勃却注意到了。
他警觉的抬头望去,却看见裂狂风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赫连勃没来由的心中颤栗了一下。
裂狂风他想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千钧一发(3)
风雪由极度悲伤又回归到极度狂喜,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她不能自持的一把抱住李弘,失声痛哭起来。李弘不敢再把她放在自己的前面坐着,他把风雪面对面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再摔一次,今天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刚才一耽搁,追兵离他们已经不到三十步了。但黑豹和小雪都是宝马,狂奔起来,很快就可以和追兵拉开距离。
时间稍一长,风雪逐渐清醒过来,她拼命捶打着李弘的虎背,痛苦地叫起来:“豹子大哥,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李弘不再理她,打马狂奔。
“豹子大哥,我一走,我哥哥怎么办,牛头部落怎么办?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弘突然明白过来风雪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一块走了,就象他当初明明知道风雪因为要嫁给和连而痛苦不堪,却不愿意出手帮助她一样。他们都错误的认为只要风雪不嫁,亲人和部落就会遭到和连的报复。但如果是因为各自国家利益不同而造成风雪不能出嫁,所有的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小雨的话提醒了李弘。风雪嫁给和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一桩政治联姻,鲜卑国的几大势力可以因此而更加团结,但他们团结了对大汉国的威胁却更大了。所以要坚决破坏掉这桩联姻。只是李弘没有想到,和连和拓跋锋并不是出于这种目的而主动与慕容风联姻,他们的动机是如何更好的控制慕容风,只是一种非常幼稚的报复和要挟的举动,结果造成了更大的危机出现。
李弘大声叫起来:“小雪,你想错了。现在不是你跟我一起出逃,而是我把你抢劫了,是大汉国的军队抢劫了鲜卑国的财物和女人,你明白吗?”
风雪突然在李弘的怀内静止下来,她不再剧烈的扭动身体,不再捶打李弘,她忽然明白了,她不再是风雪,她仅仅是李弘的战利品而已。和连丢失了她,颜面大失,却不能迁怒她的亲人和部落,因为大汉国的军队打劫的是和连自己的财产和女人。要怪,就去找汉人去。
风雪心中的疙瘩一旦解开,立即就象喝了蜜一样,喜翻了天。她压在心头几个月的包袱,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心无比的轻松和舒适,觉得自己好象要飞起来了。她在李弘的怀内喜极而泣。
风雪牢牢的抱住李弘,好象怕他飞了一样。身心的极度疲乏,让她不知不觉随着颠簸的奔马睡了过去。
连续飞奔了十几里路,李弘终于到达汲湖。
汲湖占地极广,两边都是崇山峻岭。此时虽然已经是冬末,但湖面上冰层依旧厚达两尺,行人走路不成问题。
先前到达的一百多骑已经在距离岸边两百多步的地方,集结完毕。在它的左右两侧,各有两队一百多人的队伍早就站好队列。李弘驱马上湖。湖边上四个大汉策马迎上来。
“胡子,木桩,镐头,铁锤,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依照大人吩咐,全部准备妥当。”一个年纪较长,长了一脸浓须的大汉轻声说道。他看到风雪依旧在李弘怀内熟睡,怕惊扰了,是故声音压得很低。
风雪还是惊醒了。她看到几个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一张俏脸立即红了起来。虽说胡人对男女一事比较开放一些,但如此明目张胆的搂抱在一起,总是有点难堪。
李弘倒是没有太在意,他认为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何况他也确实不懂许多东西。自从失去了记忆,许多事他都是边学边记,短时间里哪能学到许多。
他注意听了一下远处逐渐逼近的追兵马蹄声,然后挥手说道:“走吧。这次一准让拓跋老狗再吃次瘪。”
“他奶奶地,和连也不睁大他的狗眼瞧瞧,竟敢抢我们大人的女人,这次让他血本无归,看他狗日下一次还敢不敢。”一个胖乎乎的黑脸大汉幸灾乐祸地说道。
听到几个男人毫无顾及的粗话,风雪的脸更红了。几个男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豹子大哥,他们是你的部下?”风雪看见几个大汉驱马走在了前面,抬起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低声问道。
李弘看到怀中玉人花一般的艳丽容颜,一时间呆住了。风雪推了他一下。李弘惊醒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们都是被大帅逼得四处逃窜的马匪。这次来救你,我只带了一个手下,他叫燕无畏,过去也是马贼。通过他,我联系到这些马匪帮派,鼓动他们到卢龙塞去当兵,暂时把这阵子度过去。一旦事情有转机,可任由他们离去,重操旧业。事情商量好了,可我们缺钱用。正好你要出嫁,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离开鲜卑之前最后再干一票。”
“原来你骗他们。”风雪笑起来。
“没有。当然主要是弄点钱用用,顺便把你也抢了。”李弘大笑起来。风雪知道他本事大,搞这些没本钱地买卖驾轻就熟,只是她担心自己部落的士卒,随即问道:“等一下打起来,不会伤到我哥哥吧?”
“不会。你知道吗,大帅好象根本就不愿意你嫁给和连。这次我偷偷潜进鲜卑,多次受到骛梆和乌豹两位大叔的帮忙。这次护送你出嫁车队的路线,时间都是他们秘密派人告诉我的。所以你大哥一定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风雪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我去找伯父的时候,伯父说什么都要我嫁给和连。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大帅另有计划。大帅是什么人,他就象神仙一样,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我们这些人当然不会清楚了。反正,这次能把你从和连手上抢走,大帅肯定早有安排,否则不会这么顺利的。”
风雪和李弘一样,想不通随即就不想了。
第二十五章 千钧一发(4)
“伯父大人对我就象对他自己的女儿一样,他真好。”风雪一脸的幸福,趴在李弘的怀内又想起了慕容风。
赫连勃拓跋鸿带着铁骑象旋风一般卷到湖边。
李弘驻马停在远处,把风雪紧紧搂在怀内,纵声大叫:
“拓跋小儿,可敢下湖一战。”
拓跋鸿肺都气炸了。
“下马,都给老子下马。重整队形,重整队形,杀过去……”拓跋鸿高举战刀,纵声高吼。牛角号声随即响起。士卒们急急忙忙下马,集结队列,形成冲锋阵形。
在湖面上,由于冰滑,骑在马上重心高,一旦变向多半要摔个半死。所以大家都是步行,这样安全可靠得多。
赫连勃的一百多人马随即从后接上,形成纵深。裂狂风的部队启动最慢,加上他本人受伤,部队迟迟没有完成集结。
拓跋鸿已经等不下去了。他看到李弘大摇大摆的在冰上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策马碎步而走,这种挑衅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他突然回头高吼起来:“冲锋……”号角声再度响起。三百多人的部队率先开始走上湖面。
拓跋鸿走在最前面,一路小跑,气势汹汹。
李弘不急不慢走到部队前面停下。他把风雪从马上抱下,一手紧紧拽着她,一手指着对面的敌人,大声对胡子几个首领叫起来:
“狗崽子们的阵形太松散。向他们两翼射击,逼迫他们形成密集阵形。”
胡子随即命令手下吹响号角,弓箭手全部出列,引弓待发。
拓跋鸿大叫起来:“收缩防守,收缩防守。”士卒们立即向中心集中过去。
“放……”同一时间,胡子一声令下,长箭呼啸着冲天而去。
“举盾……”拓跋鸿声嘶力竭地高吼起来。同一时间他被自己的侍卫们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后排。
长箭象密集的暴雨一般射落下来,砸在牛皮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有士卒被射伤,惨叫声连续响起。敌人的两翼遭到了猛烈的射击,大家有意无意,都尽力向队伍中间挤去。
“继续前进……”拓跋鸿在人群中举刀怒吼,号角兵在他身旁不停的吹响冲锋的号角声。士卒们一边抵御对面长箭的袭击,一边稳步行进在湖面的冰层上。陆续有士卒中箭摔倒在冰面上,三三两两的尸体和伤员被丢弃在队伍的后面。
双方距离八十步时,鲜卑士卒的长箭开始发威了,弓箭手们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将一排排长箭尽情地倾泄了出去。
湖面上,长箭在空中飞舞,裂空声刺耳尖锐,箭簇砸落到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鲜卑士卒们行进的步伐整齐而坚定,一下一下毫不停顿,厚厚的牛皮战靴踩在冰面上,发出巨大的轰响声。
“密集发射,密集发射……”李弘纵声高喊。所有的士卒都举起了长弓,将一支支愤怒的长箭射向了空中。
“胡子,镐头,怎么回事,为什么冰面没有变化?”李弘看到敌人依旧在逼近,焦急地大声问道。
胡子和镐头望望木桩和铁锤,四个人互相对视,一脸的不解。
“都搞过了,应该会塌下去的。”木桩是个又矮又壮的大汉,望着步步进逼的敌人,他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湖面上突然发出一阵骇人心魄的冰层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巨大。初始这声音断断续续,接着就连成了一片。
霎时间,所有的鲜卑士卒们无不脸色大变,巨大的恐惧笼罩在他们惊恐不安的脸上。
李弘兴奋地大叫起来,“来了,来了。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拓跋鸿的愤怒立即就被冰层即将断裂的恐惧覆盖了。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