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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激烈的巷战自然会有死伤,但其中有一些是已经放下武器的士兵以及无辜的平民——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德国人对此只字不提,亚眠人也只有将仇恨深埋在心中。 在当地的德国占领军长官仁慈的帮助下,最近一段时间,一度沦为半废墟状态的城市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但和平时期那个繁华、安宁的亚眠,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拉上了厚厚窗帘的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尽管没有风,微弱的烛光还是在令人担忧地跃动着。 “哎,你说那个姑娘怎么会跟着两个德国佬啊,听口音,她应该是法国人没错吧!”说话的是个五十岁上下、身材发福的女人,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如瀑布般自然垂下,手里拿着一根针,就着烛光缝补着一条男裤。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男人稍显瘦弱,头顶秃得厉害,就外貌而言,夫妻俩给人巨大的反差。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跟着德国人至少不会饿肚子!”这话多少有点酸意,那穿着碎花长裙的姑娘年轻得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裙摆下的小腿纤细而白皙,娇嫩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崭新的皮鞋。 女人“啧啧”地叹道:“多可惜的姑娘!她父母要是知道她给德国人当情妇,肯定伤心得要死!可恶的德国鬼子,就知道糟蹋法国女人!” “嘘小点声,被他们听到就完啦!”男人之所以紧张,是因为那两个德国军官就在他们的旅馆过夜,而穿花裙子的法国姑娘是跟官衔大的那个睡一个房间。 女人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但好奇和唠叨是她们的天性,几分钟之后,她按耐不住小声说:“哎,你说他们这是准备到哪去?好像很少有德国军官会在法国旅馆过夜吧!” “少见多怪!”男人嘟囔道,“他们想必是要开车去比较远的地方,要住其他部队的兵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倒不如在普通的旅店里过上一夜!” “他们难道不怕”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她的绣花针。 “他们不怕死,我们怕死!”男人没好气地说,“要是在我们店里死了一个德国军官,你知道这附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女人愣住了,大气不敢出一口。 沉默了片刻,楼上突然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夫妻相识一望,眼中的神情不尽相同。 这声音持续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其间偶尔还能听到女人的娇喘,最后一声“啊”,世界重新安静下来。 “禽兽!”男人低声骂道,字眼背后的各种蕴意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早点睡吧,等天一亮,他们就会离开吧!”女人打了个呵欠,慵懒地走向床铺,她知道,自从十几年前起,自己的男人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雄风,而那个军阶更高的德国军官不但年轻、英俊,体格看起来也相当魁梧,若不是德法两国的纠葛实在太深,没准她还会在心里小小地YY一下。 秃顶的男人失落地上了床,但就在他们躺下不久,楼梯上突然传来了另一阵轻微的嘎吱嘎吱声,片刻之后,他们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男人想装作没听到,但被女人推了一把,很不情愿地摸黑走到桌旁,划燃火柴,点上蜡烛,然后过去开了门。 “救我!”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的女人几乎踉跄着跌了进来。 空气中,一股**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秃顶男人认出了这个面貌清秀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几乎与身形不成比例的衬衫,半截大腿和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最致命的诱惑,莫过于这种若有若无之感。 秃顶中年人往门外一瞧,楼梯和走廊上都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门关好。 “怎么了,姑娘?” “他”到了相对安全的环境,年轻女子似乎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恐惧与委屈,抱着男人的大腿就哭了起来。 中年妇女这时候也从床上爬起来了,她赶紧扶起这可怜的法国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身材娇弱的女子涕泪满面:“我是被强迫的!被强迫的!他们抓了我的弟弟妹妹,强迫我” “禽兽!”中年妇女愤愤地骂道。 男人站在一旁,很是无助地看着这个犹如精灵般轻巧秀气的女子,纵然有壁柜里有足以打碎野猪脑袋的猎枪,他现在也是无能为力的。 在中年妇女的安抚下,年轻姑娘抽泣了一会儿,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突然抓起桌上针线篮里的尖刀,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这些德国狗!” “不行啊,姑娘!”中年妇女大惊,连忙拉住她说:“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更何况要是传出打斗声,街上的巡逻兵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我们一个都别想活!” 姑娘一愣,旋即又软了下来。这时候,中年妇女注意到这姑娘的大腿内侧有血迹,赶紧让自己的男人拿来药棉纱布。 “不用了,这是我的处子之血!”年轻的姑娘用无奈而又有些麻木的语气说。 “禽兽!”夫妇俩不约而同地骂道。 “对了,你们能找到游击队吗?”姑娘突然握着中年妇女的手祈求般问道。 “这”妇女有些为难地看看自己的丈夫,“游击队也不可能在城里击杀德国人啊!” “不!”年轻女子一脸决绝,“我从德国人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可能关乎到成千上万法国的性命!” “上千上万?”不要说中年妇女,就连她的秃顶男人也是一脸惊愕。 “他们以为我不懂德语,一路上说了很多东西,但我其实听得懂一些,他们所说的应该是关于一位德国将军,他不但要来法国视察,还将像他们在波兰那样搞一些可怕的集中营和隔离区,首先要对付的就是被俘的法国士兵!” “集中营和隔离区?”法国夫妇又一次震惊了。 “噢,对,我想我还能从那个军官公文包里偷出一件武器图纸来,听他们两个说,好像是从里尔的游击队那里缴获来的,叫什么路边炸弹!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 “哎,小心那”中年妇女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男人阻止了。 “快给我找画图纸、尺和笔来!”秃顶男人咬牙道。 “你几年前就不用那东西了,要来干嘛?”妇女还没反应过来。 “啧!你以为图纸我们是能带走的吗?临摹一份才安全!”秃顶男人恍然间似乎又找到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
第9章 40年代的路边炸弹
烈日炙烤着大地,树木绿草连同那些在路边站岗的士兵都无精打采。 可以俯瞰公路的一处灌木丛中趴着两个穿土黄色衬衫的人,一个脸宽,手里拿着一副银色的小望远镜;一个脸长,身旁放着一个奇怪的方盒子,盒子顶上有个可以按下的短杆。 “拉尔,你说我们的目标是谁啊!德国的将军可多了!”这脸长的男子左眼眉角有颗黑痣,据说在面相学说里,此处长痣是“喜上眉梢”,运气会比较好,但如果是灰暗的恶痣就另当别论了! “要说在波兰造集中营和隔离区的,很可能就是德国党卫军的大头目,海因里希。希姆莱或者莱因哈特。海德里希!”宽脸的咬了咬嘴唇,他的前额也有一道痕,只不过肤色本来就比较黑,这条痕并不明显。 “他们的手下在波兰屠杀战俘、虐杀平民,在法国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该是我们为同胞复仇、为世界伸张正义的时候了!” “他们确实该死,但就靠我们这几个人英国人都不肯帮手,我们干嘛非得把自己扯进去呢?要是捅了大马蜂窝,会不会牵连了这附近的居民?”长脸男子一脸忧虑地说。 宽脸男子看起来在四十岁左右,眉毛不粗,但眼神坚定,他低声说:“要是害怕了,你可以赶紧走,跟着村民一起往里尔方向走,或者向德国人揭发我!那样还能领到一笔不菲的赏金!” “我不是那个意思!”长脸男子有些愧疚地嘟囔道,“只是觉得这样的行动来得太唐突了!而且,我们的炸弹隔着路边那么远,你确定能起到作用?” 宽脸男子也不多解释,只是黯淡地说:“我父亲是在1916年的索姆河战役中阵亡的,当时德国人的一发重炮打进堑壕,他们整个排集体阵亡,全连只有10个人活了下来!” 长脸男子沉默了一下,就他所知,自己身旁这位硬汉家族中有5个人都是死于与德国人的战争,他父亲、他叔父还有他的三个堂兄弟。 “要是英国人能够向我们提供遥控炸弹该有多好啊!但愿我们今天能够活着离开!” “即便死去,也是有价值的!”宽脸男正说着,面部肌肉突然一抽,望远镜里,有个党卫军士兵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走到路旁,从裤裆里掏出自己的凶器就地解决问题,而在他前方不到二十步远,就是一块孤零零躺在草丛中的大石头,上面还有青苔和杂草——虽然离开寄主才几个小时,但它们已经渐渐失去了原有的翠绿,如果走近了看,完全有可能瞧出端倪。 “该死的德国狗,再过来就把你炸成粉末!”长脸男恶狠狠地说着,同时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方盒子。 话虽如此,两人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那名德国兵在放松之后走向那块稍显突兀的大石头——下面放着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制的炸弹,虽然效果没有试验过,但里面放的可是法军工程部队以前用来破坏沿途桥梁的烈性炸药! 节骨眼上,同在路旁站桩的德军士兵转头朝这个“开小差”的说着什么,只见他放弃了距离只有几步之遥的奇怪石头,仓惶跑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宽脸男将望远镜对准公路东面,视线尽头,一队黑色的轿车出现了,他眼中泛着期待的光彩,但片刻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车队的规模和排场超过了他的预想,有关德国人设陷阱套自己的想法一扫而空,可是这支车队里真的只坐着将军级别的人物吗? 没有时间多想这些,宽脸男和他的同伴面对的最大问题是针对那辆车下手,他示意长脸男往右边挪了一点位置,将方形盒子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车队最前方的是一辆装备有机关炮的四轮装甲车,目标肯定不在这上面,后面那辆半履带式卡车?也不是!等到车队最前面几辆车已经从那块石头前经过了,宽脸男双手紧握在方形盒子的横杆上,屏住呼吸,目光紧随那几辆黑色的梅赛德斯——也许是烈日过于炙热的关系,每一辆都罩上了活动的帆布,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便可以精准地判断目标所在。 等到第二辆黑色梅赛德斯出现在正前方,宽脸男毅然按下了横杆。 代号为C-11的野战机场就坐落在亚眠城以南约5公里处,这里原本是法军的一处野战机场,在抵挡德军越过运河防线的时候还曾发挥过一点作用,但现在却成了德军“海狮计划”庞大战备体系中的一份子。从这里起飞的德国轰炸机,经过200公里的飞行就能抵达海峡对岸,即便是BF-109也能将这里作为出发机场——从地图上看,加莱等沿海港口距离英国最近,可一旦英国空军发起战术性的反扑,过于靠近海峡的机场就缺乏足够的战略纵深。 在短短1个月又5天的时间里,包括C-11在内的26座一线机场改扩建工程均在阿尔贝特。施佩尔的主持下宣告竣工。烈日下,这位额头宽厚、天赋异禀的顶尖工程师正心平气和地等着空军部总BOSS的到来,在他的身旁还站着空军部的一干要员,包括“恰好”前来向他汇报工作的汉斯。罗根。 远处突然传来的轰响,令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倍感意外,唯独罗根大大地松了口气。 执行了两次重要的突袭任务,但他并不能称为刺客,也不具备这方面的功力,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只能利用自己少得可怜的特种战知识“碰碰运气”。 亚眠看来是块福地啊! 一声轰响之后,耳边再无任何声音——距离隔得远了,枪声是传不过来的。 等待了将近10分钟,终于有人从通讯室跑出来说:“元帅的座车遭到炸弹袭击,已经紧急送往医院了!” 众人哗然。 “去吧,地狱才是适合你呆的地方!”罗根在心里叹道,对于现代人而言,杀戮似乎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但事实上,只要你有了第一次,后面都不是问题!(非宣扬暴力哈!)
第10章 三驾马车时代的德国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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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7月30日凌晨5点,在位于法国、比利时以及荷兰的40余座机场上,千机轰鸣、万众期待。在不到20分钟时间里,718架梅塞施密特-109和梅塞施密特-110型战斗机组成十余个庞大的飞行编队飞过英吉利海峡,与此同时,德军设立在沿海的10座雷达干扰站功率全开,对英国紧急建立起来的雷达预警体系进行强力干扰。 5点35分,升空迎战的英国战斗机率先在多弗尔角上空与来袭的德国战斗机交火。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筹备和近两周来互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