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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钩鼻的一侧穿着一只鼻环,胡子乱蓬蓬的,头巾的一侧用黄金别针别着,上面镶着一块闪亮的红宝石。
“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个男人问,紧接着又踢了阿卜杜拉一脚,“说!”
所有的人,包括那个手拿瓶子,刚从池塘里上来的人,都恶狠狠地瞪着阿卜杜拉,他非得好好解释一番才行。
否则……
第二部分精灵出场(1)
阿卜杜拉又使劲眨了眨眼睛,想把更多的沙子弄出来。他认真地看了看那个握着枪的男人,那个人和他白日梦中的那个凶恶的强盗长得一模一样,这真是太巧了。
“我这样冒犯了您,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沙漠里的绅士啊。”他彬彬有礼地说,“和我说话的是不是最最高贵、举世闻名、无与伦比的卡布尔·阿克巴强盗啊?”
围着他的其他人吃了一惊。阿卜杜拉清楚地听见其中一个人说:“他是怎么知道的?”但那个拿枪的男人只是狞笑了一下。他那张脸要做出狞笑的模样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就是。”他说,“我名头很响吧?”
这真是太巧了,阿卜杜拉想道。那样也好,最起码他知道他现在是在哪儿。“天哪,荒野中的流浪者啊,”他说,“我也和你们一样,也是个受尽欺凌并被放逐出境的。我发誓要向所有的拉史浦特人复仇。我特地上这儿来,是为了加入你们的队伍,用我的头脑和双手为你们出份力啊。”
“是吗?”卡布尔·阿克巴说,“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从天而降?还带着铁链?”
“是魔法。”阿卜杜拉谦虚地说,他觉得这样说才最有可能把这些人镇住,“我真的是从天而降的,最最高贵的游民啊。”
可惜,他们好像没被镇住。大多数人笑了起来。卡布尔·阿克巴把头一点,让两个手下爬到沙丘上去,查看阿卜杜拉降落的地方。“这么说,你会使魔法?”他问道,“这和绑在你身上的这些链子有关系吗?”
“那当然。”阿卜杜拉说,“我这个魔法师法力太高强了,是赞兹布的苏丹亲自为我锁上了铁链,生怕我会干出点什么来。把这些链子砸开,再把我的手铐解开,我会让你开开眼。”从眼角的余光里,他看见那两个人扛着魔毯回来了。他非常希望这是件好事情。“你知道的,铁会妨碍魔法师使用魔法呢。”他很认真地说,“来把我身上的链子砸开吧,你们将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其他的强盗很怀疑地看着他。“我们手头没有凿子。锤子也没有。”他们说。
卡布尔·阿克巴转向了那两个扛地毯的人。“我们在那里只发现了这个。”他俩报告说,“没看见什么能乘坐的东西。也没看见地上有痕迹。”
听了这些,强盗头子捋了捋他的胡须。阿卜杜拉很好奇,这把胡须怎么就不会缠在他的鼻环上呢?“唔,”他说,“那我敢说这一定是一张魔毯。把它放在这里。”他狞笑着转向阿卜杜拉,“真不好意思,魔法师。让你失望了。”他说,“但既然你身上绑着铁链还能这么行动自如,那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吧。为了以防万一,毯子由我来保管。如果你是真的想加入我们的队伍,你得先出点力才行。”
阿卜杜拉发现自己的怒火远远超出了恐惧,这让他觉得有点意外。也许这是因为这天早上在苏丹面前他已经怕够了,再不就是因为他浑身疼得要命。从沙丘上滑下来疼死了,身上还被擦破了许多地方,他的一只脚踝伤得厉害。“我可跟你说过了。”他傲慢地说,“不把我的链子弄开我可帮不了你们。”
“我们可不想沾你那魔法的光。我们想看的是你的学识。”卡布尔·阿克巴说。他把那个刚才跳到池塘里的人招了过来。“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他接着说,“作为奖赏,我们或许可以让你的腿活动一下。”
从泥潭里爬上来的那个男人单膝跪下,拿出来一只半透明的蓝色圆瓶子。阿卜杜拉勉强用肘支撑着爬了起来,很不满地看了一眼。瓶子好像挺新的。透过瓶颈部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个崭新而干净的软木塞,上面封着一枚盖了印的铅封,看上去也是新的。它看上去像是一瓶没有标签的香水。“瓶子很轻。”跪着的那个人说,他摇了摇瓶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阿卜杜拉想到了一个能借此去掉他身上铁链的法子。“这是一个装精灵的瓶子。”他说,“你们知道吗,沙漠里的居民啊,这瓶子可能很危险呢。赶快把我身上的链子去掉,让我来操纵瓶子里的精灵,让他满足你们所有的愿望。否则的话,我觉得你们谁都不能碰它。”
拿瓶子的男人很紧张地松开了手。但卡布尔·阿克巴笑了一声,又把瓶子捡了起来。“看起来这更像是一瓶好喝的东西。”他说,然后把那瓶子丢给了另一个人,说道,“打开它。”那个人放下了他的马刀,掏出了一把更大的刀,开始砍那枚铅封。
阿卜杜拉只得哀叹自己又失去了一个让强盗为他松绑的机会。更为糟糕的是,这伙人要把他当骗子看了。“这真的很危险啊,哦,强盗中的宝石啊。”他声辩道,“即使你们把铅封打开了,那个木塞说什么也不能拔出来。”
正当他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铅封剥了下来丢在了沙地里。他开始试图把木塞打开,另一个人则帮他把瓶子固定住。“如果你们一定要把塞子打开的话,”阿卜杜拉接着喋喋不休地建议,“最起码要在瓶子上敲几下,敲的次数要正确,要让瓶子里的精灵发誓——”
塞子被拔出来了。只听到“噗”的一声。瓶口冒出了一股轻烟。阿卜杜拉真希望那是阵毒烟。但那烟迅速变得浓厚起来,形成了一团云雾从瓶口喷出,好像一只沸腾的水壶在向外喷蓝烟。云团幻化成了一张脸的形状——一张又大又蓝又愤怒的脸,然后手臂的形状也出来了,只有细细的腰部还连着瓶子。云团不断增大,一瞬间已经有十尺多高了。
第二部分精灵出场(2)
“我发过誓。”那张脸沙哑着嗓子低吼道,“放我出来的人要倒大霉。就是那两个。”他挥了挥由烟雾形成的胳膊。
那两个分别拿着瓶子和木塞的人一眨眼就消失了。木塞和瓶子一齐跌落在地上,精灵不得不从瓶口侧着身向外冒。两只巨大的蛤蟆从蓝色的烟雾中爬了出来,它们四下打量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精灵慢慢地在瓶子上方腾空而起。他抱着胳膊,一脸仇恨的表情。
这时候,其他人都逃开了,只剩下阿卜杜拉和卡布尔·阿克巴。阿卜杜拉没跑是因为他绑着链子几乎没法动,卡布尔·阿克巴则显然是因为他特别勇敢。精灵很生气地望着他们俩。
“我是瓶中的奴隶。”他说,“虽然对这一切厌恶无比,我还是得告诉你们,谁要是拥有了我,我就必须每天为他实现一个愿望。”然后,他用威胁的口吻加了一句,“你们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阿卜杜拉连忙开口说道。但卡布尔·阿克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才是许愿的人。”他说,“精灵,这点你得明白。”
“我知道了。”精灵说,“你有什么愿望?”
“等一会儿。”卡布尔·阿克巴说。他把嘴凑近了阿卜杜拉的耳朵,嘴里呼出来的气比他的手还臭。但显然吉木尔的狗更臭些,这点阿卜杜拉倒是承认的。“好了,魔法师。”这个强盗轻声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教我许什么愿,我就帮你把链子解开,然后让你当我的手下。但如果你妄图自己许愿的话,我就杀了你。懂了吗?”他用枪口抵住了阿卜杜拉的脑袋,把嘴移开了,“说,我该许什么愿?”
“唔,”阿卜杜拉说,“最好的愿望是让他把你那两只蛤蟆变回人形。”
卡布尔·阿克巴诧异地看了那两只蛤蟆一眼。它们正在泥泞的岸边慢腾腾地爬着,显然是在想该不该下水。“太浪费了。”他说,“再想一个。”
阿卜杜拉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什么才能让一个强盗头子高兴呢?“当然,你可以问他要无数财宝。”他说,“但你得有东西帮你搬钱才行啊,所以,或许你可以先问他要一队强壮的骆驼。你还得保护你的财宝呀,所以,或许你的第一个愿望是要北方闻名的武器。再不——”
“到底哪个好?”卡布尔·阿克巴问他,“快点!精灵已经不耐烦了。”
这是实话。那精灵还没有用脚掌拍地,那是因为他没有脚,但是他那张若隐若现的阴沉沉的蓝脸似乎在说,再让他等下去的话,池塘边上就要再多两只蛤蟆了。
阿卜杜拉的脑子转了转,他觉得自己虽然现在绑着铁链,但可比被变成一只蛤蟆要强多了。“干吗不要求大吃一顿呢?”他结结巴巴地说。
“这个主意还不错!”卡布尔·阿克巴说。他拍了拍阿卜杜拉的肩,开心得跳了起来。“我要一顿最丰盛的宴席。”他说。
精灵鞠了个躬,就好像蜡烛的火苗被一阵风吹了一下似的。“没问题。”他说,“希望你好好享用。”说着,他小心地钻进了瓶子里。
宴席的确很丰盛。只听见呼的一声,它就放在了眼前,放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上,上面还有遮阳的条纹篷子,还有几个穿制服的奴隶在一旁上菜。其他的强盗们早就把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飞奔过去靠着垫子,一边大嚼着用金盘盛着的美味,一边对伺候的奴隶们喊着:“还要!再拿点来!再多些!”阿卜杜拉和其中一个仆人说了几句话,才发现他们原来是赞兹布苏丹的奴仆,这宴席也一定是为苏丹准备的。
这只让阿卜杜拉稍稍觉得好受了一点。其他人在享用宴席的时候,他依然被绑在一棵棕榈树上。虽然说他没指望卡布尔·阿克巴能怎样地善待自己,但这依然不好受。但卡布尔·阿克巴偶尔也会很气派地挥挥手,就有仆人会端酒端菜过来。
第二部分精灵出场(3)
食物太多了。时不时会听到呼的一声,一道新的菜就上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莫名其妙的奴隶。还有珠光宝气的推车送上了从苏丹酒窖里精选出来的美酒。再不就是一队惊讶的乐师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每当卡布尔·阿克巴让不同的奴仆给阿卜杜拉送菜来,他发现这些奴仆总是十分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说实话,沙漠之王的俘虏啊,”其中一个人告诉他说,“苏丹生气极了,他的第一道和第二道菜莫名其妙就不见啦。第三道菜是烤孔雀,是我负责上的,他派了一队雇佣兵从厨房护送我们,我们都到宴会厅的门口啦,但还是被人从他们身边抓来了。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到这片绿洲上来了。”
苏丹一定越发地生气了,阿卜杜拉想道。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群跳舞女郎,也是以同样的方式送来的。
这一定会让苏丹更生气的。但这些跳舞的女孩子却让阿卜杜拉难过起来。他想起了晚香,她比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要美丽。眼泪涌进了阿卜杜拉的眼睛。宴席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池塘边的两只蛤蟆却悲伤地叫了起来。不用说,只有它俩的心情和阿卜杜拉的一样糟。
夜幕降临的时候,奴仆、乐师和跳舞女郎统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残羹冷炙。这时候,强盗们也早已酒足饭饱,满意无比。大多数人坐着睡着了。但让阿卜杜拉失望的是,卡布尔·阿克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从桌子下面把装精灵的瓶子捡了起来。他检查了一下塞子有没有盖紧,然后蹒跚着走到魔毯旁,手里抓着瓶子倒在了毯子上,马上呼呼大睡起来。
阿卜杜拉坐在棕榈树旁,心里越来越着急。如果精灵把那些被抢来的奴仆送回了赞兹布王宫——看样子他是把他们送回去了——肯定有人会去质问他们。他们一定会众口一词地说,他们被逼着去伺候一帮强盗了,那里还有一个服饰精美的年轻人,身上绑着铁链,坐在一棵棕榈树下看他们。苏丹会把事情一一对应起来的。他可不是傻瓜。很可能现在他就派了一队士兵骑着飞奔的骆驼在搜寻沙漠里的小绿洲呢。
但阿卜杜拉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焦急地望着呼呼大睡的卡布尔·阿克巴。他就要失去魔毯了,还有一个很有用的精灵。
没错,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卡布尔·阿克巴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嘴巴也张开了,和吉木尔的狗睡相一样——当然阿卜杜拉自己也这么做过,可不会有这么响吧?卡布尔·阿克巴的呼噜声响了起来,魔毯微微一震。在刚刚升起的月光下,阿卜杜拉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