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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位公子,您这么说了,老汉也就实说了。这些都是孔府的佃户,今年遭了灾,欠了孔府的租子,可是孔家的债岂是能欠的?”
又是孔家啊!
张恪眉头挑了挑,继续问道:“孔家想怎么处理?”
“那法子就多了,逼着还债,有钱的拿钱,没钱的总有房子,有女儿吧,都拿来顶债……”
正说话之间,突然从一串的人当中跑出了一个,后面还有人喊道:“丫头快点跑啊!”
老头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棍棒之中,押解的恶奴冲上来,疯狂地抽打,还有两个恶奴追跑掉的女孩。
跑出差不多二百步,女孩没留神摔在了田埂上。
两个恶奴抓起她的胳膊,提着就向树荫拖去,一边走着,他们还一边大声的狂笑,手不停地卡油。
“大爷就喜欢烈性的小母马,陪着大爷好好乐呵乐呵吧!”
两个家伙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扯开了衣服,露出肮脏的身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神作
光天化日之下,孔府的家丁竟然对无辜女孩无礼,简直超出了做人的底线。跟随着张恪的士兵不说古道热肠,也是看不得如此行径。
“岂有此理!”
孙嘉闻声色俱厉,请令道:“国公爷,卑职带几个人过去,把这两个混账羔子宰了!”
此时百步之外的树荫下传来了绝望的嘶吼,少女拼命嚎叫,宛如啼血杜鹃。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两个家奴得意地狞笑,丝毫不在意,还有更多的家奴凑了上来,色眯眯的样子,要分一杯羹的架势。
张恪坐在马上,不动声色,向着道路上看了看,只见过往的行人几乎都低着头,快步闪过,连看都不敢看。
那些被绑在一起的百姓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插进裤裆里,老老实实跟着向城里走去。任凭女孩被蹂躏,任凭老汉被打得大口喷血,倒毙在地上。
“孔家作威作福太久了,百姓早就麻木了!”
张恪摇了摇头,放在一两年前,他肯定会路见不平,除暴安良。可是身为手握重权的国公,他知道如何才能从根子上救这些百姓。和虾米纠缠没有意思,要玩就玩大的。
更何况他是秘密前来,不想张扬,更不能为了小事,打草惊蛇。
“走,进城!”
张恪心中堵着一口气,战马速度极快,在太阳下山之前就到了兖州府,其余士兵都安置在了军营。孙嘉闻带路,一直来到了城中的总兵衙门。
离着大老远,乔福撒腿跑了过来,单膝跪地,兴奋地说道:“卑职参见国公爷!”
张恪跳下了战马,笑骂道:“都是自己兄弟,下什么跪。快起来。”
乔福爬起来,自然地接过了战马的缰绳,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恪哥,广宁一战打得挺苦吧,听说鞑子有一百多万呢!”
张恪差点摔倒,摇头苦笑道:“你小子好歹也是和鞑子拼过命的,就算皇太极把家里的耗子都带来,能有一百万吗?”
乔福挠挠头,咧嘴笑道:“不是说着威风吗!不少唱快书的先生都这么说,国公爷请来天兵天将。斩杀百万鞑虏兵。我都后悔死了,非要跑到这么个憋屈的地方当什么总兵,还不如在辽东畅快呢!”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进入了府邸,建筑非常考究,青砖围墙,高大结实,朱红的柱子,一个人都抱不过来。庭院之中,花草繁茂。廊檐下还有金鱼池,鲤鱼戏水,老鳖晒背,看得出来。主人家下了不少功夫。
“呵呵,怎么也学会享受了,院子弄得不错?”
“哪啊!”乔福笑道:“这是包士卿的,他借给我的。那小子这两年可赚了不少银子。挥金似土,在江浙闯下了好大的名声,人称包万三。说是比国初的沈万三还有钱。”
张恪微微一笑:“有钱好啊,要是天下人都有钱了,世道就太平了。怕的就是几个人有钱了,别的人都过不下去了。”
两个人迈步进入书房,张恪居中而坐,屋里全都是紫檀的家具,散发着柔和光华,坐在猞猁狲的垫子上,别提多舒服了,一路的疲惫都跑了大半。
“来,先和我说说,和孔家怎么闹起来了?”
谈到了正事,乔福坐直了身体,理了理思路,就说道:“恪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也不想来到就和孔家作对,可是孔家实在是太过分。我身为山东总兵,清查手下有多少军户,有多少屯田总是应该的吧!山东都司下辖九卫十所,在册军户共有五万多户,田产一百万一十万亩,还有匠户一千多,沿海还有灶户,能产食盐。我本来还以为捡了一块大肥肉,高兴好几天,可是一查不得了,军户十不存一,能拉出来的青壮兵丁不到两千。田产更是把各个大户吃干抹净,其中三成多落到孔家手里。”
乔福强忍着怒气说道:“朝廷保家卫国的军队竟然成了孔家的佃户,不光如此,最惨的是匠户,有些做火铳的匠师竟然跑到了孔府,去给衍圣公做金马桶!”
张恪听到这里,眼睛都瞪大了,也亏他们想的出来!说大胆包天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简直就是为所欲为,山东一害,大明一害!
“恪哥,还有更气人的,黄河决口,朝廷发下来二十万两救灾的银子。地方官竟然把银子给了衍圣公府,结果孔家把银子发下去了,不过他们却要求百姓归还,还要三分利。还不上银子,就要卖身为奴!您进城的时候想必看到了,那一串串的百姓,就是孔家让地方官吏帮着抓起来的刁民!”
“官逼民反,你说孔家这么折腾,就不怕大明朝都被折腾亡国了?
救灾款吞一点太正常了,竟然拿着去放贷,张恪是彻底麻木了。
“你还真说错了,孔家怕什么,从汉代开始,一直传了一两千年,任凭改朝换代,只要孔圣人的招牌不倒,孔家就是山东的土皇帝,任凭怎么折腾,都没人敢拿他们怎么样!”
“哼,圣人后人就可以如此无耻,如此胆大妄为吗!”乔福气得浑身发抖,他早就看透了,要想掌控山东,要想让山东好起来,不把孔家解决了,就什么都别想!
“恪哥,别人怕孔家,难道您也怕他们吗?也想纵容他们?”
“要是那么想,我就不来山东了!”
张恪冷笑道:“证据,现在需要的是证据,你拿到了多少?”
“这个……孔家作恶太多了,抢男霸女、鱼肉乡亲、私吞田产、逃避税赋,还暗害正直官员——简直罄竹难书啊!”
显然乔福的状元还是没白考,一张嘴也是一套套的。
张恪却摇摇头:“不要这些空洞无物的玩意,要打动人心!你要知道,孔家是千年的世家,树大根深,更是天下文人的代表。历来有多少正直官员弹劾孔家,结果不但没有对付得了孔家,还惹了一身麻烦,甚至丢官罢职。”
想对付孔家,必须打掉他们头上的光环。
张恪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摞纸张,送到了乔福面前。
“这是我在船上的时候,写的一出戏……”
正在说话之间,外面有人急匆匆前来报事,包士卿陪着杨廷筠赶了过来。和张恪见面之后,大家一番寒暄,包士卿正好看到了桌上的纸。
“国公爷,这是什么东西,莫不是您的诗文大作?小的可要看看。”
张恪微笑点头,包士卿接在了手里,杨廷筠也忍不住看去,一看不打紧,老头顿时激动地胡须乱颤,一把抢了过来。
“若不是铁石心肠,断然写不出来啊!”看惯了人情的杨廷筠竟然掩面而泣!(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场戏引发的
天气越来越冷,秋收差不多结束了。各地的粮长要组织百姓上缴粮食,大量的人员涌入省城,难得显出了一丝的繁荣。
百姓们摩肩接踵,路边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叫卖声直冲天际,如果不看城墙根儿衣不遮体的难民,竟有一丝盛世的景象。
忽然街道上面来了一驾奇怪的马车,竟然有四个车轮,走起来十分平稳,车上挑着一杆旗杆,上面有条幅:江南名班瑞云免费唱戏三天。
在旗杆下面,有个年轻女子一身戏服,修长的身量不时甩动水袖,在马车上就好像一只蝴蝶,灵动飞扬,楚楚动人。多少人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离开。
道路上不是出现撞击,鼻青脸肿的路人忘了报仇,还傻傻盯着,生怕面前的女人飞走了。
车上的女子灿烂的一笑,霎时间把花都比下去了。一张嘴咿咿呀呀的昆山腔流淌而出,就好像百灵鸟在欢唱。
来往的百姓都忍不住偷眼看去,不约而同暗道:真他娘的俊啊!
……
“看什么看,口水都落地了!”
“哥,你不也看了吗!”
“我,我那是看看能不能比得上你嫂子。”
“那到底能不能比得上?”
“要是他娘的比得上,哥就不看了,真可惜啊,这么快就走远了,再他娘的看不到了。”
两个兄弟在路边嘀咕着,有人就笑道:“两位,想看还不容易,明天去看戏啊!”
“看戏?”年长的眼前一亮,随即摇摇头,“俺们可花不起钱。”
“不要钱的,你们没看到吗,人家为了闯名声。免费唱三天!”路人指着条幅说道。
“那可太好了!”兄弟俩都乐开了花。
……
不知道多少百姓都被吸引,早早来到了城隍庙前面,原来此处已经搭好了高大的戏台,两边用木头拦着,划出了看戏的区域,足以容纳数千人。
百姓们陆续前来,戏台上演的是猴戏,一圈打扮花哨的猴子们来回窜蹦跳跃,在猴王的带领之下,不停翻跟头。来来回回,好生热闹。
他们卖力跳着,很快就把气氛带动起来,宽大的看台已经挤满了人,有南来北往的客商,也有本地百姓,大家都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表演。
人来的差不多了,猴子们下去,正戏终于开始了。这时候有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细眉朗目,胡须很长,面带威严,从对面的茶棚站起身。向着庙前面眺望过去。
“这是演什么戏,弄得这么热闹?”
“不知道,老爷,小的这就去打听去。”
不多时家人跑了回来。气喘吁吁说道:“老爷,人山人海的可热闹了,演的好像叫什么白毛女!”
“什么?”
老者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说道:“这唱戏的有三列国,东西汉,大隋唐,杨家将,几时有,有这个白毛女?简直闻所未闻,别是白莲教匪搞得蛊惑人心的把戏吧!”
想到这里,老者顿时来了精神,他急忙招呼着家丁,急匆匆挤到了庙门前面的广场,家人帮他占了一个好位置。
此时戏台上一个年轻书生打扮的人和花枝招展的少女正在对唱,声音颇为优美,别看这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足见功底扎实。
老者仔细听着,原来这两个人是同村的,青梅竹马,少年向女孩许诺,只要考中进士,就回来娶她,少女则是山盟海誓,不离不弃。
“原来还是才子佳人的段子,没什么稀奇的!”
老者就想要离开,可是场景变换,小书生已经进京走了,而少女的家里却遭逢骤变,母亲卧床不起,为了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老父不得不去找村里大户借钱,还是没能挽救母亲生命,老太太在深秋十分丧命。
“哎,民生艰难,这出戏也算是写实啊!”
正叹息间,又换了一折,到了寒冬腊月,年关将至,父女俩相依为命。大户却赶来逼债,家中早就什么都不剩,大户突然看中了女孩,要拿着活人抵债。还说要把女孩送到衍圣公府享福。
所有看戏的百姓都傻了,戏班子莫不是疯了,竟然敢直指孔家,想找死也别这么干啊!
有些人心中焦虑,可是有些人却忍不住暗中叫好,一点没错,孔家就是这么欺男霸女来的!
不管是相看热闹的,还是想解气的,都在眼巴眼望看着。
大户带着人离开,威胁三天后把女孩带走。女孩向老父诉说和书生的山盟海誓,万万不同意去孔家。老汉感叹万千,不想推女儿进火坑。当即打发女儿离开,去找书生。送走了女儿,老汉捧着一碗卤水,喝了自尽,随后又烧毁了茅草屋。
戏唱到了此处,上半场算是结束,不少百姓看得眼泪稀里哗啦。尤其是看到老汉在火中挣扎,简直就像是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一般!
大家都舍不得离开,生怕错过了下半场的好戏。
就连那个老者都看得津津有味,让手下人买来几个大馒头,就在场下吃着,还不停念叨。
“虽然还没脱才子佳人的路数,可是写的是贫寒农家,百姓凄苦,立意比起西厢记之流,又高了不少啊!只怕下半场就是书生中进士,衣锦还乡,惩治恶徒了。”
在所有人期盼之中,下半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