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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妇孺下手,绝对不是英雄所为,可是到了如今,还讲究什么英雄啊,能让一家人活命才是真的!
扎格达的父亲第一个冲进帐篷,弓弦响动,一支箭准确地射在了妇人的喉咙上。而扎格达的长矛也刺进了比他矮一头的男孩胸膛里。
他永远都忘不了,鲜血不停的喷溅。是那么多,那么刺眼!扎格达的手心都是汗水,胳膊不停颤抖,他没有勇气,和那个男孩对视。
而此时他的父亲已经砍下了女人的头颅,挥手一刀,把小孩的脑袋也割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扎格达他们跑了出去,迎面正好来了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手里拿着点心,要送给孙子吃。
“你们是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扎格达的两位兄长就冲了上来,把老人按倒,锋利的长矛从后背刺入,老者被钉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两下,也死去了……
拿着好不容易弄来的人头,扎格达却忍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
“没出息的懦夫。只会欺负老人和孩子,对了,还有女人!”
“这样的人头,我能砍下来十个!”
“十个?二十个也不算什么。反正人家活着也不容易,能换点银子就赶快回家吧,别出来丢人!”
……
周围的嘲弄之声不绝于耳,扎格达拳头攥得直响。恨不得痛扁对面的家伙,可是他终究没有冲出去,并不是害怕。毕竟他也不认为杀老人妇孺是光荣的事情——直到明军查验!
“妇人头颅一颗,六十两,老人一颗,五十两,**岁孩童一颗,三十两,一共一百四十两!”
“什么,一颗妇人的头颅,怎么顶得上两个壮汉?你们到底是怎么算账的?我们不服!”
拿着丁壮人头的家伙纷纷鼓噪起来,一个个怒气填胸,凭什么,他们杀壮丁容易吗?根本就是用命在拼,结果竟然没有妇人的脑袋值钱,简直岂有此理!
“汉人,你们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决不答应!”
花驴笑着走到了大家伙的面前,大声说道:“好,你们想要说法,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
“范学士,你知道为什么对妇孺下手吗?”
“这,微臣不知!”
“呵呵,他们毒辣啊,朕敢保证,这一定是张恪弄出来的主意。妇人虽然不能打仗,可是她们能生育,一个女人一辈子能生十个八个的孩子,杀了一个妇人,就等于少了一堆的孩子。”
皇太极无力地说道:“同样道理,孩童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他们或许会变成最勇敢的白甲,也可能是普通的跟役,杀死一个孩子,大金就少了一个勇士。”
范文程何等敏锐,立刻想通了,他补充说道:“老人虽然年纪大了,没法征战,可是他们征杀一辈子,有无数的经验,年轻的勇士都要向他们请教,要是把老人都杀了,就阻断了经验传承!”
说完之后,范文程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真毒啊!
这对君臣分析的都不错,妇女是一个民族生育的保证,孩童代表着未来,老人则是智慧的化身。
更为重要,这三者杀起来都更加容易。各个部落完全可以避实击虚,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战果。而且还能刺激他们投入到更疯狂的杀戮之中,眼下两千多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头,恐怖的还在后面。
皇太极正是看到了对方的险恶用心,才吓得吐血。
连续战败,尤其是广宁一战,大金的人力几乎损失一空。八旗之中,普遍缺额在一半以上,好多牛录都被打空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补充上来。昔日将近十万的八旗劲旅,只剩下五万左右,其中还混了不少蒙古人。
当然凭着这些人马,对付志大才疏的林丹汗还是没问题的,皇太极 战败之后,一直都在舔舐伤口。
最重要的就是多繁衍人丁,为此他甚至花大力气鼓励生育,将贝勒贝子府上的侍女都遣散,让她们尽快成家,生育后代。
保守估计,也需要十年,才能恢复八旗最强盛的时候,而且还不能继续损失了。
偏偏这么个危险的关头,竟然对妇女和老人下手,要真是这么下去,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金国就可能土崩瓦解,甚至彻底消失!
范文程越想越怕,脑门上面都是冷汗。
“陛下,当务之急,是赶快出兵,杀掉那些生女真,保护大金的元气啊!”
“范学士,既然是张恪动的手,他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的,你看着吧……”
话敢说完,豪格从外面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急报。可是看到皇太极脸色惨白,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傻愣愣站在当场。
“有什么坏消息,就一起说出来吧,朕撑得住!”
“是!”豪格强压着忐忑,说道:“腊月十五,毛文龙派遣毛承禄、尚可喜、耿仲明分兵三路,突入我大金腹地,沿途烧杀抢掠。尤其是……”
“是什么?”皇太极怒道。
“是专门攻击没有防备的村镇,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一群禽兽,无耻至极!孩儿愿意领兵,去和毛文龙一拼,势必杀死这个卑劣之徒!”
皇太极轻蔑地冷笑:“就凭你?豪格,毛文龙狡猾的很,兵派的少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就多派一些!”
“糊涂!”皇太极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豪格打了一个激灵。
只听皇太极怒斥道:“不论是生女真,还是毛文龙,他们都是疥癣之疾,真正的心腹大患是张恪,是义州兵!最凶悍的兽王没有出手,急着对付喽啰,有什么用?”
他这几句话,彻底吓住了豪格,也吓住了范文程。
难道这些攻击都是前奏,真正的大戏还是张恪,他难道要举兵收复辽沈!
一想到这里,宫殿之中的温度又下降了两度,豪格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提到了张恪,他的脖子却直冒凉气,广宁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了,可以说积攒了多年的家底儿几乎损失殆尽,大金国彻底被打回原形。
“皇阿玛,张恪,真的会动兵吗?难道他就不明白唇亡齿寒?灭了大金,他的下场可未必好!明廷是不会放过他的!”
此话一出,皇太极难得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一摆手,让豪格扶他坐起来。
“总算懂得用脑子了,不过张恪这家伙心机深沉,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那是难上加难。可是明廷不缺蠢货,朕早早就派了议和使团,从蒙古绕道进入大明,相比此时明朝的君臣应该知道朕的诚意了!”
……
皇太极猜的不错,就在一个月前,朝廷扣下了张恪对建奴用兵的奏折,同时将一份皇太极的国书明发六部九卿。
在国书当中,皇太极用最谦卑的姿态宣称野猪皮起兵反明是一时糊涂,而且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向明廷请罪,称臣纳贡。甚至答应派遣质子,还答应让出辽沈,只要给他们一块安身立命的地盘,金国愿意替大明戍守边疆,抵御来自北方的侵略……
这份充满了谎言的国书竟然打动了朝堂不少人的心,既然能兵不血刃,就解决辽东,何必再浪费国帑民财。尤其是越是打仗,武将的地位就会不停提高。眼看着张恪尾大不掉,难道还真把他变成当世的曹操吗!
一连半个多月,从科道言官,到六部九卿,纷纷上书,建议接受皇太极的投降。并且称赞此举必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肉麻之词,简直让人作呕!
而通政使洪敷敎的府上聚集了十几位官员,其中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大声的疾呼。
“卑鄙,无耻!平辽公一颗公心为了朝廷,亲冒矢石,扫平建奴!可是当朝衮衮诸公,宁可相信建奴的鬼话,也不信将士的忠言,辽东被他们出卖了,百万翘首期盼王师的百姓被他们卖了!祖宗的江山社稷也被他们给卖了!我们还能忍下去吗?洪大人,您可要说句话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抗旨
不得不说,皇太极虽然斗不过张恪,可是他对大明朝堂还是看得很明白的。那些大臣都是勇于内斗,怯于外战,提防武将远胜过外患。
在这帮人看来,朝廷的面子最为重要,因此皇太极摆出了最谦卑的姿态,甚至同意取消国号,让出辽沈,甘心接受明廷册封,充当边疆的屏障。
如此一来,就给了朝堂诸公一个和平解决辽东问题的希望。能不用武力,就取得如此胜利,正是天朝赫赫武功的展示,正是明君贤臣在朝,四夷宾服的证明。是足以彪炳史册的大功业,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让人兴奋!
要知道打仗就要花费无数粮饷,打赢了要犒赏三军,要升官进爵。自从张恪崛起之后,光是总兵就多了十几位。要是让这些骄兵悍将继续发展下去,把建奴彻底灭了,那还不得封王!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武夫又会再度左右朝堂,这是大多数文官都不愿意看到的。就连阉党内部也是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向魏忠贤进言,反对动武,主张议和。甚至提出派遣大学士前往辽东,主持议和事宜。
当然官员们也学得聪明了,他们没有把矛头对准张恪,只是说朝廷如蜩如螗,国库空虚,兵民疲惫,一旦开战,兵连祸结,全胜最好,可是一旦受挫,损害朝廷威名不说,还会让辽东的事情继续糜烂下去云云……
面对朝堂上的论调,可是气坏了一批人,他们就是以洪敷敎为核心的辽党成员。陈民情是天启二年的进士,他的祖籍是在沈阳,就在他考中进士的前一年,沈阳失守,全家人狼狈逃窜,一路上丢弃了所有家当。伯父和两个叔叔被杀,好不容易跑到了广宁,父亲又一病不起,躺在街头等死。
多亏了当时张恪和王化贞果断采取措施救济,陈民情的父亲才保住一条性命,得知陈民情是举人身份,张恪又特别出钱,资助他们进京考试,和邓文通一科中了进士,入朝为官。
辽东出身的进士数量有限。就算张恪不惜买通主考,到了目前为止,也只有十几个人,但是辽东的进士都背着国仇家恨,和那些醉生梦死的同学不一样,他们熟悉军务,用功刻苦,一心想要光复故土。对于辽东的形式也有着清晰的认识。
陈民情站在大家的中间,强压着满腔的怒火。冷静地说道:“据我观察,皇太极所谓的议和,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他如今后方不宁,平辽公又准备起兵征讨。内忧外患。他毫无胜算,就只能抛出议和之说,根本就是缓兵之计。”
另一位新科进士张国臣赞同地说道:“的确如此,只能朝廷鬼迷心窍。光想着不打仗就拿回辽东。”
“那是痴人说梦,皇太极奸雄之性超过乃父,岂会轻易认输!议和何等大事。公文往来,互相讨价还价,没有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别想成功。就拿本朝和俺答汗议和来说,从嘉靖朝一直到了隆庆朝,前后二三十年,直到俺答汗死了,才算安宁下来。鞑虏没有一丝廉耻信义,一旦开启议和,我方束手束脚,他们反倒如鱼得水,趁机占尽便宜。”
陈民情说完,冲着洪敷敎躬身施礼,说道:“大人,您老该拿个主意才是!”
洪敷敎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送到了陈民情的手里。
“你们大家伙都传着看看吧,这是永贞给我的密信。”
一听说平辽公送来的消息,大家伙都凑了过来,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并不复杂,只是说根据情报,皇太极派遣岳托护送两个女儿前去面见林丹汗。大家都不是笨蛋,稍微一想,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可怕。
“洪大人,难道说皇太极要和林丹汗结盟?”
“没错,他们都败在了永贞的手里,如今义州兵越来越强,此二獠联手也未必不可能。”洪敷敎叹道:“以老夫观之,所谓议和,恐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而已!”
“果然如此,老大人,我们这就上书,坚决反对议和!”
在场的十几位进士异口同声说道……
相比京城辽东官员的愤怒,在辽东大地之上,一股更强大的怒火燃烧起来。
“朝廷要和鞑子议和!”
“乡亲们,大家再也回不去故乡,都要给鞑子了!”
“朝廷把咱们出卖了,无耻怯懦的狗官,向鞑子下跪了!”
……
辽东大地之上,有一两百万的民众,他们背井离乡,逃到了广宁等地,虽然得到了田地,能够暂时安家。可是仇恨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们,随着义州兵的连续胜利,他们对回家的执念就越来越深。
有的田庄百姓依旧住在木房里面,他们不是没有钱,而是把卖粮食打工的银子都藏起来,一点点苦心积攒,等到回家之后,再盖一个新房子!
更多的百姓义无反顾地把孩子送到军中,田地上只有老人和女人在耕作,他们什么苦都能承受,所有的一切,无非就是想重新回到故乡,叶落要归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