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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顾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就看到喜眉慢腾腾地把桑梓送给她的那两个瓷瓶掏了出来。
喜眉见音顾没反应,便忙自顾自地说起来:“离开安志县后就一直忘了要上药,虽然只抹了一次药,上回沐浴时看到身上的那些疤却觉得好了一些,所以我想桑梓姑娘的药大抵是有用的。”喜眉瞄了她一眼,觉得自己说的实在有些心虚,毫无底气。刚才放休书的时候看到了药才想起来许久没用这是真的,但是她此举却是想弥补一下两人昨天的小矛盾。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亲近的机会,而音顾又愿不愿意帮她。“这其中有一瓶,我是可以自己上的,但是另一瓶……”喜眉咬牙,简直快要说不出口来,“那地方自己都不曾看过,哪里能用手去上药。我瞧你……平时接生也不少,也医过病人,就当我是病人给我上药罢。”
喜眉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见音顾要说话,便又飞快地补了一句:“是你要我给自己机会的。”
音顾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了,一顿子说这么多,刚才吃的太饱是不是?”
喜眉痴痴地看着她的笑,心里感叹非常。音顾笑起来便如严寒被□相拂,看得人直心暖花开。可惜她就是不常笑,使自己少了许多眼福可饱,而音顾的这句话自然令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浑身都畅快了许多。
音顾得之喜眉的信任,便想到那天桑梓介绍这药时的情形。自己这几年行迹不定,向来接完生后便一走了之,产妇如何恢复不在她关心之列,这与其他稳婆不同,有些还要看照着教习如何发母乳喂养婴儿之类的事。这导致那天她被桑梓笑了一回。事后她仔细想想,有些事便能明白过来,为了让喜眉安心信她,她便干脆端了些大夫的架子,说道:“上药只是一时之举。我方想起来,桑梓走前说过,让你平时无事,便练习着慢慢收紧,多多重复,应该有刺激那药效的作用。”
喜眉愣了下,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顿时恼怒了起来:“谁……会没事的时候做那动作,那不羞煞人了?”
音顾倒是不以为然地说道:“旁人又看不出来,有什么羞的。”
喜眉一时连药都不想上了,忙收了药道:“咱们先出去街上看看,上药的事以后再说吧。”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把音顾往外推,只愿离那药越远越好,心里暗恼自己想什么办法不好,偏生想到要让音顾帮自己上药,尽惹得自己手脚不自在。
不过喜眉出门以后,却反而觉得缚手束脚了。刚一出店门她们便碰到那钱家派来的两个使唤丫头,说是来服侍喜眉的。
喜眉没想到少夫人人选明明未定,钱家还能做到如此礼数,开始时还有些新奇,可是等上街后,一些认出钱家丫头衣着的人不是尾随在后,就是立在道旁毫不忌讳的大声讨论,直把她说得无处可站。可回头看看这两个丫头,却是气定神闲地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见她回头,还会行礼问她需要什么。
喜眉无法,只好向音顾伸手。音顾见她可怜兮兮地哀求眼神,便拉着她走得忽快忽慢,若是见了人堆便扎进去,看到路口就似真似假的转个向,不一会儿便把那两个丫头给甩掉了。
见摆脱了那两人,喜眉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她几乎要觉得自己是脚不点地般地在跑了。真是不知道音顾哪来的力气,拉得她像要飞了起来似的。可是她一但停下来,便汗如雨下,气喘如牛,若不扶着墙非得跪在地上不可。可是她再抬头看看音顾,完全就像没事人一般,这不由得喜眉再次佩服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喜眉断断续续地问道,又指了指所在的这条长长的小巷,“这是哪儿?”
“不知道,”音顾摇头,脸上有风拂过,“不过前面应该可以出去。”
“可是……我走不动了。”喜眉望着这条幽静小巷无力道。
音顾无奈,只得拉住她:“她们追不上的,慢慢走吧。”
喜眉只好被音顾拖着走着。
小巷的地面是铺着一溜儿青石板,大概是长年累月有独轮推车经过的原因,石板中间被压出深深的车辙,略藏有一点积水,又在石缝中有些青苔,故而喜眉几步一滑,走得十分狼狈。好在音顾步步稳定,是天然一块极好的磐石,喜眉便死抓住她的手,以她为靠。
两人转出了巷子口,看到了个“北城酒肆”的酒旗方知道原来走到了北城的区域。那个叫梁芝的姑娘好像便是这里的,喜眉生怕再遇上她,便急忙拉着音顾转身快走。
等回到住的客栈的时候,天已经临近黄昏了。
客栈的掌柜已经知道喜眉便是昨日接到钱家公子绣球的两位姑娘之一了,又听手下的伙计告密钱公子一早似是来过,他顿时亲自招呼着喜眉两个人,在得知她们只有一间房时,更是主动提出要再安排一间上等的房,省得两人住着局促。喜眉连说不必,想想今天两人都出了许多汗,便提出要沐浴的要求。
那掌柜自然不敢马虎,忙派人烧了热水又搬了尺寸最大的木桶送到房里,木屐、浴凳一类的用具也备齐了,并交待着音顾要小心伺候。
喜眉见他将音顾当成了下人,心里很不高兴,便让掌柜请了音顾去楼下好生招待着,掌柜这才知道有所误会。等下了楼后,掌柜亲自给音顾倒了点好酒,然后左右盘问喜眉其人,哪里想到音顾只管开口喝酒,一句话都不回,令掌柜好生无趣,只好摸摸鼻子走开。
等到了音顾沐浴的时候,她怕掌柜又缠问喜眉,便与她说了下,喜眉便干脆不出门去,只在床上躺着。音顾倒没有不自在,脱衣入浴,自然之极。反是喜眉不好意思打量,硬是闭着眼小睡了会儿。
两人轮流沐浴过后,屋里水气氤氲湿漉漉的,这回两人没有拒绝掌柜提出的换房要求,再等吃过了晚饭,稍作歇息,天便又暗了。
想起昨日此刻自己一人孤单地坐在房中暗自流泪,喜眉顿觉还有些余悸。此刻能与音顾同坐一屋,围烛而谈,竟是以前不曾想到过的美好。可等音顾提出要帮她上药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别扭了。
进来关好了门后,音顾便脱去了外衣只留中衣,她挽了挽袖子,又拢了自己的湿发,说道:“你自己也说了只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何况,你我都是女子,有什么害羞的?”
喜眉看着音顾解了包袱找到了那瓶“□”,便觉得口干舌燥的。可是大话已然出口,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迈豪,她昂了昂头,道:“来就来,当我怕你不成?”
音顾扫了她一眼,略笑:“你哪里怕过我。”她看了看那瓶“玉色”,又道,“先上这个吧,如真有用,还是用着。”
“这个我自己来。”喜眉抢过瓷瓶,“你先歇着吧。”
音顾便先去床上坐着,然后看喜眉开始脱衣裳。
大概是上回知道音顾有瞧见自己上这种药的原因,喜眉并没有什么遮掩,或者就如音顾所说,同是女子,有什么好怕的。非但如此,喜眉还把脱下的衣裳抛向音顾,见音顾每件都可以伸手稳捉住,不由少了些乐趣。
脱得上身只留一件亵衣后,她又不好意思了,便背对着音顾开始低头上药。
音顾看着她的背,莹莹灯光下,竟比那天看到得还要动人。她突然想不通了,那个庆登科究竟是何榆木脑子,这美娇娘在前,竟然还可以忍得住去遵从那个庆夫人的主意,连同 房都不算多。
真真是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在怀。
她看了一会儿,见喜眉似要塞上瓶塞,便道:“背后腰上也有一些。”
“啊?你在那都能看到?”喜眉大惊失色,连忙扭头,却无奈看不到多少。上回她也完全没想到腰后也有,伸指摸了摸,似乎真是有些轻微凹凸的痕迹。
“过来,”音顾朝她招手,“我替你抹。”
喜眉这回倒没有犹豫,反而松了口气,反正待会儿要上“□”,现在便当是提前试试吧,若是这都接受不了,那也再没法子继续了。
喜眉这便走回来扑倒在床上。
音顾已经下了床搬了个椅子把烛台移了过来。
从瓷瓶里挑了些药,音顾涂抹在喜眉的后腰后。指尖不碰到还罢,碰到才知道她的腰竟然这般柔软,手指都仿佛要陷了进去。
离开安志县时,喜眉消瘦了许久,到现在看来,连日奔波,倒是长了些儿肉,手感好极。
音顾的手劲十分恰当,抹匀了药膏又不够重,偶尔还让喜眉感到些许痒痒,她不禁动了动腰肢,闷在枕头里笑着:“好痒呀……”
音顾轻拍了下她的翘臀,低道:“别动。”
喜眉便一动也不敢动了,只好强忍着笑意。可是,音顾的手法真是没得说,好像不单单帮她上了药,甚至替她揉按了一会儿,使她白天的那些疲劳都舒缓掉了。
也许让音顾来上药,是不错的事儿……
“玉色”上完了,音顾拍拍她的背:“起来上药。”
喜眉翻身坐了起来,手在裤腰处却一时没有动作。
“我记得上次就看到了,不丑。”音顾挑眉说道。
喜眉赤红着脸才不相信上次她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看到什么。可是再一想想她是稳婆,接生过多少人又看过多少人的下身,实在没有什么好矫情的,于是她还是微挺起身子把长裤给退了。
那边音顾已经擦干净了手,拔了“□”的塞子,挑了一抹在食指尖,然后跪上前到她的双腿之间。
喜眉的床事经验着实没有多少,音顾的手指刚才替她抹背上时已经微热,一伸进去便让她感觉到十分不适。她动了动身子,却被音顾另一手按住肩头。她看音顾一脸认真,便不敢再动了。
音顾知道喜眉很不适应,便尽力不低头去看,快速替她把药圈抹在了壁内便退出手指来。
“你看,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你自己也可以。”音顾跪坐在那,拉了被子替她掩住□的下身,“记得我说过的吗?自己试着用力看看。”
喜眉在她抽出指来时便吐了一口气。虽然刚才手指在内的异样感觉还在,却在音顾的体贴之下,心里的紧张卸去了大半。她满脸羞涩地暗暗用力收紧,又竭力不想让音顾看出自己在干什么,可惜她实在低估了音顾,好在音顾没有表示出来。
一会儿后,喜眉连说话都不好意思地套了裤子,然后一头栽倒在床里面。音顾洗了手,移回了椅子吹灭了烛火,也一并躺下。
好半天后,她才抬高了自己的手,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指尖。
她的手指在接生时也不是没有触碰到过那个地方,可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指尖抚摸到的炽热的柔壁,比她的腰间还要陷指力,简直要吃掉一般,害她立即抽了出来。
似乎并没有桑梓说的那么严重,她也才觉得,刚才那么做,好像有点,太奇怪了……
第三十六章 拜帖
第二日喜眉醒来便发觉身边无人。惺忪揉眼,才发现肩上的带子松散了,露出半边酥胸。她忙把长发拨开,坐了起来低头系好。
音顾向来比喜眉早醒,正立在窗前朝外看着。春雨细致无声,不想已经下得外面街道潮湿一片。听到身后动静,她回头,便看到喜眉正在系带子。
昨夜两人同榻而眠,原本总会有触碰到的时候,哪知喜眉睡姿奇稳,整夜都缩在角落里以背相对,害得音顾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把她踹到了那里。而喜眉这会儿看到立在窗前的音顾,却已经没有了昨夜的羞赧。不知怎的睁眼之际便突然想通了,更甚至,经了昨夜,她觉得与音顾之间更为亲密无间了。
喜眉滑下了床,拿了衣裳穿起来后走到窗边,见街上绽开了朵朵伞花,便微倚着音顾奇道:“呀,怎么下雨了。”她伸出手去接了几缕雨丝,微凉,倒有些舒服。
音顾不动声色任她把自己当做墙壁靠着,问道:“今天想干什么?”
“下雨天也没哪里去的。”喜眉摇头,“不过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秀江县吧。”
音顾看她:“为何?”
“其实你也知道,我不适合那样的人家里。”喜眉笑了笑,“知道自己可以再嫁人再做选择,已经很好了,至于那个钱有时,”喜眉微眯起眼,“还是留给秀江县的姑娘吧。”
音顾沉吟:“你担心他想不出万全之策而放弃你?”
喜眉走到洗脸架前刚抽了手巾,听到这话便回头道:“我原本就不是顶好的姑娘,哪能这般要求别人。音顾,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就好。”音顾点头,开了门出去让伙计备些早饭。
伙计举着托盘进来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音顾便问道:“还有何事?”
“回姑娘,”伙计忙点头哈腰道,从袖里摸出一节系着丝绦的秀竹,“梁小姐派人刚到楼下,这拜贴是给越小姐的。我家掌柜的不敢让他贸然上楼打扰,所以派小的给送上来……”
“梁小姐?”喜眉一时没记起来,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哪个梁小姐?”
“北城的,和你一起抢得绣球的那位。”音顾接了秀竹过去。
这秀竹上刻着田野之图,手法精细,看着价值不菲,可它两头都是天然封口,竟无一开合处。这段秀竹在伙计手里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