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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顾不放心,移过身去拉她转身:“说话。”
喜眉敌不过她的力气,只得呜咽一声扑倒在床上再不肯起身。
“我……伤到你了?”音顾迟疑地问。
喜眉却是蒙住双耳,摆明了不愿意理她。音顾哪里被喜眉这样对待过,便强行把她半提起来:“越喜眉!”
“不要理我不要理我!”喜眉只得叫着,然后拼命地躲着音顾。音顾偏偏被激,硬是捏着她的下巴适使她面对自己。
“你不说怎么回事,休想我放过你。”
喜眉赶忙闭了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还在发热的身子:“我没事,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还说没事,”音顾摸了摸她发红的耳朵,“都快滴出血来了。”
喜眉真是又气又恼,只得小声嘟囔道:“刚才……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音顾立即问道。
“有些像……”喜眉极不情愿地回道,“像我以前和夫君在床上做的事……”
音顾猛然明白过来。她看着喜眉含羞带怯的躲闪劲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喜眉一呆,没想到音顾还能笑起来,顿时握了拳头捶了过去:“你再笑,你再笑……”
音顾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倒在床上:“所以你害羞了?”
喜眉不好意思抬头,气道:“没想到你比我还笨。”
“是你自己身子太敏感了。”音顾笑着,见喜眉还是缓不过这口气来,只好下床洗了手,吹灭了灯道:“睡觉吧。”
可是音顾放过了喜眉,喜眉却没有放过自己。
躺下来后,身边的人呼吸轻浅,却如在她心上鼓擂。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个狠心不要自己的庆登科来。如今这人的面孔在脑子里都不甚清晰了,却因为音顾刚才的顽劣,被迫记起一些东西来。
可是刚才竟然被音顾的手指撩拨的……
喜眉完全没有了睡意,她转回身来,在黑暗中企图仔细辨认音顾的模样,就怕她在背后玩命地笑话自己。想来想去喜眉还是不放心,便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道:“音顾,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
而回应喜眉的是音顾伸过来的手臂。她把喜眉揽进怀里,继续睡觉。
喜眉呆呆地感受着音顾的答案,慢慢的才发现自己的脸正埋在什么柔软的地方,于是脸上一下子又憋得通红,却又一动也不敢动了。
一觉相拥睡到天明,喜眉醒来后,掩口打了个哈欠,极为慵懒地就地转了个身。她昨夜似是做了个好梦。虽然醒来那瞬间就忘了,可香梦余留的浑身惬意仍在,使她睁眼脸上便含了笑意。可惜这笑意在转身看到音顾的睡容时生生打了个突。
其实腰上还有音顾的手,轻搭于上,所以两人的距离是极近的。
音顾这回破天荒的比她晚醒,所以她才偷得这个细看她的机会。喜眉感叹着发现她果然不够爱笑,睡着时都是微板着一张脸,浑似谁欠了她好多银子一般。喜眉一时兴起,伸出手来小心地点在音顾的唇边,想要把它翘上去,可是音顾立即就睁了眼睛,吓得她倒赶忙闭眼,僵住不动。
音顾转了转脖子,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喜眉这才大胆得把手摁上去:“想让你给我露个笑脸。”
“昨个晚上谁躲我像遇到鬼一样?”音顾扬眉,撑起一肘打趣道。她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不必再担心半夜会对喜眉下杀手的问题了。或者说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用担心的,也许自己潜意识中已经熟悉了身旁会躺着这个人。嗯,手心还有柔软身子的体温,倒很舒服。
喜眉果不经说,立时红了脸,忙道:“我不记得了。”
音顾便笑了笑,放过了她。
两人又卧在床上闲聊了几句,很快把行程定下来。
喜眉独爱憨态可掬的响铃,但不能不承认昨天音顾骑的那匹马有神骏风采,不过为了捍卫独宠,喜眉还是主张把马卖掉。音顾则不禁怀疑她有心报复,反正步行的人不是她。
秀江县大水虽然未退,倒不影响她们的去向,两人便决定准备一二就起程。
起床后在楼下吃早饭时,喜眉听到旁桌人的谈话。据说葛家千金真的改了名字,可是又在房中哭了许久。喜眉听得稀奇,便与音顾闲道:“真奇怪,名字好好的,为何要改?难道和我一样,也是遇着什么高人了?可是改便改了,又哭什么。”
正端粥上来的伙计在一旁听了便添油加醋地把葛家仆人的遭遇讲述了一遍,末了着重表示了对那位出手大侠的崇敬之心。喜眉就着他的谈资吃得也是津津有味,回头便对音顾道:“不知道是哪来的这么厉害的人。葛纤纤,这不是极好的名字么,哪里要改?”
音顾眼角微跳,又生生忍住。她虽然伤了葛家几个人,可那改名之说倒真是一时的气话,不料葛家竟然会当真。音顾喝了杯茶,转念一想,不对,这事有古怪。听说葛家有人在这县里当官,按理应有几分说话的份。何况依几次接触来看,他家行事定然乖张,怎的如此就顺从了。怕是……是有人插手了。
音顾静静地想着,耳中突入弦声,不待起意那声音又从容泯灭众人中。音顾缓缓抬眼,对面的喜眉似是不闻,旁人也像没有听到。她便在客栈里仔细搜寻起来。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离门最近的那张桌的客人身上。
那张桌只坐了一名女子,身着月清色衣裳,手边一把琵琶,向朝自己双手捧碗,不知正喝着什么。
音顾只看着这女子,然后见她终于把碗喝得倒盖起来,似是半滴不剩,这才放下了碗,心满意足地用丝绢擦了擦嘴,方抬起头来。
是个很平常的女子,只是笑得意外的温柔。她对音顾的目光毫不回避,还举着空碗微微一请。
音顾起身朝她走去,喜眉倒还在和伙计聊着,未曾发现。那伙计听喜眉说即将起程去往他处,眼珠子都几乎瞪掉。他看着喜眉,想问又不敢问,险些憋成内伤。适逢掌柜在骂他偷懒,他便忙跑了过去说了一通,传言就此流了出去。
伙计走后喜眉才发现音顾不知何时走开了,她举目四顾,方发现她与一女子正面对面坐着,那女子似是感应到了,便微偏过头来,露齿一笑。
喜眉顿时惊讶,不知道这女子是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又是音顾的什么人。
第四十章 去意
客栈里人进人出,声音杂乱,而位于门边的这一桌却未受一点干扰。
这女子放下了空碗,悬指于琵琶之上,抬头笑对音顾:“姑娘果然好耳力。”
音顾抚衣入座,淡声道:“小姐的弦声也很动听。”
女子便又笑了:“小女子湘琪,一介琵琶女,可当不起小姐这称号。”
“湘琪?”音顾挑眉,颇为玩味,“艺名?”
“我不问音顾姑娘的姓氏,音顾姑娘也就别管我是否是真名。”湘琪从腰中掏出一封信,一指轻移过去,“此行湘琪奉夫人之命,是来接二小姐的。”
音顾垂眸,信封上只有“吾妹亲启”四字。
“桑梓姑娘便是受我家夫人之托,才请姑娘去堤下庄给老夫人接生的。”湘琪微微侧目,“姑娘若是不信,我外面还带着一只信鸽,尚有几天时间可以供你们来往一趟。”
“不必了。”音顾缓缓道。在喜眉说要去找她姐姐时,桑梓的反应就已经提醒了音顾,她身后的那个人,似乎就是喜眉的姐姐。只是她为何不亲自出面处理自家事,而是要请求他人,音顾也很好奇。音顾转身,见喜眉正十分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便挥了下手。喜眉双眸一亮,忙起身过来。
湘琪瞧着喜眉,低声对音顾道:“二小姐果然明眸善睐。”她见喜眉走近了,便起身施施然拜了一礼。
喜眉吓一跳,忙移身坐到音顾身旁,朝她眨眼相问。
音顾便把信推到她面前:“你姐姐的来信。”
“什么?”喜眉越发吃惊,忙拾起信来,只看了一眼,便大喜道,“真的是我姐姐的字。”她拆了信,仔细看了起来。
信并不长,只是告诉喜眉自从知道她会来素青城后等了她数日,见人迟迟未来,便派了人过来接她。而信中又说这来人叫做湘琪,是姐姐手下的婢女,跟着她尽可放心见到姐姐……
正因为信不长,喜眉才看得糊涂,她把信递给音顾,奇道:“姐姐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她?”
音顾微微皱了下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略挑起眼看向湘琪,湘琪原要答话,见状便机灵地改口道:“二小姐有所不知,夫人其实是极为关心你的。”
喜眉对这称呼也听着不自然,便连忙摇头:“你叫我喜眉好了,我不是什么二小姐。”
湘琪掩口一笑,非绝色女子,却自有一番温婉姿容:“知道了,依你就是。”
“还有,”喜眉见信中有那触目惊心的三个字,“我姐姐,当真在素青城?”
“自然是的。”湘琪点头,“素青城以花为名,是个好地方。”
喜眉便十分犹豫了,话在口中无法启齿。音顾见到便替她问道:“她听说她姐姐在青楼出现,所以才忧心忡忡要去求证真实情况以驱流言。”
湘琪眨了眨眼:“等到了素青城,喜眉不妨亲自去问夫人这个问题,”她轻咳一声,“我们做下人的,不好回答。”
喜眉果然提起心来,急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就可以上路。”
这回湘琪反倒摇头了:“不急。”她看了音顾一眼,“有件事还有个尾巴没剁得干净,办完再走也不迟。”
“什么事呀?”喜眉问道。
音顾淡淡 □话来:“这里口杂,楼上请吧。”
湘琪便抱起了琵琶,飘飘万福:“音顾姑娘请带路吧。”
喜眉走在最后,看着前方两个人,总还有点儿疑惑未清。
等进了房见她二人自觉找位坐下时,这才想起来:“音顾,原来你认识湘琪呀?”
湘琪搁好了琵琶,笑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与音顾姑娘见面。”她回头看了音顾一眼,“久闻大名,实在有幸。”
喜眉便纠缠着音顾:“你很有名么?你怎么有名了?接生来的名气?”
音顾无语,听到湘琪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便对喜眉道:“去楼下端些点心来,我看她刚才还没有吃饱。”
喜眉轻哼了一声:“刚才不说,分明是要赶我出去。”说罢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当真走了出去,只是另外有些闷闷于她们怎的一见如故似的。
湘琪则静静地看着她出去,方道:“二小姐似乎很听你的话。”
音顾坐在桌旁,倒了杯茶:“她与我投缘。”
“是么?”湘琪耸耸肩,轻揉着十指,“可是她好像并不知道你当初是为什么出现在她身旁?”
音顾却没有与她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有心难为自己,刚才便会直说出来,指不定喜眉知道后会生一场气,再闷个好几天。
湘琪见她岿然不动,便觉得十分无趣,只好开口道:“葛家那事,我来收尾。”
音顾点了点头,果然是有人在里面插手:“你怎么做的?”
湘琪一笑:“她家不是有个亲戚在衙门里当差么,若是遇着旁人,横也就横了,偏偏遇到你们。夫人认识不少人,随便找个帽子大一点的传几句话,就会压折了葛家的背。”
音顾微眯起眼:“看样子流言也不尽然是假的。”
湘琪知道她在说什么,却只笑不语。
“何时上路?”音顾问道。
“再过几天,有个推荐令会下来,葛家那官要小升。打了也要摸一下,感恩戴德总好过仇恨似海。”湘琪微笑道,“这是夫人的意思。”
音顾并没有异议,对方若是纠缠上她们,以她的行事,无非是再重拾旧业。她虽然以接生还罪,可当杀之人她也不会手软。可是另一类人的行事却迥然不同。阴着来暗着来,笑着动手,最后还要你感激涕零。此谓杀人不见血。
官场也是江湖,与官场相混的人,自然会习得那一身的狡猾。音顾对此类人没有好感,但也并不否定她们的能力。尤其眼前这娇娇弱弱的女子似有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不过表象罢了。
能与桑梓相识,又让桑梓那么帮她,想来,喜眉的姐姐定不是凡人。喜眉若真是能歇在她的翅羽之下,应该是无风无雨好活命的。
音顾这才愣愣的想到,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她抬头看着湘琪,对方便微微笑道:“二小姐交与我们,音顾姑娘尽可放心。这一路以来音顾姑娘对我们二小姐照顾有加,我在这里代夫人谢您了。”湘琪一整衣衫,躬身长拜。
音顾没有说话。
“为了答谢姑娘之情,夫人特意让我带话,”湘琪郑重道,“姑娘似乎有位劲敌,一直在找人打探你的消息。半路上我们已经引开了对方,只是对方十分厉害,我们也不敢随意乱动,以免被识破了。夫人的意思是趁对方还没发觉之前,姑娘不妨回一趟家,仔细筛查一下,也许能发现敌人是谁。”
“此事我听桑梓提起过,原来在查的人就是你们。看来你们果然对我也十分了解。”音顾缓缓道,“我越发好奇你们夫人是做什么的了。”
湘琪轻声道:“其实你们都认识同一个人。”
音顾微诧,随即明白过来了。
那个人,便只能是夙命了。
既然都认识夙命,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可疑的,音顾点了点头。
话到这里,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