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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圣,扯起筋斗云,顷刻便到了东瀛大海。掐着避水诀,径闯水晶宫。
巡海夜叉慌张回宫禀告:“大王,不好了!当年闹龙宫的孙悟空来也!”慌得敖广并龙子、龙孙急整衣冠出门迎接大圣气昂昂登堂入室,大厅落座,将铁棒捣地捣得山响,喝:“敖广,你知罪么?”老龙脸色蜡黄,冒汗道:“老拙何罪,乞大圣明示!”大圣道:“你可认得金兕大王?”龙王连连摇头。
大圣道:“既不认得,他为何用绳儿缠了老孙铁棒,连夜派小妖往东海送还给你?还说你曾许下美女珍宝,要赎这定海神针,可有此事?”
敖广一时懵懂。那太子却想了起来,道:“父王忘了,此乃五百年前之事,一日太上老君骑牛路经东海,父王尽地主之谊。。”老龙恍悟道:“正是,正是!那时节因大圣取走神针,龙宫每逢大潮之日便晃动不宁。恰好老君来此作客,席间曾提过请他帮忙,向大圣讨回神针;并许以谢礼。不知是老君惧怕大圣神通,还是未将礼物看在眼里,反正他未答应。遂将此事放置下来。”
行者笑道:“如此倒是老孙的不是了!不知这些年龙宫还常摇晃否?”
敖广道:“说来不怕大圣笑话,后来还是太子出主意,给那执掌东海的分水将军申公豹逢年节送些花红表礼,岁岁不漏。自此那潮水再大,这水晶宫一方却是静若幽潭!”大圣道:“如此说来,需年年贿赂那厮,花销也是不小!”
敖广忽有些神伤,道:“大圣还记得公主如意否?”猴王勾起前情,道:“记得,记得,为她老孙才去捞那定海针。即今还好吧?”龙王叹道:“好,好——她也是为父分忧,那年嫁给分水将军了。自此倒不用贽礼给那厮了。。”
行者一时惋惜,忽又道:“莫不是公主过得不如意,你还是想弄回神针,好叫公主回家?”龙王道:“舍女是个守妇德的,过得如意也罢,不如意也罢,也不能擅回娘家。除非申公豹休她。”大圣道:“老龙,近年你果真未向何人提过礼物换铁针之事?”龙王发誓赌咒。大圣疑惑道:“既如此,那厮从何得知此事?”老龙道:“实难琢磨!”大圣思忖片刻道:“俺且信过你,不过你要助俺一助,将宫中貌美女子叫上几个来。”敖广见行者脸色转雾,心方初安,揣摩道:“莫非大圣有意择偶,安家立业?”行者摆手,“妖魔未灭,何以家为!俺要设计赚那金兕怪!”
敖广忙请龙婆传唤宫中佳丽,只见裙裳婆娑,花团锦簇,有上百个,皆聚在堂前。龙王问大圣够不够。行者道:“十个足也!”便留下十个绝色的,个个美似褒姒,妍若妲己。龙王道:“这些佳人,美则美矣,手无缚鸡之力,不知能帮大圣甚忙?”悟空道:“谁要佳人上阵:见了妖怪先吓晕了,老孙还要顾看她们!只用用她们形容儿!”遂拔出十根毫毛,吹口仙气,依着那美人模样,一一变了。龙王、龙婆见了,竟丝毫不差,拍手称奇。龙婆有心买好儿,道:“大圣所变美人,只怕形似神非,哄不过妖怪,不如让孩儿们教教她们!”行者见说的有理,点头应允。那十个佳人便各找自己的替身儿,教授取悦邀宠之术。行者看着,只觉媚气逼人,阻拦道:“一招一式,足也!
也不过能哄那厮一时骨酥筋麻,便好下手,又不是真要做他姬妾!”众佳丽才罢了教,各自款款归香室。
大圣又叫龙王取五箱珍宝,拔毫毛依样变了,又变了十个虾兵蟹将,抬着礼箱,自己幻作强干模样,离东海,纵祥云,浩浩荡荡往西方而去。至那城中皇宫,天方咙明。那金兕怪吃了半宿酒,搂着宠妃荒唐了几回,才就寝,此刻呼噜连天,口垂涎水,睡得正香。侍寝的小妖也在门外打盹儿。见强干来了,撑开眼皮道:“大王才睡着,过两个时辰再来回事不晚!”行者着急,从“宝箱”里摸出一大锭金子,塞给小妖,小妖欢喜,揣了金锭,进寝殿叫道:“大王,强干回来也!”妖王眼皮撕都撕不开,“亲娘老子来了我也不见,困杀寡人也!”翻身又睡。小妖贴耳边道:“他从龙宫带来无数金银财宝。。”妖王怒道:。快闭了鸟嘴,朕不稀罕!”小妖道:“还有十个绝妙的女孩子。。”妖王一骨碌爬起:“混帐东西,为何不早说!”跳下床,吩咐宫女速速伺候他梳洗穿衣,一壁厢传:“叫强干德政殿见驾!”
金兕怪心如火燎,匆忙整束了,飞辇去德政殿。才落座,便着跟班的小妖“宣强爱卿及众佳人进殿!”假强干带着一帮假娇娥进来,那妖王先顾不得理“强爱卿”,两眼如帚,打扫佳人。见女孩儿皆丽色撩人,不禁欣喜若狂;听假强干叫了几声“大王”,方敷衍道:“你回来了,皆办妥了?精明为何不来见朕?”行者佯道:“休提那厮,气杀俺也!”妖王一愣,不得不分神询问缘故。
行者捏造道:“俺与他进龙宫献棒,呈上大王书简。龙王十分喜悦,遂回赠陛下美女珍宝。不料那厮见如此美色财物,便生贪心,暗中唆诱道:‘美人金玉,人皆向往之,咱兄弟何不平分秋色,却叫那无道妖王受用!’。。”
金咒怪闻言大怒:“那厮何在,朕要将他碎尸万段,方泄心头之火!”行者不慌不忙道:“他见俺不为财色所动,便谎称抬铁棒闪了腰,须养息调理几日,赖在龙宫不走。,龙王碍着大王面子,且有还棒之情,因此容纳了他。
俺揣摩他是恋着龙宫富贵、美女如云、借故羁留也!”妖王怒道:“俟寡人得闲,定去东海收拾那厮!”又对行者笑道:“强爱卿忠心耿耿,可嘉可奖!”
沉吟片刻:“朕封你为大司马如何?”
行者着急道:“大王,罢了!小臣养过马,可不是好差事:脏累自不必说,还难讨好众人!大王想封赏就换个样吧,休叫俺管马!”妖王笑得前仰唇合:“谁叫爱卿去管马!叫你掌管一国军权、军赋呢!”行者才醒悟,笑道:“俺原是晓得的,只是旧日养马养怕了,从此听不得‘马’字,故此惶惊!”便装模装样“谢恩”。妖王忙道:“平身。”吩咐“赐坐”。
小妖搬来绣墩,行音便大模大样坐下,道:“这班女子系小臣亲自遴选的,春兰秋菊,各有风韵。大王何不一一赏看!”妖王笑得嘴都合不拢,“爱卿怎么一下子就说到朕心坎里去了!”行者便击掌。那众佳丽即解了披风,露出霞糯霓裳,如轻烟出岫,依次袅娜行至妖王座前施礼颂福。尔后左右侍立。
妖王左顾右盼,心酥爪痒,恨不得立马搂在怀里。行者看在眼里,趁机道:“大王一宵辛苦,今晨又早起;这众姐妹赶了半宿路,也未合眼。陛下何不带她们去寝殿休憩?”妖王叫道:“好爱卿哩,你赶情钻我肚里看了,我想什么你都知晓!”行者心中骂道:“泼魔,俺要真钻你肚里,先揪下你的黑心肝!”妖王即起身道:“就依爱卿之言!”传令:“备辇!”行者有心此处赚他,嘻嘻笑道:“大王凤辇恐难载十个美人,再差人去内廷唤车,又耽误这千 金一刻好光阴。幸此间离寝殿不远,何不令她姐妹编个轿儿,抬大王到彼处,一路上还会生些意想不到的情致哩!”妖王恨不得抱住行者叫声:“爹!”笑问:“众爱妃,你们可会编轿儿?”众“美人”开樱口异口同声道:“大王,臣妾会!”便有三个女子半蹲下,将雪白的手臂交叉,纤手儿相勾连,织成一个座儿。余下的四匝护待。行者笑道:“大王,上轿吧?”
妖王觉得有趣,虚坐了一坐,四下里紧挨着女孩子软绵绵香喷喷的酥胸,美得不行,唱道:“香车玉辇我不要,就坐美人儿的小花轿!”
行者见妖王上钩,暗喜,才要叫“起轿”,想抬起来掼他个半死,好擒拿。突然一个小妖气喘吁吁跑进来,叫道:“大王,精明回来了!浑身血淋淋的——”妖王一听,跳下“轿”儿,道:“快宣他进来,我正要与他算账!”
行者功亏一篑,心中恼怒,为防不测,将金箍棒悄悄从耳中取出,藏在手中。
俄而,小妖搀着精明进殿。原来行者那一棒打偏了些,精明虽伤得不轻,却保了性命,挣扎了半夜,连滚带爬,竟回到宫中。一眼瞅见假强干立在殿上,连叫:“怪哉,怪哉!”向妖王道:“夜间赴东海路上,那孙猴变作宫女追上我们,花言巧语骗了铁棒,先将我打伤,又打杀了强干兄弟。我躲在一厢,尸首都见了,怎么又来了一个,定是假的!”金兕怪听了,慌忙闪离行者,喝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行音反口道:“陛下!这厮有心觊觎龙王谢礼,遭俺斥责,心怀怨恨。故此诬告为臣,望大王明察!”
妖王听行者说的有理,转逼精明招认“欺君之罪”。精明有口难辩,吭哧半天,急中生智,道:“大王,强干有个姘头,你叫他说出姓名,若说对了,便信他;若说不上下,虚假无疑矣!”妖王称“善”,便叫行者回答。
行者笑道:“这有何难!。。”悄问一小妖,“俺昨夜在龙宫贪杯,至今晕晕乎乎,记性不佳,你告诉俺她叫个甚?”小妖才要说,忽听妖王喝道:“叫强爱卿自己说!”遂不敢多嘴。行者无奈,只得胡乱道:“不是姚黄,便是魏紫,或鸳鸯蝴蝶之类!”
众妖闻言,都忍不住笑了。妖王急叫:“来人,快取我琢鞭来!”行者见事不妙,一抹脸现了本相,念咒语叫那十个“美人”变成小猴。喝一声:
“孩儿们还不动手,待到何时!”众猴呼地上前围了妖王,要将他掀翻。那金兕怪果有神通,推开众猴便走。群猴不舍,穷追猛撵!行者举起棒来,朝精明喝:“你这厮得了性命,何不寻个清静处养伤,偏来此坏老孙的大事,这回岂能饶你!”精明欲逃,无奈有伤移动不便。众妖四散,也无人帮他。
被行者劈顶一棒,把头打进肚子里了!行者恨道:“叫你再多嘴多舌!”腾空去追妖王,眼看撵上,那金咒怪却撞上取兵器的小妖,一把抢过琢鞭来,转身立住阵脚,对付行者及众猴。行者叫:“孩子们当心!”却被那怪一甩手,将众猴皆缠倒了。小妖上去就捆。行者忙一抖身收了毫毛,小妖扑个空,俱道:“怪事!”妖王呵呵大笑:“泼猴,弄些雕虫小计只可瞒庸常之辈,敢给本王一决雌雄么?”行者怵他那软中有硬的琢鞭儿,怕再丢了棒,虚支应几个回合,跳出场外道:“老孙尚未食早斋哩,去去就来!”化金光走了。
那妖王也不追赶,回金兕宫吩咐有司料理精明后事,为旌彰他舍命救驾之功,谥封其为“靖国神武慧通大将军”。传令“宫眷内侍一律着素服,废止宴乐七日”云云。
却道行者又回逍遥泉畔,聚金光现本相,惊动了沙僧、白马。沙僧问行者可得了铁棒。行者道:“铁棒已完壁归赵,欲赚那怪,未成。怕再失了棒,支应了片时便收兵而来。”沙僧一厢自语道:“那妖究竟是何出身,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师兄也要惧他三分?”行者听了满心不快、也只有忍气吞声。
遂细思量,忆起敖广言语,暗道:“对呀,俺何不去太清仙境寻那老官儿打探一下,或许便是他家里人哩!”起身欲行,沙僧问:“哥哥哪里去?”行者思起 通天河沙僧私去南海报信之事,遂淡淡道:“再去宫中看看师父。八戒情形!”纵筋斗云走了。
行者径投三十三天太清仙宫,看门童子见是孙大圣,吓得就要关门。行者道:“休怕、俺只寻你师父问句话!”童子道:“师父不在家,叫玉帝请走了!”行者不信,“玉帝请他做甚?”童子道:“请他给诸神讲《道德经》哩!”行者听着不像假话,遂回身至南天门外,正遇上增长天王当值。天王拦住去路,拱手道:“大圣何往?”行者笑道:“适闻天庭请老君讲经,特来聆听!”天王松口气道:“原是听经!却来早了!今日人不齐,明日才开讲哩!”行者道:“那老官几何在?”天王道:“在通明殿与四御议事哩!”
行者道:“正好,正好,俺在殿外等他,好当面求教!”便进门去。天王不放心,才道:“大圣你——”行者已吱扭钻进天门,道:“天王放心,俺去去就回!”
原来近日紫微大帝深感仙界朝纲松弛,徇情枉法的、赌钱酗酒的、受贿的、讨小的、纵亲眷下界为妖的、穷奢极欲挥金如土的,比比皆是。遂与玉帝商议,延请太上老君与诸神开讲《道德经》,以期“重整道德,再振天纲”,不料众神拖拉惯了,不是被人拉去吃酒了,便是躲在外室泡娇娥了,大都不在府衙,看来今日聚不齐了,只好改期。那玉皇、紫微、勾陈、后土便陪老君在通明殿吃酒叙话。酒罢,老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