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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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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阳叹了口气。谢婆子笑道:“你就甭操那咸淡的心了,娘我几十岁的人了还不知道这个?我好好地巴结巴结她,成了吧。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是媳妇夹着尾巴伺候婆婆,如今倒要婆婆陪着笑脸巴结媳妇。”

谢重阳笑了笑,“娘,您就像平日一样不就结了,你若巴结她,只怕给她吓着。”

谢婆子哼了一声,“不用你教。娘走的路比你睡得觉多。”说着匆匆出去了。谢婆子习惯说“我走得路比你走的桥多,我打瞌睡比你睡觉多,”每次急了就连起来说。

吃饭的时候喜妹份外疑惑,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婆婆对她简直像换了个人,不但和颜悦色,笑脸相对,还不断给她夹菜,一个劲地让她多吃饭好好休息。

喜妹探寻地看向谢重阳,他微笑着摇头,她又看大嫂,大嫂憋着笑,摇了摇头。

饭后喜妹因为不帮着染坊干活,便要刷碗。谢婆子立刻凑上前,“三嫂,你放着把,我来刷。”大嫂立刻道:“娘,还是我来吧。”

谢婆子推开她,“你忙活染坊的活挺累的,去休息一下,夜里接着忙呢。我来就是伺候你们吃喝的呢。”

闻言喜妹吓了一大跳,这婆婆莫不是也穿越了,立刻由古代的家长婆婆变成了现代的买菜做饭的全勤婆婆?

她忙溜进房内找着正在按她要求画新花样的谢重阳,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小九哥,娘怎么啦?”

谢重阳停了笔,一手搭在椅背上看着她笑,“挺正常啊,怎么啦?”

喜妹摇了摇头,“不对劲,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谢重阳笑道:“别疑神疑鬼的了,去找大娘说说话吧,好好劝劝她。”

喜妹点了点头,却有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谢婆子见她要出去,立刻在围裙上擦了手,把旁边洗好的一小盆青枣端起来追上喜妹,“三嫂,来,端去跟你孟大娘一起吃。”

喜妹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接过小盆,对上婆婆亮晶晶的眼,疑惑道:“娘,您,您要不要一起去?”

谢婆子笑道:“我不去了,还得哄孩子睡呢。”暧昧地朝喜妹笑了笑,“小亩眼瞅着不要人看了,回头你们有了孩子,正是好时候呢。”

喜妹忙转身走了,一路心神不宁地去了孟婆子屋,跟她说自己婆婆的怪异之举。

孟大娘如今已经不气,刚吃完饭在给儿子补袜子,“你婆婆那人,不坏,就是心眼多,心眼小。比我老婆子还小。她呀,我算看明白了。怕我们占了你们便宜,总想住我这个正屋,管着整个染坊呢。”

喜妹想了想也是,笑道:“师父,您别跟我婆婆一般见识。她就是这么想,其实现在钱少不了她花的,只是她都攒着一个子不舍的。就算让她管她也不知道怎么管,不过是无事忙罢了。不信回头我们把大家合作的事情跟她说说,然后让她捧着钱匣子,往后管着给大家发工钱,拿钱过生活,她保管不出两天要来求你的。”

孟婆子道:“能?”

喜妹笑道,“师父,我婆婆可没你那么好的脑子。她算不过帐来呢,而且还得避嫌她贪墨啥的,自然怕闲言碎语,到时候要撇清的。”

孟婆子道:“其实我也不怕她拿着钱匣子,我也知道你婆婆是什么人,最疼你家重阳,她就算把钱自己拿了也不会舍得花,多半还是攒起来。可你婆婆现在有坏心眼儿了。她不明着管我要钱匣子,她使坏让我不舒坦。明知道我最在乎儿子的亲事,非要给我添堵。”

看她主动说孟大勇的亲事,喜妹便笑道:“师父,我倒觉得这说不定就是缘分呢。其实宋嫂子人挺好的,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样子。”

孟婆子哼了一声,“我可没以为她啥。她是个啥样子,她自己清楚。”

喜妹劝道:“师父,她一个寡妇,过得艰难。男人想占她便宜,女人瞧不上她,她想开着货栈糊口,少不得会敷衍敷衍。”

孟婆子道:“丫头,你甭我劝我这个。别家闺女都成,独独她不行。她若是再敢有那样的心思,可别怪我老婆子不给她脸子。过去的我没在跟前就算了,下一次她若敢再找我大勇,看我怎么啐她。”

喜妹看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感觉孟婆子跟宋寡妇似乎有点过节,但孟婆子从不说宋寡妇,所以别人也不能知道的。

“师父,那你还找宋嫂子给大勇哥做衣服呢?”

孟婆子冷笑道:“那时候我是想你给我大勇做媳妇,自然去刺激刺激她,免得她做春梦做差了对象。”

喜妹无奈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这个话题,帮她穿了线,两人说些家长里短,还有谢重阳九月考试的事情。

孟婆子道:“喜妹,虽然重阳跟你感情好,可男人总归是男人。男人不像女人这么恋家,有了男人孩子就没了自己。男人有抱负,有前途,想的比女人多,见的比女人多。外头的女人总比家里的年轻俊俏,勾栏里头的粉头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骚得很。就算他不好这口,可他周围的朋友喜欢,一来二去,难保不会被人教坏。他这样干净的人儿,被人教坏了一点儿,就够我们伤心的。”

喜妹笑道:“师父,你放心,小九哥都明白呢。他自然不是这样的人,若他真个以后变坏了,我们就打棍子打他出去。”

孟婆子笑起来,“咱可不能到那一步。这平日里你也打扮打扮,别总是灰突突的,如今又不比那时候,咱们也有钱,别不舍得花。”

喜妹抹了抹头上的银簪花钿的,“师父,你们给我买的这些我都不会戴呢。”她极喜欢师父和谢重阳买给她的首饰,可总觉得戴在头上不得劲,沉甸甸的既怕掉,又脖子酸,反而喜欢放在那雕花的榆木匣子里每日看上一会。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听得谢婆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喜妹,家去吧,重阳等你呢。我来陪大嫂子说说话。”

喜妹怕婆婆又弄什么事儿来气师父,有点不放心。孟婆子看了喜妹一眼,“回去吧,我跟你婆婆唠叨唠叨。”

喜妹扶谢婆子上了炕,看两人和和气气的确定没什么事儿便告辞了,出了门又去屋后听了听,屋里两人笑声朗朗,没见吵架的迹象,她便放心地回去了。

谢重阳已经描好了一张花样,正跟孟永良孙秀财几个商议细节,由孟永良抽空雕成新的花版。喜妹立刻知道婆婆故意支开自己。

孟永良几个见她回来,又说了几句便拿了花样告辞忙活去了。

谢重阳去洗了手,朝喜妹笑道:“娘去喊你啦?”

喜妹嘟嘴,“你知道啦?”

谢重阳笑了笑,“你和师父多担待点。”

喜妹道:“不过我发现她今儿突然变好了,你知道为啥吗?”

谢重阳摇头,“咱娘原本就是安分守己的农家妇,前些日子是高兴坏了,现在恢复过来了吧。”

喜妹说也是,闩上门然后洗漱更衣。她摘下头上的银簪和花钿,拿了把厚实的黄杨木梳子梳头,觉得头发有点痒。谢重阳见了便从妆奁匣子里找出铜箍篦子帮她篦一篦。

喜妹想起师父的话来,打趣道:“让未来老爷给小村妇梳头,那可不敢。说不得以后这双手可是写重要文书的手呢。”

谢重阳笑起来,按着她的肩头,轻轻地帮她将头发梳顺了,又拿篦子一下下地篦,“娘子替为夫铺纸磨墨,红袖添香,为夫做的却少呢,也不过是宽衣解带,绾发梳头了。”

喜妹听他又开始说不正经的,歪头嗔了他一眼,“平日里你比谁个都正经,没人的时候就爱占便宜。”

谢重阳突然神色一凝,“啊,有只虱子。”

喜妹吓了一跳,“哪里哪里,惨了,快帮我抓到,它会不会在我头上安家抱一窝小虱子?”现代她没机会看见什么虱子,可来这里以后发现有些人头上,或者牲口头上都会有,所以她平日一直很注意,五冬六夏的都要勤洗头勤换衣,免得生了虱子。

这两天她觉得头有点痒,还寻思是新买那个头油用的,以前没用过,如今也时髦起来,开始却有点不习惯。

谢重阳看她紧张的样子,将她抱住了,脑袋顶着她的脑袋笑道:“好啦,若是有让它跑到我头上,绝对不敢去亵渎你的。”

喜妹认真道:“小九哥,人家没跟你说笑呢。”

谢重阳笑了笑,“我骗你呢,没有。如今别说你没我没,只怕这染坊的狗都不敢有。你怕那东西,他们生怕狗会长,一天给它洗一遍,还禁止别家狗来串门。”

喜妹这才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谢重阳便又给她篦头,末了帮她松松地辫了一条辫子,睡觉放在一侧,不会被压到揪得头皮疼。

谢重阳记得过几日是她月事的日子也不纠缠她,只并排躺着说话。喜妹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燥热,不知道是因为夏天还是别的,只想那羞人的事情,想起他隐忍而动情的样子便心窝酥软,忍不住趴在胸口撩拨他。

谢重阳慌忙按住她的手,喘息道:“不累吗?”

在韩府做客,刘妍玉找她去女宾房喝酒,又有韩家几个小姐各怀了不知道什么心思,跟她们凑一堆没少生事儿。她本就不能喝,他怕她受罪便请韩少爷打发人将她带走。谁知道韩家几位小姐竟说他是亲戚不必那么虚套,将他叫了去害他被别人灌之后还要替她挡,那几个小姐个个都是难缠的,只要他持礼推拒,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好使的,还是多亏韩知鱼吼了一嗓子才救了他们。他陪她去书房待了一会儿才好点。

喜妹窝在他怀里扭了扭,趴在他耳边吹气,软软哝哝地说了句话,谢重阳顿时如星火燎原,内外火交攻,差点将自己烧焦。

喜妹便咯咯地笑,趴在他胸口拿手指戳他的下颌,“我就喜欢看你想要又硬撑着装正经的模样,倒是可爱得紧”

第 49 章

这些日子喜妹总觉得不对劲,谢婆子对她好得有点过分。原本应该媳妇对婆婆每日三请六问安的,如今谢婆子每日早起做饭,空里时不时地炖汤给喜妹喝,还不断给喜妹做小衣裳。

说到小衣裳,喜妹更是有点尴尬。谢婆子不知道为什么,给她做五颜六色的,就是不做浅绿色,送了之后第二日就要盯着她看个不停,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咋不穿娘给你做的小衣裳?”喜妹有点无奈,自己每次都是批量做,她针线活一般,但是内衣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基本都是跟谢重阳一样的料子,一律浅淡的蓝色绿色月白色,很少会大红大绿。可婆婆送自己的都是大红大绿大紫,她那次夜里看不清随便摸了一条穿上,第二天早上谢重阳多看了她两眼,那眼神儿况且夏日天热,那浓烈的颜色怕是要透出来

她既不是深阁闺秀,又不是倚门卖笑她内心排斥,基本是不穿的。她一直坚持自己是内里风骚者,跟书生是一样的,不必在打扮上表现出来,否则就成外骚者,不合她的本性。

谢婆子却不懂她的心思,只觉得她对自己有意见,跟孟婆子好与自己疏远,心里有火却又记着儿子叮咛的越发卯了劲对喜妹好。

如此一来,弄得喜妹白日也不敢呆在家里,说是出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地段盖座新的大院子,虽然钱不够却可以先买地,一点点地盖。

这日她溜达了一圈,转到黄花镇西北角的周家去,那里一大片鱼塘,是孟永良之前东家的。这户人家为人亲厚,却也挺神秘的,孟永良说他至今没见过东家的模样,偌大的家业只有一位管家操持。

周家大宅子门户紧锁,绿树掩映,与黄花镇倒似剥离的一般。她随意地走了走,一路景致不错,看到鱼塘也不觉得累。天光云影,那片鱼塘里红莲万点,岸上树木苍翠,周围是大片的果园桑林。

喜妹纳闷,黄花镇不曾有人养蚕,怎的会有人种桑?好奇之下便走过去看,因为不想绕远路,便顺着桑园旁边花生地里的小路穿过去。小路未到河边又消失了,一大片空地未种庄稼,可能刚撒了粪,有种奇怪的味道。她想也没想就要穿过那片黑黝黝的粪田,刚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吓得她慌忙倒蹦回去,发现鞋上已经沾了烂泥。却原来是一片沤肥池子,如今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田地,第一步没感觉,走两步就会陷下去。可能周家人都明白,一般也没外人来,所以竟没标志一下。她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顺着小路回去,打算绕到周家附近去看看。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音在天地间份外悠长,喜妹知道有人骑马过来,便暂时让了让路。

片刻拐角处果然出现两匹马,一红一白,马上的人也是一红一白,在蓝天之下绿树之间,份外好看。到了跟前喜妹见那红衣服的竟然是个女孩子,十五六岁年纪,容貌娇美,衣饰精致,马镫上露出红色绣蔷薇花的锦缎小软靴。

“这里好美呀,我们家可没有这么一大片水。”白衣少年勒马站起来,极目远眺,赞叹声声。

女孩子嗤了一声,“说你见识短就是见识短。当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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