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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装束,这般气势的,不是那宁妃娘娘是谁?
苏墨漓苦笑,却不想在这里碰上这一位主子。
凤辇将将在苏墨漓的面前停下,只因辇上的人也看到了自己。
苏墨漓跪拜行礼,“宁妃娘娘万安。”
辇上的人看了苏墨漓一眼,口气却多了几分的轻蔑之意,道:“我道是谁呢,却原来是苏家四小姐。”
一脸的不屑之意,转头不去看苏墨漓。
苏墨漓也不恼,浅浅笑道:“娘娘福泽深厚宠冠后宫,墨漓却是没有这个福气的,索性王爷对臣妾恩爱有加,臣妾也是知道知足的。”
这话,在宁妃听来却是多了几分的讽刺之意的,后宫之中谁人不晓,宁妃娘娘虽然家财雄厚,但皇上却是对她敬而远之的。这话,却正是踩在了宁妃的痛脚之上。
“你!”果然,宁妃被气的柳眉倒竖,一双葱白玉手也不顾礼仪就指向了苏墨漓,骂道:“这张嘴可真是伶俐的很,一个不受宠的王爷,还敢拿出来与本宫作比较,真真是胆子大了,本宫今日若是不罚你,来日你不得骑到本宫脖子上去!”
一番话说得粗俗不堪,苏墨漓恼怒,脸上冷笑深深,接着刺激她道;“娘娘可别气坏了身子,生气可是老的很快的呢。”
“你!,”宁妃更是气得不得了,就差从辇上蹦了起来,一口银牙咬的欢快,指着两边的小太监道:“将她给我按下去,在这甬道上给我跪上三个时辰。不知错,不准让她起来。”
两旁的小太监面面相觑,无人赶上去动手,此时宁妃更是火大,大吼一声,“快去。”
小太监们甚是无语,只得硬着头皮将面前冷笑的苏墨漓按了下去。膝盖砰地一声被按跪在了地上,苏墨漓皱眉,却不说话。
“哼,你就在这里给本宫跪着吧。”宁妃此时明显是忘了苏墨漓的身份,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苏墨漓跪在地上,盘算着这事怎么添油加醋的告诉沈澜落。来来往往的宫人见此状,却都是纷纷的低下了头装作看不到,偶有几个心性大的,也被众人拉了回去。苏墨漓苦笑,伸手揉揉自己的膝盖,想着这腿明日里估计是站不起来了。
秋日里风大的很,不一会儿却又下了雨,苏墨漓嘴角撇了,抬头望了一回天,甚是不满。让她在这里跪着就算了,还要下雨,真是祸不单行。
细小的雨珠顺着耳边滑了下来,滴在身上却是黏湿的很,淅淅沥沥的雨此时越下越大,月白的衣服此时早已湿透贴在了身上,让苏墨漓十分的不舒服。冰凉的触感滑落,一双凤眸模糊了起来。
忽然头顶上出现了一把伞,苏墨漓惊愕,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清丽的眸子。如澄澈的碧潭,无一丝的杂质,紫色的衣袍微微被风扬起,裙摆处被雨打湿,却丝毫掩不住这女子灵动之意,似一方淡雅的兰,悠然生香。
“王妃娘娘跪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如银铃的声音传来,面前的少女浅笑,眸子里一丝暖意浮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抹心疼浮上了心间。
“还好,只不过明天这腿估计就站不起来了。”苏墨漓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嘴角一丝笑意划过,道:“姑娘可不是为了问我这一句话的吧。”
紫色袍子的女子轻笑,也不顾满地的积水,揽了揽袍子蹲了下来,视线相平,苏墨漓看到了女子如星璀璨的眸子,却只见她浅浅笑着,道:“我家主子让奴婢给您送句话来,她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只要告诉您这句话,您就知道她是谁了。”
苏墨漓却在此时挑了眉,看着那紫衣少女,心中虽然又是一阵错愕,但是嘴角却还是笑了出来,声音也不复警戒与防护,轻声说道,那就烦请姑娘告诉你们家主子,就说,“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脑海中浮现起一张女子的容貌,虽不如苏墨云般倾城淡雅,但却也如那空谷幽兰般娴静如梦。嘴角玩味起,心中却是满满的暖意划过。
她却还是来了呢。
云裳。
“王爷就要过来了呢,奴婢就先走了。”紫色衣袍的小丫头调皮笑笑,转身就要将伞放在苏墨漓的身边,苏墨漓此时却是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却就是要王爷看我这般狼狈的样子。”
小丫头撅撅嘴,虽然有几分心疼,但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将伞移开后,豆大的雨点此时重新滴落在苏墨漓单薄的袍子上,竟然有几分疼了。
“快走。”苏墨漓皱眉,对着小丫头说道,眉眼间有了几分的虚弱。
小丫头咬咬唇,狠心皱眉转身离去。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潇潇暮雨之中,苏墨漓的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虚无的笑意。
脊背酸疼,膝盖已经没有了感觉,苏墨漓眯着眸子,冰凉的雨水顺着眉眼滑落,竟有些刺骨了。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焦心的呼唤声,苏墨漓呆,脸上泪水滑落,滚烫滚烫。
“漓儿……”
第二十一章 连清身份
那声音,仿佛是穿透了雨幕,清清淡淡的落在了苏墨漓的耳边,如炸雷般让她浑身一颤,随即,眼前却黑了下去。没有预知的,就不见了一切。
点点滴滴的雨打在她的身上,冰凉的没有了知觉,卧在雨中的那个女子,虽有着倾城的容颜,但此时却也苍白的可以。沈澜落错愕,冲出雨幕去抱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冰凉的身子让沈澜落的怒火一阵阵的往上冒,强行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沈澜落一把将墨漓从雨中抱了起来,一把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苏墨漓此时瑟瑟发抖的身上,转身冲出了雨中。
第一次,让沈澜落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一双眸子沉沉的,暗流翻滚之间显示出了这男子掩了多年的霸气与清冷,只这一瞬,就如王者睥睨天下。
临终前父亲曾说的话句句在沈澜落耳边响起,清晰无比的传递着。
不予任何人争。
青色的袍子在雨中如一抹苍绿的翠竹,一闪而过。回到府中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了,沈澜落皱眉,抱着她回到了一汀芳华后,急忙对着凝析吩咐道:“去请太医来。”
凝析大慌,心中却是将自己骂了百八十遍,早知道就无论什么都留在小姐身边了,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般狼狈的样子……
望了一眼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凝析的眸中霎时就涌出了泪,心中悔恨不已的急忙跑去请太医,此时却只听得沈澜落的声音再度传来,现下倒是镇定的多了,“将慕容太医请来。”
凝析一惊,转头去看沈澜落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凝析皱皱眉却也没多想,打着伞就小跑着去找连清了。沈澜落此时坐在床边,将她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拿起了锦帛将她的身子擦干,又重新换上了丫鬟们递上来的干净衣物,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动作让苏墨漓感觉到难受,穿好衣服后,沈澜落才坐到了床边,还是紧紧握着拳的样子,只是脸上多了一份的欣慰,看着苏墨漓此时熟睡着的样子,安心了不好。
幸好,这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沈澜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插在发间的海棠步摇抽了出来,散了那一头的青丝,铺洒在了枕边,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的柔美与妖娆,额间一点朱砂痣,此时看起来鲜红的很,这一张倾城的容颜,此时沉在了睡梦之中,安安静静的,就在他的身边。
沈澜落忽然笑了,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暖着那冰凉的手指。背后此时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凝析带着连清走到了苏墨漓的屋中。
“微臣参见王爷。”连清有礼,但是眉宇之间掩藏的担忧却是泄露了此时他的心情。
“起来,快来看看她。”沈澜落急忙叫了连清起身。连清快步走到了苏墨漓的面前,半蹲着,将青色的帕子覆在苏墨漓的腕子上,细细的诊起了脉来。
沈澜落看他一眼,眸子中一点暗沉一闪而过,再看他的时候,仍是清澈的如同星辰般。
“怎么样?”
连清微微起身,对着沈澜落鞠躬施礼道:“王爷请放心,王妃只是微受了些风寒,吃几服药便无大碍,这膝盖上的伤却还是要好好调理的。血脉被压得太久,对腿是有极大的伤害的。”
沈澜落皱眉,沉声道了一句:“有劳太医。”
连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敢后便退到了一旁去写药方。写好之后,沈澜落便唤凝析去按照房子抓药去,连清也正欲告退,却被沈澜落一句话怔住。
“十年未见,七弟却是这样来见哥哥的吗?”沈澜落仍然是坐在床边,身子却是转向了连清那一边的,嘴角淡淡的笑意,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这心绪,轻而易举的覆盖了沈澜落看似平静地外表,这个人,是自己的七弟,是自己最疼爱的七弟,当年母妃出游时是带了两个孩子的,只是,母妃被害后,他就此下落不明。
“王爷却是在说谁?”连清转身,有些疑惑。
沈澜落却也是不恼,只是苦笑着,伸手抛给他那一串,藏在袖间带了十年的白玉牌。
“清儿清儿,哥哥送你个东西。”软软的童声似乎是摇曳在梦里的回忆,一瞬间,往事如潮水般涌入面前这个素来平静地人心中,压抑不住的情感宣泄,到嘴边,却只成了默然的叹息。
“哥哥哥哥哥哥……”幼时是最爱唤他哥哥的,看着那高出自己许多却同样稚嫩的脸庞上有着骄傲灿烂的笑容,连清的心,就都是暖的。
“世上只有哥哥是最好的。”幼时时,这句话是沈澜落常常教给连清说的,反反复复的诉说着,只不过是为了不忘记,不忘记这个世上最好的哥哥。
十年之前,之后,原来早已过了十年。
沈澜落叹口气,清凉的眸子望向了菱花窗,淡淡的无奈晕出,却真的是无能为力。
连清却笑了,云淡风轻的眸子中无丝毫的怨恨,只是感叹颇深,“当年的沈澜清早就死了,我只不过是连清。”
不是不怨,只是淡了太多。
沈澜落叹口气,垂下了眸子道:“我知你怨这一切,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只是怨了又能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个闲王,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夺这一切……”
口气里忽然带起的自嘲让连清闻言一怔,平日里肃静潇洒极了的脸庞此刻却是微微的有些怒气聚集,道:“沈澜落,你却是这般来完成父王的愿望的吗?!”
真是气煞连清。这般自弃的沈澜落,他何时见过他有这般的言语,从小到大,在自己面前的,永远是那个自信洋溢的沈澜落。
即便是这分开的十年,他的一切,连清都是知道的。
连清的眼中,从未在乎过任何人,除了眼前这个笑的云淡风轻的男子。
那是他的六哥啊,是沈澜落,是和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
一阵怒火冒起,清亮的眸子瞪向了沈澜落,却只看到了后者笑的开怀的脸庞,当下便知这人是在试探自己,那清俊的容颜上笑容点点,看着他,一如小时候的温暖。
连清叹口气,伸手将那系在自己袖袋中的另一块白玉牌掏了出来,白皙手指一抛,抛给了沈澜落,沈澜落伸出手接住了,樱红的璎珞垂下,白色的玉牌上只刻了一个字。
清。
笔画清俊,袅袅生姿。
心中是满满的暖意翻滚着的,沈澜落抬头去看连清的时候,却只听他说道:“这块牌子十年前就该给你了,可是一直放在我这里没有机会给你,现在给你也不算迟。好好保管着。”
沈澜落笑了,白皙的手指握住了那牌子,汹涌的暖流流荡在他的心中,即将将他淹没。仿佛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十年未见,依旧如初。
连清叹口气,转头看了看那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苏墨漓,道:“好好待她吧。她也是辛苦的很。”说完,转身出了门。
沈澜落一怔,看着他走出门的身影,想要叫他却始终都没有叫出口,自从那日从暗卫那里知晓了连清的事情后,自己的一颗心就是悬在了嗓子眼上的,想要说出来,却无人,可以倾诉。
转头去看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不复刚才的苍白如纸。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唇角笑意无限。
真是拿你没办法。
第二十二章 降罪宁妃
“皇兄,这事你要怎么说?”沈澜落负手站在台下,抬头看着端坐在台上的沈澜越,沉沉的眸子中怒气压抑,“就算是宁妃娘娘,这举动也太跋扈了吧,墨漓可是我的王妃,是苏丞相的女儿,莫不是宁妃娘娘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沈澜越皱眉,宣过身边的小太监,吩咐了几句之后又将头转向了沈澜落,静身说道:“六弟莫要着急,这事朕自会还墨漓一个公道。”
“那落就在这里谢谢皇兄了。”沈澜落脸色稍缓,却仍然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