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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动人,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
玉儿此时却是欲哭无泪了,本来以为自己的计划不会有人识破,但是却不想这一切却都被苏墨漓看在眼中,她放任自己玩这把戏,只不过是想想知道自己的初衷罢了。
这个女人,果真是可怕,前一秒还是无辜的面容,下一秒就能衍生出凌厉的杀气,那张明媚动人的面孔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玉儿看不懂,就连苏墨漓自己都是不甚了解。
十年,不多不少,只不过是看着一个人的背影,拼命地努力罢了。就仿佛那一年她在树下看到的那个小小人儿,虽然羸弱,却倔强的让她心生颤抖,从此,再难忘掉。
其实,她想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帮他而已。
十年前就有的愿望,从未改变。
“你为了沈澜落,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玉儿忽然恨声说道,抬头对上了苏墨漓那双已然变得冰冷的眸子,心更是一横,掏出了自己袖袋中的刀子就划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一时之间,血雾飞扬。
空气中弥漫着点点的血腥味。
苏墨漓大怔,冲了过去抱住了玉儿如同秋风落叶般迅速下落的身子,眸中冷冽之气终于消散,抱着玉儿的身子的时候,那凤眸中,一点水光划过,却不至于慌乱。
“我从来不觉得这样做有错。”苏墨漓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散入风中的话语带着无限的坚定与毅力,“因为他是我丈夫,我要为他做到一切。”
怀中的人早已是颤抖了起来,细白的脖颈上一道长长深深的伤口,此时正汩汩的冒着血,沾染在了苏墨漓白色衣裙上,如大片大片艳丽的海棠花,开的嗜血而唯美。
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生颤抖,即将涣散的眸子努力集中了精神看着苏墨漓,阖动着的嘴唇吐出了一丝微弱的气息,苏墨漓贴近了耳朵之后,才感觉到那苍白的气息在耳边微微响动,却只听到玉儿轻若蚊蝇的声音虚弱的说道:“你不后悔,我亦不后悔。”
说完,一任芳华,气绝身亡。
眼角终究还是湿润的了,只为了这倔强的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悔,我亦不悔。
倔强如花,却终究是如花般凋散,风尘之中,总归是该有一袭容身之处的吧。
苏墨漓深深叹息一声,将玉儿的尸体放下,起身,那沾染在白色衣裙的血迹慢慢晕开,在连清的眼中看来有些触目惊心。而更让他讶异的,却是眼前这人的倔强与冷冽。
十年相知,连清只知道那个笑容如花,眉目如阳的苏墨漓,却从未看到过她如此果断的一面,心,是被狠狠一颤的,随即而来的,就是满满的心疼。心疼这个女子,倔强的不肯放下的女子。
天下,哪里是那么好得的?
一将成,万古枯。那高坐天下的人,谁知道他是否是这寂寞之人呢?
可是,执念,却是如此的可怕。
这一世,只是为了那么一个人活着。
苏墨漓终于是吐出了那口郁结在心中的气,站到了连清的面前,眼睛却是望着远方,飘渺的声音让连清有些震惊:“这天下,我一定要得到。”
仿若是从天际传来的声音,连清怔,一向潇洒的面容带起了淡淡的愁思,望着此时的残阳,明红一片,映射在了两人的脸上,崖边的风呼呼吹过,衣裙飞舞,恍若隔世。
“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很重要,只是,连清从来都不稀罕,沈澜清,也一样。”连清负手站在了崖边,晶亮的眸子中映出了此时如血的残阳,却毫无萧瑟之情,一派的淡然潇洒。
他是天生的逍遥山水的隐士,那四方正正的金碧殿堂又如何能够困得住他?
想到这里,苏墨漓却又是叹了一口气,道:“你会帮我吗?”
淡淡的话语,有些不确定闪现。此时的苏墨漓却是真的不确定了,他是连清,亦是沈澜清,那曾经的七皇子。
连清听到这一句,却是不觉有些气苦了,自己都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到头来她却是问了这么一句,真真是让他心寒了,连清磨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不会,浅月大小姐是不会用我这种小人物的。”
苏墨漓挑挑灭,一丝狡黠的笑意划出,道:“哦,那也好,我去找云裳姐姐,告诉她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十多年的情分你都能一挥手抹去,更何况是她?”
哎?苏墨漓!
此时的夕阳微微的有些沉了,衬着连清的脸庞却显得更黑,连清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衣角飞扬,掩住了苏墨漓的笑容,那女子,艳丽如海棠。却含了一股冷冽,张扬于世,几分淡然。
我所想,所念,只不过是为了这天下。也终是,为了这天下。
第四十九章 曾与流年
回到宁和王府的时候,已然是月上梢头了,沈澜落挥退了门口的侍卫,自己一个人却坐在了台阶上等着苏墨漓回来,一向温雅的眼眸中透露出焦急与惶恐,还掺杂着一丝丝的懊悔,这件事,虽然有连清在身旁,但是沈澜落却始终是担心着苏墨漓的。
玉儿这件事,苏墨漓从头到尾都不让沈澜落出现一面,而自己却揽下了所有的事情,这其中她所想到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这份心,与沈澜落来说有些沉重了,可是那个女子却总是在自己面前优雅浅笑,说着没关系。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你的夫人,这些事,本来就要我帮你的啊。
记忆中的人,总是显示的完美。
第一次大殿上的相遇,那个女子,娉婷身姿,宛若天人,可是落在自己的眼中,却依旧是那般惹人讨厌。
第二次相知在苏丞相府,那女子浅笑之间就燃起了自己对她的浓浓好奇,言辞温婉,带着点点的调皮。
第三次在宁和王府洞房之中,那女子如月巧笑之间轻而易举的看破了自己掩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坚定的眼神中闪现出几分柔和,虽是极坚定之言,却是温柔不减。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次次如此,欠了太多的债。
沈澜落忽然很想叹口气,抬头望着那满天的朗星时,点点的愁思泛上了心头。忽然远处就传来了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沈澜落心中一动,忽然抬起了头,正好看到了马车停在了王府前,连清看了一眼沈澜落,淡淡笑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忽然帘子就被挑了起来,苏墨漓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天色虽然微黑,但是那白色衣裙上染着的大片大片的鲜红却让沈澜落一下子变了脸色,几步就并到了马车前,将她从马车上横抱了下来,轻轻的放到地上,又拉着她的胳膊转了几个圈,确定她身上没有伤口后,才沉着脸问道:“血哪里来的?”
“啊?”苏墨漓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时才恍然大悟,急忙安慰道:“这不是我的血,我没事。”
沈澜落脸色依旧不好,依旧皱着眉头看着苏墨漓,苏墨漓的心扑通扑通的有些跳了,眉眼之间有些委屈,看着沈澜落眼神都有些变了,道:“你不要生气嘛。”
软软弱弱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可是沈澜落却依旧不为所动。
连清站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的瞄了两人几眼,看到沈澜落那明显黑了一层的脸,很是明智的说道:“人我带回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脚底抹油似的上了马车飞快的逃跑了。
苏墨漓瞪大了眸子看着那疾驰而去的马车,惴惴不安的回头去看沈澜落,沈澜落却是忽然眉头一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有些粗鲁,一点都不似他平日里的温雅,苏墨漓被吓了一跳,急忙抱紧了他的脖颈以防自己掉下去,不禁意间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苏墨漓的心却是狠狠一怔。
跌入了他深邃的眸子中,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眼眸中此时却是掩上了几分伤痛的神采,苏墨漓呆愣的望着那双眼睛,忘了呼吸。
仿佛这世上只有他。
夜里的风徐徐吹来,逆着府门前的灯笼暖光,苏墨漓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今天的沈澜落和往日有了太多的不同,不再是那个藏着满腹心事的皇子,不再是那个嬉笑人生的纨绔子,此时的沈澜落,墨发飞扬间那一点坚毅,让她心神之间,生了几分的安静。
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命,是她的天。
这一世,她只愿为他而活。
“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非要去做这些事情,你是吃准了我不会责备你吗?”沈澜落一阵无力,他是真的受不了苏墨漓这样的表情,明明平时里那么一个清雅的人,可当她露出这般表情是还真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哪有?”苏墨漓微微垂了眼,窝在了沈澜落的颈窝笑了起来,散了心中的那份抑郁,现在的苏墨漓,是真真正正的笑了出来,暖暖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身上,沈澜落认命的叹口气,抱着她回了府。
我是真的败在了你的手中。沈澜落这一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人,就是苏墨漓。
将她抱到屋子中后,沈澜落吩咐了凝析准备热水,将苏墨漓那身带了血迹的衣服扔到了一旁,沈澜落抱起着了中衣的苏墨漓放到了浴桶之中,吩咐她在热水中好好的泡着,自己却是转身出了门。
月华下落,三五之地之间只几片淡淡的影子,沈澜落皱皱眉,轻吹了一声口哨,继而就见隐卫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般的冷冽,黑衣着身,溶于黑暗中根本看不出来。
“查清楚楼夜阑到秀水地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顺便到今日王妃所去的地方,将玉儿的尸身处理掉。”
“是。”隐卫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便不见了人影。
沈澜落却仍是背着手站在屋外,一脸的冷冽之气浮现,尽显贵气张扬。
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怎能在池中委曲求全?
又叹了口气,沈澜落转身回了屋子,苏墨漓却仍然在热水中泡着,似是累极,眉眼轻合在一起靠在了桶边,清晰的呼吸声在沈澜落的耳边微微回响,沈澜落笑笑,将她从浴桶中捞了出来,擦干了身子放到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将自己手上缠绕着的红色琉璃珠串取了下来,轻轻地绕在了她的手上,怜惜的眼神中温柔无限,沈澜落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妃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现在我留给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你已经够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轻软的语调,却甚是坚定,沈澜落摸了摸她的脸庞,转身出了门。在听到那一声关门声的时候,苏墨漓却是忽然醒了过来,微凉的触感在自己的手上若隐若现,苏墨漓举起自己的右手,却只看到了白皙的手上缠绕着沈澜落从不离身的东西。
她知道,那是与他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一股暖流在心中忽的炸开来,深深的刺激着她的内心。仿佛是不曾有过的温暖,如今,终于显现。
苏墨漓轻轻笑,眼角却是有了泪光。
这一段年华,有你足以。
剩下的事,你只要想做,我会帮你到底。
第五十章 流年不利
此时已然是夏日炎炎十分,空气中不免多了些烦闷的味道,偶有一丝风飘过,也是夹杂着热风,呼呼的吹着让人身上很是黏腻不适。但此时苏墨漓却顾不上去考虑这些东西,白皙的手指捏着手中那薄薄的信纸,脸上却是凝了霜雪有些阴沉。
真是阴魂不散啊。
苏墨漓摇摇头,随手将信放在了檀香木的桌子上,素白信笺上龙飞凤舞般的写了三行字,与这炎炎的夏日,又多了几分的凉意。
今日申时,连向阁有要事相商,楼夜阑。
撇了一眼纸上的字迹,一字一字之间皆是满满的神采飞扬。透露出这少年的自信与张扬。苏墨漓在一瞬间十分好奇,他所说的要事,究竟是什么。
两个相对于敌视的国家,能有什么要事相商?
玉儿本就是他派到秀水地来的,这其中原因苏墨漓也大致猜到了几分,却正是因为这样,苏墨漓对于楼夜阑才会十分的忌惮,这个人,明媚的笑容背后总是掩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人看不透。
但是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苏墨漓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苏墨漓换了一身轻便的袍子便乘着马车去了。刚刚到了连向阁,下了马车苏墨漓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倚坐在二楼栏杆边的着了一身青色衫子带了清淡笑容的人,略略一怔,进了连向阁的大门。
这人,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苏墨漓这下可真的是看不懂了。
迈步到了二楼,苏墨漓一上楼便朝着那座位走了过去。二楼的人倒是不多,苏墨漓左右环顾了一下,最后坐到了座位上。
“宁和王妃可是别来无恙啊。”清清淡淡的语调响起,那双深黑的眸子中透出了几丝笑意。
苏墨漓挑挑眉,道:“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