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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这一日,千洛把自己关在凤兮阁,凤兮阁中屏风蒙尘,熏香业已消尽,千落无心点燃新,也无心失去故尘。
凤兮阁中住的是君王爱妃青汋,而如今这个梳妆打扮之后的女子。只是千落,洛河山上与你偶遇的千落。
如今洛河山上的桃花又开了,我来到这个地方。和那日的天空一样的晴朗明澈,“清风朗月,辄思玄渡”我想起了谁?只是想起了你!
杜佑 ,她闭了眼,看见了他。你可看好,我再为你舞一曲如何?
忘川河边、奈何桥上,你可曾记得勿饮一碗孟婆汤,也别摘了那朵彼岸花。
你可曾会记得等我?
可还记得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杜佑,请等我!!
☆、幽游白书
这几日的幽冥之狱总是烟雾缭绕,无边无尽的浓雾裹带出茫茫的无边虚景。也总能见到一个穿粉衣的小仙子。小仙子倚在奈何桥边,漫不经心地扯着手中的曼珠沙华,一边扯花瓣一边很奇怪地看着徘徊在忘川河边的千落。
自那日在昆仑神树地下玩耍,被一阵强烈浓稠的魂愿牵引,来到这九幽之下的冥域。她就对千落来了兴趣,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在忘川八百年,慢慢被磨去了神智,徒留绮丽空洞。一丝执念却在忘川河中,衍生出无数缠绵来、无休无息。上穷碧落,让在九州之上她也能感受到那一份的哀戚。
当扯完最后一瓣曼珠沙华,她缓缓站起身来。她决定了,她要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子,虽然她不晓得这个女子可怜在哪里?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师兄平日里是怎样给别人打禅机装神秘的。
她走过去,站到千落面前。虽然身高不及千落,但这不妨碍她做善事的心。她装的老气横秋,一脸正经的说:“我可以实现你的夙愿。”稚嫩的嗓音,糯软的语调,的确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地神棍潜质。
“夙愿?”千落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她的眼眸微微明亮,却又瞬间黯淡下来。她的夙愿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在这徘徊八百年的光阴?她不记得了。只知道心底最深出有什么放不下、摞不开。仿若那丝浅绿最终会变换成深绿、无休无止的蔓延;扰乱魂心、不得安息!
小仙子微微扬颈,偏过头来看着千落,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看来骗子师兄讲得对,和鬼魅讲话得像吟唱咏歌一般。此方法果然管用。她心底窃笑,继续像个神棍一般的诱惑:“遵从心的本能!”
“心的本能!”千落眼神逐渐清明,往事腾然飘进脑海,杜佑,那个微笑如水、清雅如竹的男子。是她今生唯一的追逐。那样哀伤的声音,如同那一川的浩浩如江水,让她无力的湮没在了对他的思念和忧伤之中。
当命运展开的时候,谁为情种?
可真如那戏文中所唱的:“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可惜,当命运伸出手来,谁又能见的到那命中注定的结局呢?茶蘼花开旧梦的一瞬,也随时可能陨落。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那么。。。。。。。。。”小仙子微微顿了一下,偏过头,半眯起可爱地眼睛打量千落。做好事该不该要回报呢?师兄说,做好事可以不留名,但一定要等同相互。那么,她该向这个女子要什么呢?
她看了看千落,不高兴的撇嘴。真穷,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眼珠转了转,有些狡黠的看着千落,伸出肉肉的手指。踮起脚尖轻轻把手放在千落心口,这里缓缓跳动,温热伤感地血液细细流淌。能感觉到些许奇异地情感,让她很好奇,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亦能让人无怨无悔执着于斯?她说:“把你的心给我吧。”反正鬼也用不着心这玩意儿。
心?千落低头,迷茫的眼中带着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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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三生三世。
每一世千落都变换成不同的音容,带着前世的记忆,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杜佑的转世。
第一世,当她踏破千山万水而来。找到杜佑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垂暮老人。
“杜佑”她轻声唤他,唤这个已经融入骨血、深入骨髓的名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他,惊动了这一方的世外人。“千落。”他浑浊的眼眸瞬间被点亮。
她回他一笑,望进他的眼睛里,仿佛又是当年桃花树下的盈然相顾。
时光荏苒,当初的一眼晶莹凄凉、穿越了灰蒙蒙寂寞春期,渡口成这一霎的眼波流觞。
觉今是而昨非?
他在她怀中闭了眼睛,她低头吻他。
吻这个曾今、容纳过她心爱之人灵魂的躯体。
人生如寄,倘若能与你谱得一曲鸳鸯蝴蝶梦,那么、我也走的义无反顾。
不离不弃!
第二世,她是诗名盛播长安城的才女莲生,他是谦谦君子张惠言。他慕名而来,轻声为她吟诵诗词。
年年负却花期,过春时。
只合安排愁绪送春归。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
莲生立在花阴良久,细细回味这句“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沉吟良久,翻来复去的念,心中缠绵悱恻的难受。如垂垂欲下的柳絮,在将要飘落于地之时。被风扶起,却最终无声无息的飘零,凝成了青青池畔的点点泪斑,吹彻了那一池萍碎。
“惠言,”莲生开口,她说:“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他立在花阴的另一头,扬眉轻瞥。一笑相语:“但莫凭栏久,重露失苍苔。”他说的理所当然,是啊,何必可惜那一点滴、空阶之上的绿颜。便凭栏、惊梦。辜负了那一榭春花。
只是一个瞬间,他们便在对方眼底沉沦。
如所有的秀士佳人一般,不顾一切的寻找一条名为“到达真心”的公路。却不知“爱情”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让人疼痛也让人甘心含笑而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莲生还未把红豆栽下。命运的种子却已经生了根、萌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是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长在书香门第的官宦世家。她是倾国佳人、如华美眷亦是开在红尘之中的海上花。
正经人家都不愿取一个青楼女子为媳,何况是太傅之子。世俗是把利刃轻巧地割断了这点花月情愁,幸福再不能圆满。
秀士佳人的那一枕温软的香闺梦,宛如深春的那一抹桃红。被雨染过,再回眸时,已隔着光阴岁月。即使无力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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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瑟轻轻将书合上,天色渐暗。一日光景就这样过了,她抬起头看向前方那条掩在暮色之中的曲曲小道。不知是夜色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眼中有些朦胧。
我看见了玄瑟的眼泪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感触良多。这玄瑟不是痴情而是情痴。三生三世竟这样奔着一个男子而来。
爱却早已延期,几世的情缘早已不复相思。
在很多时候我们记得爱情,记得爱着的人,记得爱恋的春光秋色,却不记得有时候、邂逅只是用来祭奠美丽、苍凉的情殇。
几世的梦,走到这里该醒了。
可是玄瑟的魂呢?却随着萧萧风雨、遗失在了那个开满三千桃夭的繁华梦里。
我见玄瑟在一旁神情黯然,便知她还沉浸在曾经回忆之中。此时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悄悄的离开,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独坐在那里,似是一幅忧伤、静谧的仕女图,早已被隔开在了尘世之外。
我顺着小道走了一会,便听见一缕悠扬的笛音传来。循着笛音而去,看见楚辞坐在月桂树下,手中执着玉笛正在吹奏。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在满天满地的月光笼罩下,只觉曲调也平添了几分凄清寂廖。
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想:“这样一个洒脱不羁的男子,该去怎样面对玄瑟的几世情深。”
楚辞突然停下了来,收起笛子。从桌上拿起酒杯朝我看了过来。道:“杵在那干嘛?过来陪我喝酒。”
我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唇齿之间充满了桂花香味儿。楚辞摇头笑道:“这桌上有的是酒杯,你拿我的做什么?”
我把杯子放在桌上,道:“就拿你一个杯子喝酒,至于么?”
楚辞被我的话给呛道,只摇头失笑,又从桌上拿了个杯子添了酒喝,也不说话。我看着他,怎么也没看出,他哪点和玄瑟口中的杜佑和张惠言搭上边。
楚辞微微笑道:“我脸上有花儿?”
我摇头:“没有。”
“那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讲,今天从玄瑟那里听道的事情。我沉默了良久,抿了抿嘴角。然后道:“楚辞,你可知道玄瑟的事情。”我话音刚落,楚辞倒酒的动作一顿,回眸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僵住,神色复杂。:“你知道了?”
我点头,
楚辞挂上一丝苦笑,问我:“虞伶,你可会觉得我负心?”
我摇摇头,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楚辞看了我许久,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微微哑着嗓子道。“第一次见玄瑟的时候,她是桐儿的老师。桐儿天天在大哥面前念叨着玄瑟如何让如何好。我也没怎么在意。”
我想是了,楚辞那时候大约是忙着逛青楼和听曲子。大概是不会把目光停在一个女夫子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曾经问我,为什么杜佑和张惠言都会喜欢上千落。那为什么楚辞却对玄瑟无爱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我在构思的时候就想,当楚辞经过两世轮回之后,记忆已经完全被遗失。曾经看很多小说前世今生系列的小说,总感觉转世之后的我们已经和前世完全没有关系。今世的我们有个崭新的开始,或许在午夜梦回之时会偶尔梦见前世让人记忆犹新舍不掉忘掉的事情。可我会有种做梦的感觉,就像我们看电影,会被主人翁感动却不能身临其境。心底会失落会难受却只是在心底占了极小地一个角落,尽管它已经长满了芳草,但芳草萋萋总有荒芜的时候。
☆、谁是谁的谁?
只听楚辞又道:“后来,有一年中秋。我随子褚他们去参加“文轩阁”秋夕时的夜宴。”
那时,天色渐晚,“文轩阁”里挤满了人。楚辞多喝了两杯,便寻了个借口溜出去。一个人来到正殿背后的小花园。
楚辞仰望着天上这溜圆、溜圆的月亮,突然想到桐儿平时都把十五的月亮比作一个圆圆胖胖地咸鸭蛋。不知怎的就笑了,正准备吟诗一首抒发一下心中的情感。
却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花园另一头的深处传来。 楚辞立在那里偷偷听了几句,就打算离开,却蓦然停驻了脚步。因为有那么一个声音像是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瞬时便吸引了他。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温软纤细,如一曲深幽动听的古筝曲子,轻轻的拢,慢慢的捻过楚辞的耳旁。
楚辞有短暂的恍惚,只觉那低低的声音让他的心被忧愁蒙蔽。
楚辞有些好奇,寻觅着那声音过去。
那是一个素净淡雅的女子,在一众的花红柳绿、盛装打扮的女子之间是那么特别,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百褶裙,坐在那儿,文静优雅。她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在脑后,松松绾成一只银白色地蝴蝶。嘴角含着清清浅浅的笑意,如新月清晕却也像是雨中哀怨的彷徨,有着让人沉浸的忧愁。轻轻抚过某个隐秘的角落,引起一阵悸动。
楚辞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所有人都征了一下,定定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俊逸男子。她亦略略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楚辞也是一怔,他迅速的定了定神。拿出平日里的翩翩佳公子的风度,潇洒的施了施礼。道:“在下失礼了,只是几位姑娘刚才讨论的话题,着时有趣的紧。”说完,也就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同几位姑娘一起聊了起来。
自古以来美女心底也是喜欢帅哥的,尤其还是这么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哥儿。于是,几位姑娘也就坦然接受了楚辞这个外来人加入队伍。
其中一个穿着木兰青双绣锻裳的女子,笑意吟吟的问楚辞:“这位公子,你说如果你母亲和妻子同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