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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被撑死,还成了个大胖子,可后来也不懂怎么世子爷就瘦了下来,但吃就像是改不了的毛病。”
差一点被撑死……
九儿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公子策问过她是不是真有这么恨他,可她想问云苏恨她到什么地步才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恨意,却在她儿子身上报复。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7)
“世子爷好不容易在华昭宫里克制了一点大吃的胃口,现在又如前了,江如练还说,世子爷好不容易识得的几个字现在也全不认识了。”香令轻梳着她乌黑的长发感慨地说道,“难怪人家常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下就成。”
九儿翻开随手的一个抽屉,从里边拿出一沓字帖,全是念辰写出来的,有些歪斜,有些扭曲,“一个字都不认得了?”
“娘娘……”香令放下梳子,在她身边蹲下抬头忧心地看着她,“娘娘,要不奴婢带您去见世子爷?他现在在御花园玩捉迷藏。”
“大晚上的玩捉迷藏?”九儿错愕,香令扁着嘴道,“还不是容妃,让世子爷撑着了,世子爷睡不着只能出来玩。”
禁不住香令再三劝说,九儿跟着她来到御花园左斜方的回廊上,两人伏在栏杆上望向被宫灯照得彻亮的御花园,几个太监正逗着蒙住眼睛的公子念辰,不时听到念辰稚嫩的呱呱大叫声传来。
“娘娘,世子爷是江如练带出来的,以后还要靠他知道湘宜宫的消息,所以我们不便现身,委屈娘娘在这里以慰思子之情。”
香令显然有些紧张,她花费打点了太多才让这个贪财的江如练点头,要是被湘宜宫的人发现她们在这偷看世子爷,别说华妃的脸丢尽,连江如练的身份也会被揭穿出来。
“我知道了。”九儿无心听香令说什么,趴伏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御花园上蹿下跳的小人影,看着公子念辰跌进花丛九儿差点跳起来。
没想到她现在看儿子一眼也要偷偷摸摸地。
香令从栏杆上退下来,站到一旁四周环视了下,又看向自己的主子,九儿双手伏在栏杆上,纤瘦的身子前倾,身上没有一件饰物,只着一件淡色的及地裙裳,一头披散顺直的青丝错落地垂在背上,一缕月光破开乌云照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黑白分明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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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一回头便看到香令淡淡微笑的脸,有些不解,香令笑着说道,“娘娘长得真好看。”
“油嘴滑舌。”九儿从栏杆上下来,嗔她一句。
香令还是微笑,九儿望着人去灯灭的御花园说道,“走吧,他们也走了。”
“是。”香令规规矩矩地走在她的身侧,“奴婢刚刚真是好紧张,真怕被人看到。”
“你在江如练身上下了很多功夫?”九儿转头问她。
香令搓着两只手,随即笑着点头,眼里真诚极了,九儿看不出一丝一毫其它。是不是宫里每个人都戴着人皮面具,公子策如是,云苏如是,现在连她自己的宫女她都不曾看透。
明陵王公子冶大寿这天,公子策早早地等候在华昭宫,九儿这才知道公子策也会去给明陵王贺寿。
内殿里九儿看着香令忙碌地翻找着衣裳,不时问她,“娘娘,穿这件鹅黄的怎么样?太子穿的是朝服,娘娘穿这身足以相衬。”
想起公子策身上那袭象征天子之色的朝服,金黄夺人眼目,玉冠绾发,举手投足间便是皇室的至高无上,九儿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不喜黄色的云苏六年后会变得时常穿鹅黄的裙裳,只因足以相衬四个字。
“不必了。”九儿淡淡地说道,走过去挑出一件兰花紫的衣裳说道,“我穿这件。”
香令有些愕然地看着她,随即替她更衣换上,大气雍容的颜色倒也没衬得她特别纤瘦,衣裳线条如行云流水,有种别样的美。
九儿走到公子策面前的时候,公子策看着她一身兰花紫有片刻失神,随即低下眼睫覆下所有的心思,连衣裳上都要与他天差地别,也许真如她所说,他们早已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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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输液的时候,我把笔记本搬床上想看看剧,结果不懂怎么针孔那边肿了起来,只能把给我扎针的老医生又请回来扎一次。啊呜,我妈说我乱动把本本没收了,于是我躺在床上又过了昏昏沉沉的一天……嗯,不是什么大病,大家不用担心,只是卧床了,我还能更文的。
你放弃了吗(2)
直到坐上宫外的马车,两个人都是一路无语,车轱辘平稳地驶在街上,公子策坐在她对面专心致致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册,九儿看看他,又看向面前烟气袅袅的熏香炉,车里安静得过分诡异,只听到公子策翻书的悉索声响。
“云家臣子也会去祝寿吗?”九儿斜靠在车壁上,手指轻轻挑起一点窗幕,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闻言,公子策从书中抬起眼,眸子深深地看向她的侧脸,从唇中轻吐出一个字,“会。”
“那她怎么不去?”九儿仍旧看着外面,似是自言自语。
“后宫嫔妃不得随意出宫,你是明陵王的义女,自然可以去。”公子策把书放到一旁,低沉地说道,“三股势力正是紧张的时候,明陵王重掌兵权,巴结的人不在少数,这次寿诞可以看出朝内亲疏远近的派系。”
原来连一个寿辰也有这么多的门道。
那晚在东宫秦道公子冶明显是话里有话,不知道今天的寿辰算不算得上也是对她设的一道好菜。
一下马车,只见王府门前早已聚集文武百官,公子冶同他的夫人站在最前面,九儿同公子策走近,所有人便通通跪了下来。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华妃娘娘……”
行礼过后,公子冶领着他们进府,九儿转头望向众人,果然如公子策所说派系分明,司马作同几个官员站在一旁说着什么,而以云晌天为首的云家臣子又占了另一块地方,剩下的不言而喻,都是力拥公子冶的朝臣。
手蓦地被抓紧,九儿抬起头,公子策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轻声道,“想什么,王爷在问你话。”
没等九儿回过神来,公子冶温醇的声音就从前边传来,“不敢不敢,小王只是关心华妃的近况。”
九儿看前看去,对上公子冶眼角带笑的脸,不露痕迹地自公子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还以微笑,“本宫在东宫很好,让义父费心了。”
你放弃了吗(3)
公子策能亲驾王府无疑是在百官面前给足公子冶面子,她身为公子冶的义女自然也要做些表面功夫,见公子冶眼中沉着的深意,九儿越来越知道这顿寿宴不是这么好吃。
果不其然,走了许久,公子策被公子冶拉走谈话,公子冶的王妃便赞慕地看着她身上的衣裳说道,“娘娘这件衣裳是用上个月贡品中的料子做的吧,穿在娘娘身上真是仪态万千。”
九儿看向她身上淡红绣花的裳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仪态,本宫怎么比得上王妃。”
“娘娘真会说笑。”王妃蓦地抬起头,花香扑鼻的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人,喧哗得很,便道,“娘娘,这里吵闹得很,我带您往清静处走走。”
九儿点头,香令也没有跟上来,王妃身边也不见侍婢,离开那个喧闹的院子果然清静不少,重重回廊,蜿蜒小道,繁花似锦,王府里也是有种别样风情。
“娘娘,你当初告龙门御状的时候惊了整个京都,我那时一直想是个什么样烈性的女子才敢受尽折磨非要状告太子,后来王爷出狱,我才看到娘娘是这么羸弱。”王妃的声音是温婉悦耳的,如小溪流水,倒是与明陵王相映成辉。
九儿淡笑,王妃停下步细细地端详着她,语气带着关心,“娘娘,你比上次在天牢前又瘦了,深宫日子也不好过吧?”
和公子冶那晚在秦道一样的话,九儿生起一丝警觉,只道,“日子还不就是这样过。”
“恕我多嘴,其实前几天我才从王爷口中得知娘娘和容妃的历来过节,没想到娘娘的经历这么坎坷,从一无所有的庶民变成太子嫔妃……只怪人同命不同,容妃有云家撑腰,所以在宫中嚣张了这么长时间。”王妃的语气听起来着实惋惜,“若是我能早些认识娘娘,定不会让娘娘因为没有靠山而被休弃,还在外颠簸了六年。”
你放弃了吗(4)
“人同命不同。”九儿只为这一句苦笑,眼中有些涩意,“你说得对,也许本宫这一辈子就是栽在这句话上。”
她只是上阳城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是上阳城一个青楼打杂的丫头。
“好在苦日子都过去了。”王妃微笑着说道,又带她往深处走去,一片荷塘乍然现在眼前,“六年真是段不短的时日,王爷也入狱六年,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可好歹我还能进牢里探视他。娘娘与太子、世子一分六年,想必其中相思不是我能体会的。”
九儿看了她一眼,随即望向满池绽放的娇艳荷花不禁有些动容要,她有些明白明陵王为什么要王妃来跟她说话,因为遭遇相似。
“其实连我最亲的妹妹也未必了解过我心中是什么滋味。”九儿眼眶微红地说道,“六年……真的太长了。”
手被一双细滑的手握住,王妃也是红了眼眶,温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别再去回想了。娘娘,我膝下无子,良辰算是比较贴我心的义子,只是他终究不是在我身边看着长大的,我为此很是失落,这其中滋味娘娘比我了解。”
九儿微微扯起嘴角,“王妃想说什么?”
王妃的眼睫稍稍颤动了下,马上笑着说道,“你和良辰一般年纪,你的遭遇又同我有几分相似,有些话我要是说得不动听,你别见怪。”
九儿摇头,“王妃请说。”
王妃伸出手替她脸际的一缕发勾到耳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已经同世子爷分开六年了,我听说容妃把世子爷教得极是骄纵,又不肯归还世子爷给你,人这一生禁得起几个六年的分离,母子还不成了过路人。”
九儿垂下眼睫,望向清澈的池水,坦诚心事,语气有些哀戚,“王妃,不瞒你说,其实我只想把念辰带在身边,我不想他是世子,或者将来成为皇太孙、皇太子……你也说了,他已经被容妃教得骄纵,成不了一个帝王的。”
你放弃了吗(5)
王妃站在她身后问道,“不知道娘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九儿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拨动池水,拨起层层涟漪,“太子他以后不会只有念辰这一个儿子,念辰的性子是不能担大任的,我只求他不要扯进权势的争斗,只怕到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静默好久。
“娘娘,不如你帮帮王爷。”王妃的声音突地响起。
搅动池水的手指停住,九儿抬起眼,并未说话。
王妃走到她身侧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说道,“有些话我也不妨直说,你也知道王爷现在在帮太子做事,可难保太子不会过河拆桥,若是你帮帮王爷,王爷一定会力保世子爷,将来无论是辅佐世子登位还是让你们母子团聚,王爷定会帮你这个义女的。”
九儿从池中伸出手,指尖的水滴滴落。
见她还是不说话,王妃便不急不躁地道,“王爷身边没几个得力的帮手,良辰虽是义子但他心思不在官场,很难帮上王爷什么,有几次王爷都气得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还是我千求万求下来的,良辰这孩子着实让我操心,不懂还能保他多久。”
眉微微蹙起,拿萧良辰来威胁她么?
九儿抖落下一手的水渍,从荷塘前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王妃,“王妃,我从小在乡野长大,没读过什么书愚钝得很。”
王妃的脸色一白,正欲说些什么,九儿红着眼眶看着她又问道,“王爷真得会帮我们母子?”
见有转机,王妃缓和了脸色说道,“当然,说到底你是我们的义女,他不帮你帮谁。”
“太子休弃我,还由着念辰被容妃教成现在这般光景,我早指不上他了。”九儿苦笑地扯扯嘴角,“王妃,我说了我愚钝,猜不透别人的心思,可就算念在我们遭遇相似的份上,希望你不会诓我。”
王妃的手往她脸上抚摸了下,亲切地道,“傻孩子。”
你放弃了吗(6)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九儿直截了当地问道,眼眶依然涩得泛红。
“你要得上太子的宠,以后太子有什么举动让王爷提前知道知道,王爷不是要逆反,只是这朝堂跟你们后宫一样,人人都想自保,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