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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面对吴世文和吴世恭俩兄弟,刘泽清也没必要这么做戏了。于是,在刘泽清亲兵的安排下,这三人就在路边找了一家酒家,开怀畅饮了起来。
刘泽清这人确实会做人,而吴世恭的人情世故也不差。而他们俩也都是地方上的军头,这共同语言更不少。因此,酒过三巡以后,俩人也就称兄道弟,亲热了起来。
但是关于孔府那个铁公鸡,刘泽清还是在酒桌上大骂不已。对此,吴世恭也深有同感。但吴世恭眼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吴世恭对刘泽清小声地说道:“刘大哥,其实孔府不出我们的钱粮,我们还可以从其他地方找啊!小弟就有个主意……”
听了吴世恭的主意,刘泽清立刻开怀大笑,他对吴世恭说道:“好!就照着吴兄弟的法子去做!”
第二百七十六章圣衍公取字
()“吴兄弟,就凭着你手中圣衍公的手令,难道真的可以提取粮草军械吗?这官仓的大使认不认帐啊?”
“我说刘大哥,你这一路上问这个问题都问了八百遍了。烦不烦啊?你真的怕,到时候你就别作声,就光打我们汝宁营的名号得了。不过小弟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这粮草军械的分配,你只能够拿个小头咯。”
“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大哥我也是个有担当的人。说好一家一半,你可不能够不认帐啊!”
“有你这句话就行。反正到时候你就看小弟怎么办吧!”
……
在酒足饭饱以后,吴世恭和吴世文立刻连夜进入了曲阜县城,开始了吴世恭的口吐莲花之旅。
这次圣衍公倒很重视,他和孔府中的直系子弟和清客一起接见了吴世恭俩兄弟。
当吴世文禀告说:刘泽清已经放弃了进入曲阜县城,要和吴世恭的汝宁营一同开往宁阳县以后,孔府上下是心中一喜。
可是当吴世文接着禀告说:刘泽清因为急行军,军粮不足,要求孔府解决粮草问题的时候,孔府上下的脸sè顿时难看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吴世恭就在一旁插嘴道:“公爷!其实晚辈也知道孔府就是书香门第,家中余财不多,又要救济四方士子来访孔府,必然是供应不了这么多的粮草。所以晚辈就想了一个法子来给刘将军一个台阶下。”
“这孔府就是天下文眼所在,绝对不能被乱军侵扰。所以保卫孔府,也就是保卫天下士子,这事的重要xìng也仅次于保卫大明王朝了。”
“可在那济宁官仓中,有着巨量的粮草军械,在这危难时期,总得供应我们一二吧。晚辈就斗胆要公爷您写一张手令,让晚辈和刘将军去济宁官仓去提取粮草军械。”
“这样一来,孔府的危难可以解决,而晚辈和刘将军的军队的粮草也有了充足的供应。这就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其实凭着孔府的家财,供应这么些的军队的军粮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们之所以不肯供应,无非就是他们守财奴的本xìng发作而已。说到底,他们的心中就认为:这大明天下的安危,管我们孔府什么事啊?凭什么要我们孔府出钱粮啊?反正改朝换代,还不是要把我们孔府捧得高高的啊?
但是刘泽清的军队军粮问题还是要解决啊?所以当他们听到吴世恭的方法不再需要孔府供应粮草了,孔府上下的脸上顿时都笑成了一朵花。
不过,看到圣衍公就要开口答应,一位心细的清客也提出了一个疑问:“这位将军,我们孔府的手令好开,可济宁官仓那里可不一定认帐啊?如果事有不成,那刘将军不会再怪罪我们孔府啊?”
关于这个问题,吴世恭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晚辈心想,有了公爷的手令,这官仓的大使总得给孔府一些薄面吧。就算事有不成,孔府也算是尽了力,刘将军也绝对不会怪罪到孔府身上,最多找那官仓的大使去撒气。所以公爷您尽管放宽心。”
对于吴世恭的回答,孔府上下是相当满意。这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就可以把刘泽清这个对头赶离曲阜县城,而且事后也没有什么后遗症,这又怎么不让孔府满意呢?
接下来当然就是圣衍公亲手写了一张手令,并且敲上官印交给了吴世恭了。
因为解决了难题,所以圣衍公的兴致很高。当他了解到吴世恭到现在还没有取字呢,他就兴致勃勃地提出:要为吴世恭取个字。
在明朝,尊长为晚辈取字是件很隆重的事,而有了圣衍公为吴世恭取字,那简直就是为吴世恭身上裹上了一层金粉。因此,对于圣衍公的取字,两兄弟立刻受宠若惊地满心欢喜。
可圣衍公想了一下,为吴世恭取了一个“入敬”的字。吴世恭作为一名现代人,其实对自己取不取字并不重视,他无非是要在圣衍公面前讨一个趣而已。
再说,吴世恭这个半文盲也听不出那个“入敬”有什么不好,这两个字读起来也不算难听,所以吴世恭就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算好,吴世恭察言观sè的能力还算是很强,当他看到了周围的人,包括自己的五哥吴世文听到“入敬”以后,都张目结舌一张大便脸的时候,他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圣衍公为吴世恭取的字并不是没有出处的,他来自于“出恭入敬”这句话。我们现代人可能对这句话不熟悉,可是我们可以把这句话分开来看一看。
前两个字就是“出恭”。“出恭”是什么意思?是个中国人应该都知道吧。对了!这句话在明朝,就是在士子应试的时候,如果要上厕所,就要领取一块写有“出恭入敬”的牌子。而后世把上厕所称为出恭,也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子我们就应该明白四周的众人为什么会有大便脸了吗?这不大便不行啊!
其实在吴世恭出生的时候,他的老爹吴惟忠就很随便地为吴世恭取了这个名字。而现在,那圣衍公虽然知道“出恭入敬”这句话,却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真实用途。虽然圣衍公确实不需要参加士子的应试,可给吴世恭取了这么一个不雅的字,那圣衍公也真的称得上是不学无术了吧。
见到了冷场,圣衍公身边的清客立刻附在圣衍公耳边解释。那圣衍公倒是神sè不变,可能以前他也出丑出惯了吧。他立刻改口把那个字改为了“长敬”。吴世文和吴世恭俩兄弟也肯定不会这么不知趣地去点穿。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含含糊糊地混了过去。
随着吴世恭向圣衍公磕头道谢,那宾主尽欢的气氛也顿时弥漫了开来。
我们的吴世恭、吴入敬、不!是吴长敬先生拿了圣衍公的手令以后,立刻和刘泽清的军队兵合一处,开往了宁阳县城。
也不用准备过年了,到了宁阳县城以后,吴世恭立刻命令把自己的大车都腾空,又在宁阳县城内搜集了一些大车,再加上刘泽清军队里的大车,共搜集了八百多辆大车。
接着,吴世恭和刘泽清带着一千多名兵丁和八百多名民夫,立刻赶往济宁官仓去装载粮草军械。
吴世恭根本就没想过:官仓大使会不会认圣衍公手令的问题。那官仓大使不认,那自己就抢吧。吴世恭又不是抢第一回了。
反正有圣衍公的手令嘛!有了手令,万一有事也是孔府去背黑锅。反正就算是问罪,也是先问罪圣衍公,再问罪吴世恭他们吧。这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滋味真的是太美了啊!
不过圣衍公如果知道吴世恭是这么一个真实想法的话,他还会给吴世恭取字吗?就算取,也是让吴世恭永远“出恭入敬”了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小猫拦路
()济宁的仓运大使这些天是忙得不可开交。这沿着运河,消息到底传递得快。当孔有德的军队哗变以后,没多长瞬间,这个消息就传递到了济宁州了。
济宁的仓库区,当然不会在济宁城内。不过这个济宁仓的占地面积也大,所以为了保护这个仓库区,也把这里建造成了一个小城的模样。
但是这济宁仓毕竟不是城池,而仓运大使的手中,也没有几个漕兵,因此,要守住这个济宁仓也是不可能的。
为此,仓运大使就时刻打探着孔有德乱军的情况。一开始,济宁城的官员和仓运大使还不很紧张,因为毕竟乱军离济宁还远。
可是随着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却得知了山东的乱民简直是遍地开花,也搞不清哪里是乱军,哪里是乱民了。而且,在离济宁城附近三、四十里的地方,也发现有乱民活动。
这下子,济宁的官员和仓运大使就着慌了。要知道,这济宁仓虽然是在运河的西面,但现在运河的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可以让人马走动的冰层,这运河根本阻挡不了乱民和乱军的侵犯。
没法子,在济宁的知州的命令下,济宁城内的民夫开始从济宁仓搬运粮草和一些军械入城,要加强济宁城的防御,防止物资资敌。
而接下来的情况更不妙了,从鲁西南那里传来了第一次剿灭孔有德乱军的明军被打败的消息。济宁这里也失去了与济南城的联系。
于是附近的漕兵在他们军官的带领下,立刻来到了仓运大使这里,从济宁仓内提出他们的军械。在平rì里,那些漕兵根本就不在自己的兵营中练兵,他们的军官都是放那些漕兵外出打工,以此来收取一些好处。所以遇上了这种紧急情况,才会匆匆把漕兵组织起来,发放给他们兵器。
再加上那仓运大使以前也要搞创收,出租了很多仓库给了南来北往的那些客商。而那些客商在得知可能有乱军侵犯的消息以后,他们也纷纷地组织了一批民夫,搬运可以搬运的那些货物。所以现在在这济宁仓内,就一个“乱”字才能够形容得了。
吴世恭和刘泽清走了一路,他也基本摸清了刘泽清的xìng格了。刘泽清就是一个在本乡本土横行霸道,出了家乡却缩手缩脚的货sè。俗称就是个窝里横。
因此,吴世恭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次提取粮草军械的指挥者。
这一天,仓运大使正和济宁州派出来的同知大人一同指挥着民夫搬运粮草军械呢。就在这时,有人向他们报告远处开来了一支明军。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那支明军是否是敌友根本确定不了,说不定就是乱军假扮的。
再说,就算是那支明军是友军,要来这济宁仓来领取粮草军械。那也不能够开进济宁仓。是要在仓运大使的指挥下,动用额定的人手,安排规定的路线,提取规定的粮草军械的。
要不然,如果任何军队就这么一窝蜂地涌进济宁仓来提取物资的话,那不是乱了套了吗?这道理是任何一位有现代仓库管理经验的人都会明白的。而明朝的仓库管理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规矩。
于是,仓运大使立刻让守备济宁仓的漕兵戒备,接着安排了一位小吏迎向那支明军,要求那支明军先停止靠近,并且先了解清楚那支明军的意图。
那支明军当然就是吴世恭和刘泽清的联军。而当那名小吏胆战心惊地靠近了联军以后,立刻声音颤抖着向官位最高的刘泽清询问道:“这位将军,不知您来此何事呢?”
我们已经知道刘泽清在外面做事经常放不开什么手脚,所以这时候的刘泽清也就很客气地拱手施礼道:“这位先生请了。奉圣衍公之令,本官来此领取粮草军械。”
“圣衍公?”那小吏愣了一下才想起了圣衍公到底是谁。不过见到了刘泽清的态度是十分客气,那小吏也明白面前的这支明军不会对自己不利,他又情不自禁地趾高气昂起来。
“万分抱歉。小人职守所在,不可放将军大军前行。将军是否亲自前往与仓运大使大人分说?不要让小人难做啊!”
刘泽清立刻皱起了眉头,问道:“本官有圣衍公的手令也不行?”
“请恕小人见识浅。小人也在济宁仓干了二十几年了,还从来没有遇上过凭着贵勋的手令,就可以提取粮草军械的事呢。将军不要让小人为难,在大人没有命令前,您的军队还是在这里候着吧。”虽然这位小吏的语气还是很客气。但他所说的内容就有些强硬了。他的意思就是说:光凭圣衍公的手令,这里济宁仓的官吏完全可以不鸟你刘泽清。
听了那名小吏的话,刘泽清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事不好办啊!看着刘泽清犯难的样子,那名小吏也在心中暗自得意:“别看你官位高,这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话啊!”这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就是那名小吏最陶醉的感觉。
可还没等那名小吏回味那种感觉呢,就听到那名将军身边有人喝道:“我们就这么过去又怎么样啊?难道你敢拦我们啊?”
被打断了回味的小吏心中立刻是勃然大怒,他立刻看向了那位发出声音的人,刚想呵斥几句,却发现那人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那名小吏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这张脸太熟了。前些天就是这个人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的。那名小吏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双脸仿佛又有些火辣辣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