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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吴世恭的危言耸听。薛濂立刻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说?”
“这些年都两次了。一次是鞑子,另一次是陕匪,都在围着京城打转了呢。而且据小婿的看法,这还没完。将来他们会一次比一次近,京城也将一次比一次危险的。”
薛濂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说道:“英宗那会儿也先也打到过京城。嘉庆那次也是,还不都是转危为安。现如今陕匪已被包围,鞑子又是大战以后在休养生息,京城在这几年内反而是比较太平的。反而是你的汝宁有些危险。只要陕匪一渡过黄河,你就要首当其冲。”
不要说,薛濂也确实有着军事眼光,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侯爷,您真的是不知道啊!就说我们河南,除了小婿的汝宁军驻扎的地盘,有着汝宁军弹压没乱起来,小婿听说在其他的地方,除了城池的周围,道路上已经是绝了行人,到处是盗贼横行。可那又是什么盗贼啊?都是些快要饿死的百姓啊!”
“侯爷可能还记得,小婿刚到归德的时候,遇上的圣灵会造反。那也就是遇上了一年的旱灾啊!可是到了今天,河南已经连续四年大旱了。所以陕匪根本不怕官军来剿。剿灭了十万,他只要一挥手,又聚起了二十万。如果没有救济,根本不可能完全剿灭陕匪。”
“哦?”薛濂有些疑惑地问道,“真的是如你所说?”
“小婿蒙骗别人,也不敢蒙骗侯爷啊!再说,小婿的汝宁军就处在这个环境中,说的再夸张也没有什么好处嘛!这已经是我们河南了,是中原富饶之地了,那陕西遍是黄土,山西是表里山河,那灾情肯定是更为严重,那陕匪的势力也将会越来越大的。”
“而鞑子在大凌河城又是一场大胜。而且是围城战胜的,人力上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就算是鞑子的财力损耗一点,那他们不会象上次己巳之变一样入关来抢啊?反正这么多年,我们与鞑子的大战就没有胜过一场,他们怎么不会放心大胆地入关呢?所以反而京城的局面更危险了。”
“之所以小婿要留在汝宁,就是想着为我们留一条退路的。说实话,留在汝宁虽然看起来有些危险,但是这些年,小婿也练就了一支强军。真的剿灭陕匪不可能,但据城死守却十拿九稳。小婿选择的路虽然艰难,但回到京城死于安乐,还不如刀枪丛中闯出一番局面呢。”
见到了吴世恭的坚持,薛濂也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反正你们的翅膀也硬了。记住!不要胡来,本侯也只能够让你们去了。”
薛濂当然会从原薛府护卫那里得知汝宁军的真实实力,虽说能看得清汝宁军全部实力的只有高层的那几位,但就是冰山一角,也让薛濂感到了汝宁军的实力和吴世恭的野心。因此,薛濂也就不再相劝了。
接着,吴世恭就与薛濂说起了吴府占去了那两座盐场的事。听了以后,薛濂也赞同了吴世恭的隐忍。不过当听到吴世恭将要分给薛濂盐场股份的时候,薛濂就笑着拒绝了。
到了最后,吴世恭说道:“小婿还有几件事要拜托侯爷。小婿这次带来了一些货物,要麻烦侯爷派人发卖。侯爷这些年也为小婿花销不少,货物发卖了以后,就留下一万两做为小婿的心意吧。要不是汝宁军真的缺银子,小婿也不会只留下这么一点。“
薛濂笑着摇摇手说道:“本侯这把年纪了,还要这么多的银子干什么呢?还不都是麟儿的啊?只要你们好,我们就好。你也别费这种心思了。”
听到了岳父薛濂再次拒绝了收银子,吴世恭也没有再相劝,他接着对薛濂说道:“这次小婿将在薛府内安排些人,万一京城有变,侯爷只要和他们联络,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把侯爷、夫人和麟儿送到汝宁来。”
“知道了。我们阳武侯府也不是个软柿子,有什么小事自己也会处理的。还有,这些天就多陪陪霏儿吧,本侯估计着陕匪最可能进河南的时间就是入冬时分。你待在京城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啊!”
第三百七十五章走访秦公公
这次吴世恭到京城,把自己从登州城里孔有德给的那些字画古董和贵重货物都带来了。除了一部分给了吴府的洪管事发卖以外,其余的都给了薛府的典当行和商铺去发卖。
京城的消费能力也真高,这么多的贵重但难以变现的东西很快就被发卖完毕了。除去一些该给吴府和薛府的差价以外,吴世恭的所得还高于了自己的估价。这京城里的有钱人还是真多啊!
而吴府不光为吴世恭解决了马匹的购买,还让吴世恭通知汝宁军,就近从山东的马政马场和南京的太仆寺等地方去提取马匹,这也确实减少了吴世恭运输马匹的麻烦。
不过这些事,吴世恭也基本上不用自己来操心了。这些天,他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玩耍呢。虽然这两个儿子都很顽皮,但吴世恭也看出他们的相异之处来。
薛呈麟毕竟从小在侯府长大,做事也是循规蹈矩的。再说已经开始了蒙学,所以一举一动都是有规有据的。而且薛呈麟一直是独生,这次看到自己突然出现的这位弟弟,心中也是欢喜得不得了。他常常牵着弟弟的手,带着弟弟到处去玩。
而吴呈瑛可不同了。吴世恭在汝宁的家毕竟规矩较少,吴呈瑛也常常和来串门的汝宁军高官的孩子四处去野,所以天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到处去疯。
而在这孝期内,吴世恭除了隔三岔五到吴府去露面以外,基本上都待在薛府内。又不能够寻欢作乐,也不能够游山玩水,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家人吧。
虽然孝期内也规定不能够走亲访友,但是严格遵守这种规定也不现实。吴世恭回京城以后,总得拜访一些重要的客人吧。
秦公公那里是一定要去拜访的。不过吴世恭本来也就准备送一张拜帖,带些礼物过去的,没想到秦公公正好在家,还盛情邀请了吴世恭长谈了一番。
其实从客观上分析一下,在崇祯皇帝即位之前,明朝各方面的问题是相当严重,但是还没有到致命的地步。
崇祯皇帝本人虽然性格上有缺陷,而且没有接受过太子治国的教育。但是在渡过了适应期以后,凭着他的勤勉。他也学习成长得很快。基本上还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皇帝。
一上台杀魏忠贤,立东林党色彩很浓厚的周延儒为首辅,这大大地消弱了宦官集团的权力。这次又立温体仁为首辅,又大大消弱了结党的东林党文官的势力。不提那些副作用,从皇帝独裁的角度来说。崇祯皇帝掌握权力的行为是很成功的。
而对于处理积重难返的大明帝国,也确实很需要一名铁腕的独裁君主。当然。这名君主也要有着很强的能力。关于这点暂且不提。
而之所以会遇上眼前的头疼局面。除了天灾这种不可抗拒力的因素以外,也是因为崇祯皇帝一上台政策选择的错误。他当时选择了首先解决辽东的后金,而且挑选的人选是袁崇焕。
可这能够责怪崇祯皇帝吗?如果当时他选择的是先解决陕西的农民造反军队,会不会有着很好的结果那也是未知数呢。并且袁崇焕也是当时辽东总督的众望所归人选,你让崇祯皇帝还能够选择谁呢?
而之后因为选帅错误,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也不是崇祯皇帝所能够控制的。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明朝局面也平静了许多。后金在辽东消化着大凌河大胜的胜利成果呢,暂时没有能力发动新的攻势。而农民造反大军也出于劣势,被明军团团包围了起来。
所以可以这么说。现在崇祯皇帝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军事问题。如果军事问题得到了解决,就算是仅仅解决一部分的话,那也可以大大地缓解明朝的财政问题。
而对于吴世恭,包括崇祯皇帝在内的宫中之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个人道德暂且不说,但是吴世恭能够在每次战斗中做到曝光率这么高,那也是一种本事。而且只要有吴世恭参加的战斗,最后都获得了胜利。因此,对于吴世恭的军事才能,崇祯皇帝他们还是认可的。
秦公公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他也想着为主分忧,所以这次秦公公邀请吴世恭长谈,就想听听吴世恭有什么军事见解,并且上呈给崇祯皇帝和王承恩那里作为参考的。
吴世恭倒很坦诚。他对秦公公说:既然目前奈何不了后金,并且又把农民造反军队围住了,那么上策就是,集中明军全部力量彻底消灭农民造反军队这个祸害。
如果消灭不利,那也要把农民造反军队赶回山西和陕西。反正这两个省已经被打烂了,农民造反军队再祸害,也祸害不到哪里去。
最可怕的就是,农民造反军队渡过黄河进入中原腹地。那么他们向东可以威胁大运河,向南可以威胁大明朝的粮仓湖广地区,又有河南腹地人员和物资的补充,那形势就会急转直下了。
而且吴世恭还重点指出,农民造反军队渡过黄河最可能的时间就是,今年冬天黄河冰冻的时候。所以务必请崇祯皇帝特别重视。
当然吴世恭如此坦诚并不是为了忠君爱国什么的。如果明军真的在崇祯皇帝的严令下,彻底把农民造反军队打残或者被赶回陕西的话,那么就有时间让汝宁军再发展几年了。如果是那个结果,那吴世恭做梦也会笑醒的。
接着吴世恭又很坦诚地对秦公公说:万一农民造反军队真的渡过黄河了,那么吴世恭自己一定会中断丁忧,赶回汝宁准备去战斗了。
吴世恭告诉秦公公: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吴世恭也练出了一支强军,在汝宁府和归德府也修造了一批堡垒。如果能够得到朝廷大量的粮饷和其他军队支援的话,吴世恭的汝宁军可以做到阻止农民造反大军东进威胁大运河。但是做不到阻止农民造反军队南下湖广。当然更做不到消灭农民造反军队。因为,吴世恭的汝宁军的人数毕竟太少了。
吴世恭如此坦诚,是给秦公公打下了好几针预防针。首先当然是为自己结束丁忧、离开京城背个书。其实是以坦诚的态度博得秦公公的好感,知无不言嘛!最后就是让朝廷对自己汝宁军的实力有所了解。万一到时候汝宁军仗打赢了,但这支强军也横空出世了,而且这支强军还是在一名兵额才一千多的都司手中,这让吴世恭怎么辩解自己没有造反的野心呢?
果然不出吴世恭所料,结束长谈以后,秦公公立刻向崇祯皇帝和王承恩上呈了长谈的内容。其实吴世恭的观点并不出奇,崇祯皇帝身边也有懂军事的顾问,他们也多多少少说过同样的观点。不过这次被吴世恭重申以后,就引起了崇祯皇帝的高度重视。
崇祯皇帝立刻派人传旨,让包围住农民造反军队的明军加紧围剿,并且向那些监军传出了密旨,务必不能够让农民造反军队渡过黄河。
此时,原河南巡抚因为首辅周延儒的离任而被调任,新上任的河南巡抚为玄默。崇祯皇帝也向玄默下达了圣旨,让其组织起河南本地军队,防止万一农民造反军队冲出明军包围,可以堵住他们渡过黄河。
在吴世恭的推动下,明朝朝廷比历史上更重视农民造反军队的渡河了。可这究竟能不能改变历史呢?目前来看还是一个谜。
当然,崇祯皇帝等人对吴世恭后半截打预防针的话也忽略了。相对于国家大事,吴世恭到底丁忧不丁忧,那确实就是一件忽略不计的小事了。
吴世恭参加的另一场就是周世昆等南城兵马司武官的宴请。此场宴请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更因为吴世恭身在孝期,所以也根本没有请什么陪酒的小姐,连酒都没有喝多少。
但是在宴请的酒楼中却发生了一场趣事。吴世恭在更衣的时候,遇上了一位从归德府赴京参加明年会试的举人。那举人名叫司其言。
崇祯七年正是朝廷会试的时候,各地举人纷纷赴京赶考。不过邓启帆已经再次放弃,因为他在汝宁军有着这么高的地位,已经对进士什么的没有什么兴趣了。
而司其言却是当时龚浩然为教谕时的一名秀才弟子,也得到过吴世恭的资助,在吴世恭和龚浩然交往的时候,司其言也与吴世恭见过几面。当然后来他也考中举人了。
司其言也正好在这家酒楼与同年切磋时文诗词。一见吴世恭,他立刻上前来拜见。说实话,吴世恭一开始还没有记起司其言是谁。
不过一听司其言自我介绍以后,俩人立刻有种他乡见故知的亲切感。司其言万分亲热地把吴世恭拉进了同年聚会的包间,而吴世恭也很客气地向司其言的同年敬了一杯酒。
不过当司其言的同年得知吴世恭是名武官的时候,他们有些人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鄙视的神情来。司其言当然要为吴世恭挣面子,他就大肆宣扬吴世恭资助县学,宣扬教化之功来。可是司其言的那些同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没办法,吴世恭只能够自己为自己挣面子了。当他说出自己也有着秀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