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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谷正卿也心动了,他也想下海冲浪。他先通过吴世礼的关系从四海钱庄借贷了一笔银子,再加上吴世礼总是熟悉汝宁军的产业。有内幕消息。所以谷正卿在这大半年时间内也赚取了六千多两银子。
当然作为一名文官,谷正卿不可能直接出面。所以他把交易的事务交给了家中的一名管家。当然。那管家是推在明面上的傀儡,实际操作的就是他的夫人。
也因为商业的繁荣,所以在证交所、期货所所在的区域就形成了一片金融区。顺理成章,那里也新建了一座财神庙。而那座财神庙也肯定是香火鼎沸,而谷正卿的夫人正是与吴世恭的夫人们在烧香时发生了摩擦。
而按照明朝的规矩,官眷烧香确实是要清场。可知府夫人遇上了副将夫人。在一般情况下,大家客气些,应该遵循个先来后到。
可是谷正卿因为被剥夺了权力,在家中也没少说牢骚话。于是他的夫人就趁机发飙了。不过这老娘们也是占着道理,再怎么说,知府夫人总比副将夫人大,武官的品级在文官面前就是一个渣。而吴世恭的那些夫人们又不是原配,所以硬比身份,当然谷正卿的夫人为大。
之后就是唇枪舌剑、乱七八糟的一些话了。反正是老娘们之间的骂架。而李馨她们凭着身边护卫的身强力壮最终占得了上风,硬是把谷正卿夫人堵在庙门外,自己先烧完了香。
而谷正卿夫人一回到家,当然先把谷正卿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因为谷正卿也是贫寒出身,他的夫人本来就没什么教养,再加上俩人的感情也不错,所以谷正卿夫人向来在家中的地位很高。
至于骂的话,无非是:“你怎么那么没用!”“我瞎了眼嫁给你!”之类的,那谷正卿怎么忍受得了,所以他只能够躲为上策了。
男人心情不好,当然会去喝酒。而一人喝酒也没滋味,于是谷正卿就与自己的师爷和知府衙门的一名投靠他的文吏一起,借酒浇愁了。
“大人!您可别喝得太猛了,小心身子啊!”那名姓黄的文吏劝说道。
可是谷正卿依然把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本官来此已经几月,可还是诸事不成,现也只有杜康也!”谷正卿也是喝多了,所以说话也没了忌讳。
“那吴副将确实手长,其实大人该向朝廷参上一本。”谷正卿的师爷也是与谷正卿是同一战壕的,所以对于谷正卿的架空,他的怨念比谷正卿还要大。起码谷正卿还有常例,可他的师爷却少了许多欺上瞒下的机会了。
“难啊!”虽然喝了不少酒,可谷正卿的本性还没有丧失。他的本质就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与吴世恭撕破脸皮。
“其实现在倒有一个机会!”黄文吏看着谷正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那你说说!”谷正卿也顺口问道。
“是这样的。大人……”那黄文吏就开始详细地叙述了起来。
原来在长时间的稳定以后,有些汝宁官绅的心思就活了。当时吴世恭的《禁荒令》、《禁流令》剥夺了汝宁官绅大量的抛荒地。可随着汝宁军组织人手,水利沟渠的完善,再加上屯田庄子和强制农奴的实行,汝宁府的农业生产已经走上了正规。
于是那些官绅就想把那些抛荒地给要回来,最好再分得一些农奴和庄子,那他们的收益将会更多。其实这种巧取豪夺也是有先例的,当时西安周围的屯田,就是被以秦王为首的陕西官绅给霸占的。
为此,汝宁的那些官绅就愿意支付给谷正卿一大笔银子,让他废除汝宁军的三项法令,以此来名正言顺地收回自己的抛荒地。于是,他们就托到了黄文吏这儿来了。
由此可见,虽然吴世恭给予汝宁官绅很大的利益,双方在政治上、经济上又捆绑得十分紧密,但只要有了利益,那些官绅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汝宁军的。这真的证明了一句名言: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啊!
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当然使得谷正卿心动。再说,他也认为这三项法令已经是时过境迁,风平浪静的汝宁府已经不需要这种“恶法”了。
于是这三人立刻兴致勃勃地商议了起来,商议到了最后,他们决定想办法把吴世恭赶出汝宁府,一劳永逸地解决汝宁军这个问题。
崇祯十年正月初五晚,北京城紫禁城。
正是新年,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味,劳累了一天的吏部侍郎齐证,上了等待在紫禁城外的轿子,起轿回府了。
崇祯皇帝在新年各衙门落衙的时候,紧急召集各位重臣,正是有紧急的国事要商议。而这次商议的就是朝鲜战局。
崇祯九年十一月十九日,皇太极刚等待到第一次入口的阿济格归来,就迫不及待地以“朝鲜败盟逆命”为由,决定发兵讨伐。以此来作为称帝仪式上朝鲜使臣不下跪的报复,更是要彻底消除朝鲜这个隐患。
十二月一日,满清大军会于盛京,皇太极部署了济尔哈朗留守盛京,阿济格驻牛庄,阿巴泰驻噶海城。
之后在第二天,皇太极亲率征朝鲜的大军出发,代善、多尔衮、多铎、岳讬、豪格、杜度等随征。全军分左右两翼,右翼由往东京(辽阳)大路,至浑河岸排列,左翼由往抚顺大路排列。
听说了皇太极大驾起行。朝鲜国王李倧是大惊失色,他立刻寄希望于明朝支援,并马上派遣出使者到明廷求援。
可是清军的出兵速度相当快,他们于十二月十日渡鸭绿江,十三日抵安洲,来势凶猛。于是李倧召大臣问:“寇已深矣,将如之何?”朝鲜的那些大臣有的主张抵抗,有的提出逃走,使得李倧是举棋不定。
而在这时候,就传来了清军已过松都的消息,朝鲜国王李倧也就不犹豫了,发挥了其一贯擅长逃跑的特长,立刻奔向四十里外的南汉山城。再次当了一个缩头乌龟。不过也怪不得李倧国王,虽说是一个国家,但朝鲜的兵员的战斗力简直就是个渣,他也只能够在南汉山城暗下决心,让后世的朝鲜人去考证一下孙子就是他们朝鲜人啦!
而崇祯皇帝在正月初五得知朝鲜被清军攻打以后,立刻召集了所有的重臣商议。同样的,也是争论了大半天,重臣们的分歧相当的大。
第五百八十四章信息不对称
重臣们的意见无非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说要去救;一派说不救。反正各自摆出的理由都是一二三四五,说的也都有道理。
到了最后,崇祯皇帝还是决定去救。主要的原因当然就是泱泱大国的面子,摆在明面上的理由就是救援藩国和牵制满清。反正里外的理由都很充足。最终决定兵部发文给山东总兵丘磊等,等到开春以后海面开冻,从山东坐船去朝鲜救援。
当然,这是一个折中的结果。朝廷上下也知道拖到了那时候去救援,那黄花菜也变凉了。可是这么一来,明朝的兵力却不会损耗,军费也消耗不多,又做了这么一个姿态,怎么样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所以说,支持派和反对派唯一争论的要点:就是做姿态和连姿态都不做,节省朝廷的每一两银子的区别。
而齐证作为一名吏部侍郎,在今天的商议中本没有他什么事,可是齐证是首辅温体仁的人,而温体仁一直是和崇祯皇帝保持着一致的,而崇祯皇帝又是很要面子的。所以在今天的商议中,齐证就成为了马前卒跳到了第一线。
既然是争论,那按照这些重臣的尿性就会引经据典,还要注意文采,要在崇祯皇帝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因此,虽然只是说了大半天的话,但齐证也绝对是用脑过度,在精神上也是相当疲惫。所以当起轿没多久,齐证已经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中睡着了。
“老爷!到了!”轿子外有人在轻声喊着。
齐证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伸了个懒腰走出了轿子,却隐隐约约地听到内宅里传来的哭声,齐证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听,于是皱着眉头问道:“谁在哭啊?”
就在这时,齐证的管家红着眼睛跑了过来。他哭丧着跪在齐证面前,说道:“老夫人故去了!黄冈的表少爷故去了!三少爷也故去了!”
齐证是浑身一震,睡意是全消,他立刻大声问道:“难道黄冈被陕贼打破了吗?我方才与大司马相遇,怎么没听说啊?”
“不是贼人,他们是被官军杀的。黄冈县派人送来了丧报了。”
“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对于吴世恭的命令,汝宁军向来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的,所以在对黄冈那名士绅灭族的时候,他的全家确实做到了鸡犬不留。于是待在那士绅宅子里的,齐侍郎的岳母、小姨子、内外甥、以及齐侍郎派往岳母家探望的齐证第三子都全部被杀。
所以在汝宁军离开以后。黄冈知县立刻派人把这个消息传给了齐证,并且随同带来了一封对吴世恭的弹劾。当然,对于双方如何发生了矛盾,黄冈知县也是春秋笔法了一番,并且把他自己给摘了出去。
这都杀子之仇了。顿时让齐证暴跳如雷。没话说,当他了解清楚情况以后。立刻动身去往首辅温体仁官邸。要吴世恭以命抵命,为自己的三子报仇。
对于心腹的求援温体仁当然是全力支持,这杀子之仇也确实不共戴天。而且吴世恭这次的罪名可不小,殴打知县,滥杀官眷,私夺民财。而且是证据确凿,如果问罪的话,吴世恭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温体仁确实是一位政治高手,他立刻把吴世恭的行为联系到了打压东林党的大行动去了。在抓捕了钱益谦以后。朝廷中东林党的官员一定会纷纷上书求情,可是这样的上书越多,就越显得东林党是一个结党营私的组织,崇祯皇帝的反感也越大,而钱益谦脱罪的可能性也越小。而看到了这个机会,温体仁就巧夺天工地要为钱益谦的棺材上敲上最后一颗钉子了。
很简单,因为侯恂的缘故,吴世恭也被归类于东林党。而现在温体仁就是硬把吴世恭扯到钱益谦的事件中,并且给崇祯皇帝造成假象:东林党不仅仅有文官,而且有手握重兵的武官,那崇祯皇帝的反应肯定是显而易见的。钱益谦这些东林党的大佬肯定会丢失性命的。
当然,作为陪绑的小角色,吴世恭也肯定会掉入黄泉。不过对于温体仁来说,这样也为自己的心腹报了杀子之仇,又可以报上次吴世恭的搞笑奏章之仇,那也是一举两得之事。
可现在正是新年,万事还需过年以后再说。于是温体仁帮助齐证把弹劾奏章润色一二后,让其过年以后再做行动。
但齐证府中的动静却根本隐瞒不了外人。薛府、山川司设在京中的密探都分别获得了消息,于是他们立刻把消息传递回了汝宁。
吴世恭得知消息以后,也只能够苦笑着摇头了。他根本不知道那家人会与吏部侍郎扯上关系。如果知道的话,吴世恭倒可以安排甄别一下,反正少杀几个人也没关系。
可是事已如此,也没有后悔药了。于是吴世恭就召集幕僚商议善后事宜。这次邓启帆这些幕僚就众口一词了,他们提出了弃卒保车,先行一步找个替罪羊杀了了事,之后向朝廷上呈御下不严的告罪奏章,以此来躲过这一劫。
可是吴世恭却断然拒绝了,自己犯的错,何需下属去顶罪。再说,吴世恭也没把这件事想得太过严重。因为最多就是罢官免职吧!吴世恭又不是第一次做吴白丁了。
到这里就可以看出,因为信息的不对称,吴世恭出现了重大的判断错误。如果光是误杀了官眷,只要吴世恭想办法与齐证扯皮,到最后真是有可能只是一个罢官。因为朝廷现在确实少不了汝宁军这支强军。但温体仁却把此事与东林党结党联系起来,那后果就不可测了。
还有一点,温体仁、齐证都在京城,而吴世恭却在汝宁,所以吴世恭的话语权是完全失去了。因此,这场相斗一开始,吴世恭就处于了绝对劣势的地步了。
但谁也没想到,当新年一过,各衙门再次开衙后,通政司首先交递到崇祯皇帝面前的弹劾奏章,竟然是汝宁知府谷正卿所写的。
第五百八十五章明升暗抓
“王伴伴!此为何意?”崇祯皇帝疑惑不解地把手中的奏章交给了王承恩。
那道奏章正是汝宁知府谷正卿所写。确切的来说,这不是一道完全的弹劾奏章,而是一道对朝政的建议奏章。奏章的内容就是想要把吴世恭调离汝宁。
在奏章的一开始,谷正卿就罗列了吴世恭的罪名。反正是洋洋洒洒的十几条,什么贪污、抢劫、强抢民女等等,先是从名声上把吴世恭给搞臭。
接着,谷正卿开始详述三项恶法的坏处了。什么民沸人怨啦!什么与民争利啦!从大道理来看,谷正卿的说法也很有道理。
如果奏章到此结束倒也罢了,崇祯皇帝反正已经看惯了这种狗咬狗的奏章。但是接下来的内容就是有些诛心了。
首先谷正卿就介绍了吴世恭在汝宁府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