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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大乱的年代。
汪家和马家一样,并不是两耳不闻天下事的书生,也不是只待在繁华城市中的人,他们的商队可是走遍天下的,所以对各地的情况非常熟悉。
看看现在的大明天下吧!朝中党争不断;天灾连年不绝;关外鞑子不断入关;中原农民造反军横行,怎么看都是一副乱世将到的景像。因此在闭上门私议的时候,他们甚至认为改朝换代的时候即将来临。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为了保住自己家族的产业,说是投注一方也好、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好,肯定不会去漠视任何一方有可能成功的势力的。
再看看在汝宁的吴世恭吧!手握强军、拥有财富,交好之后怎么样也不会吃亏。所以汪家就决定:派遣仅次于家主的汪觉清,携带着重礼去汝宁,就是死皮赖脸地上门拜访也不能够再拖延了。
那汪觉清赶到汝宁以后,也是运气好,正好遇上小洁出嫁,于是他就相托一位交好的官员介绍,先参加了在府城的宴席再说。果然,汪觉清的出手大方引起了吴世恭的注意,并顺理地得到了吴世恭的召见。
吴世恭倒是真的不了解这么复杂的背景,不过他对苏州府的汪家倒也知道的,说到底,吴世恭本身也是位商人,所以对排名前几位的豪富之家当然是有所耳闻。如果能够达成与汪家的合作,甚至让汪家到汝宁、归德投资,吴世恭肯定是会举双手欢迎的。
因此,吴世恭就是以接待一位大商人的态度接待汪觉清的。
在会面的一开始,宾主皆欢,具体交谈也不详述了,反正与当时和马家家主马泊安的谈话内容差不多。但随着谈话的深入,吴世恭就感到汪觉清的来意非浅了。
“大人,听你那《专利法》的介绍,晚生就冒昧地问一句:那马家注册的专利,很多本为我们汪家所有,现却被其豪夺而去,很为不公啊!”虽然言辞犀利,但汪觉清还是保持着一惯的微笑。
吴世恭倒是一愣,因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吴世恭当然也知道马家的抢注行为,也明白这种做法不地道。可是当时汝宁军也只有马家愿意来大笔投资,所以政策的偏向肯定是有利于马家的。
可是汝宁军发展到了现在,也肯定不愿意在自己的辖区内出现一家尾大不去的大商家了,所以自己的政策一定会偏转,也希望多扶持几家大商家,相互来竞争,因此,对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早晚都是要解决的。
可吴世恭又不想冒然地插手到两家的商业纷争中去,因为无论汝宁军做出怎么样的判决,总会让一家不满意,甚至出现两家都不满意,吃力不讨好的结果。
于是吴世恭就考虑了一会儿,字斟句酌地回答道:“此事本官已知,在先生离去前必有答复。但马家所为并未违法,很难处置,所以先生先把贵家所特有之货物列一清单,如确实是贵家所有,那本官先做保证,肯定能在本地销售,暂时先不依《专利法》所拘。不过还望先生与马家妥善协商,能自我达成协议最好。”
汪觉清就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非晚生不愿协商,那马家已获巨利,绝不会松口,还望大人为汪家主持公道。”因为这涉及的利益太庞大了,所以汪觉清也只能够步步相逼。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明末的那些大豪商,见到任何官员都不怎么怵。
吴世恭又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此事非你汪家一家所有,而且以后此类事肯定甚多,还有其他的一些商业纠纷。这样吧!本官先在汝宁成立一商会,特给你汪家留一名额,你们商会要制定各种行规,待我们汝宁军批准以后,则形成正式的法令。”
“以后商家之间有纠纷,能自我协商最好,不能够的,我们汝宁军将独建一仲裁院,判决各类商业事务。而在此以前之事,本官也将派专人负责协调,还望各商家在汝宁、归德都财源广进。和为贵的好啊!先生你看如何?”
见到吴世恭是如此坦诚,又给了汪家商业行会决策的参与权,汪觉清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在以后的几天中,汪觉清又发现了证交所正在发行汝宁军新建的造纸、瓷器等工坊的股票,他当机立断,马上就是大肆购买,并很快就达到了控股,借着那些工坊的壳,先把汪家的产业伸到了汝宁这里来了。
第六百零八章出击湖广
无论是吴世恭和汪觉清都没想到,他们这次很寻常的商业对话,却催生出一个巨大的政治体制变革。
首先当然是从人治到法制的征程上,迈出了巨大的一步。未来汝宁军的很多行为,都将不再由决策者一言而定了。而是由专门的机构制定法令,再遵循法令来实行。
法制的种种好处,反正有许多法律学者来鼓吹,这里也就不重复了。而法制的优点,也不是让决策更有效率,因为一个政治团体再怎么有效率,还是比不过独裁统治的。
而选择了法制,只是让决策不再愚蠢。因为对一个政治团体来说,再多的差强人意决策,也不会伤筋动骨的,而只要有一个愚蠢的决策,往往就会让这个政治团体万劫不复的。具体的例子也就不举了,只要看看史书上,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和亡国之君的所作所为吧!
而汪觉清参与的商会,在未来也将逐渐改变性质,它将逐步演变成专门的立法机构。也许我们已经想到了那是什么?对!就是议会。
而吴世恭所说的仲裁所,也将逐步演变成独立的审判机构,那就是法院。这一改变演变到最后,就形成了事实上的三权分立。而延续至今的官员审判权,到最后也将完全地被剥离。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政治体系使得国家就更加稳定。而且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那就是培养起了民众民主的气氛。
在当今的很多论坛上,民主似乎变成了一个贬义词,当然,任何社会体系都有缺点,但不可否认。民主还是一种比较公平的做法。
而民主,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这个社会气氛是需要培养的,也就是说,整个社会要形成少数服从多数的社会环境。
比如英美这样的,民主开展比较好的国家,他们是从《大宪章》时代培养到了现代,几百年的时间,十几代人,才会比较成熟的。
那不成熟又会怎么样呢?想想那个岛。前些年那里的议会还在打群架呢。再想想那个旅游胜地,选举落败者,竟然组织了反对党,搞起了什么红衫军、黄衫军堵飞机场了。所以说,再好的制度。还是要人去遵守才会发挥效果,万事开头难啊!
当然。汝宁军形成这样的三权分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他们也结合了明朝当时的情况,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三权分立,但不管怎么样,万里长征总是迈出了第一步了。
而这样重大的政治体制变革,竟然只是源自于吴世恭的怕麻烦。如果他现在知道将来会如何变革的话,真不知道是该大笑三声还是大哭一场呢。
可吴世恭为什么会大哭呢?文后也会详述到的。
崇祯十年七月二十一日。信阳。
“民团的人都到了吗?”薛勇问道。
“已经来了两个团,五天后从大营那里再过来两个。附近也没有大股贼军,信阳大营应该无碍。”钱绮答道。
“那好!出发!”
早已列队完毕的三个军团和一个陆战团,逐渐地改变成为行军队列。他们不断地蔓延。直到变成了天边的一个个黑点。队列两旁,传令兵在来回穿梭着,而部队的周围,也有着一队队的侦骑在各自行动。
“冈军团长,工匠们也都准备好了吗?”薛勇又问道。
“报告薛统领!都集合完毕!我们陆战团也护卫好了他们。请大人放心!”就是骑在马上,冈萨雷斯也是挺直了腰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作为一名外籍军官,冈萨雷斯他们向来很遵守汝宁军的军规,就是想完全融入这个集体。
“那我们也走吧!”见到自己的部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薛勇终于纵马出发了。
这次蛟击镇的首个目的地就是黄冈县,汝宁军水师的船只已经在那里的水面上等候着呢。而带上的那些工匠将在那里修造码头、改装船只。他们要把火炮装到水师的那些船上去。
因为将进入湖广、江南地区作战,蛟击镇将主要依靠船运,所以他们的装备比较轻型,马匹和重炮的数量也不多,为了加强他们的力量,吴世恭特意调拨了十门三磅的火炮加强了这个镇。这也是蛟击镇这个名字的由来。
漫长的行军十分枯燥,所以这些军官也就闲聊了起来。
“这次我们倒没有赶上大小姐的婚事啊!”薛勇笑着说道。
“小辛子倒是好命!当时的他还流着鼻涕跟着我们跑呢!”钱绮也“啧啧”羡慕道。
“你还别不服气,当时我看到他一直围着大小姐转,就知道那小子天生就是个情种!”薛勇的话立刻让军官们爆笑了起来。
“也是老指挥教得好,当时这么一个小屁孩,一板一眼地在雪地上练功夫,我们汝宁军中,有这么扎实功夫的也没几个。”钱绮也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主要也是小辛子争气。不过小钱你也不错,儿子也是虎头虎脑的,功课也抓得挺紧吧!想办法托杨家的一下,定个娃娃亲,反正姑爷的女儿也不少。我看那个卡夫人的女儿就不错,长得和冈军团长差不多。”薛勇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冈萨雷斯听到了薛勇拿他开刷,也笑着说道:“卡蕾利女男爵可是我们那里最漂亮的玫瑰花,连法兰西的姑娘都比不上呢。钱军团长可要抓紧了啊!”
可是钱绮却是若有所思,心动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见到了那些军官都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也回敬道:“薛统领的儿子也不错啊!难道你就不考虑吗?”
“他们不行了。年岁也大,学行伍已经太晚了。”薛勇因为年纪较大,所以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快成年,所以想到这事就有些惋惜。
“听说他们在钱庄学习呢,以后出来,不是一个掌柜,也可以到地方上成为一名官员。不错了。”钱绮安慰道。
“再怎么说,也要他们的老子先把仗打胜!让贼军看看我们的蛟龙一击吧!”
第六百零九章芜湖大混战
“林先生呢?他走了十几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刘国能一边问,一边在大帐内来回徘徊,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金雄的嘴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说话。这次林宇飞的离开,是反复催促刘国能出兵未果后的离开,也把林宇飞带来的十几个汝宁军联系人都带走了。而且走的时候,林宇飞还扔下一句:“好自为之!”这含义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派去黄冈去的人回来了没有?”刘国能又问道。
“最后一批还没回来。”金雄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蛟击镇从信阳出发以后,行军速度很快,在三天时间内就赶到了黄冈。可是到了黄冈以后,他们却按兵不动,如针芒般盯着刘国能的脊背。真是让刘国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啊!
刘国能已经派了三批信使去黄冈联系,可那里的汝宁军礼不收、话不说,最多就说一句:“知道了!”就把信使给赶了出来。这让刘国能的心是越来越没底,整个人有种快上断头台的感觉。
就在这时,刘国能的亲兵队长急匆匆地冲进大帐,他咋咋呼呼地叫道:“回来了!回来了!大王!八爷!去黄冈的人回来了!”那亲兵队长是刘国能的心腹,他当然知道这些天刘国能在担心着什么,所以一有消息,就急着来禀告刘国能。
“快把他叫进来!”金雄连忙吩咐道。
那信使进帐就要跪下行礼,刘国能不耐烦地手一挥,问道:“别来虚礼了,快些说,吴总兵那儿有消息了吗?”
那信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小的这次见到了一位薛将军。他对小的说:要把老夫人和大王的家人送回来,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啊?”刘国能厉喝道。
“还说让我们随意!”
“草!”刘国能一脚就把大帐里的大案给踢翻了,“哐啷啷”,大案上的东西撒满了一地。
刘国能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眼睛,他大吼道:“那吴屠夫想干什么?他真的要对俺们动手啊?可俺们一直听他的话的啊!要不是吴总兵被朝廷……,唉——!”说着说着,刘国能的怒火就转为了委屈,他浑身无力地软在了椅子上,都想要哭出来了。
刘国能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开口讨要家人。非但不可能成功,而且很可能就把家人送上了阎王路,就算是吴世恭守信,真的把家人送了过来,可自己敢要吗?
不要说自己的军队立刻会被在黄冈的汝宁军背后插刀了。就说说那些家人还在汝宁军手中的大小头目吧。他们可能立刻会割了自己的首级去邀功。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早知道是这样,那时候就不放林先生走了。”一旁的金雄咕囔道。在金雄看来。手中握着林宇飞这些人质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