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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还可以赚钱的。”付文斋也笑着说出的趣闻。
笑过一阵后,吴世恭道:“虽然宣传司以花钱赚吆喝为主,可其中也并非没有商机。比如可设一报馆,定期发行报纸卖钱,顺便宣传我们汝宁军;又比如与好莱坞的戏团合作,把夷州夺船编为新戏,公开演出。不过具体之方略和如何分配,那就要宣传司的各位自决,本官就不插手了。”
这次黄定夺船虽然是大涨士气、过程完美、结局圆满,但吴世恭还是发现了一点隐患:自己的军官们太富有攻击xìng了,并且自主xìng也特别的强。
这隐患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好事。在通讯条件极其落后的明末,主帅不可能面面俱到,确实需要大批有着自主xìng的基层军官帮助指挥军队。可是吴世恭害怕他们的攻击xìng影响到汝宁军的总战略。也就是说:吴世恭害怕黄定他们好心办坏事。
于是,这次吴世恭就把黄定他们都抽调到亲兵队,让他们在自己身边学习,了解汝宁军的全局情况和总战略,这样一来,在以后他们dúlì指挥的军事行动中,才不会发生什么偏差。当然,在外人眼里,黄定他们进入亲兵队也是一种奖励,跃大龙门了嘛!
至于吴世恭对付文斋宣传司的要求,那只是顺口一提。吴世恭肯定不会看中报馆、戏团的那点赢利的,无非是给宣传司指出新的宣传方法而已。当然,为李月奴的好莱坞拉点生意那就是私心作祟了。
“郑家那里怎么说?”邓启帆又问道。在了解到汝宁军抢了瞭望号以后,郑蛟亲自来到汝宁交涉。他知道:让汝宁军交还瞭望号及其货物也不太可能,可是至少要把费雷拉船长他们交还给荷兰殖民者。说到底,郑家还是不希望影响到与荷兰殖民者的贸易。
“管他干什么?冷他们几天。我们是合作,不是要巴结他们郑家。夷州本来就是我们大明的,有佛朗机人什么事?他们郑家有什么权力划给佛朗机人?就算是我们陆战团占了地,也有郑家的一半,他们凭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直到这次黄定回来,吴世恭才知道黄启发的陆战团与荷兰殖民者干了一仗,而且也损失了八十几人。所以吴世恭也对陆战团的损失相当心疼,因此在现在,他对郑家也有了看法。
再说,象费雷拉船长这种海上人才,汝宁军又怎么会放弃呢?在吴世恭的命令下,费雷拉他们全部转为汝宁军的水师教官。而见到已经没办法逃脱,又看到汝宁军良好的待遇,在冈萨雷司这些西洋先行者的劝说下,费雷拉船长他们终于全部答应为汝宁军效力。至于是不是自愿?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而在这一事件中,除了损失惨重的荷兰殖民者以外,最不高兴的也就是郑芝龙了。但是为了与吴世恭的合作关系不破裂,郑芝龙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长敬!这次杨司长可对汝宁军定购盔甲的方法有些看法。”一边说,邓启帆一边看了杨狗蛋一眼,这正是杨狗蛋相托他说的话。
吴世恭也看向了杨狗蛋,笑骂道:“都做司长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上不了台面,有话不敢当面说,还要拐个弯。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吴世恭的话又引起了一屋子的笑声。吴世恭接着说道:“狗蛋!你可要记住!你已经不是一个工坊的掌柜了,也不是一个大匠了,你是我们汝宁军工坊司的司长。要站在我们汝宁军的立场讲话。我知道你们都向着南阳,可南阳也要自己争气。我们帮一次、两次,难道可以帮上一辈子啊?当然,如果这次真的是卞氏接下定单,我还是会出面斡旋的,不会让南阳饿死。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让南阳的人也要多加努力啊。”
汝宁军的兵器体系从无到有,已经建立得比较完善了,可是在其中,最大的短板就是盔甲供应。尤其是铁甲,几乎占用了汝宁军一半的铁匠和铁匠学徒。可就是这样,每年铁甲的产量还不到三百具,价格也是居高不下,每具都超过了二百两。所以这些铁甲也只能够保证汝宁军的军官装备。
所以汝宁军才会发展出“乞丐盔甲”这种奇葩产品。可是乞丐盔甲也有很大的缺点:单价是下去了,制造也简单了,可是维护的费用却令人发指。一次战斗中,乞丐盔甲的损耗率都要超过了三成。要知道,不象现代纺织工业相当发达,在明朝的时候,布匹也是相当昂贵的。
可这次拿到荷兰殖民者的板甲以后,汝宁军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那些板甲结构相当简单,只是用前后两块大铁板用皮带连接起来,再加上一些护肩、护腕就组成了一具。而且在试验以后,发现这些西洋板甲的防护xìng一点儿也不比汝宁军制造的铁甲差。
尤其是价格和生产量,通过询问费雷拉船长他们,得知在西方采购这样的粗糙板甲,也只要相当于明朝货币七、八两银子的价格,而且交货周期也很快。并且汝宁军也打听过,西方那些铁匠也处于手工作坊阶段,生产规模更是远远不如汝宁军的南阳和卞氏。所以这一下子让汝宁军淡定不能了。RS
第六百三十一章送来平儿
于是,在吴世恭的指示下,工坊司就向南阳铁器和卞氏铁器下了标书,让其在三个月内,试生产出类似的西洋板甲。并且还要求:价格要低于二十两银子,每年的生产量不得低于一千具。
为此,工坊司各拨给这两家铁器工坊五百两银子的试生产费。并且还承诺:哪家工坊试生产的板甲综合要求优,哪家就立刻得到汝宁军一千具盔甲的定单,而且还有后续定单。
其中用现代人的眼光,制造这样的盔甲很简单,无非是切割两块钢板嘛!可是在这时候,这却有个极大的技术难点,需要熟练的铁匠反复锤打,对锤打的次数和力度等也有很高的要求,要不然,根本得不到合格的钢板,所以才会造成这么昂贵的价格和这么长的生产周期。因此,这次两家工坊比较的就是铁器处理和生产效率。
这么一比较,对铁器处理比较有心得的卞氏铁器就占了上风。可这么一来,南阳铁器可就担心了,于是,他们立刻动用自己的关系来公关了。
南阳铁器其实就像是汝宁军的公营产业。虽然后来股份制了,可汝宁军的基金与汝宁军的高级文武,在其中还是占有很多的股份。再加上南阳铁器的高层与汝宁军文武之间长久的关系,因此,肯为南阳铁器说话的人很多。比如杨狗蛋,南阳铁器的那几位掌柜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所以在这次,南阳铁器也想利用这样的关系独霸定单,所以想让吴世恭收回招标的做法。
可是吴世恭绝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的。有竞争才有发展。虽然吴世恭在南阳铁器也有些私人的股份,但他绝对不会为了私人的利益影响到汝宁军的整体利益的。
而且在以后,吴世恭也想把这一做法推广到汝宁军所有的支出上。也就象是现代的政府采购一样,利用招投标降低政府的支出。提高采购商品的质量。
见到吴世恭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没有人继续这个话题了。众人再家长里短地闲聊了一会儿,接着就纷纷告辞,各自忙自己的事务去了。
邓启帆出了内宅以后,却没有立刻走。他对薛志农招招手道:“薛司长是否有空,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吧!”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薛志农绝对不敢违背。于是薛志农就随同邓启帆来到了他的官邸。
安坐送茶后,邓启帆开门见山地对薛志农说道:“闻六安孙知县是大人故旧,大人也很念旧情,可其所为却不符我们汝宁军心意。薛司长以为该如何啊?”
当吴世恭接到孙呈秀的私信以后,也是大喜过望。可是当他从常猛那里得知了孙呈秀的态度以后,吴世恭就有些犹豫了。
汝宁军的利益和好友之情发生了矛盾,使得吴世恭也只能够做出一个决择。考虑再三,好友之情还是占得了上风。于是吴世恭就下令:不得动用非法手段。只花费银子用市价到六安去购买土地,建立屯田庄子。
可是这么一来。多花费了银子不算。六安的士绅也不一定肯把汝宁军看中的土地卖给汝宁军。这就造成了:直到现在,六安那里的屯田庄子都没有建立。于是邓启帆就要动用首席幕僚的权力,私下行动了。
其实邓启帆也是很无奈。汝宁军的财政本来就很紧张,邓启帆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可吴世恭这么一讲交情,却让汝宁军多花了许多冤枉钱。
这倒也罢了,讲兄弟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在现在。邓启帆和常猛那里却受到了本地官绅的极大压力。
在长久的打交道以后,汝宁、归德的本地官绅已经摸索成精,他们与吴世恭和汝宁军打交道时,已经是极有心得了。那就是遵守吴世恭和汝宁军制定的法令和规则。并且利用这些法令和规则,在吴世恭和汝宁军身上获得自己的利益。
比如这次六安的事吧。负责那事的垦荒商行分号可不是汝宁军独有的,而是有着其他官绅占有股份的。吴世恭可以卖孙呈秀交情,让出这个分号的一些利益,可是他这样一做,也同样把其他股东的利益也都让了出去。因此,这做法就引起了其他官绅的不满。
当然,当着吴世恭的面,那些官绅绝对不敢发泄他们的不满的,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向邓启帆和常猛施压。由于那些官绅是有理有据的,所以让邓启帆和常猛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邓启帆也曾经婉转地规劝过吴世恭,可是吴世恭的态度却相当坚决。在吴世恭处于寒末时,也只有孙呈秀这一位好友,所以吴世恭怎么样也放不下这段交情。于是邓启帆决定亲自行动。不惜自己做恶人,要为汝宁军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可是听了邓启帆的话以后,薛志农却相当犹豫。薛志农的山川司是个很特殊的部门,只应该也只能够听从吴世恭一个人的命令。可是邓启帆的身份又摆在那里,现在的邓启帆又直言不讳地要越权,这让薛志农是难以决择。于是薛志农只能够沉默不语静等下文。
对于薛志农这样的态度,邓启帆也有心理准备,于是他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有时候不能只惜自身,更要为大人解忧。虽说现在之话有些逾越,可其是为大人好,也是为我们汝宁军好。如大人责怪,我将一力承担。”
“那邓先生要小的如何做呢?”听到邓启帆都把话说的那么透彻了,薛志农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邓启帆满意地点点头,含笑说道:“让孙知县不再管屯田之事。该怎么做这事?你们山川司也熟,我也让常掌柜都听你的。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孙知县袖手旁观就行。”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薛志农又问道。
“都可!不过得注意:休得伤了孙知县,也休得伤了他的家人。要不,大人那里不太好看。还有,大人那里先不要去说。”
薛志农想了一会儿,拱手向邓启帆行礼道:“邓先生!小的明白了。”
随着汝宁军势力的扩大,有些事吴世恭已经不能够一言而决了。当他的想法与汝宁军整体利益相违背时,手下的那些文武就将会违背吴世恭的意愿,去自主的行动。而且这不会是仅有的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就在此时,吴世恭正在书房接待两位特殊的客人。
“姑爷!这是少公子!少公子,这是您父亲,快向他磕头啊!”书房内,一名名叫薛全的薛家奴仆,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跪着向吴世恭禀告道。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侯爷和夫人怎么样了?霏儿怎么样啦?麟儿怎么样啦?”一边说,吴世恭一边重捶着桌子。他脸涨得通红,须发皆张,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
站着的薛成平立刻被吓得嚎啕大哭,那薛全连忙抱着薛成平不断安慰,并接着对吴世恭禀告道:“侯府那里没事。侯爷与夫人、小姐、世子也都没事。小人这次是秘密地出京,就是要把少公子给送过来。”
听了这话,吴世恭稍稍安心,他走到薛成平面前,微笑着说道:“你就是平儿吧。”
薛成平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素未见面的父亲,他挂着眼泪,小声地叫了声:“父亲大人。”
吴世恭立刻是心花怒放,他俯下身,把薛成平抱了起来。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薛成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之后对薛全道:“也别跪着了。站起来好好说说吧!”
于是薛全就把来龙去脉详细地向吴世恭说明。原来薛濂感到京城的艰难处境以后,就让自己的心腹薛全暗中寻访,找了位与薛成平相似的孩童抱入府中抚养。
之后就是李代桃僵了。薛濂又找了个机会,让薛全以送信为由,把薛成平送至汝宁。至于薛成平的乳母、服侍的丫鬟、婆子什么的,薛濂都找了个机会处理了。所以到现在,侯府中也只有薛濂、张夫人、薛雨霏和薛全四人知道薛成平已经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