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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此时,关可颂也不可能退缩了。于是他反而很光棍地一口答应道:“下官就去书信一封。先去囚牢中找一死囚,就用他的血写封血书吧!可办事不能空口无凭,上次吴汝宁来援,咱们还扣着他们几万两呢。这次他是否来援,下官可就……”
关可颂这话一说,就让官员们的神色不自然了。上次的事办得确实不地道。如果说一开始的拖欠行为是为了把姚亮部拖在开封城的话,那么事后也应该把结余的几万两银子送至汝宁。可当时觉得险情已解除,开封城就没有支付,他们反而把这些银子都给漂没了,而在座的官员事后都有分润。
但官场修炼了这么多年,在座的脸皮功夫又怎么会不到位呢?只尴尬了一小会,河南监军肖月桂就说道:“杂家也与吴汝宁有些故谊,也同去书信吧!”
高名衡咳嗽了几声,也说道:“本抚也写一封,在座的与吴汝宁有故旧的,都写一封吧!殿下!您看……?”
周王朱恭枵连忙附和道:“孤也会写的。”接着他看向了陈永福,道,“跟令郎说一声,吴汝宁要什么,孤全部答应,让其一定要争个朝夕,早日到开封。哎——!”
在座的也没有人比周王朱恭枵更憋屈的了。他也就是名义上最高,但实际的好处却一点儿也拿不到。募来的兵归不了他指挥,而出的粮饷却由他出大头,而现在给汝宁军的赏金看起来又落到他的头上。真是只有奉献,没有索取的好王爷啊!
“可万一吴汝宁不来该怎么办?”终于有官员憋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心。
听了这话,在座的官员都是面面相窥了,他们都不愿意去做那个乌鸦嘴,往那最糟糕的地方去讲。
可突然间,议事厅门口传来一阵爆喝,那正是开封府推官黄澎。那黄澎瞋目裂眦地喝道:“如事不可为,那下官就带死士掘开黄河堤坝,把民贼淹个水淹七军。”
议事厅内的官员立刻都震惊地看向了黄澎。过了好一阵,才有位官员喃喃地反驳道:“可这么一来,开封城也保不住了。”
“到了那时,还有他法可想吗?只有玉石俱焚!!!”
看着黄澎那癫狂的神情,议事厅内的官员们都是无语了。
……
开封城这里在癫狂,而金陵城也在上演癫狂的这一幕。
“本官奉圣旨募兵募饷。募兵之事由本官解决,准备先募兵两万。而粮饷之事就要依靠众位了。先需银十万两、粮三万石。”余子琏大声地说道。
在接到朝廷的圣旨以后,余子琏在第一时刻就行动了起来。今天在他的倡议之下,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南京六部侍郎以上官员、魏国公徐弘基等南京城勋贵齐聚一堂,商议这募兵募饷圣旨的具体执行事宜。
“可前些日子赈灾,南京库房内也无余银余粮,最多也就给余大人挤出银五千、粮一千五百石,再多可真的没有了。”南京户部尚书连忙说道。
“本官也知朝廷库房甚紧,不会为难大司库的。”余子琏一边说,一边朝南京户部尚书行了一礼,“可募饷之事不能拖而未决,本官就准备在一月内解决。”
“一个月!?”在座的官员们立刻骚动起来,有位官员就提出了疑问:“余大人!军国大事可不是儿戏,您要在一个月之内募饷完成,这附近的州县走一圈都来不及吧!还是不要妄言。”
因为余子琏的资历很浅,再加上余子琏的这个南京兵部尚书是个加衔,不是实授,因此在座的官员就没几个人把余子琏的话当真。所以这位官员所说的话也很不给余子琏留面子。
没想到余子琏接下来的话就像晴空霹雳一般劈了下来:“本官就是要在这金陵城募齐粮饷的,江南各府县的征募将在以后再说。”
“啊!?”
第八百章是不是疯了
余子琏也不管满堂惊呼声,他拿出了一张文告,对众官员说道:“此乃金陵城募征的名单和银粮数,诸位可传阅一观。会后本官将把此文告送至所有人家。”接着,他就把文告交给了身边的卢九德。
卢九德一看这文告,就马上眉头一皱。可他也没有作声,接着把文告交给了身边的魏国公徐弘基。而那徐弘基一看,就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指着余子琏的鼻子就喝骂道:“余大人!未经本公应允,你怎能把本公写在文告之上?真是狂妄!狂妄!钱粮本公有,这次也愿捐输,可最多就出白银五百两、米百石。”
徐弘基身边的官员取走文告,定眼一瞧,只见文告的首行就是魏国公的大名,而在之下写着“银五千,粮二千石。”
其他的官员传阅了一圈,他们就偷偷地互使眼色,想要看着眼前的这场好戏怎么收场。
没想到余子琏根本是不动声色,他坐在椅子上是巍然不动,稳稳地说道:“此文告并不是商议,而是本官的决断。文告上所写钱粮各家都要定时交出,要不然,想要钱粮的,就别想要他那个家。”
“真是狂妄之极!”徐弘基是气极反乐了。说实话,这些钱粮对魏国公府也就是个小数目。可余子琏既然想要募集,那也要好言相邀、讨价还价,之后再欢宴一场,那里受得了今天这样的霸王硬上弓?这不是公然打南京城首号勋贵——魏国公徐弘基的脸吗?所以徐弘基在这里就是寸步不让。
“真的拿不出,余大人又能怎么样啊?”徐弘基盛气凌人地说道。
“没怎么样!破家而已。”余子琏轻描淡写般地针锋相对。
徐弘基再次气极反乐了。他嗤笑道:“好!本公的国公府就在那里,看你敢不敢来破家。”
“本官正有此意!”余子琏也是毫不示弱,“明天一早,本官就带着兵卒到国公府来取钱粮。”
“哈哈!你进得来吗?”徐弘基脸上的嘲笑味就更浓了。他的国公府,起码有着几百家丁。还有魏国公守备营三千将士作为后盾。让徐弘基殴打、刺杀余子琏,那他肯定不敢,可是动用人手堵住国公府的大门,那就是轻而易举之事了。
没想到余子琏突然爆发了,他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撤掉身上的官袍,露出了满是伤痕的上半身,他对徐弘基吼道:“明日本官就带一百兵卒,如有人挡道,本官就杀进去。希望你国公爷也要做好准备。如果你有胆,也可以把本官杀死在你的大门口啊!”
这话一说,顿时把众官员给镇住了。看着余子琏的杀气腾腾,徐弘基也立刻没了声音,现在的余子琏就像是战神下凡。而徐弘基仿佛是秀才遇到兵。
见到场面有些失控,一旁的卢九德连忙劝阻道:“两位!两位!家和万事兴!余大人!你也太心急了。公爷又不会反对募征。只要好好说就行了。可你这样……也太扫公爷的脸面了。”
“没法不心急!”余子琏当然也不想把场面弄得更僵。他一边穿着官袍,一边说道:“辽东、豫中两支官军接连失利,损兵折将超过三十余万。我们大明又有几个三十万?这里早一日成军,大明的安危就少得一分。别看贼人和鞑子还远,一不留神就可能到咱们江南。到时又怎么办?临时抱佛脚都找不到什么香。今日里拿了各家的钱粮,也是保得各家的安康。到时都是给本官的儿郎用的。本官又落不到一分。”
“可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在座的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徐弘基在一旁咕囔道。见余子琏的气势占了上风,徐弘基就要说几句场面话找个台阶下了。
“公爷明理,可不是家家明理。如有人不明理,本官不惜杀个血流成河。”
听了余子琏那杀气腾腾的话。在座的官员们都是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有位官员就柔声规劝道:“余大人,此地在座的都是明理忠贞之人,所以也好说话。可您这么一来,在刀兵相加之下,确实有可能募征顺利,可您没想过,您还有家人,还有将来呢。”
“要什么将来?”余子琏又提高了音量,“本官原先的汝州军,军中有多少好儿郎都是撒血沙场,他们看得到将来吗?而本官既然侥幸存活,就绝不会畏缩后退一步。在未来出征时,本官将与儿郎们共赴战场;如能苟活回来,本官也将辞官回乡。本官就等在常州,等着被碎尸万段,断子绝孙。”
众官员再次无语。他们碰到了余子琏这个亡命之徒在官场上横冲直撞,没有人有胆量去阻挡其道路。更没人敢为金陵城内的那些大户去说情。
而余子琏接着把头转向了卢九德:“卢公公!那兵丁的盔甲、兵器可要从您那儿拿。”
“这没问题。杂家就去交待一声。马匹可能较少,可其他的东西,让那些兔崽子都别在中间沾手,让余大人放心取用。”
“那好!不过还有,新募之兵中将校较少,还需卢公公和公爷帮衬,从南京京营中调拨一批。最好要让黄、刘二总兵之间一人,为新募军之将。”
“黄、刘二总兵不行,南京还需他们俩人镇守,而调拨将校之事,公爷!……”
……
等到商议一完成,余子琏就首先起身忙去了。目送着余子琏的离开,有人就低声地说道:“余本兵是不是疯了?”
……
茫茫的草原上,几十辆大车围成了一个车阵,而躲藏在车阵后面的明显的就是一个商队。商队的二百多名护卫与伙计都手持着刀枪弓箭紧盯着远处,那里有着一支五百多人的,盔甲鲜明的官军部队。
在车阵的前方,稀稀拉拉倒着几十具人和马的尸体。那是商队路过蒙古部落时,雇佣的护卫蒙古骑兵。可是在刚才的追击中,被这支官军一追杀,那些蒙古护卫就扔下了这些尸体纵马远遁了。
第八百零一章融合
傅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商队派过来的谈判代表。他毫不通融地说道:“让你们商队把兵器都放下,我们保证不伤害他们。所有的货物和银钱都留下,给你们每三人留下一匹马,食物也都给你们留下,不能有再多条件了。”
“将军!这怎么行?”那谈判代表立刻惊呼道,“我们掌柜说了,希望能与将军结个善缘,等会儿就先送五千两银子,酒两坛犒劳一下贵军,事后另有重礼到……?”
“镇远城!”傅胜带着戏弄的微笑,为那谈判代表补充到。
“对!到镇远城奉上。而且我们可是有着通商的文书,这里的宁远吴总兵和监军高公公都与我们曹家有着交情。望将军高抬贵手。不然,刀枪相对,可总有损伤啊!”
“高抬贵手!我们已经高抬贵手了呀!”傅胜故意装糊涂道,“不是已经留下你们的性命,那不是高抬贵手又是什么啊?”
“将军莫要戏弄,我们曹家可是很有诚意的。”那谈判代表说话之间也有了一些火气。说实话,关外行走的商队,最害怕的是一言不发就开打的马匪,这样的匪盗往往就是只有以命相博。可是商家奉行的是和气生财,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们还是希望用谈判来解决,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眼前的这支官军也是如此。虽然他们提出的要求是很过分,但也没赶尽杀绝,而且还同意谈判,这就让曹家商队有了一丝幻想。他们幻想着:这也就是一支“打野食”的官军,只要喂饱了,将来还是能好商好量的。
于是那谈判代表强压住自己的火气。说道:“那将军就说个数,只要不过分,我们曹家都能够满足。”
“不是说了吗?把货物和银钱都留下。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又不是做生意的,不知道什么讨价还价,给你个机会谈,也就是看在你们是汉人的份上,不想多造杀孽。快些回去吧!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打开车阵、放下兵器,要不然,我们真的不客气了。”傅胜不耐烦地说道。
“将军!做人留一线……。”
“谁他玛要你这个商人留一线的?”傅胜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都告诉你了,我们是镇远城的,还敢把你们都放回去,那我们怕你有什么事后吗?你大概昏了头吧!不说了,将来你们有什么高招。我们镇远城都接着。不过你先过眼前这关吧!只要一炷香时间到,如你们还敢顽抗。到地府时也别怨我们杀你们个鸡犬不留。快些滚吧!”
见到谈判已经陷入了僵局。那谈判代表也就不再废话了,他要快些回去禀告商队的掌柜,让他再拿出一个对策来。
不过对于掌柜将要拿出的对策,那谈判代表也是心里有数。在草原上行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放下武器任人宰割的。
可有胆量在草原上经商的商队也都不是善茬。如果遇上蛮横不讲理的马匪,最有力的谈判手段就是给予他们狠狠地打击。只要把马匪杀伤到一定程度,显示了自己肌肉以后,很多条件其实就可以很容易地谈下来了。
反而是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和满清政权比较好打交道。为了维护关内的通商,他们是会对商队进行保护的,甚至还会帮助商队围剿马匪。
至于官军?那些官军的高级文武都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