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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掠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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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状滴水檐的影子,奇异的凸起的影子,都投射在明亮的灰色表面。整座城堡让人看上去像一只体型巨大的怪兽。  一位导游出现了,他是一个看上去精神痿靡的年轻人,穿着一套十分寒碜的制服,带着一种很不耐烦又漫不经心、高傲又低声下气的混合神态领我四处参观,我并不想假冒对尚博尔的规划有所了解,不过我想补充一点,我甚至想都没想过要这样。因为随便把它看做一座不负责任、摸不着头绪的迷宫更有意思。它里面是一大片空荡荡的房间,是一个规模宠大充满浪漫情调的营房。那位由它赋予名号的被流放的王子没有维持四百个房间的财力,他只好满足于维护那庞大的外观。光修理那硕大无比的屋顶肯定就耗费了他的大部分收入。内部的一大特点就是著名的双层楼梯,它在楼里一路往上升,有两排台阶,所以人们上下互不碰面。这座楼梯的确是一件辉煌的异想天开的作品;它可以让你感觉到尚博尔的风格情调。楼梯在每个平台上都用盘旋轴的四条轮辐通向一间大警卫室,我的向导让我爬上从屋顶悬垂下来的透明雕刻的采光亭。采光亭在圆楼梯的尽头(在这里又接上一个小些的楼梯),从屋顶那儿冒出来,形成这座建筑物高耸的拱冠上的小尖塔。采光亭的顶端装着一朵硕大的石雕百合花——我相信这是大革命仅存的没有被推翻的一个。在这里,从窄窄的窗户里,你可以远眺宽广、平坦的田野,杂乱冷清的猎苑,以及猎苑内笔直回转的大道。然后你在屋顶周围转转,屋顶纵横交错,有廊台、露台、阳台,并在林立的烟囱与山墙中间穿行。这房顶自身就是一座空中城堡,具有一种奢华、怪异的特质,装饰极其多样——弗兰西斯一世的火蛇是贯穿始终的基本图案——有幽静的小道,有明朗的壁龛,有俯视关闭着的、绿草茵茵的大门的阳台,这倒是一种奇怪的、悲哀明快各半的魅力。微小的霉斑布满了石头作品。有的地方让我回想起参观梵蒂冈的游客从那些被忽略的窗户里往下看时所见到的庭院和露台的一些静谧的、生了霉的角落。他们让你参观两三间设施齐全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波旁王族的画像,有来自法兰西贵妇们的可恨的壁毯,以及那位神童的一大堆玩具,全都是枪炮之类的玩艺儿,制作非常精致。“Tout cela fonctionne。”(法语:这都能开动。——译者注)向导介绍这些微型武器时说,我不知道如果尚博尔伯爵一时兴起突然用他的小炮开火轰击,杀伤力会有多大。


第一部分尚博尔(2)

  从下面看,要不是这座城堡的圆塔极其粗壮,看样子简直要被上面杂乱多余的凸出物压垮了,因为那些圆塔好像给了城堡一种雄壮的横向发展。但是这些塔楼虽然看来自成一体,分外优美,但给我的印像还是有点儿蠢笨。它们真是夸张到了极致。一座在防御备战的时代过去之后建筑起来的,并以它那成百上千种修饰与穹顶来显示和平特色的城堡中,这些塔楼似乎表现出缺乏创意。尚博尔城堡尽管气势宏伟,但总让人觉得它有一些蠢笨的情调,我这样说好像有品味低下之嫌。问题在于它与重大事件没有任何一丝的联系;抛开沦桑变迁不说,它并没有任何突出成就。与布卢瓦城堡和昂布瓦斯城比起来,它的历史几近空白。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感受到它堂皇的外表与它广阔但有些苍白的过去之间的反差。它是为弗兰西斯一世所建,可以说是洪福齐天,因为弗兰西斯一世这个名字本身就意味着丰富的历史。他为什么竟然在这片无际的沙原上建起一座宫殿,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回答的疑问,因为帝王从来用不着说明缘由。这片原野上猎物富足,况且,弗兰西斯一世是一个狂热的猎手,除了这一事实,德拉索塞先生写过一本关于这个地方的叙述完备的小书(在布卢瓦的书店就能买到)。弗兰西斯一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由于一位极富魅力的女子原来曾住在这里。图里伯爵夫人在这个地区有一座庄园,并且曾被这位继位之前最痴情的年轻王子热恋。因此,按照德拉索塞先生的说法,这座辉煌的建筑就是一种souvenir de premières amours(法语:初恋的纪念。——译者注)它不愧是一件伟大的纪念品;如果把这些温柔多情的言语与这座用来纪念这些言辞的建筑相称,那么爱的火焰确实激烈燃烧过。关于弗兰西斯一世所起用的建筑师,一直众口不一,设计这座辉煌的住所的荣誉归功于好几位早在16世纪来法国寻求经济援助的意大利艺术家名下。但今天看来,公认的意见似乎是:尚博尔不是普里马蒂乔的作品,也不是维尼奥拉的设计,也不是伊尔罗索的创作,虽然这些人都曾在法国留下了他们逗留的印记;它是一位默默无闻而知识渊博的天才皮埃尔·内沃的成果,一般叫他皮埃尔·特兰克,从某些程度上说保留了这座大厦的渊源史的一些文件中称他为maistre de l’oeuvre de maconnerie。(法语:砖瓦匠。——译者注)在这朴实的称号背后,显然我们可以认出法国文艺复兴中最富原创精神的天才之一;这也是当时艺术生命繁荣昌盛的显著证明,在那个时期,灿烂的作品随处可见,一位身价如此之高的艺术家竟然并未被他的同代人所认同。而如今我们不用花多少代价就能创造出我们的名流。  紧跟在弗兰西斯一世之后的王位继承者们继续临幸尚博尔;但它却遭到亨利四世的冷落,自此以后它再也没有成为任何一个法国国王偏爱的行宫。路易十四临幸过好几次,所以这种临幸便蔚为大观;然而尚博尔再也不能长时间留住一位能舍得在离巴黎十英里远的地方花钱建造一座凡尔赛宫的国王了。有了凡尔赛、枫丹白露、圣热尔曼、圣克卢与首都近在咫尺,以后的法国国王们更是没有到这个他们王国的最荒凉冷清的省份来散心的必要了。尚博尔因而遭到王室冷落,虽然在上个世纪,它那些被遗弃的大厅也曾经发挥过一点作用。1725年,它被倒霉的斯坦尼斯拉斯·莱津斯基占据,这个人先被拥戴为波兰的国王,没过多久就被从王座上赶了下来,大半辈子的时光就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那时他正在法国逃难,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路易十五,这件事总算是对他一生不幸的一些补偿。他在尚博尔住的八年间,填平了城堡四周的护城河。1784年,尚博尔又来了一位名叫莫利斯·德·扎克斯(莫利斯·德·扎克斯(1696—1750),波兰国王奥古斯都的私生子,法国元帅。——译者注)的出色的房客,他是丰特努瓦战役(丰特努瓦战役(1745)是法国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役中战败英国汉诺威军队的一次战役。——译者注)的胜者,然而只占用了城堡两年,就与世长辞,倘若他不是那么坚决地想要使他的一生过得更加惬意,说不定寿命可以长久一些。当然大革命对尚博尔是没有仁慈可言的。只要有一点皇家色彩,它都要拼命的消除,它像一股旋风横扫了两个多世纪以来积聚了无数珍稀装饰品与家具的所有房间。在那阵狂风的袭卷下,这些宝贵的东西要么被毁掉,要么永远流失了。1791年,一群英国教友会教徒曾经向法国政府提出了一项怪异的提议,他们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构想,就是在这座宫殿里制造某种当今没有记载过的日用品。拿破仑把尚博尔作为一项“匮赠”分给了他的一名元帅——贝尔蒂埃,因为他的缘因,尚博尔按照拿破仑的风尚变成所谓的瓦格朗封邑。复辟之后,瓦格朗公主——尔蒂埃元帅的遗孀——把它卖给了一个国家捐赠项目的理事会,设立这项捐赠目的就是为了把它送给当时还是婴儿,但有成为法国国王希望的波尔多公爵。这项赠送按期完成,但是尚博尔伯爵,为了符合接受这项赠礼的条件,已经改换了封号,可惜的是却被路易·菲利浦的政府剥夺了这项财产。他于是向他的国家的众多法庭申诉,要求更正;申诉的结果成了一种无止尽的诉讼,经过25五年之后,他的权利才最终得到了确认。1871年,他第一次来到了这处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已赠送给他的领地,而在这半个世纪里,他过了40年的流亡生活。1871年7月5日,他在尚博尔写了他一封非常有名的书信——即写给他的所谓的臣民的那封信,那一年他高举波旁王朝那面白色旗帜。这一少见的失算——实际上是激发法国人民扯下他们的国旗,代表革命与帝国的永垂不朽的三色旗,然而正是在这面旗帜下,法国人民赢得了至今对他们来说最珍贵的荣耀,这面旗与他们最浪漫、最勇敢的、史诗般的、令人欣慰的历史时期紧密相联——而这封倒霉的宣言,我认为,却似乎提供了衡量杰出的亨利五世的政治谋略的尺度。这项提议本应更少一些单纯,人民也本应更少一些嘲讽。


第一部分尚博尔(3)

  从整体上看来,尚博尔给人一种强烈的印象。我在那儿参观了一个小时,午后的阳光斜照在9月的树梢上时,它的空寂中具有一种尊严。它以一种压抑但还听得见的声音讲述着那消亡了的君主政体,它曾是那么强大、那么辉煌,然而如今却变成了几乎与那耸立在我面前的穹顶与烟囱一般怪诞的景象。我在那儿停留时,想到要构成这样一个君主政体所需要的一切优秀事物,想到其中之一就是那些衰败荒废的宫殿,那是怎样的一种多余啊。尚博尔是紧扣人心的——这个形容词用在这里最适合不过了;如果说共和国的愚蠢行为引发了又一次复辟的可能,那么对些许反思一下这座旧址深长的意味应该会使共和国猛然警醒。一位情感丰富的游客可能会冒然评论:在所有这些以这种难以想像的方式勾起人的怀旧情愫的、人们不断探访的房屋前,上面的想法是不可轻易断定为愚痴的。乘车取道谢韦尼城堡回布卢瓦,一路上我思考着这一切。这条路将我们带出了尚博尔猎苑,却穿过了一片平坦的、树木矮小的林地,就又进入了索然无味的索洛涅平原——我相信这原本是一片广种薄收的土地,但近来受到法国快乐勤俭魔法的大力改进。  天色渐渐暗下来,此时乘车赶路让我想起了乔治·桑的某部田园小说中所描述的一段行程。经过了两座土木结构的教堂,它们看起来非常老旧,黑漆漆的,东倒西歪,有着笨重的木门廊和环绕着地基的廊台。当我到达谢韦尼时,黄昏已经来临。因为已经太晚要求获准参观一座住家的房舍看来希望不大了,但此刻却是我一天中最乐意参观几乎任何景观的时间。我的车夫将车停在一座高墙外,门开着,此门通向一条短道,我就顺着这条短道步行。那些地方的车夫最讨厌把车停在一幢住宅前,原因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一个装扮非常洁净的矮个子女门房与两三个小孩坐在她的屋前,享受着这黄昏的微风,我如实的回答了它的探问。她示意让我再往前走一点,拐向右边。我严格按照她说的去做,后来一拐弯,我便看到了一栋宛如童话中的古老庄园一般迷人的住宅。我只匆匆观看了谢韦尼的部分景致,但所见却是完美无缺的景色。一座轻盈美妙的大厦矗立在一大片亮丽的绿草地上,俯视着花丛树木。它具有一种触目惊心的优雅,这种特色部分来自大厦正面那圆形壁龛中的一连串文艺复兴时期的胸像。这块地方看起来是那样地僻静,那样地矜持,所以一个外国人,站在这优雅的门前,拉一下门铃似乎都是一种暴行。然而如果我不拉门铃,我就不能表明——能这样做也是一种极大的荣耀——我所感觉到的这座美妙的房屋所显示的极度的文雅亲切。此时临近晚餐时间——一天中最神圣的时刻,但我还是自由自在地被领进了那些有人住的房间。它们真是美轮美奂。我记忆深刻的主要是那白色的经过雕饰的石头楼梯,以及二楼宽大的salle de gardes (法语:警卫室。——译者注)和chambre à coucher du roi。(法语:皇家卧室。——译者注)谢韦尼建造于1634年,与法国这一地区其他皇家住宅相比,建立的事件比较晚;它属于文艺复兴末期的建筑,有些许罗可可式(法国18世纪以浮华纤巧为特色的一种建筑式样。——译者注)的情调。这警卫室是一个修饰奢华的房间,而且因为除了它装饰精美的天花和壁炉及墙上一些灰暗的挂毯以外,再没有多少东西,这使你更容易观察到它那高雅的构造。仆人打开了一个单扇窗的护窗板,薄暮夕阳斜射入富丽的褐色昏暗中。我也看到了同样绚丽多彩的亨利四世的卧室(就在隔壁),那儿有一张神话传说中才有的床,罩着许多很长时间没动过的床罩,凸现在这鬼魅沉浮的暮色里。谢韦尼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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