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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斯威尔于是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下一步行动。
5点钟,他来到北站,指派三四十名便衣侦探守在候车室和车站各个营业部门的每一个角落。
布置妥当后,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尼古尔先生来此会见沃朗格拉德,他就把尼古尔先生抓起来。为了防止漏网,他下令,所有貌似罗平以及罗平密使的可疑分子,均先抓后问。
普拉斯威尔不大放心,又把整个车站仔细巡视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到了6点钟与他随行的布朗松警长伸手一指:“瞧,德珀勒克?”
来人果然是德珀勒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秘书长恨不得立即下令抓起他来。
可理由何在?又凭什么权力!凭哪条法律泥?
此时德珀勒克的出现,更说明目前安危均系于沃朗格拉德一人。他掌握着那些至关重要的信件,关键在于谁先把信拿到手,是德珀勒克,是罗平,还是他普拉斯威尔?
罗平现在不在这里,他也不敢在这里出现;德珀勒克不是对手;因此结论是不认自明的:他普拉斯威尔将得到这些信件,进而彻底摆脱德珀勒克和罗平的威胁,并重获向他们进攻的主动权。
火车隆隆进站。
遵照普拉斯威尔的指示,车站治安警察头目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月台。普拉斯威尔一个人走上月台,后面跟着由警长布朗松指挥的几名警察。火车徐徐停下。
普拉斯威尔一眼就发现,中间一个一等车厢的门后,露出了沃朗格拉德的身影。
这位原参议员下厂火车,然后伸手去搀扶与他同行的一位老先生。
普拉斯威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跟前,匆匆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说,沃朗格拉德。”
与此同时,德珀勒克也挤到他们面前,大声喊道:“沃朗格拉德先生,我已经收到了您的信。我可以帮助您。”
沃朗格拉德抬眼看了他们一下,认出是普拉斯威尔和德珀勒克,就笑着说:“哦!哦!有这么多人在焦急地盼我回来呢!有何贵干啊?是关于那些信件吗?”
“对……不错……”两个人抢着回答,显得急不可耐。
“晚了一点。”沃朗格拉德说。
“哦?什么?您说什么?”
“我说,这些信已被我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
“卖给这位”,沃朗格拉德指着他的旅伴说,“这位先生认为这件事值得他活动一下,就赶到亚密安车站去接我了。”
那位老先生,穿着皮大衣,拄着手杖,显得老态龙钟,向他们微笑致意。
“是罗平”,普拉斯威尔心里想道,“不错,就是那家伙。”
他望了一眼自己的那帮警察,打算招呼他们过来。就在这时,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说话了:“很巧是吧,我想为了这些信件,买两张往返车票,坐上几小时的火车,还是值得的。”
“两张往返车票?”
“当然,一张给我自己,另一张是我一个朋友的。”
“您的一个朋友?”
“您说对了。几分钟前他已经离开了我们,穿过车厢通道,从火车前面出去了。
他有些着急呢。“
普拉斯威尔总算又明白了。罗平办事谨慎周到,他并非单枪匹马。那个同伙早把信带走了。说到底,这场较量他又输了。罗平把战利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而自己则只能屈从胜利者的意志,只能甘拜下风。
“那咱们就收盘吧,先生。”普拉斯威尔无奈地说道,“后会有期。德珀勒克,回头见,咱们还有交道好打的。”
他又抓住沃朗格拉德,说道:“好个沃朗格拉德先生,我看您是活够了!”
“怎么说呢,彼此彼此!”前议员说道。
他们俩各循其路,走了,只剩德珀勒克一人,无言无语,一动不动,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了。
那位老先生走近他,低声说道:“喂,我说德珀勒克,该醒悟了,老伙计,麻醉剂难道还没过去吗?”
德珀勒克握紧了拳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咒骂。
“噢!”老者又说,“看来你还认得我……那好,还记得几个月前咱们那次会面吗?当时,我来到拉马丁街心公园你的家里,请你帮助赦免吉尔贝。那天我曾这样请求你:”放弃邪恶,赦出吉尔贝。这样大家安宁;不然,有朝一日,我会把27人名单弄到手,那时你将玉石俱焚。‘现在,我想你看到因果轮回了。这就是不跟我罗平合作的下场。不跟我合作,迟早会遭报应的。请您切记这个沉痛的教训!对了,差点儿忘了您的钱包,现在还给您。要是您觉得它比以前轻了些,那就请您原谅。钱包里除了留有一笔相当可观的钞票之外,还有您从我手里抢走的一张收据,就是昂吉安家具暂存一家仓库中的收据。我想不该再让您费力去取它,此刻一定已经有人替你取出原样奉还了。不不,不必感谢我,这是小意思。那么,再见了,德珀勒克。如果您为再买一个新瓶塞缺一两个路易,尽管开口,不必客气。再见,德珀勒克。“
说完,他扬长而去。
还没走出50步远,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他回头看去。
德珀勒克开枪自杀了。
“可怜的!”罗平摘下帽子,划了个十字。
1个月之后,吉尔贝由死刑减为无期徒刑,在被带往圭亚那服刑的前夕,从雷岛越狱逃走。
这是一次十分奇特的越狱行动,其经过始终是个不解之谜。同阿拉果街的两声枪响一样,这次行动更加使亚森。罗平声名大振。
吉尔贝他后来恢复了自己的真名,他惟一的名字叫做安托以瓦纳。梅尔奇。他娶了一位英国妻子,并有了一个儿子,他给儿子起名叫亚森,一家人在阿尔及利亚耕种土地。罗平经常收到他热情洋溢的来信。有一封信这样写道:“老板,您知道,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每天早早地起床,在自己的土地上劳动一天,晚上疲倦地上床,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您一定非常理解,对吗?您的生活方式与众不同,只是有些我行我素,但这也无关大局。等到人们真正认识您的那一天,他们将会为您歌功颂德,他们也会谅解那些美中不足之处。我永远热爱着您,老板。”
“梅尔奇夫人后来怎样了?”罗平的朋友这样问她。
“她和小亚克与大儿子共同生活。”
“你后来再见过她吗?”
“没有再见她。”
“果真?”
罗平略略迟疑了一下,微笑着说:“亲爱的朋友,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能会觉得好笑。你知道我一直像一个中学生那样多情,像一只白天鹅那样孤傲。那天晚上,当我回到梅尔奇夫人身边,向她叙述这一天的波澜时——她当然已经知道一些了——我深切地感受到两点:首先我对她的感情远比我自己意识到的更强烈;其次,与此相反,她对我感情中却包含着轻蔑、怨恨,甚至还夹杂点厌恶。”
“真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克拉瑞丝。梅尔奇夫人是一个高雅的正派人,而我不过是……
亚森。罗平。“
“真的么?”
“当然。尽管一个能博得别人好感、心肠不坏、具有传奇般经历和骑士风度的强盗——反正你愿意怎么评价就怎么评价——可在一个正派稳重的女人眼里,他也无非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微不足道的君子式的无赖而已。”
他自尊心被伤害的程度远比他说出来的严重。他的朋友又追问道:“这么说,你曾爱过她?”
“我好像还向她求过婚呢。”他自嘲地说,“您看,我刚刚把她的儿子救出虎口……于是……我就想入非非了……结果却令人失望!这件事使我们的关系一下子降了温……打那以后……”
“打那以后,你就试图把她忘掉,对吗?”
“是的,不过这是很不容易的!为了在我们之间造成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我就结婚了。”
“怎么!你结婚了!你?罗平?”
“而且是世界上最合法最辉煌的一种婚姻,跟法国一个有名的世家、一个富有的家庭结亲……一个独生女儿……怎么!你没听说?这真值得大事宣扬一番呢。”
罗平此刻谈兴很高,他眉飞色舞地谈起他同波旁——贡代公主昂若里克。旺多姆的婚事经过。可如今,这位小姐进修道院当了修女,又取名为玛丽。奥古斯特……
谈到这儿,他又停止了,似乎对后来的事情不感兴趣了。他又变得沉默不语。
“怎么了,罗平?”
“我!没什么。”
“我……瞧,你又笑了……是德珀勒克藏东西的那个玻璃眼珠让你好笑吗?”
“不。”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又想起一件事儿……”
“一件令人快乐的事儿?”
“不错……正是……可以说令人难以忘怀。那天夜里,我和克拉瑞丝乘一条小渔船去接吉尔贝……船行在雷岛附近的海面上,只有我们俩,坐在船尾……我忘不了……我对她说了许许多多的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心里话全都倒出来了……
接着……接着,是彼此再无一切戒备心理的、令人不安的一阵沉默……“
“后来?”
“后来,我就把她搂在怀里……唉,时间并不长,只有几秒钟……那倒不要紧!
我对上天发誓,当时她不只是一个向我表示感激的母亲,或者一个深受感动的朋友;同时她又是一个女人,一个激动得浑身颤抖、心神激荡的真正女人……“
说完,他又解嘲地加了一句:“为怕再见到我,第二天她就逃走了。”
他又停住不说了,片刻,又喃喃道:“克拉瑞丝,克拉瑞丝,等到我厌倦了过去,并且幡然悔过的那一天,我就去那座阿拉伯小房子里找你,那座圣洁的白色小房子。你会在那里等我。克拉瑞丝,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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