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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非常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虫鸣,唐情这位多情公子可以在这里不受干扰地去回味他自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蓦然,他发现一个人影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他不由放眼望去,原来是唐胡卢。
唐胡卢并没有发现在草地另一侧树后的唐情,只是在向四处不住地张望。
“他从来不到这儿来,今天到这里干什么?”唐情不由在心中暗忖道。.就在他暗忖之间,唐胡卢一转身,便不见了人影。
唐情感到十分奇怪,人怎么会一下子便不见了?他快步走了过去,依然不见唐胡卢的身影,难道唐胡卢变成了一只鸟飞走了不成?但即便变为一只鸟,也会从他的眼前飞过,而他除了草地上最东面的大树之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唐情搜索了半天仍见不到唐胡卢的人影,他越来越感到奇怪,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猛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跑到最东面的那棵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下面,盯着那些摇摇晃晃的树枝。
这个无风的黄昏,并不是很细的树枝怎么会摇摇晃晃,莫非树上有什么问题……
唐情再也忍耐不住,他非查出唐胡卢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可。于是他飞身上了树。
上了树,唐情才发现树干的分枝处有一个大洞,足可以让一个人进出,他断定唐胡卢一定在树洞里。
唐情也不细想便闪了进去,大树不但中空,而且是一个地道的入口。如果顺着树洞底的土阶梯便会走入一个狭长的地道。
唐情感到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在唐门这么长时间,从来都不知道唐门有这么一个地道?
如果是唐门的秘密地道,那唐胡卢怎么会知道?而他进地道又是去干什么?这个地道又是从何而来?唐情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跟着唐胡卢进地道去看一看。
地道并不是像在树上面看到的那么小,还足可以容得下几个唐情那样高大的身躯。地道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唐情紧紧闭上眼睛,运足目力再睁开眼睛,已可以看见一两步之内的东西。稍微能适应了一些,但是,还是找不见唐胡卢的身影!
地道里静静的,唐情感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甚至连心脏跳动的声音也似乎可以听到。
渐渐地他适应了地道中的黑暗,便不慌不忙,仔细地观察搜索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发现,这条地道显然是刚刚挖好不久,地道的顶部以及壁都有斧凿的痕迹,而且非常明显,显然这地道的顶和两壁还没有来得及修饰工整。
他认为这条地道一定是唐胡卢暗地里修建的,他挖这条地道到底要干什么?唐门中其他的人又知不知道?
唐情踩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着前进。
他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地向前走着。
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因为他在明处,唐胡卢在暗处,自己必须小心。
他知道凡是地道,多多少少都会安置一些机关,这条地道当然也不会例外。
还有地道有进口,必定就会有出口,他现在必须朝地道的出口走,因为找到地道的出口,也许就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他还要找到唐胡卢,因为要知道唐胡卢挖这条地道的目的,必须找到挖这条地道的人。
即使找不到唐胡卢,找到地道的出口,也可能得知一些情况,也许会知道唐胡卢和这条地道究竟有什么秘密。
唐情带着满腹疑问向前走着,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黑暗使他的感觉已经淡漠了。但他敢肯定,自己还走在唐门中。
终于,一丝微弱的亮光映入了他的眼帘。唐情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地道的出口。他感到奇怪,他怎么一个机关也没有碰到,难道唐胡卢还没有来得及安置机关?但是,这个地道无疑是唐情这一生中见到的最奇怪的地道,没有旁道,没有支道,甚至连机关也没有。
唐情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但并没有见到什么出口,只有一堵土壁拦住了他的去路。
但那几缕亮光确是从这堵土壁透过来的,任何江湖中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出口,何况唐情这个老江湖呢?
但唐情还是犹豫了一下。谁会这么大意,让一个人进入自己挖的地道后,又让他轻易找到出口走出去,他相信唐胡卢决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这难道是一个计?
最后,唐情经过仔细地观察,还是决定从这里试试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地道的出口。
他的好奇心促使他做这样的一试。
这是地道的出口,还是—个机关?
唐情伸出手去推那堵土壁,但听“吱呀”一声,他面前的土壁竟被推了开来,原来这是一扇门,显然是地道的出口。
土壁被推开了,一丝强烈的亮光似针一般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唐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虽说已是傍晚时分,光亮趋于暗淡,但对于一个刚从黑暗中出来的人,确实过于刺目。
唐情很快适应了新环境,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毫无疑问,他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确还是在唐门之中。
他来到了唐门最大的一间柴房之中,而他此刻正站在这间柴房的正中央。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柴房的正中间的,他记得自己出了地道口后,并没有移动步子,他感到事情并不会太简单,至少不会像出地道口那样简单。
这间柴房除了大,再也没有其他的特点了,和唐门其他的柴房相比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但此刻,这里却成为了地道的出口,在唐情的眼中也不再是平淡无奇了,在他的眼中这间柴房也成了是非之地,他感到事情的可怕,唐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唐情虽说也是唐门中人,但只到过这间柴房几次,可以说这间柴房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他仔细观察起这间柴房,除了一捆捆干柴,他再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还是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的柴房一样。
但越是平常就越让唐情感到紧张,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唐门要出事了,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是唐胡卢,也许是唐门中的其他人。
唐情回过身,看他刚才出来的地方,看地道的出口,想从这个出口上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但在他的眼前,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出口,甚至连那堵墙上的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堵完好无损的墙。
唐情糊涂了,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他不相信似的去摸那堵墙,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不由地使劲去推,但他的手感告诉他,这的的确确是一堵墙。
唐情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通,他不相信自己会产生幻觉。
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觉,这只不过是地道出口处的一个机关,但想弄清楚这个机关,决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情不甘心,站在柴房中央,久久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奇迹出现,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他一出地道口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送到了柴房中央。他想柴房中央一定会有“文章”可做。
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况或秘密,只有按照地道设计者的意思,再回到柴房的中央,尽管他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
这一次,他又猜中了!
果然不出唐情所料,这间柴房中又有了动静。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个疾速向他飞来的黑点。
准确地说,这是一枚暗器。
他并不急于躲闪,因为他想看到这枚暗器的出处,以及发暗器的人。
虽然从这枚暗器的飞行速度可以看出,发暗器之人决非平庸之辈,也算得上是一位一流好手,但是对于擅长使用暗器的唐门的人来说,这枚暗器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于。
唐情只是在用耳朵听暗器的破风之声,凭暗器破风之声来判断它的来路,而他的眼睛却在寻找暗器的出处。
唐情看到了暗器的出处了,他不由一惊,从柴房西面的角落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仅仅只露出一只手,连手腕都未露出一点。
他知道,那枚暗器肯定是由这只手所发出的。从发出的暗器来看,这只手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就在他一瞥的瞬间,那枚暗器已离他的面门只有尺许。他立即弹身而起,向那只手扑了过去。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只手时,心中便闪过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这只手。
而那枚暗器刚好擦着他的耳朵而过,嵌入了对面的墙壁上。墙壁之上仅留下了一个洞,再看不到那枚暗器的影子,可想而知,发这枚暗器的人力道是何等巨大。
但在唐情身体猛地弹起的同时,那只藏在角落里的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唐情大急,他未来得及细想,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之力,向那个角落,向刚才那只手的方向撞了过去。
他相信,凭这砖砌的墙,绝不能够经受得起他这全力的一撞。
但是,这一次他却想错了,恰恰相反,墙丝毫没动,但听“砰”的一声,他的身子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他感到自己不是撞在墙上,而是撞在厚厚的钢板之上,撞在坚不可摧的山岩上。
唐情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身体未能在半空中及时再次弹起,而是重重跌向角落里。
他连忙侧身,想用肩部着地,这样对内脏的震荡也许会轻一些。但是,他根本没有接触到地面,而是感到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跌,而且跌得很深。
唐情暗叫道,“不好!”
当他做出了反应,想向上跃或者阻止自己的身子下沉时,已经晚了,他已跌落在一口陷阱之中。
他站起了身,幸运的是这口陷阱并没有什么利刃、机关,否则唐情就不再是唐情了。
想到这,他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感到有些后怕。自己驰骋江湖多年,怎么会这样大意,差点失足成千古之恨。
唐情不禁拭了拭挂在额角的汗珠,轻轻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四周的环境。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又呆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陷阱,分明是一条地道。他没料到自己竟误打误撞地又落入了地道之中。
可这条地道显然不是通往唐门东院的那条地道。
这条地道两侧的土壁上,每隔十几米插着一支火把。火把是用松脂做成的,火苗不停地跳跃闪烁,使地道内也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的松脂还不时地发出“劈啪”的声音。
唐情揉了揉眼睛,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如果说他刚才还是像在梦幻中,但现在他已全无这种感觉,他明白宫己现在的处境,他必须小心谨慎。
放在他面前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他也越觉得这条地道古怪离奇。他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多年,见的世面也不算少,也可以说是一位老江湖了。
此刻他已慢慢平静下来,历尽多年的江湖洗礼,他早已有处惊不乱的经验,越复杂的情况越危险的场面,唐情反而会越平静。
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唐情迈开坚定的步子向前走去。尽管他没有弄清发暗器的人是谁,但他敢肯定发暗器人不会是唐胡卢。
因为,发暗器偷袭他的人在江湖中只能排在二流高手之列,决不会是唐胡卢。
身为唐门中人。他了解唐胡卢打出的暗器不会那样差。如果那只手是唐胡卢的手,就算唐情不死,至少已身受重伤,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但是,唐胡卢又到哪里去了呢?他认为自己走得并不算慢,就算自己比他迟下了一会儿地道,还不致于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难道地道还有别的出口,是他没有发现还是另有机关?他发现,这条地道与先前那条地道一样,都是才挖好不久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条地道有火把照明。
他认为自己必须走出这条地道,找到地道的出口,当然还要找到唐胡卢。他要从唐胡卢身上找到他要找的问题的答案。
他越走越快,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每走一步,他都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他不停地向土壁上观看,但是并没有发现埋有机关的痕迹。
约莫过于半盏茶的工夫,他来到一个令他为难的地方——地道出现了岔道。
唐情觉是自己应该早就想到,凡是地道肯定不止一个出口,否则一但敌人堵死唯一的出口,那地道中的人有如刀俎之肉,只好任人宰割。因此,一般地道都有好几个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事竟然没有想到。
今天,当他看到唐胡卢慌慌张张、急急忙忙一闪而过,当他发现这条地道之后,他就似乎身不由己了,做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