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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回去的路要顺利许多,快走出不死林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两个人。
正是那两个对纪小柏态度不怎么尊敬的祭门弟子。
纪小柏将火莲蛛扔到地上,看了渺渺一眼,嘱咐道:“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说完,他朝面前的两个人微微示意,就带着他们走到树林另一边。
渺渺瞅着他们三人走到了好几丈开外才停下来谈话,暗自撇撇嘴。
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秘,想当年她在祭门什么八卦不知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给她听的,哼,她还不稀罕听呢。
她心里哼了哼,伸脚踢着火莲蛛乱蹬的长腿纾解郁闷。
树林另一边,两个祭门弟子朝纪小柏行了一礼,禀明来意:“尊主知道你成功接近二绝先生了很高兴,希望你能尽快取得落霞刀。”
纪小柏皱眉,目光始终没离开远处的渺渺:“我知道。可是那老头如今收我为徒,要传我凌霄神功,这么好的机会不学也可惜了。”
其中一人一愣:“纪掌门的意思是,要待学成了之后才替尊主取刀吗?”
纪小柏微笑:“义父应该会同意的。阿羽,阿尾,就劳你们替我转告义父此事了。”
被叫做阿羽的人思忖了片刻,点头道:“话我们自会向尊主带到,只是请纪掌门别忘记当初是谁帮助你平息了祭门内乱,更别忘记尊主的嘱托。”
纪小柏的神色辨不出喜怒,淡淡道:“我自是不会忘记义父的大恩。”
阿羽和阿尾闻言对望一眼,再次行礼道:“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暮色渐浓,渺渺看见纪小柏拖着缓慢的步子走回来,忍不住催促:“慢死了,走快点啦。”说完又朝他身后张望,“诶?那两个人呢?这就走啦?”
纪小柏走过去拎起火莲蛛扛在肩上:“回去吧。”
渺渺忽然大叫:“啊啊!”
“又怎么了?”
“忘抓兔子了!晚上没得吃烤兔腿了。”渺渺摸着扁扁的肚子遗憾得要命。
纪小柏嘴角一抽,指了指肩上的蜘蛛:“烤这家伙的腿好了。”
渺渺瞧着它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挽救:“可是要用它给你治伤啊……”
“反正它有八条腿,烤掉也两条应该没事。”
“……”
背上的火莲蛛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顿时挣扎地更厉害了。渺渺叹气,摸了摸它的脑袋:“乖乖,先跟我们回家再说吧。”
跟我们回家?纪小柏听得嘴角上扬。
渺渺奇怪:“小柏哥哥你笑什么?”笑得好诡异啊。
“……闭嘴。”
“哦哦。”
日落西山,夕阳的余辉落在山间的一男一女一蜘蛛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昆仑山上百兽寂静。而那曾经的嗔缠怨恨,是否也终有一天会沉寂到不见呢。
☆、昆仑湖底的女人
渺渺原本在担心要治疗纪小柏的断骨,是不是要把火莲蛛拍扁晒干磨成药粉,却没想到是它吐出的蜘蛛丝有奇效。^/非常文学/^
可怜的“火火”被二绝一脚睬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吐丝。那蛛丝在阳光下泛着异常妖艳的红光,渺渺伸手想去碰,却被二绝一巴掌拍开:“这蛛丝含着剧毒,碰不得。”
渺渺吓了一跳,隔着窗偷瞄了一眼在屋里休息的纪小柏,又转回头来悄声问:“有毒的你还拿来给他治伤?是想毒死他?”
二绝依旧是“嘿嘿”笑了两声:“那小子的心思可是毒得很,就这点儿毒怎么毒得死他。”说罢,衣袖一卷就挟着蛛丝朝屋里去了。
于是,尽管疗伤的过程比较凄惨,可五天后,纪小柏竟真的痊愈了。
这一日,又是新的一轮艳阳高照,渺渺蹲在竹林旁瞅着正在练功的纪小柏,见他剑尖一指就是一波凌厉的剑气,直震得林中鸟兽皆胆寒,她忽然就有点儿惆怅。
以前还能靠着师傅教的几招勉强克克纪小柏,可他现在跟着二绝学那什么凌霄神功,那她今后岂不是更加前途堪忧了。
想到这里,她仰起脸打商量:“老头,要不你也教我点绝世神功吧?”
二绝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懒懒地掏着耳朵:“就你这资质?”
渺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若是以前,她倒没觉得自己资质有多差,然而这些天她亲眼所见,纪小柏只用半个晚上就记下了三卷长的心诀,再精妙的招式只要二绝在他面前使上一次他就能立即领悟,更不用说他还有举一反三化繁为简的恐怖能力。
所以说,资质和天赋这种问题真的是硬伤。不过渺渺还是决定再垂死挣扎一下:“就算我根骨不行,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嘛,要不然你就教我几招简单的?”顿了顿,她又小声补充道,“只要能克得住纪小柏就行。”
话音刚落,一道剑气“唰”地一下贴着她的脸颊呼啸而过。
渺渺捂着脸朝纪小柏瞪眼。靠,说这么小声都能听见,你耳朵到底是什么做的。
二绝好笑地拎起她:“小徒弟,人各有命,神功这事儿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还是乖乖跟老夫学曲子去罢。”
※ ※
昆仑湖,浅绿浅绿的,有那么点点相思的味道。
渺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这地方不就是当初玩捉迷藏时二绝藏身的那片湖吗。“喂喂老头,学个曲儿而已,在哪儿不是学呀,至于跑这么远过来嘛。”
二绝难得没有说话,一把丢开渺渺,随手抽出她腰间那支通体碧绿的笛子就往嘴上凑。
渺渺大吃一惊,眼疾手快地上前抢了下来:“靠,要吹拿你自己的笛子吹去,不许用我的,沾到你的口水岂不是恶心死了。”
“小气。”二绝气得胡子乱翘,看出来自己收的这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不孝,他不禁郁卒,“老夫都没嫌你笨,你还嫌我的口水?!”
渺渺不理他,小心翼翼收好了自己的笛子,这才朝着二绝上下一打量:“你自己没笛子?”
二绝想了想,抬手一指湖面:“在湖底倒是有一支的,你去帮为师取上来吧。”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手指一动就将她丢了下去。
深秋的湖水让人凉到了骨子里,要在这么大的湖里捞一支笛子?简直神经病吧。渺渺立刻愤怒地想要游回岸,然而她才刚伸出一个头,就被岸上的人给一脚踩了下去:“丫头,找不到笛子不准上来。^/非常文学/^”
“……咳咳……死老头……你王八蛋……咳……”
二绝的脚下又使了几分劲儿,直踩得不亦乐乎,脸上却一派慈祥:“小徒弟,要尊师重道懂不懂?”
尊师重道个屁!这世上怎么会有比纪小柏还贱的贱人!而她又为什么不得不听命于这个贱人啊啊。
渺渺一边流泪,一边在水面下四处游荡寻觅。可怜这大白天的,明明有阳光透到水里,但四面的湖水却丝毫没有半点暖意,越接近湖底就越冷飕飕的。
真是冷啊……冷冷冷……冷得像冰窖。
正抱怨着,手上就忽然触到一个冰寒刺骨的东西,她睁着酸涩的眼睛仰头看去,惊得差点就要蹦起来。
可惜人是在水里,她自然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又呛了好几口水,她才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喊:“老头!湖底有一块巨大的冰——”而冰里、冰里还有一个女人!
迎面飞来一阵掌风将她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渺渺再次被拍回了湖底,只能听到岸上传来一个充满关切的声音:“啊!为师想起来了,笛子就在冰块附近。小徒弟赶紧找到笛子就上岸来吧,别冻坏了。”
妈的,贱人!
苦逼的渺渺只能在水底下强自镇定,然后睁着眼打量面前被冰封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块衬托出的效果,冰里的女人雪肌玉肤,整个人漂亮得像是湖里的妖精,只一眼就能让人丢了魂。
若不是这冰块周围实在太冷,渺渺差点就想就在这里看着她到天荒地老。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四下观察了一圈后终于找到插在冰块里的一支玉笛,她忙不迭拔出笛子,游了几下后湿漉漉地爬上了岸,然后连喘气也顾不上,开口就问:“湖湖湖底那个被冰封的女人是谁?”
二绝接过她手里的玉笛,奇怪地反问:“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二绝瞅瞅她,叹气:“湖底的女人姓纪。
渺渺吃了一惊,趴在地上抬眼望他。
二绝笑了笑:“她姓纪,名叫阿珑。五十年前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美人。说起来,大徒弟纪小柏还是她的孙子。”
“啊啊?”渺渺瞬间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那那那你是她的……”
“什么也不是。”二绝惆怅地远目,“阿珑生前向来心高气傲,可看不上我这样的男人。”
“诶诶?生前?这么说她死了啊?”
“废话。活人能被冰封在湖底?”
“也是哦……可还是不对啊。她是纪小柏的奶奶,那怎么也姓纪?”
“这个嘛,纪家人丁不旺,阿珑当年生下来的儿子便随了母姓。”二绝瞧着湖面有点出神,隔了半晌才转过头询问,“阿珑她很美吧?”
渺渺十二万分由衷地点点头。
“只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咦咦?什么意思?”
“就是心如蛇蝎的意思呗。阿珑这人毒得很,除了她喜欢的人,其他的一并不放在心上。可惜她为了得到那个人的心,坏事做尽,到头来却偏偏被她所爱的人封在了冰里。”
渺渺听得有点呆:“她、她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掉的?”
“怎么,你可怜她?其实也就是报应而已。”二绝转着手里的玉笛,忽然苦笑,“阿珑曾说他们纪家人个个冷心冷血,手狠心狠。那是天性,是诅咒,所以纪家人注定一生孤苦。”
“哪有这种说法的……”
“说起来,阿珑的那个儿子纪寥,据说前几年混到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号,手段也是毒得不得了,最终却也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这……”师傅原来是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可她怎么没听师傅说过?还有,这二绝老头明明住深山里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的。
她竖起耳朵还想再听,二绝却话锋一转道:“至于纪小柏那个小子嘛,那眉长唇薄的面相,估计也是个不得善终的命。”
渺渺心里莫名一紧,嘟起嘴不满:“喂喂,老头你这样背后咒人家不好吧。”
“嘿嘿。你心疼呀?”二绝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再转眼望向湖面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其实阿珑也不是那么孤苦吧。要不然等再过些日子我把两个绝学都教完了,我去湖底陪她好了。”
到湖底陪她?渺渺心里惊悚了一下,表面却镇定道:“乱说什么呢。你看你这糟老头的样子配得上她么,下去了也肯定要被嫌弃的。”
二绝哈哈一笑:“也对。我年轻的时候就没入过她的眼,而如今更是没剩几年可活了,还是不急着下去讨她嫌了吧。”说完,他又瞥了渺渺一眼,“你这丫头倒是挺有良心,真不像是纪寥教出来的。”
渺渺顿时后退:“你怎么知道我是纪寥的徒弟?”
二绝不答,瞧着她手上的碧绿笛子出了一会儿神,忽然精神抖擞道:“行了行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来学凌霄曲了。老夫只吹一遍,你自己听好了。”
靠!只吹一遍?谁理你呀。渺渺暗暗翻一个白眼。
“对了,太阳落山前你要是学不出个基调来,就再给老夫到湖底凉快凉快去。”
“……”贱、贱人啊。
※ ※
天色渐渐转黑,渺渺折腾了半晌,果然连个前奏都还学不像。二绝估摸着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便一脚将她踹进了昆仑湖:“老夫要先回去喝大徒弟做的鲜鱼汤了,小徒弟你就在湖里乖乖呆上个半个时辰,如果敢不到时间就擅自回去,嘿嘿……”
一番威胁完,二绝不再理会在湖里跳脚的渺渺,“嗖”地一下直奔山顶而去。
茅屋外的石桌上果然放着一锅已经做好的鱼汤,鲜美的香气飘满了四周。
二绝咽了咽口水,闻着香味暗骂了一声“靠”。
明知道他嘴馋抵不了诱惑,还偏偏在鱼汤里下毒勾引他。果然姓纪的都是白眼狼啊。
同样是祭门里出来的,小徒弟渺渺就呆呆傻傻的,可这大徒弟纪小柏的心思怎么就这么毒呢?难道自己这些天帮他接骨疗伤,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也不足以感化那小子的黑心肠吗?
二绝一边暗骂,一边端起锅将鱼汤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最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推门进屋,果然见到纪小柏立在桌旁,而屋里的东西显然已经都被翻找过。
二绝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大徒弟,你在我屋子里找什么?”
纪小柏面不改色地微笑:“当然是找落霞刀。师傅不是早就察觉我接近你的目的了么。”
见他开门见山,二绝也不再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