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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回过神,更加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
玉叶却劝道:“打扮好了才更能讨南卿公子的欢心呀。”
渺渺一愣:“我为什么要讨那个家伙的欢心?!”
“女为悦己者容嘛。”玉叶抿着嘴,笑得诚恳,“渺渺姐姐打扮起来,一定很好看的。”
对方盛情难却,渺渺终于老实地说道:“我不会用这些。”
“简单。”玉叶把着她的手沾沾胭脂,笑道,“往脸上抹就行了,越多越好,不用客气。”
“哦哦。”
渺渺这辈子第一次摸到胭脂,化妆水平可想而知。就着玉叶给她的模糊不清的铜镜乱抹了一阵后,她问道,“这样好了吗?”
玉叶掩嘴轻笑:“远远不够呢,你再抹点儿好了。”
※※
渺渺换好衣服回到前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她的一张小脸被厚厚的脂粉涂得惨白,偏偏两颊点了浓浓的腮红,红得像猴子屁股。这还不算,那张嘴更是不知抿了多少次红唇纸,红艳红艳的,用血盆大口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屋子的仆人都忍不住窃笑起来,连南卿的神情也古怪起来。
有个丫鬟没憋住,终于笑得东倒西歪:“这女人是一辈子没见过胭脂还是怎么着,用得着这么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倒吗。”
很快又有一个人破功:“噗——快看她的脸,还有那个嘴,我不行了哈哈。”
“哎哎,你们也理解一下人家土包子想变凤凰的心情嘛。”
“可惜凤凰变不成,倒变成一只彩鸡。噗哈哈……”
嘲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渺渺总算知道自己是出大糗了,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厅堂中央,气血一阵上涌,脸于是更红了。
玉叶却拉着她来到南卿面前,掩着嘴笑道:“公子,渺渺姐姐说是特意为你打扮的呢。”
听到这话,渺渺猛然转头,终于捕捉到玉叶眼中的恶意,她愤然地刚想开口,身子却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扯了过去。
南卿搂着渺渺的腰,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端详了半晌,淡定地开口道:“这样一打扮果然好看多了。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当真是国色天香啊。”
周围嘲笑声戛然而止,人人的嘴里都像是塞了个鸡蛋。一个家丁呆愣道:“呃,公子你不是说真的吧?”
南卿却极为认真的点头,万分由衷道:“可惜世上能有这番品位的女子不多。”
倒、倒塌。
厅中的众人瞧瞧浓妆艳抹的渺渺,又瞧瞧穿了一身花花绿绿服装的南卿,霎时间全都默然了。
呃,搞不好这位品味独特的公子,是真的好这一口也说不定。
眼见着南卿欢喜地拉着渺渺不松手,一旁的玉叶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然而渺渺却只当南卿也在讽刺她。她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转瞬间就狂奔出了龙府的大门。
就连街边的路人见了她的鬼样子也纷纷避让。渺渺捂着脸一直跑到一条河边,蹲下/身就掬起一捧水狠狠地洗起脸来。
因为太没用,渺渺在祭谷的时候就没少受欺负,所以师傅一死,她就跑了出来。原以为外面的世界会好些,哪知道才刚出谷,她就被一只花孔雀当做了挡箭牌出生入死,而现在,竟然还被一个小姑娘给戏弄了。
虽然她保护花孔雀的动机也不怎么纯吧,可这一路上她也算是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了。结果刚刚她被那些人那样欺负,那死孔雀,竟然还一起嘲笑她。
早知道出来混会这么憋屈的话,当初还不如留在祭谷被纪小柏追杀呢。
眼睛里越洗越湿,渺渺哑着声音低声咒骂:“都是一群混蛋……”
头顶却响起了花孔雀轻佻的声音:“喂喂,这样就哭了啊?”
渺渺理都不理,撩着水只自顾自默默洗脸。
南卿俯下/身蹲在她旁边,拍着她的背出言安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有什么好羞愧的。还有还有,其实渺渺你变成怎样都是很好看的。”
他越是说,渺渺越是觉得难堪,不禁恶狠狠道:“你去死。”
“在下死了还有谁来赞美你。这世上如我这般有品位的男人可是不多的。”
“……滚。”
见她将脸上的皮肤都挫得通红了还不停手,南卿只好按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啦好啦。让南卿哥哥帮你把面子挣回来。”
渺渺身子抖了一抖:“什么南卿哥哥,你恶心不恶心啊。”
“乖啦,来跟南卿哥哥走。”
他的手劲大得惊人,渺渺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忍不住狐疑:“死孔雀,力气这么大,你说的武功尽失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武功尽失和力气大又没有关系。”
渺渺扁扁嘴不说话了。反正她怎么说也说不过他,任何鬼话到了他嘴里都能变得很有道理。
南卿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了街边的一家胭脂店。
渺渺一见到店里的东西就黑了脸。这死孔雀,难道还想嘲弄她吗?!她愤愤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南卿却一把拦住她:“喂喂,你信我一次嘛。”
渺渺语气不太友善:“那你到底想干嘛?”
南卿瞧了瞧柜台上琳琅满目的各色胭脂,从中挑起了一盒,朝着渺渺蛊惑地一笑:“想不想试试当一回真正的国色天香?”
胭脂店的掌柜原本在埋头拨算盘,听见这话忽然抬眼道:“公子真是好眼光,您手上的这盒‘芙蓉雪’可是本店的最上品,天山雪莲合着上好的茉莉珍珠粉研的,擦了以后肤如凝脂浑然天成,京城的贵族小姐们最喜欢用这款。”
“哦哦。”南卿漫不经心地应着,一边扫视柜台一边发问,“那你们店里有没有‘丁香粉’和‘桃花迎蝶’?嗯,再来一样‘远山青黛’吧。啊啊对了,刚刚说的那些都有没有一次性的试用品啊,在下身上的钱不多了呃。”
“……”
※※
胭脂店里熏香弥漫,直熏得人的心思也飘缈起来。
渺渺被南卿大力地按在椅子里,只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上握着一支眉笔,沾了沾粉盒中的青黛后就举到她额前开始细细描画。
他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握着眉笔的手不时轻轻地擦到她的脸颊上,凉凉的,又痒痒的。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了,而且还是面对面的。渺渺的眼睛往上一瞄就能看到南卿好看的眉毛,往中间一瞄就能看到他好看的下巴,再往下一瞄……呃……她心跳加速,几乎有点语无伦次:“还是不要画了,自然美才是真的美,我不想变成花孔雀啊……”
“别动别动,你就算不相信在下的能力也该相信在下的品位嘛,肯定不会太差的啦。”
就是不相信你的品位好不好!渺渺欲哭无泪。
不知过了多久,渺渺困得眼皮都搭了下来,才终于听到一声“好了”。她睁开眼,就见到南卿正拿过一面铜镜递给她。
可是这会儿天色早已昏暗,铜镜又模模糊糊的,她看也看不清楚。
胭脂店里的掌柜却看得呆了:“这这这……芙蓉如面柳如眉,当真是天姿绝色。”
渺渺一愣:“啊?真的这么好看?”
掌柜已经完全移不开眼了:“好美,真的好美。这位公子简直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呀。”
“切。”渺渺怀疑地瞄了南卿一眼,认真道,“那是因为我本来就长得美吧。”
“……”
南卿笑着拉起她:“走,回去龙府。”
想到刚刚被嘲笑的情形,渺渺撇嘴:“不要,我不想再去那里了。”
南卿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哄道:“不怕。渺渺是个好姑娘,以后有南卿哥哥在,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渺渺立刻嫌弃地想甩开他:“你别这么恶心人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然而他的手抓得意外的紧,她竟然一下子没能甩开。那宽厚的手心里带着暖人的温度,一直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不会再让她……受欺负吗?
尽管知道这人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却还是让她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点小小的渴望。
如果这世上真能有一个人,真心真意地对她好,宠她护她的话……
渺渺忽然间低下头,轻声嘟囔:“我才不是什么好姑娘呢,你别再嘴巴抹蜜了。”
“怎么不是?”南卿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当初在花海,你一开始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却还是救了我。今天在街上,你表面上不情愿帮忙,可是却也没逃开,一直把那个铁拳男人揍得不再对玉叶有威胁了之后,才拉着我跑的。”
被他这么一说,自己仿佛是个大好人。渺渺有些害臊了。她想到自己还瞒了南卿不少事,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其实是纪寥的徒弟,以及自己正在被纪小柏追杀的事都全盘托出来,这时却听到南卿再度开口了。
“好啦渺渺好姑娘,别犹豫了,就跟南卿哥哥回龙府吧。在下是真的没钱住客栈了呃。”
“……”
※※
两人回到龙府的时候,所有人再次对着渺渺目瞪口呆。
而渺渺在看到出来迎接他们的浓妆艳抹的玉叶时,也目瞪口呆:“你这是……扮僵尸啊?”
厚重的脂粉,浓浓的腮红,艳丽的裙装,明显是因为想要讨好某个花孔雀才这样打扮的。
一时间乾坤颠倒,一边是国色天香妆的渺渺,一边是僵尸妆的玉叶,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玉叶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她顿时指着南卿颤抖不已:“你!你!你!……”
南卿立刻摊手,不吝赞美道:“玉叶姑娘这么一打扮果然好看多了。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当真是国色天香啊。”
“啊啊啊啊——”玉叶再也听不下去,猛然转身就泪奔着跑掉了。
渺渺捅捅南卿的胳膊:“你把人家弄哭了诶。”
“咦咦?玉叶姑娘不是听了在下的赞美后喜极而泣吗?”
“……话说,我们这样得罪了她,会被赶出府的吧?”
“呃……其实露宿也不错的。要不就让南卿哥哥带你领略下风餐露宿的感觉吧?”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南赋庄难道很穷?为什么你出门赏花都不带足盘缠的?”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啦。我能说其实是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钱吗。”
“……”
好吧,你赢了!
渺渺仰头望天,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把南卿当靠山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不如一起跳崖吧
凭着南卿具有欺骗性的纯良外表,两人最后在一户普通人家家里借宿了一晚。待到第二天,南卿将身上的能当的玉佩之类的玩意儿全当了,总算换得了两匹马。
卖马的人很是厚道,给的两匹马都是丰神俊朗一日千里的好马,可是——
“我说,骑马真的比走路快吗?”渺渺怀疑道。
“一般来说是的。”南卿淡定地瞥了一眼在马背上战战兢兢的渺渺,然后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前提是你会骑马的话。”
渺渺瞬间泪流成河。本以为有了马就可以万事顺利早日抵达堡垒,可她怎么忘了她压根儿不会骑马这茬呢!
渺渺撒气:“不骑了不骑了,这家伙简直比乌龟还慢啦。”
平白无故受到污蔑,□的马儿似是抗议般地长嘶了一声。渺渺顿时受到惊吓:“太过分了,它脾气竟然还这么大。”
南卿的额头黑线了一下,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到了自己的马上。
渺渺惊得不行:“你干嘛?”
南卿紧紧贴在她背后,双手将她圈了个满怀,提着缰绳道:“南卿哥哥教你,马是这么骑的。”
他忽然双腿一踢马腹,白马得令,瞬间就风驰电骋起来。
两旁景物飞速后退,到后来快得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渺渺吓得只能闭着眼睛尖叫。
“停停停停啊——”
“死孔雀快停下啊——”
“啊啊我不要再和你混了!跟着你完全没好日子过!快停下啊啊啊——”
吼了半晌,白马竟然真的应声而停。
渺渺哆嗦着睁开眼,才终于发现南卿勒住缰绳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前方的山道上伫立着一个人。
那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金冠束发,面容冷峻,一身黑底红边的衣袍被山间狂风吹起,带出一股冷冷的肃杀之气,一看就是个坏人。
渺渺揉揉眉心,头疼道:“这次来的又是哪个门派的?”
“孤月峰。”
渺渺脸色大变:“快跑。”
南卿低头看了她一眼:“不去试试和他打一打?”
渺渺坚决道:“不能试,会死人的。”
师傅是个武学奇才,能将各派武功的破解方法都化成种种简单明了的招式教给渺渺。
然而,孤月峰除外。
师傅曾说:“孤月峰的武功与我们祭门一样,只有杀招,没用多余的动作。所以简单的招式克不了他们,能克他们的方法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