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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府以后,记得常来。”楚天涯搭着他的肩笑眯眯的道,“有空也就多在官家和宰执面前说说好事。那边给咱们拨放的钱粮越多,楚某能给恩府准备的土特产自然也就越丰富嘛!”
“那是、那是!有钱一起赚,大家日子都好过嘛,哈哈!”曹太监已经乐得不行了。刚刚还在那里饿着肚子苦等,现在一下又得了这么多的好处。不亚于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他就是想不乐开花也不行啊!
饭后又上了茶水果子聊了一阵,曹太监现在是满面红光神清气爽。要在皇宫里混也不容易,除了要会揣摩圣意讨得皇帝的欢心,还得应付许多人的嫉妒与憎恨。当年童贯之所以混得风声水起,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能带兵,不完全依靠皇帝的信任过日子。下面的小太监也就有样学样,如果能和哪们带兵的节度使或者手握实权的宰执搞好关系,腰竿也就能硬实一点。
现在楚天涯已经被列为当朝第一刺头了,他不仅有兵有权,还不怎么把皇帝与朝廷放在眼里。如果他曹太监能够处理好和楚天涯的关系,他在官家眼里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大。就拿近一点的张孝纯来说吧,要不是因为他与楚天涯的私交,还能坐得住这个太原知府的位置吗?
现在楚天涯主动向曹太监示好,他自然是乐得不行,都在感谢祖坟冒烟了。这要是回去把六合写的奏折往上一递,龙颜大悦,他曹太监肯定大受奖赏。以后河东这里再有什么问题,官家肯定第一个想到他——就跟张孝纯似的,属于“特勤专员”,无可替代!
在军营里聊了一通,楚天涯借口说军营里枯燥没劲,要请张孝纯和曹太监回太原城潇洒。张孝纯何尝不知道楚天涯肯定别有深意,于是笑呵呵的说由他作东,就请二位到摘星楼品茶。
一行人就离了军营,楚天涯带了六合与小飞等几名近卫,望太原城而去。
进了城,夜色已深,城里正热闹。曹太监说累,就不去酒楼了。楚天涯应诺,就“护送”他回了馆驿。
二人心照不宣。楚天涯的来意很明确,曹太监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送走了张孝纯摒退了众人之后,曹太监就跟楚天涯开始掏心窝子了。
“上将军,你可得掂量着点。官家和宰执们,对你还是挺忌惮的。”曹太监说道,“咱们大宋自开国起,就还没有哪个将军能够拥兵自重的。上将军你是大才大德,自己在河东起了十万人马。官家是昼夜不宁寝食难安哪,这个你肯定能想到!”
“这个不必说了,我心里清楚得很。”楚天涯说道,“说点有用的——朝廷上都有哪些人是支持我的,哪些人又是巴不得除我而后快的?”
“哎呀,这可就真是一言难尽了呀!”曹太监一脸的苦色,“总之,向着上将军的绝对少数,大多数人都恨不得剿灭了上将军才是。也就只有曹某这样的刚直之人,才知道上将军是为国为民,忠君爱国!”
楚天涯哈哈的笑,“那是、那是!”
心里却在骂——要真是这样,朝廷上只剩你一个死太监向着我,那我楚某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曹恩府,我问你个事啊!”楚天涯开始试探他,“如果我真的要北伐,朝廷会同意、会支持吗?”
“啊?”曹太监一下就惊得嘴巴都圆了。这回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怎么,不行啊?”楚天涯也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这个……还真不好说!”曹太监显然对楚天涯的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嘴里吱吱唔唔的。
“有什么不好说的?”楚天涯说道,“你以为我搞这场军演是闹着玩啊?我是真的打算北伐!难道官家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没有。”曹太监把他的大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会吧?去年黄龙谷一役,把完颜宗翰打成了那样,官家和朝廷上的大员就没一点心思要主动进攻?”楚天涯作势生气,“这一年来我可是一直在为这个准备,还指望着朝廷和我一起出兵呢!我不是白操心了?”
“啊?上将军还有这个打算?”曹太监目瞪口呆,“北、北伐金国?”
“恩府哆嗦什么?”楚天涯把脸一板,“别人怕他女真铁骑,我可不怕——完颜宗翰也不过如此,也不看看他在太原城下扔下多少尸首?黄龙谷一役他险些自己丢了小命!恩府回了东京,不如在官家那里讨一讨口风,帮我问问朝廷倒底会不会资助我钱粮兵马北伐啊?”
“这个……好,好。探一探口风,还是可以的。”曹太监都在抹冷汗了。
“嗯,这事儿就拜托恩府了!”楚天涯就在心里笑:瞧这曹太监吓成这样儿,回了朝廷肯定在官家耳边一阵添油加醋的胡吹!这样才好,我就是要把这假戏做得越真越好,让官家都帮我一起忽悠女真人,以为我楚某人真会自不量力的北伐!
把金国的耳目,弄得越混乱越好!
第220章 便宜你了
接下来,河东军演还是持续了四五天的时间,直到这一日下了大雨还激发了一些泥石流,才告作罢。
这几天,主要是就是演给曹太监和太原的一些官员百姓们看了,不是以前的那种对战似的军事演习,而是传统意义上的“阅兵”。
河东义军与宣抚司的人马,共计分成了三十二部,各有将军与头领率领,按照既定的路线演练各种阵法、行军与夺旗之类的项目。
表面上的工夫与文章,还是要做的。毕竟这一年来朝廷在河东义军的身上下了不少的本钱,仕绅百姓们对他们的现状也十分关注。这样的公开进行一次演练,可以让朝廷放一放心,也能起到鼓舞士气与稳固民心的作用。
十五万人的军演阅兵,除了在东京由朝廷主持,这种事情在外地还真是没怎么发生过。这么高调的行为,在各个阶层都引起了较大的反响。
不知不觉间,楚天涯在朝廷、官府以及仕绅百姓心中的形象,渐渐的由一个山贼头目转变为封疆大吏与镇边将帅,也有人暗中骂他是拥兵自重野心割据的军伐节度。
总之,河东义军与楚天涯的名字,再一次响彻了大江南北。
也有不少卓有眼光、专注于国家大事的人认为,眼看就要到冬天了,楚天涯这样高调的来了一次大阅兵,摆明就是在向金国、向完颜宗翰叫板。数十年来,大宋对外战争罕有胜绩,去年的太原之战与黄龙谷之役,无疑是大大的振奋了大宋的军民士气。现在楚天涯又这样公然的向金国发出了挑战,不少人欢欣鼓舞之余,也暗暗的替楚天涯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信心归信心、士气归士气,金国的军事实力,还是足以令人感到恐惧的!
万一真的惹毛了女真人,他们一举南下全力攻打太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楚天涯,他能招架得住吗?
……
连外人都有了这样的担忧,楚天涯自然也就思考到了这个问题。
不约而同的,白诩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对楚天涯说,“主公,女真起兵十二年仅有一败,便是去年折戟于太原。如今我们如此耀武扬威的挑衅于他,万一女真人被惹急了,以他们彪悍好战的性格,会不顾一切的先来灭了太原再说。”
“这样最好,倒省去了我绞尽脑汁与他游斗的工夫。”楚天涯答道,“金国的优势,就在于他们在战略上的主动性,以及战术层面上的,骑兵的强大机动性能够随时展开长途奔袭对我进行突然打击。如果金国被我激怒了,全力前来攻打太原,那我们就在这里与之死战。能够将灾难挡在大宋的国门之外,总比让他们切入到腹地去作乱要好。”
白诩说道:“现在,太原已经成了金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是金国狼主,在南侵时只会采取两种战略了。一是绕开太原,从东线黄河沿岸直下中原,然后对太原进行切割与反包围,将我孤立再进行蚕食鲸吞;二是集中兵力全力攻打太原,先搬开这块绊脚石,再挥军深入侵略中原。而且小生以为……以女真人的性格,第二种战术的可能性更大!”
“你的分析没错。但我也有不同的看法。”楚天涯说道,“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好,以女真人的性格第二种战术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你难道忘了,他们当中有一个谋主叫时立爱,他可不是女真人。他跟你一样,是一个习惯以柔克刚、兵行诡道的阴险角色。”
白诩的脸皮直抽搐,“主公,你这是在骂人哪!”
“哈哈,不算骂人,是夸奖。”楚天涯笑道,“用兵嘛,就是要让对方猜不到。不然十有九输。这次我们搞的大军演,肯定有女真人的细作看到,并将消息报告给时立爱知道了。还有,我已经托曹宦官的口对朝廷都放出了风声,说我要北伐。相信这种事情传到朝廷上很快引起轰动,用不了多久也就会传到时立爱的耳中。到时候时立爱肯定会反复猜测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虽然他不相信我们会北伐,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能不防。现在战争还没有开始,但我们已经战略上较劲了。我的目的,就是不能让金国人占尽主动,我们一味的被动防御。若有机会,我们也要伺机割他们两刀才行。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白诩直吸凉气,低声道:“主公,你还真打算……郡主知道了怎么办?”
“你不说,谁知道?”楚天涯把脸一板,“这回可先说清楚了,这是真正的军事机密。你要敢泄露,我当真割了你的脑袋!”
“属下不敢!!”
大军演结束了,各部各军偃旗息鼓,各归各营。
十几万大军,加上更多的民夫与参观的百姓,像潮水一样的四下退去。
楚天涯和众头领们一起回了青云堡,准备举行军演后的总结会议。
大雨滂沱,天气变得十分寒冷。人们仿佛从湿冷的空气中嗅到了冰冻与雪霜的味道。
楚天涯让人马休整一天,凡百人以上头领,每人都要书写一份军演总结。
这种事情对山贼响马来说当真新鲜,好多人根本就是目不识丁的,听到这个命令脑袋都大了。无奈,这可是军令违抗不得。主公说了,不会写字的自己口叙叫人代笔,反正任何人也不得因故拖欠“作业”。
其实“作业”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手段,让义军里的将领首领们养成思考与总结经验教训的习惯,学会用脑学会思考。唯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提高。
一天的休息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杀人如麻五大三粗的汉子,咬碎了多少根笔头。军营里时常传来一阵哭笑不得的吵闹声,习惯了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汉子,拿起了笔墨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楚天涯也没闲着。他要写的东西更多,而且不是六合能够代笔的。
从清晨起床到下午,他就没有离开过书房,午饭都是凑合吃了点馒头清汤。身边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叠纸笺,小飞在一旁帮着磨墨和收拾纸张,也没有什么闲人敢来打扰,房间里静得可以。
楚天涯专心的思考与书写笔录,习惯性的将笔往墨砚上抹,手肘却碰到了一个汤盅险些将它撞翻。
“小飞你怎么搞的?”楚天涯下意识的斥了一声,偏头一看,身边居然站着贵人。
“怎么是你,小飞呢?”楚天涯放下了笔,看看汤盅,里面装着热汽腾腾香味扑鼻的一碗参汤。
“他、他困了,我来伺候主公。”贵人嘿嘿的笑,“主公,喝吧!我亲手给你炖的参汤,补气安神的。”
“好,多谢你了。”楚天涯也确实有点累了,便拿起参汤来喝,的确还蛮香的。入腹后就感觉有一股生机在体内蔓延,疲乏的感觉轻去了不少。
“不错嘛,好喝又滋补。”楚天涯赞道,“不过我年轻气盛的,不能喝多了这种大补的参汤。”
“没关系,能喝!我都选用的很温良的药材。”贵人受了夸,喜滋滋的走到楚天涯身后替他按摩肩膀与脖颈,还低声的道,“轻吗?重吗?”
“挺好,舒服……”贵人的手法当真很专业,疲累的楚天涯吁了一口气,眼睛都闭上了在享受。
贵人心里一阵暗暗欢喜,越加用心的给他按摩。
没过一会儿,楚天涯居然靠在大椅上好像是睡着了。
“真是累坏了哦!”贵人轻声的吟哦,将楚天涯搭在一旁的大氅取来轻轻的给他盖上。看着他朝天仰着的面庞,贵人脸上一阵阵红,没忍住,就往楚天涯的脸上亲去。
刚要亲到他的脸,冷不防的楚天涯一个巴掌就横了过来。“波”的一下,贵人亲在了楚天涯脸手板心上。
“你干什么?”楚天涯没有睁眼,懒洋洋的道。
“哎呀,讨厌死了!”贵人又好气又好笑更有几分羞赧,索性把心一横,对着楚天涯的嘴就亲上了上去。
楚天涯也笑了,挡在脸上的那只手往前一撑,拇指和食指伸出了一个“八”字,刚好将她的嘴给卡住,还用了几分暗力捏了一捏。
贵人的嘴巴就变成了一个鲶鱼嘴的形状。
“哈哈!”楚天涯被逗得大笑。
“讨厌、讨厌!”贵人跳了起来,一边揉着嘴一边小粉拳往楚天涯身上乱捶。
“嗨,你这可是以下犯上哦!”楚天涯一边玩乐的招架一边笑道。
“就要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