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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来大盗和田幽宇帮忙将这两个筒抬到右耳室去,另找来木头和麻绳做了个简易支架,将筒甲放在上面,顶部放一只盛了木炭的盆子,然后用容器从金井里舀水注入筒乙,放到筒甲的下面,再把第一根皮管的两端分别插入甲筒底部的小洞A和乙筒顶部的小洞B,第二根皮管的一端插入乙筒顶部的小洞C,另一端暂时空垂。
之后我又让三个男人动手把前室模型中的那套浸在湖水中的齿轮连杆动力装置整个儿地小心拆下,拿到右耳室去。这套装置的齿轮是靠模拟瀑布的水流作为动力运转起来的,我将它们摆好位置,让空垂着的皮管的一端正对着原本用来承受瀑布流量的那只齿轮,并在支架上固定好。最后将齿轮系统上的曲柄连杆与墙上的转轮连接起来,一套新的遥控石室屋顶的装置便诞生了。
当点燃甲筒上方的炭盆后,甲筒内的空气受热膨胀,挤入与乙筒相连的皮管进到乙筒,乙筒内的水受空气挤压,从另一根皮管流出去,就相当于瀑布的水般源源流下,推动下面的齿轮转动,齿轮带动连杆,连杆带动转轮,如此一来即便不用人力控制也可以使转轮不停地运转了!
布置好最后一个步骤之后,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方才墓室顶轰然落下,想必已经引起了贺兰慕雪的怀疑,如果现在从那里出去,只怕会被他逮个正着。我们需要时间,至少要等热气球升到三十米以上才能彻底甩掉那些功夫了得的龙禁卫。三十秒,只要能撑够三十秒我们就可以虎口脱险。
最终经过季燕然的一番策划,我们进行了周密的布署。由于孤峰地上的凹槽全部通向后墓室棺材下的金井,我们便将大缸里的桐油全部倒在了凹槽内,油顺着凹槽从石室中流了出去,用不了片刻便能布满整个孤峰峰顶。
而后燃起热气球的燃烧装置——炭盆,使其被热空气充斥升至墓室顶部,再点燃耳室的推动转轮装置,便见墓室石顶慢慢打开,田幽宇飞快地将一块燃烧的木炭扔到地上注满油的石槽里,数条火龙立时以迅雷之势向各个方向扩散开去。
热气球飞速升空,埋伏在墓室顶部的龙禁卫飞身跃来意图攻击乘坐在棺材中的我们。就只见大盗和田幽宇两人一个洒油一个扔火,所到之处一片火海,更在我们的周围布起一张火网,令龙禁卫们一时难以近身,再兼之地面凹槽内的油全部燃了起来,几乎没有落脚之处,龙禁卫们自顾尚且不暇,更难分心来对付我们。
我们不需要彻底阻住对方的攻势,我们要的只是短短三十秒的时间,而我们已经成功了——热气球比想像中的上升速度要快,转眼便将身下浴火的孤峰甩得远远,顺利脱离,直入青天!
激动得抱住身边季燕然的腰,这一次真是九死一生!季燕然将我揽入怀中,低头笑道:“当心着些,我们才上升了不过十来丈,还不知道这孔明灯能否坚持到崖顶。”
我连忙老老实实地坐回到棺材里,我和季燕然与神秘人三个乘坐的是大棺材,在我们的下方是田幽宇和大盗乘坐的小棺材,探头向下一望,见这两人正坐回到棺内点燃着那些小型的孔明灯,小孔明灯因本身重量轻,所以上升速度很快,点了约有十几盏后,大盗抬头向我做了个手势,道:“我们要开始了!”
“千万小心!”一时间忘了自己恐高,我趴住棺边向下叫道。
大盗同田幽宇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将缚在小棺材边缘的绳子弄断,小棺材便掉了下去,以此来减轻热气球的重量,好让它更快地升空。紧接着二人藉着绳子飞身攀了上来,脚尖在我们三人所乘的棺材上略一借力,便如两只飞燕般轻巧地继续向上空跃去,而后又点在高度不一的小孔明灯上,似登天梯一样转眼消失在头顶上方的黑暗中。
恐十几盏灯不够他二人所用,我和季燕然又将带上来的剩下的灯一一点燃放飞出去。经过漫长的、有惊无险的十几分钟的飞行后,终于从洞顶上方倾泻下来一片微弱的光,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正月十五的夜晚。
感觉到头顶风声渐紧,季燕然将我揽在怀里紧紧拥住,便觉“唿”地一下子眼前忽然换了天地,四周豁然开阔,淡淡的水雾之中看得见转圈耸起的磁峰的峰缘。这座磁峰是“凹”字形状,洞口正处于“凹”字的下陷部位,而洞口与周边峰缘顶端间的垂直高度目测约有二三百米,随着水雾渐浓,空气渐冷,不知道热气球还能坚持多久。
正担心着,忽见大盗和田幽宇两个一先一后地落在了棺材的边缘上,用手拽着拴棺材的麻绳保持身体的平衡。
“你们上到怎样的高度了?”我问道。
这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古怪,田幽宇凝眉沉思不语,大盗则笑着道:“我们遇到了阻隔,所以便落回来了。”
“什么阻隔?”我追问。
“山。”大盗笑得愈发古怪。
“我不明白四周的山距我们太远,你们怎么可能到达那里呢?”我疑惑地眨着眼睛问他。
大盗笑着道:“小月儿很快便知道了。”
正说着,忽觉热气球一下子变快了上升的速度,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着一般近乎直线地向上飞去。原本被星月的光芒映得很亮的周围的景色突然暗了下来,就如同一座巨山迎头压下,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由于头顶上有气球挡着视线,仰脖向上看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片刻之后,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一座山竟然从上而下地出现在视线里!——不,不是一座山,而是环形的山脉,其周长较我们逃出来的磁洞洞口略小上一些,就像——就像一幅画着环形山的画儿被放得上下颠倒了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就像在一个对称的镜像世界里飞行,一时间竟然有些混淆了何处才是天何处才是地。
热气球被疾速地吸入这座倒悬着的环形山洞内,四周洞壁逐渐收缩变窄,直到缩成直径约二十米的洞,头顶越来越近地传来隆隆的响声,听上去就像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发出的声音。
上帝啊,这倒置的环形山脉该不会是一艘飞碟来的吧?!惊疑间只觉热气球震了一震,居然停止了上升,就这么固定在了半空之中。
“是什么挡住了?”我睁大眼睛望向大盗。
大盗被我的神情逗得直笑,答道:“就是我方才所说的山喽。”
“现在怎么办?”我又大睁着眼睛望向季燕然。
“静观其变好了。”季燕然不急不慌地微笑。
我抬头看了看炭盆里的火,大约还能烧上十来分钟,再就着火光望向四周的洞壁,见是漆黑一片,不由蓦地醒悟过来——这座倒悬的山也是一座磁山!我们脚下的那座磁山整体呈“凹”字形,而头顶这座山正处于“凹”字的槽内,根据磁铁的正负极同极相斥的原理,两座山正是相斥的两极,由于上面这座磁山体积很小,因此被下面的盆状磁山四面一含纳,就——就这么稳稳地悬浮在了空中!
老天——上帝——如来佛祖!谁才是绝世奇匠?——是大自然啊!也幸好这世上有位玄机公子,发现并利用了这样一处天然奇观,设计建造了这罕世之作,足以流传千古!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在这座悬浮于空中的磁峰上,我们将找到追寻已久的、所有的答案!
【事件廿九 随春风】
竹轩·永别
我们所乘的热气球被头顶的磁峰挡住,在半空中停留了约五分钟的时间,就听得一阵轧轧声响起,磁峰的洞壁上忽然开了一道暗门,由里面缓缓伸出一道平台来,经过我们的脚下一直延伸到洞的另一端,将我们拦在了与洞顶之间的空间内。
在平台的上方铺着厚厚的垫子,很明显是要我们从热气球里跳到垫子上。大盗抢先一步揽了我的腰飘然跃下落到垫子上,我仰脸看去,见将热气球挡住的是一道铜丝织成的网,在网的上面是正飞速旋转着的如同风车般的扇叶——确切地说,这更像是一台抽油烟机,就是由它卷动着气流将我们的热气球吸到了磁洞里来的。
一切都是玄机公子设置好的,就如同电脑程序一般精确无误,只要我们按照他所指点的方法——乘坐孔明灯飞出下面的那个磁洞,就会被“抽油烟机”吸到这悬浮的磁洞中来,以保障我们不会在半空中时被风吹得改变了方向,而后再从孔明灯里跳到这已经准备好的垫子上,静等玄机公子在冥冥中的接引。
待所有人都落到垫子上后,又等了几分钟,平台开始慢慢缩回暗门之内,将我们也一并带了进去,暗门内是一间石室,有台阶一直通向上方,于是大家摸黑沿着台阶向上攀,约走了十来分钟后,前方出现一道石门,这一次门上不再有什么谜题机关,直接上手便能推开。
门缝开启,霎时一片皎洁月华倾泻进来,走出门去,眼前情形令每一个人都无法作声。
但见蓝水晶般清澈的夜空下,一轮流光溢彩的满月近悬于头顶,触手可及。银纱似的月光下,一片碧竹搭制的清雅小轩静静横卧于这平坦宽阔的磁峰峰顶之上,没有花鸟鱼虫,没有远山近水,只有黑的地面,白的水雾,碧的竹轩,银的月光,以及孤零寥落地伫立着的几架大大的风车。
这风车就是控制这座悬浮着的磁峰上一切机关的原动力,而这竹轩就是玄机公子夫妇避难时的住处。
我着了魔般撒腿奔向那竹轩,听得季燕然在身后叫我,可我顾不得应他,——秘密,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答案,都在那里面!我已经不能再多等一分一秒,我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大盗他究竟是谁的孩子,那半片布为何会在岳家人的手上,岳清音为什么要阻止我查找真相,季燕然到底瞒了我什么,我——我是谁——岳灵歌是谁——玄机公子,你告诉我!
我没有办法再继续装傻,所有的线索都让我隐隐感到一种不安,我几乎能预感到那个真相,可我从来不敢仔细去想。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再等待下去我就要崩溃了,就算那答案是把利剑,好歹也让我死个痛快!
快步冲入竹轩,寻到书房的所在,推门进去,月光透窗洒了满屋,房内亮如白昼。便见在窗前那张竹制几案之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信封。
正要冲过去将信封拿起,却见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挡在了身前。
“我要知道答案!”我瞪住他。
“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他说。
“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我想要把他推开。
“你不明白的事岂止一件,不也一样活了这么大?!”他用力地攥住我的腕子,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距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你现在要让我放弃么?”我乞求地仰起脸望住他。
“现在放弃并不算迟。”他毫不动摇地一字一字道。
眼看那信封就放在触手可及之处,我却难以拿到,不由急得跺脚,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正挣扎间就见一道黑影风一般由几案上掠过,那封书信转瞬间失去了踪影。
“大盗哥哥!我也要看!”我叫着跳脚。
“我念给你听。”大盗坐到了房梁上,捏着那封书信冲我笑道。
“灵歌!”季燕然跨进门来,沉声喝止,凝眸望住我道:“你确信自己足以承受这真相么?”
“燕然哥哥,”我笑起来,“经历了这么多,我已不是你初次所见的那个岳灵歌了。无论是生命还是感情,我都已几经考验,若这样还不能成长,我岂不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了么?别小看我,不管是怎样的真相,都不会让我再次改变自己的生活。相信我!”
季燕然深深望了我一阵,又看了看我身后的神秘人,默然点头。神秘人慢慢放开了攥着我腕子的手,终于在这一刻向我妥协了。然而当我们一同抬头望向坐在房梁上的大盗时,却见他早已忍不住打开了那信封正在细看,不知何时扔掉了面具的那张英俊的面孔苍白骇人,极尽痛苦地扭曲着。
我被他的样子吓得怔在原地,突见他两把撕碎了那信,从梁上一跃而下,落至我的面前,用力地握住我的双肩,瞪住我急促地低声道:“月儿——我的月儿——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去浪迹天涯——我带你去海边,我们在那里盖个小屋住下来,前院种花,后院种菜——我们谁也不见,就你我两个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怎么回事那信上写了什么?”我慌张地望着情绪失控的他,想奔过去捡起被他撕成几片的信纸,他却一个用力将我揽住,纵起身形直飞房外。
他带了我狂奔,未等抵得来时的那扇石门便被追上来的神秘人挡住了去路。他嘶吼着“挡我者死!”全力劈出一掌攻向神秘人前胸,神秘人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