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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磁性,深深地吸引了蓓淇,那种性感的声音害她差点儿无法专心地记下他的名字及要刊登的内容。即使到现在,他的声音仍萦绕在蓓淇脑海中,她仿佛还可以听到他在讲话……我的名字是马迈凯,你听清楚了吗?
蓓淇不由得为这句话在她心中造成的影响感到震撼。她真可能迷恋上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吗?就因为他有着性感低沉的声音?不过,蓓淇早已在心中塑造了他的身影:他是一个高大的棕发男子,有点儿像克利,但头发没那么卷;而且,这位男子的穿着讲究,又不会太保守;他还有一对湛蓝的眼睛,让人不得不融化在他的凝视中……
急促的喇叭声把蓓淇带回现实,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出租车差点儿撞上她。这是她每次做白日梦时最大的毛病,外界的事物仿佛都不再与她有关。
专心点,戴蓓淇,她警告自己,不要再想马迈凯了,反正你不可能跟他碰面的,理论理性低于实践理性,科学知识让位给宗教信仰。本,就算真碰面了,又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喜欢上你。所以还是实际点,上班不要迟到可能对你比较有益些。
抵达报社时,蓓淇的两颊早被冷风给吹得红通通的,冰冷的空气也令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要是今年的雪季来得早一点,她大概就不能再继续这样走路上班了,这也表示在明年春天之前,她是没办法存钱了。
蓓淇走进与韦玛丽共享的办公室。“瞧你一副健康宝宝的模样!”玛丽打趣地招呼。
“什么健康宝宝!我的脸颊都快痲痹了。”蓓淇说,“今天的风特别冰冷刺骨,我看我快要没办法走路来上班了。”
“对啊,雪季一到,你就要特别小心了。”玛丽表示。“要不要来杯咖啡?待会儿我要到老板办公室去,我打算顺道偷偷去倒杯咖啡。”
“谢谢,我也想要一杯。”
“好,那你就负责接电话了!”
“没问题,那些刊登个人启事的人绝不会在10点以前打来的。”
“不过,有些人可是通宵不睡的。”玛丽笑着说,“我马上回来。”
蓓淇微笑地看着她走开。玛丽的动作永远都是那么优雅,甚至连被上围巾的动作都是那么迷人;她的声音略低,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蓓淇感到十分幸运,她才刚到这个大都市,就能跟玛丽这么好的人共事,减少了许多初来者的生涩与不安。玛丽是位三十多岁的单亲妈妈,独力抚养两个小孩。以前她曾在夜总会驻唱,但因为小孩上学了,晚上需要有人陪伴,所以她辞去驻唱的工作,专心在报社上班。
蓓淇刚来上班的前几天,总觉得对玛丽有点畏惧,但是几天之后,蓓淇就发觉她们有共同的幽默感,相处愈来愈融洽,于是,玛丽就像妈妈一样地照顾着蓓淇。
“来吧,赶快趁热把咖啡喝了。”玛丽端了个大马克杯进来。“还有,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今天千万不要靠近史先生,我看他八成是吃错药了。我刚才只不过是去问他,星期四我可不可以早点走,我想去参加孩子学校的音乐会,他竟然说假如我要早走的话,还可以顺便利用这个时间找找下一份工作!”
“这太过份了!玛丽,”蓓淇替她感到不平。“我可以帮你,孩子们的事比较重要,你不要担心。”
“我知道,”玛丽表示,“只是,史先生不会这么想,尤其是会计昨天把账做出来了,结果好象不是很好,大概又赔了些钱,也难怪他脸色不好看。”
“他赔钱又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负责接电话、登启事而已!”
“是呀!或许全芝加哥的人都已经成双成对了,就只有我们两个还窝在这里。”玛丽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你没到那里去吧?”
“哪里?”蓓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哪里,不要装蒜!”
蓓淇抬头看着远方,然后点点头。
“蓓淇!”玛丽大叫。“昨晚玛丽阿姨我不是告诉你许多智能语录吗?乖小孩,你千万不要老是呆呆的,那么单纯!”
蓓淇只能微笑,“没事的,玛丽。”她老实禀告:“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甚至连来都没来。”
“你怎么知道?”
“如果他来了,我一定会知道的。”蓓淇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玛丽又问了一次。
蓓淇露出个不甚自然的微笑,“嗯……我就是知道,虽然他没告诉我他长得什么样子,我……,但我却可以从他讲话的声音想象出他的长相。”
“对啊!他可能是个四十五岁的老男人,不但秃头而且肥胖。”
蓓淇拼命摇头,“不!他是一个很年轻、顶多三十岁的人,而且有一副低沉性感的嗓音。”蓓淇形容。
“你难道不知道,有好多电台节目主持人的声音也都非常有磁性,但一见到本人哪,哈!每个人都是五短身体而且秃头!”玛丽争辩,“声音是不能代表一切的,我敢打睹,他一定来过又走掉了,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没有,我很确定,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蓓淇十分有把握。“假如他来了的话,我一定可以感觉得到。”
“孩子,你真是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玛丽懮心忡忡,“我真的很怕你会受到伤害。”
“玛丽,别担心。”
“我是真的很担心,蓓淇,”玛丽很关心,“你有没有想过,马迈凯这家伙的女朋友为什么要离开他?或许她是想逃离他的魔掌?也许他是个神经衰弱不正常的人,所以他的女友才会迫不及待想离开他呀!”
蓓淇没有回答,她只是瞪着眼前的计算机键盘,默默地告诉自己,马迈凯绝不会是那种人。
“你该不会计划晚上再去一趟吧?”
蓓淇没有抬头,“我一定得去,我一定要再试一次才行。”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蓓淇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想看到他和他的女友珊珊破镜重圆,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吧。”
“是吗?我想不是吧?”玛丽坚决地表示。“我看你是想看他无法与珊珊重聚,你才可以趁机攻占他的心。蓓淇,你只是在和一个自己虚幻出来的男人谈恋爱而已。”
“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蓓淇争辩,“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况且,要成为一个好记者不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吗?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报导题材吗?我看,就叫它是《热闹滚滚的重逢夜》好了。”
“哈!”玛丽不予置评。
这时,电话铃响了,玛丽接起了电话。“好的!先生,没问题,我再跟您确认一次……”
趁玛丽正忙着的时候,蓓淇拿出她从《今日芝加哥》剪下来的启事,其实这些句子早已深植在她脑中了。“珊珊,请速与马迈凯联络,我非常想你,想再见你一面……我每天晚上8点会在“热闹滚滚”酒馆等你,请你一定要来,珊珊,一定要来!”
蓓淇叹了口气,把剪报重新折好,放入皮包中。玛丽说对了,她是迷上这位神秘的马迈凯了。
第三章
蓓淇一直到7点半才准备要离开办公室,小气的老板当然不会有太好看的脸色。
史先生探头进来,“你早该利用下午的时间把这些工作完成;就不用拖到现在才下班了,电费是很贵的,你知道吗?”
“对不起,”蓓淇有些心虚,“可是,下午电话实在太多了,所以才会拖到现在才下班。”
听到这个消息,史先生脸色才变得稍微好看一些。“那么,今天咱们做了不少生意喽?”
“是不少,但是,有些是打来恶作剧的。”
“好吧,不要待得太晚,”史先生表示,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在这种地区,一个女孩子走路千万要小心一点。”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连史坦德先生这种人都会为我着想?蓓淇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好象全芝加哥的人都认为她非常需要被保护的样子?难道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刚从乡下来的清纯模样?看来,塑造新形像是她当前的第一大要务。
今晚他一定会出现,蓓淇满确定的,今晚谜底即将揭晓。她要看看他是否长得跟自己想象中一样。再怎么样地也不希望他跟玛丽讲的一样,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不会的,我知道你绝对不是秃头男子,我很有信心的。
蓓淇重新陷入幻想中……
她坐在“热闹滚滚”酒馆门边的小桌旁,等着马迈凯的出现。他终于来了。进门后,他看看四周,焦急的眼神打量着酒馆里的每一个人,但结果终究今他失望了。于是,他失意地坐在角落的座位,独自啜饮着白酒。他一进门,蓓淇马上就知道是他来了,他那落寞的表情仿佛是知道珊珊不会来了。于是……
蓓淇突然从幻想中醒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呢?侵犯客户的隐私权绝对是违反公司的规定,你到底要干嘛?
你该不会是想要和他讲话、聊天吧?其实她真正想的是希望他和珊珊能够重修旧好,这样她也就可以安心地回家了。
但是,假如是基于这个理由的话,那你干嘛要抄下他的住址,还故意经过他住的地方呢?蓓淇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蓓淇强打起精神,走出办公室。今晚的天气特别冷,她决定花钱搭公共汽车。
下车后,蓓淇的心情逐渐激动起来,不光是因为她即将要见到那位陌生男子,附近喧闹的酒吧及人群也使她的心沸腾起来。
这就是她离开家乡的原因,就是为了要感受大城市里这种旺盛的活力,出租车、人潮、到处流窜的音乐,真是太迷人了。这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今晚,“热闹滚滚”里充满了人潮,音乐震耳,人声沸腾,除非珊珊和迈凯互相大叫彼此的名字,否则蓓淇是无法听到的,所以她得留心注意才行。酒馆里的灯光不是太亮,在烟雾弥漫中,一些穿着三件式西装的年轻上班族混在其它新潮前卫的人群中,倒也另成一种情趣。看起来大家好象都过着满不错的独特生活,而蓓淇呢?目前,她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两个字来形容。
蓓淇无意中看到她的邻居麦克利正在吧台忙碌着,她赶紧移到一个较不显眼的角落去,暗自祈盼克利没有看到她。克利怎么每天晚上都上班呢?她想。她绝对不能让克利看到她在这里,万一他要是大嘴巴告诉小娇或洁喜的话,她们一定会逼问她为什么会独自到这个大家常来的酒馆,搞不好她们会一口咬定蓓淇是来钓白马王子的。虽然她们只是逼逗她,但蓓淇深怕自己会不小心把真相说出来。
我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呢!她告诉自己,这是我到芝加哥后的第一次冒险,我一定要贯彻始终,好好进行。
这个她早已选好了的位子真是不错,这是她昨天发现的,就在离入口处不远的公用电话附近,这个位子刚好可以看到所有进门客人的长相,所以,只要迈凯一出现,蓓淇绝对会看到的。
而且,位子的旁边还有两棵植物,刚好可以遮住蓓淇,所以她可以放心地观察所有过来的男子,她将目前餐厅里的客人浏览了一遍。其中有很多年轻的棕发男子,但是,从他们站着聊天那种轻松无懮的笑容看来,迈凯绝不在其中。她很确定,假如迈凯在这里的话,他一定是神情紧张地喷着酒,而且,他的视线绝不会离开入口一步。
“你要吃点什么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蓓淇吓了一跳,原来是服务生。“我想待会儿再点,我在等朋友。”她小声地说。
“没问题,我待会儿再过来。”服务生走开了。
蓓淇继续等着,并且时常低头看表,装出一副好象等朋友等得很不耐烦的模样,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呆,但却是一个吓退其它男人的好方法。
乐队休息的时间到了。
蓓淇低头看了不下数百次表,她发现居然已经8点半了,看来今晚又是白等了。正当蓓淇起身要穿上外套时,有个莽撞的家伙撞了她一下,害她差点地摔了一跤。但这个男人只顾着冲向公用电话,飞快地投了个电话号码,在等着电话接通时,他的手指不耐烦地在电话簿上敲着。
电话终于通了,“嗨,是我,迈凯啊!什么?她不在这里。我知道已经很久了,但我总要试试吧!”马迈凯急促的声音中带着不耐。
蓓淇的心开始怦怦地跳着,是他,一定是他,他甚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但蓓淇现在所能做的只是透过棕桐树的叶子偷瞄他,她看到了一头棕发的他。她小心地移动身子,想找一个更好的角度好好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