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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恋爱的,还说如果她和宋威有缘,以后还会再见面,当时就把宋威气得半死,发誓不再追女孩。现在,我们可怜的宋威一个人在未央湖附近的一家公司勤奋工作呢。
打通宋威的电话,一听去玩,从话筒里就能感觉到他的兴奋。长时间呆在那里,宋威说他几乎连着好几天都见不到一个女的,偶尔看见一个,也是四五十岁,一脸菜青的妇女,痛苦得很。
第17节 有什么意义
劳动路、红会路和华清路在西安都算得上是有名的街道,因为这几条街道两边有着数不清的洗头房,全都有诸如“温州小妹”、“浪漫时刻”、“姐妹花”等等暧昧的名字,从口音能听出,这里的女孩大部分来自四川、湖南,偶尔也有西安本地的,不过一般是郊区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
我们去的是劳动路一家名为“神秘乐园”的洗头房,刚进去,整个屋子散发着浓烈的劣质洗发水味道,脚下很滑,像是什么黏液,气味很难闻,让人窒息。我四下迅速地扫描了一番,昏暗的灯光下,四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桌子边无聊地挖着坑,靠墙是一台很小的电视机,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但图像不是很清晰,一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看不清什么东西的塑料瓶子。
看见有生意上门,屋里几张松弛、粗糙的脸顿时扭成了一团,忙起身喊着快坐快坐,看上哪个就去里屋做按摩,忽然,我有一种在牲口市场转悠的感觉。实在没有什么好挑的,老丙和宋威就各找了个女人去做按摩了,我怎么感觉忽然有点不舒服,就一个人坐在外边抽烟,没被选上的一个四川女人仍然不愿放弃最后一搏,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地说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价钱好说,看我没一点动心,她又想出了最后的诱惑。
“要不,我给你另找个小妹,保证身材一流,做个按摩就80元。”
“没兴趣,你就别费心了。”
“怎么了嘛,这里很安全的,没人来查,时间还早,你坐着也没什么事啊。”
“今天不想,改天我再来。”我想尽快打发她。
“为啥子啊,他俩都去了,你们同来的,就做个么。”
“你们生意怎么样?”
“唉!这几天都不行,而且这里新开了几家,竞争很激烈的,生意不好做啊。”
“来西安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半年了,以前在太原,那边前段时间查得很紧,生意不太好做,所以就来西安看看。”
“你就叫个小妹吧!算是照顾我们的生意,价钱都好说,只要你爽快。”见我半天没吭声,她又开始推销。
几分钟后,屋里来了个很瘦小的女孩,她穿一件灰黑色的低领毛衣,脚下是一双旧拖鞋,头发很乱,不知道刚才是在睡觉还是刚接完另一个客人,女孩胸脯平平的,没怎么发育,说不出漂不漂亮,我猜想,她最多也不到18岁,刚进屋,她很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双大眼睛朝着我看。
“你家是哪儿的?”我问她。
“这个我不说,刚才大姐说你想做按摩,看我怎么样,可以吗?”
“你怎么样?有经验吗?”
“当然有,你能出多钱?”
“你太小了,我不想做,快回去吧!”
“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小女孩吗,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你走吧!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其实,你很不错,下次一定找你。”
一丝失望从她那已经不再纯洁的眼睛里透了出来,她慢慢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走。“改天有时间,我再来找你,我记住了。”我留了点希望给她,不想她太难受,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充满暧昧的霓虹灯里。
我忽然觉得胃里很难受,想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股洗发水味道,还是因为这里的女人。
出了店门,宋威狠狠朝地上吐出一口,“那个老婊子竟然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蹭,洗头的水平差得要死。”
“呵呵,如果你今晚让那个怨妇给夺去了处男身子,我和老丙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的也是,像我这样的处男,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难找了,如果我要破身,好歹也得找个黄花闺女一起破啊,就这样没了贞操,这辈子都不会有好处的。”宋威一脸的兴奋。
“阳子,你刚才没见啊,那个女的胸已经蔫成茄子了,我看简直就像是两个肉串。”老丙说道。
“唉,失望,我现在是身心受伤啊,这些女的真是粗鲁得很,不懂得温柔一点。人也长得不怎么样。”宋威弯着腰,一副难受的样子。宋威明显表现出对第一次出轨的失望,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事情幻想得很好,现实往往跟你的期望值距离太远。
“别说了,恶心得要死。还是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老丙叫道。
“建设西路有家酒店的菜烧得不错,前几天和点点吃了,要不要去尝尝。”我建议。
“好,一会不准再提今天的事,下次要找一定找个小女孩,年龄大的没意思。”宋威还不死心。
途中经过南门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算卦的,护城河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又是什么好事,挤进去一看原来是算命的。这老头大概也就50多岁,不过一身打扮很像那么回事,宋威非要停下来算上一卦,没办法,这小子一直信这个,说什么算卦这东西,很邪门的,你信它就有,不信就没有。
宋威给老头说要算他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这老头先是问了家庭地址和生辰八字,接着就有模有样地算开了,不一会,老头答道,你的姻缘应该在北方,三年后才能结婚,我和老丙说这不是在胡说吗?你家在陕南,女朋友很有可能在北方了,难不成还要娶个四川的?但宋威却认为这老头厉害,硬是给了10元,再问今年有财运没,老头说你的财运很好,留心就有机会。宋威激动万分,一个劲地道谢。转身出来,宋威告诉我,昨天他爸刚打了电话,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在西门外一家医院做护士。他还没去看呢,也不知道那妞长得怎么样;不过和这老头说的差不多啊,我看有戏。
我和老丙面面相觑,对他无言。
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我收到点点发来的短信,问我在干吗,我说没事啊,和朋友一起吃饭,她就说为什么不叫她,我说我这几个哥们都是恶狼,你来了我怕把你给吃了。
菜上来了,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随便夹了点菜,喝了几口白酒,我又要了一杯啤酒,那两个简直就是风卷残云,没几下就消灭了桌子上的饭菜,完了我要结账,宋威拉住我说什么也要自己来。
天黑之后,宋威和老丙去了网吧,打算玩通宵,我一个人回到家里,点点打电话给我,说是有点想我,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晚上连个短信都没有,我说,没有啊,忽然觉得很烦。我问她,一个人来到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吃饭?那吃饭是为了什么,为了工作?工作又是为了吃饭,这样有什么意义。点点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只是走的路不同罢了。我告诉她现在好想见到她,现在就过来看我吧,她说等周末,这几天得上课。
第18节 好男人都是这样
星期五我一共收到两个好消息,早上一到报社,就听说发工资了,这是我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拿到工资条我一看;这个月扣除我的个人所得税,一共发了875元4毛,家里人早就知道我这点工资根本不够用,早在三天前就寄过来4000元,老爸打电话的时候说是现在我们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唉;长这么大了还要老爸养活,真有点不自在。第二个好消息就是今天下午点点没课,说要出来找我玩。
熬到下班,交了稿子,看看表已经5点半了;点点发短信说她已经在德福巷等我好一会了,我打车赶到时,正赶上她喝完一杯卡布其诺,嘴角还粘着一点奶油。看她一脸的不高兴,我连忙道歉,见我态度诚恳,点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你也不早来一会。”
“就几天不见这么想我啊!呵呵,我怎么感觉不到啊!”我要了杯百威。
“讨厌,老占人家便宜。”点点轻轻地打我拉她的手。
“今天打算去干吗?有没有好的提议。”我问她。
“我过几天想回家,今天什么也不干,就想和你呆着;这样呆着。”
“那好,一会我们去逛街。”
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逛街,点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唉,也不知道我将你调教得这么好,以后你陪着逛街的那个人会是谁啊。我说不会的,那个人当然只有你了,其他人没有这样的福分。
喝完东西,点点挽了我胳臂,我们边走边说,我说工作中的趣事,谁多么无聊,谁最近在干吗,点点就说学校里怎么了,宿舍的好友又和她男友闹矛盾了,顺着南大街,我们一直走到钟楼,然后再到回民街,有时候我们手拉手,有时候不拉。点点要吃那里的酸菜炒米,有一家做得不错,我去过几次。吃完东西,看着时间还早,我们又到了阿房宫,这里正在放映《英雄》,那是2002年最火爆的一部电影,同时也是一部褒贬不一的片子。
女人真是水做的,电影看到最后,点点竟然让电影里的故事情节给感动,结果哭得一塌糊涂,花容失色。我口袋里的纸巾全用完了还不够,我摸着她的头发说你啊,真是个爱哭的傻孩子,点点红着眼睛钻到我怀里说,那你以后就多准备点纸,万一哪次惹我了,我要你好看。我吻着她的脸说,你再哭,我可就舍不得了,我才不希望你哭呢。
点点问我,喜不喜欢爱哭的女孩,我说不喜欢,我讨厌眼泪,记得有人说过,眼泪并不能帮女孩挽回男人的心,反而会使他离开的心更坚决。
深夜我仍不想睡
满心是苦苦的滋味
习惯了你的存在
依赖了有你在
我不曾分清爱情真伪
为何却要如此的疲惫
该让眼泪不再作祟
是我太依赖是我太陶醉
没有你的夜晚好心碎
我还依赖
爱情里有你的存在
———《依赖》
我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腐烂;或许腐烂不是肉身的衰败和死亡,而是肉身的另一次重生。阳光每天都是那样灿烂,楼下的树上每天都有会新的叶子从树枝里冒出来。而我却依然在黑暗中,那个时候,我的心依然枯白。
刘波将女人分为四类,漂亮有钱型,漂亮无钱型,丑陋有钱型和丑陋无钱型。刘波认为前三类还都能过得去。因为漂亮就是资本,可以捞到钞票,不漂亮有钞票也不错,至少可以做美容,最可怜的要数无钱丑陋型,这类女孩子本来就已经因为自己的相貌很自卑了,又没有钞票去打扮,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感觉。
我问他,那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分为流氓有钱、流氓无钱等等几类,如果真是那样,我和他就只能是最可怜的那类。
走在城市,一直无法让自己去适应,觉得自己一直只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无法融入。城市永远都是有钱人的天堂,穷光蛋的地狱,在这个充斥着各种欲望的城市里,我不知道这条路将怎样走下去,我只知道,疯狂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我怕有一天早上我不再醒来。
有一次我问点点,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你会不会流泪。点点说不知道,不过肯定会很伤心。我笑笑。
第19节 我是爱上她了
11月,点点要过生日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可送她的。我说,请你吃饭怎么样?俗,她说。算了,我请你看电影吧!我对她说。说好了,明天上午我去1接你!
这是她和我过的唯一一个生日,我没有想到这次生日竟成为最后的聚会。其实这么多年,我和林苡竟没有过一次生日聚会,因为林苡的生日是在2月,那个时候一般都在过年,所以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为此林苡曾经多次要求我给她补过,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如愿,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遗憾,她跟了我好几年,我竟没有送她一样像样的礼物。
有时候,我和点点坐在德福巷的咖啡馆里,听那些很老很老的曲子,我喜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黑夜里的星子,有一次我问她,点点,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亮!她说,小时候经常吃鱼肝油啊,我呵呵地笑了。忽然我想吻她,可是还是忍住了。然后她问我,自己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一定是一个爱你疼你的人。
我们常常会发短信到深夜。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