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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净土宗的善导大师。”李建成也有点醉意,却仍克制着,情绪镇定,保持得很好,道:“在并州修行,特地赶来晋阳,为百姓祈福,两位,这位是府中上卿,吕先生。”
“我知道他是谁,金麟道尊。”那少年一副慵懒模样,笑笑道:“好久不见。”
“我认得你?”吕仲明一凛道。
李建成表情略一变,问:“吕先生与……韦大师认得?”
“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那少年道:“我叫韦护,想起来了没有?”
韦护……韦护……吕仲明登时色变,昆仑十二仙中的道行天尊弟子,不就是韦护?
“原来是韦驼菩萨。”吕仲明道:“久仰了。”
李建成:“???”
韦护背着一把黑黝黝的烧火棍,未及吕仲明身高,吕仲明却知道这家伙决计不能小看,他背后的那物,反倒是一把法宝,名唤降魔杵,专打妖魔鬼怪,一杵下去,任何妖物都必现原型。
“菩萨?”李建成莞尔道。
“外号而已。”韦护道。
吕仲明只看了韦护一眼,目光便停在善导身上,善导三十来岁,形止雍雅,僧袍涤得一尘不染,危险的不是韦护,而是这名叫善导的僧人。通常越是法力高强的人,就越是不需要法宝,韦护法宝不离身,可见能力不算太强。
韦护号称降魔天尊,本事应当也只拿来对付妖魔用,皈依佛门前出身昆仑山,且是第三辈弟子,修为尚在道行天尊之下。道行天尊的修为已是十二仙里吊车尾的,若自己一身神兽之力尚在,韦护不足为惧。
倒是这位善导大师,恐怕是个厉害角色……
“今夜月光普照。”善导笑道:“金麟道尊可有所获?”
吕仲明笑笑,说:“情定三生三世,以月为证,感念月光菩萨大德。不过,善导大师想必不是专程为此事而来,可是并州有何事,惊动了药师佛?”
善导答道:“并无大事,唯祈愿佛力消弭并州兵甲之乱,为晋阳百姓,求得一世安宁。”
李建成笑道:“善导大师在函谷关下一路走来,与韦大师沿途救了不少百姓,万民敬仰,能请来晋阳,乃是父王之福。”
善导微微一笑,说:“唐王爱民如子,若能照拂一方百姓,才是天下之福。”
吕仲明心道原来是李建成带回来的,你不知道你老爹向来就不待见佛家么……成天把和尚朝家里带做什么。
韦驮又问:“世子,何时能见唐王以免?”
李建成这时候才意识到些许不妥,吕仲明是道士,姓韦的与善导都是和尚,万一李渊召见,双方会不会争论起来,正犹豫时,吕仲明却以眼神示意他心安,李建成道:“两位请到东府上稍等,舍弟已扫榻恭迎,稍后父王得以抽身,会亲来拜访,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
吕仲明道:“三位请。”
李建成微一颔首,双方交换了个眼神,李建成便带着善导与韦陀朝走廊里去。吕仲明心事重重,又见韦护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吕仲明便瞪了回去。
吕仲明心里七上八下,韦驮还好说,月光菩萨这么一来,自己多半也走不了了,万一趁着他不在,给李家这群人灌了迷……不,是“以大慈悲打动了唐王”,这可不好。自己又一点力气没有,还不能动手直接轰人,得怎么想个办法,让李世民把他俩安排到王府外去……正寻思时,走廊里又来了个被婢女搀扶着的窈窕少女。
吕仲明:“???”
少女莞尔一笑道:“吕兄?”
吕仲明看她行止雍容,清丽美貌,心念一转便回过神,说:“长孙姑娘?”
那女孩正是长孙无忌之妹长孙氏,笑道:“尉迟将军有点事,请您先回去,稍后他会过来找您。”
吕仲明忙点头道:“多谢。”
长孙氏微一行礼,款款下了楼梯,登上马车离去。
吕仲明知道要通知他先走,再怎么也得找个侍卫过来通知,不可能让长孙氏跑一趟,想必这女孩是听说了他吕仲明为她未来夫君批的姻缘,才好奇心起,过来看看,摇头笑笑,径自离开。
绕过回廊,吕仲明实在有点心神不定,想去探探对方底细,至不济,先见李渊一面再说。
但他总觉得李渊似乎不太喜欢自己,是因为那老狐狸觉得他太狡猾了?来了唐王府这么久,李渊除了第一次问道以外,就没主动召见过他。当然也可能是太忙了,手下一堆事都忙不过来,没空跟他聊天。
吕仲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李渊住处看看,说不定尉迟恭,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在那里。便绕过长回廊,兜了条远路,经过后院朝李渊住处走。
夜已深,天空乌云飘过,遮没了月光,四周一片寂静,远处李渊住的地方还亮着灯,四下无人,吕仲明正加快脚步时,黑暗里却传来一个声音。
韦护:“想去哪里?”
吕仲明停下,结道家手印,先是礼貌道:“降魔道尊。”
韦护笑道:“金麟道尊。”手里拄着降魔杵,懒洋洋地站着,接着抬手一抹,四周亮起光芒,结下一个消音障壁。
“菩萨想玩点什么?”吕仲明见躲不过,既然都找上门了,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输人不能输气势,自己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被不声不响揍一顿,嘴巴上先讨够场子再说。
韦护道:“这话该我问才是,金麟道尊,你到这时代里来,想玩什么?截教早已退出,无意与阐教再争,通天教主这一步棋,可下得不甚高明。”
“我喜欢你。”尉迟恭低声道:“我总做那个梦,我知道你会来,你是长大了以后,特地为了我,来陪我的吗?”
吕仲明抬眼,看着尉迟恭,许久后,他还是没有说,那只是老君的一个安排,而是嗯了声,看着尉迟恭的武靴发呆。
尉迟恭说:“我喜欢你,我等你等了十四年,你终于来了。”
吕仲明答道:“我知道。”
他几乎能真切感觉到,尉迟恭的呼吸窒住了。
“你……你愿意……愿意跟我一起吗?”尉迟恭结结巴巴道:“我是说……我是说……”
吕仲明笑了笑,心跳也快了起来,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以……试试……”
尉迟恭深吸一口气,继而笑了起来,略躬身,偷看吕仲明的脸色,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说:“你是说……”
“嗯。”吕仲明伸出手,瞥了尉迟恭一眼,尉迟恭有点紧张,竟是惊慌失措,不敢牵吕仲明的手,吕仲明等了一会,抬起手来,轻轻地挠了挠尉迟恭的下巴。
尉迟恭:“!!!”
尉迟恭一张俊脸登时就红了,尴尬得连吕仲明都感觉到了,吕仲明大囧,抓狂道:“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
被吕仲明这么一嚷嚷,尉迟恭更尴尬了,抓着汉白玉栏杆,原地转了个圈,躲到台阶下,跑了。
吕仲明:“……”
“我……”尉迟恭道:“你你你……你让我冷静一会。”
尉迟恭站在台阶下,背对吕仲明直喘气,吕仲明跟了下去,趴在他的背上。
尉迟恭全身肌肉明显一僵,吕仲明却道:“昨天你背我回去睡觉的时候,很像我爹的背脊。”
那种靠着的感觉,令吕仲明很有安全感。
尉迟恭缓缓转过身来,让吕仲明站好,自己略躬下身,双手撑着膝盖,把脸凑到吕仲明面前。
吕仲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点紧张,尉迟恭的唇即将触到他的唇时,远处正殿内,响起一阵激动的叫嚷声。
李渊一定是说了什么,多半是宣布了起兵反隋的决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似乎十分激动人心。
然而远离正殿的台阶上,吕仲明却充耳不闻,再次看着尉迟恭。尉迟恭则专心地吻了上来。
尉迟恭的唇温暖舒服,吻上来时,吕仲明的心底一阵荡漾,却不太懂如何去回应他,两人的唇轻轻碰触,分开,又碰触,呼吸交错。
静夜里,春风吹过,月夜下仿佛万千花开。
“我……”吕仲明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他看到尉迟恭的脸颊带着红晕,那笑容仿佛十分幸福且暧昧,吕仲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这么高兴吗?”吕仲明看着尉迟恭的唇,总感觉有点奇怪。
“嗯。”尉迟恭的目光都驻留在吕仲明的眼睛里,唇上,他伸出手要抱吕仲明,吕仲明便不自然地把手抬起来,让他抱了。尉迟恭的身躯火热,抱着他时又要来吻他,且□那物能明显感觉到硬起并顶着他,吕仲明感觉到自己的那物也硬了,大为尴尬,忍不住走了神,心想:
(那是什么,天啊,有那么大吗,糟糕,我也硬了,顶着他他会发现吗……)
尉迟恭像头狼一般,不停地吻他。吕仲明非常不习惯,像个木头人一样,被尉迟恭抱着,尉迟恭吻了又想吻,接吻时,吕仲明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口水会跑到我嘴里来吗,不要这样吧……口水别过来别过来……)
尉迟恭又亲了他的脸一下,看到他有点抽搐的笑容,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
“我……”尉迟恭忙放开吕仲明道:“不不……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吕仲明刚刚被尉迟恭吻的时候,头皮一阵发麻,现在放开时,衣服都乱了,喘气也有点急促。他一时半会还没法接受尉迟恭这么狂热的爱,脸上表情都有点惨不忍睹。
“没事罢。”尉迟恭紧张道:“是不是不舒服?”
吕仲明衣服被揉得乱糟糟的,努力把走形的外袍拉好,脸上发红,笑了起来。尉迟恭也哈哈笑了起来,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我太高兴了,没吓到你吧。”尉迟恭道。
两人静了一会,尉迟恭忽然笑着说:“上菜了,先回去罢,吃饱点。”
吕仲明终于可以逃离这么尴尬的气氛了,忙不迭点头,尉迟恭便牵着吕仲明的手,带他回去。
吕仲明被尉迟恭牵着的时候,感觉又有反应了,他的手掌很舒服,而且像是怕用力了,手指松松地勾着。吕仲明用小手指顺便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看得见尉迟恭喉结动了动。
吕仲明笑了起来,闪身进殿,这时候殿内所有人都喝得满脸通红,兴高采烈地在说话,声音大得要将房顶掀翻。
吕仲明心道错过了经典一刻,可惜可惜,便回去坐下,尉迟恭则低着头,匆匆走过武将席,罗士信与身边的刘政会正说着话,突然把腿一横伸出来,把尉迟恭一绊,尉迟恭险些扑了个五体投地。
周围几个武将都笑了起来,尉迟恭指指罗士信,罗士信却狡猾一笑,尉迟恭快步回到自己席上,吁了口气,盘膝坐下,一手按着大腿,许久仍不敢抬头。
吕仲明则与长孙无忌聊了几句,望向对面,见尉迟恭略抬起头来,两人对视,尉迟恭脸上带笑,却不明显,竭力控制自己嘴角,不傻笑出来。彼此都是心中温暖,各自别过目光去。
李世民侧到尉迟恭身边,问了句什么,李靖又端起杯敬他,尉迟恭笑着喝了。
文臣席上:
“方才去做什么了?”长孙无忌问道:“你错过一个大消息。”
吕仲明道:“我的筷子呢?”坐下先是到处找筷子,继续开吃,随口道:“知道,要起兵了么?”
长孙无忌正要复述,主位上,李渊举杯起身,说:“各位英雄,本王能得诸位协助,大事必成,今日便请众位,助我一臂之力,结束这乱世,还天下百姓一片乐土。”
“好!”
“谨遵唐王吩咐!”
“从今日起,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
众人纷纷举杯应和,都显得十分激动,吕仲明也跟着举杯,喝了口酒便放下,扫视席间宾客,一眼便看出了哪些是借酒力兴奋起来,几个真正愿意为李渊毫无保留效忠的,反而都显得十分冷静,克制。
尤其是不见喜怒的柴绍,以及摸不清心思的李靖。
大家把酒喝了,李渊便告罪离席,前去偏厅内宣布这个消息,留下李世民与李建成,挨桌敬酒。到吕仲明这桌面前时,长孙无忌便一勾吕仲明脖子,朝李建成道:“建成大哥,不必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李建成笑了笑,一起敬了吕仲明与长孙无忌二人,也不多言,李世民过来时,直接忽略了他俩,到下一桌去,敬完下一位后,还抽空朝吕仲明挤了挤眼,作了个亲嘴的嘴型。
吕仲明:“……”
“他什么意思?”长孙无忌道。
吕仲明忙摆手,坐下继续吃。
不片刻,隔壁厅内传来嘈杂人声,都是轰声雷动,吕仲明心道李渊又去煽动门客了,这也真够难为他的,累不累啊,同样的话,还得调动情绪,说好几遍。待得那边声音渐小时,李世民便与李建成告退,过隔壁去敬酒,留柴绍陪客。
终于,第三次欢呼声在远方响起,又一个招待吃饭的偏厅内也通知到时,这造反前动员大会才算大功告成。吕仲明已经觉得又囧又雷了,不知道几名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这边正殿内,大家都已吃饱喝足,柴绍便亲自下来,将人送到门外,住府外的则有人接着。
吕仲明再回来,反而吃不下山珍海味,心事重重的,心里翻来覆去,都是尉迟恭那一吻,他忍不住又去看尉迟恭,看他的侧脸,看他的唇,以前倒是觉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