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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作者:非天夜翔[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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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仲明看到这封信时,登时无语凝咽,继而泪流满面,一手抓着信,趴在桌上,另一手把桌子锤得咚咚响,哽咽不已。
片刻后,展开皱巴巴的信,继续看。

【……你仲父说,男人便该有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是以为父虽心不甘情不愿,仍不得不让你离巢。为父知你之能,却怕你被骗,只因世上人心险恶,凡事不可尽信他人,说话须得留三分余地,便于转圜。隋末唐初,天下大乱,能人异士心本孤傲,若要令其心悦诚服,须得自身强卓,方能服众,投其所好,是为“恩威并施”,切记。
若需任何物资,速速写信回来,需法宝增援,也一并告知。

爹:奉先】

【仲明:

别听你爹的,结交朋友,不可以武力胁迫他人,更不可以钱财收买,钱财买得到打手,买不到真心。须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真正愿意追随你一生,对你不离不弃的,大多因为理想,而非利益。有理想的人可以当兄弟,因利益所谋,则只能当朋友,谨记慎重对待。要在乱世立足,须得将心比心,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切记。
古代食宿条件不比金鳌岛,需设法克服困难。你虽出身不凡,却有劫难未过,但凡天地至灵,都需历尽劫难,以平常心面对,竭尽全力即可。

父:麒麟】

吕仲明泪水盈眶,东翻西翻,找出一张纸,一支笔,给两位父亲回信,写了个:
【爹我装法宝的金葫芦忘在碧游宫教主那里忘拿了,龙鳞也被人抢走了,见信再装一万卷卫生纸和四十箱袋泡茶在金葫芦里,尽快投递过来。】
写完信以后,吕仲明松了口气,打了个响指,手中却搓不出三味真火,当即傻眼了。
糟糕,要回信,就得以真火将信烧掉,以上清天音术送入虚空,这样才能送回金鳌岛。偏偏自己一身仙力又被悉数封印了,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吕仲明坐着,看着那封信干瞪眼。

金鳌岛,上清池畔,吕家。
吕布认真坐在案前,提笔蘸墨,铺开一张宣纸,准备给儿子写信。
麒麟在一旁浇花,哭笑不得道:“不是才写了吗?怎么又写?”
吕布像个玩具没了的小孩,郁闷道:“刚刚那封他没给我回信!”
麒麟道:“这才刚过去,人生地不熟的,笔都不知道有没有,怎么给你回信?”
吕布不悦道:“中午我就觉得似乎是出了什么事……龙鳞的波动连我都感觉到了……”
“放心吧。”麒麟无奈道:“是你提心吊胆的,想太多了外加练胸肌。没事总动来动去的,这也波动那也波动,打个喷嚏也波动,这是让他去历练,你现在就差自己扑过去了,别的不说,你儿子明明过得正好的,你又去一打岔,小心挨骂。”
吕布耷拉着脑袋,麒麟倒了这么多话还是其次,关键在于那句“小心挨骂”,吕布关心不成反被骂的情况多了去了,对着这么个小儿子,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被闹个几句,简直就是玻璃心碎一地,只得听麒麟的。
麒麟收起墨砚,笑吟吟地又来抽走吕布手里的笔:“别这么紧张,走罢,咱们也出去玩几天。你老跟小小宝贝在一起,我都快吃醋了。”
吕布转念一想,抬头时,麒麟便吻上他的唇来,金鳌岛春风拂过,桃花飞散,那一刻二人柔情顿生,吕布伸了个懒腰,说:“也好!小小宝贝加油!”便扔了笔,起身牵着麒麟走了。

吕仲明坐在走廊下,看了许久信,最终长叹一声,只得把来信和回信都折好,收进怀里。HARD模式就HARD模式吧,小爷就不信自己不行。
秦琼的反应虽然与自己料想中的有偏差,然而仔细想来,却也理应是这么说。换位想想,自己要是秦琼,一份差事当得好好的,忽然就来了个人,要自己追随,说的还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当然不能相信。
要得到秦琼的信任,就得推心置腹,吕仲明转而问自己,能给他什么?从所学中知道,秦琼十三岁从军行伍,先投来护儿,再在张须陀麾下当差,后跟随裴仁基,再随裴仁基投降李密,李密兵败后投奔王世充,后来因为与王世充闹翻了,再投李渊。
最后被李渊指到秦王李世民帐下,才算彻底安定下来。其实就算没有自己,秦琼的路虽崎岖坎坷,艰辛不已,最终还是修成正果,排进了凌烟阁。所以他吕仲明顶多就让秦琼少走点弯路,实际上也给不了他什么。
不对……吕仲明忽然想起,临走时通天教主说的一番话。佛门也派人下来了……西方三圣现在说不定就在大隋。如果说他们想改变点什么,会从哪里着手?
历史书呢?吕仲明起身要去找书,却忘了自己不在金鳌岛,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唐代的史书,但从他的记忆中,想起了三武一宗的灭佛案。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与后周世宗的四起灭佛案。堪称是浩大之事。
莫非佛门想遏止唐武宗对僧人的大屠杀?
除此之外,李渊其实也不太待见佛教,只有李世民才扶持了玄奘,但归根到底,李家打江山时,自称乃是李耳之后,老君有没有留下子嗣,吕仲明心里最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而在李家执政后,李渊确实一度想灭佛,直至玄武门之变,诏令未能执行。
吕仲明隐隐约约有了猜测,若对家有切入点,一定是一统天下后的李家。如此说来,李世民当不当得上皇帝,而秦琼有没有危险,还难说得很。
佛门是不讲天道的,只推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只需以佛法规劝,改变当事人的决策,一念之差,所有因果便将重新推演。
吕仲明察知了危险,到得此刻,终于明白到了通天教主话中深意。

午后阳光万丈,吕仲明边想边走过回廊,看见秦琼带着一队手下在练兵。
吕仲明想了许久,已经改变了策略,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老爸再牛也没用,一切只得靠自己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别的想法都收拾起来,认真对待这个使命。
装备,等级,技能都不重要,关键在于操作手法和团队意识……吕仲明停下脚步,揣测秦琼对自己的印象,暗道先前太托大,唉……秦琼一定把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秦兄。”吕仲明抱拳道。
秦琼看了吕仲明一眼,确实只把他当做个小孩儿。
“怎么了?”秦琼问道:“饿了?”
吕仲明:“……”
秦琼这么一说,吕仲明忽觉有点,早上吃了点稀粥咸菜,现在肚子已咕咕作响。来唐代前他知道古人一天只吃两顿,当时心想没关系,反正老爸会给钱,想吃什么花钱让人加餐就是了,没料到现在穷得叮当响,要熬到晚上吃下一顿,非得饿死不可。
“有……有点。”吕仲明诚恳道,“不过不是为此而来,借一步说话,秦兄。”
秦琼道:“饿了就随我来。”
秦琼把吕仲明带到边房内,吩咐人去取吃的,片刻后士兵取来两块冷冰冰的面饼,配着一碗油油腻腻的茶。吕仲明喝了口热茶,被噎得十分难受,这茶粗磨了一次,磨成茶粉,喝下去时感觉都黏在喉咙里。
“有什么话说?”秦琼认真道。
吕仲明现在大概已摸清楚了秦琼的脾气,认真,严肃,一丝不苟,丁是丁卯是卯的,当兵的人估计也不喜欢太嬉皮笑脸的朋友,但看那样子,结合所读资料,又是个讲义气的人。开始秦琼把他带到章丘城里来,确实是有意回护于他,只是后来吕仲明自己心里乱七八糟,话也说得乱七八糟,把秦琼搞得甚烦。希望对自己的那么一点点好感,还没有消磨殆尽。
须得稳重点,吕仲明告诉自己,秦琼是个堪当朋友的人。给吃给喝,还陪睡……不,把自己的铺分给他吕仲明睡,又客客气气地称呼“贤弟”,很有礼貌。这么好的人,说不得要想点办法,力所能及地报答他试试。
“秦兄,我突然想起,有个仙方儿。”吕仲明道:“现在就写出来给你,有几味药虽然是仙药,但用凡间的药也可代替,只是药效打了折,练好后你带回家给令堂吃,可延年益寿。”
“家慈已故世一年了。”秦琼皱眉道:“好意心领。”
“啊?!”吕仲明又傻眼了,问:“什么时候去的?!”
秦琼道:“贤弟认识家慈?”
吕仲明难以置信道:“怎么和隋唐演义上说的不一样?!”
秦琼道:“什……什么?隋唐演义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惊讶?”
吕仲明知道秦琼这人别的都算了,唯独十分孝顺,百善孝为先,秦琼奉养老母一事,当初也在群雄中传为佳话。然而其中似乎出了什么差错,也不知道是演义的差错,还是历史的差错,吕仲明一时糊里糊涂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吕仲明愧然道:“对不起。”
“没什么,不必朝心里去。”秦琼摆手一哂道。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使然,生者道化于有,死者……化道于无。生生不息……”吕仲明磕磕巴巴道:“不必太过悲伤……哎,怎么会……”
秦琼有点意外,看吕仲明那表情,却是真心惋惜,想到母亲故去这一年,听吕仲明之言,倏然就生出了感慨。
“是。”秦琼唏嘘道:“贤弟所言乃是至理。”
吕仲明只觉自己越描越黑,把别人妈挂了的事勾起来也就算了,还贸贸然去安慰他,更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唐突得要死。
殊不知秦琼因丧母一事,足足多时郁郁寡欢,一时间听到吕仲明之言,犹如当头棒喝。仿佛许久以来堵在心中的悲伤与无奈,就在某个时刻,在某个人面前得到了排解。其实只是秦琼郁积日久,到了该想开之时,吕仲明的话尚属其次,最终仍是自己想开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秦琼眼眶微红,突然笑了笑,吕仲明也笑了起来,仿佛在那一瞬间心里有了默契。
“贤弟家中如何?双亲可还健在?”秦琼倒是开口问道:“听说贤弟有兄长,令兄如今在何方?”
“大哥……”吕仲明想了会,说:“从未谋面,当了……皇帝。”
秦琼:“……”
吕仲明道:“不是杨广……”
“嘘……”秦琼蹙眉,吕仲明又忘了,把当朝皇帝的名字直接说了出来,还好附近没人,忙自告罪。
吕仲明笑道:“我从小没兄弟陪着,是个爹宝。”
“爹宝?”秦琼莫名其妙道。
吕仲明解释道:“就是被父亲天天宠着,捧着的意思。”
秦琼会意,笑道:“愚兄从前也是个娘宝。”
吕仲明:“……”
秦琼这话吕仲明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娘宝?应该是叔宝才对……但重点错,吕仲明便笑道:“小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秦兄教我,做人处事,兄弟你直说就好。”
说毕吕仲明又觉得不对,自己来这里是收小弟的,怎么反倒变成秦琼的小弟了?!
秦琼道:“谨言,慎行,愚兄知道,贤弟来此处,定是身有要事,是不是?”
吕仲明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点头道:“对。”
吕仲明抬眼看秦琼的双眼,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先不把自己的任务和盘托出,一来这事太也奇葩,别说秦琼,任谁也不愿相信。二来说了也没用,秦琼目前也帮不上什么忙。
“秦兄不会是在军营里当一辈子千户的人。”吕仲明道:“一见兄,小弟便觉兄乃是人间龙凤,假以时日,小弟相信,兄必能成一番经天纬世之业,成国之栋梁。”

秦琼淡淡道:“承贤弟吉言。”
吕仲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良久后道:“容我再想想,过段时间,待我理清头绪后,一定会给兄弟一个说法。”
秦琼目光复杂,看着吕仲明,最终重重点头。

数日后,章丘地区叛军终于平息,王薄逃跑的消息传来。

吕仲明躺在床上,秦琼摘了头盔,坐在案旁,一坐一躺,吕仲明歪着脑袋,朝秦琼道:“其实王薄大可不必逃。”
秦琼:“唔,失了先手,但稳扎稳打,据山而战,于峡谷内伏击我军,未尝没有扳平的机会。”
吕仲明道:“章丘南依泰山,北濒黄河,乃是齐鲁腹地,第一场的决战地点选在河边,想必是打算学楚霸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没想到成了梁邱赐,断了自己后路。”
秦琼与吕仲明面对画满了地形的纸,秦琼考虑良久,吕仲明又道:“这一仗,若调转过来,换你带兵,该将如何?”
秦琼抬眼看吕仲明,说道:“黄河一线大势已去,我只能带兵在下游的津梁设伏,狙杀追兵。但张将军老而弥辣,想必早已料到此计。”
吕仲明诚恳道:“此乃下策,兵家上策,攻其不得不救。中策,料敌机先,攻其不防。下策才是赌运气,诱敌入阖。”
“如何攻其不得不救?”秦琼道。
吕仲明躺在床上,伸出一手,在纸上画了个圈,答道:“围魏救赵。弃章丘,攻龙山县,龙山县有藏粮,先朝北跑,打下来以后把吃的分了,待张须陀将军派兵去救时,回攻章丘。”
秦琼点了点头,说:“王薄所带俱是农民军,未曾有此章法,若能想到这层,也不至于有此一败。”
秦琼每打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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