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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的外头。两个人打到了如何的地步,我简直不晓得了,只听见四面哗哗哗哗的
赶聚了许多闲人车夫巡警拢来。
等我睡醒了一觉,渴想着水喝,支着鳞伤遍体的身体在第二分署的木栅栏里醒
转来的时候,短短的夏夜,已经是天将放亮的午夜三四点钟的时刻了。
我睁开了两眼,向四面看了一周,又向栅栏外刚走过去的一位值夜的巡警问了
一个明白,才朦胧地记起了白天的情节。我又问我的那位朋友呢,巡警说,他早已
酒醒,两点钟之前回到城站的学校里去了。我就求他去向巡长回禀一声,马上放我
回去。他去了一刻之后,就把我的长衫草帽并钱包拿还了我。我一面把衣服穿上,
出去解了一个小解,一面就请他去倒一碗水来给我止渴。等我将五元纸币私下塞在
他的手里,带上草帽,由第二分署的大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被晓
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一点,我却想起了昨天午后的事情全部,同时在心坎里竟同触
了电似地起了一层淡淡的忧郁的微波。
“啊啊,大约这就是人生吧!”
我一边慢慢地向前走着,一边不知不觉地从嘴里却念出了这样的一句独白来。
一九三○年八月作
(原载一九三○年七月一日《北新半月刊》第四卷第十三号(该刊此期衍期。
——编者注),据《达夫短篇小说集》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