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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平躺在床上,温柔的抚摸着女儿苍白的嘴唇,“婳儿,你别难过,醒醒啊,要是你太伤心,会伤害你肚中胎儿的。为了祁翊,为了你们爱情的结晶,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保留住这个后代。”
南宫婳则木然的抬眸,痴痴的看了皇后一眼,脸颊上滑下一行热泪,朝皇后轻声道:“母后,你出去一会儿,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皇后不敢离开南宫婳,可又不想打扰她,只好慢慢的退了出去,一直守在外殿里面,边上的玉萼已经是红着眼眶慢慢退了出去。
等众人都退出去之后,南宫婳斜靠在床前,抬眸看向窗外,只见那窗外的月光十分的皎洁,洒了一束进内殿里,那束光明亮而璀璨,看到那光,她就好像看到祁翊在朝她招手,眼泪又哗的一声流了下来。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抽干,她的思绪一直停在她紧紧抱住祁翊不让他离开,他却被人抢走的那一幕,想到这里,她难过得咬住面前的被子,任由泪水流下,痛苦的宣泄心中的愤恨,嘤嘤哭泣起来。
脑海中一直是祁翊血流成河的场面,她想起他说的那首诗。云阶不知处,月辉照伊人,伊人曾何在,独留愁梦中,此刻,她的他,是真的留在她的愁梦中。
这一晚,南宫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又怎么醒来的,一整晚她都在哭,把被子哭湿得厉害,到早晨的第一束光射进大殿中时,她这才微弱的睁开眼睛,此时她的眼睫毛上仍有泪水,她慢慢的看着窗外的白光,无声无息的走下床。
这时候,听到声音的玉萼赶紧走了进来,在外头休息的皇后也迅速进来,一看到南宫婳默然的起身,皇后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流,她忙过去拉住南宫婳,将她扶到外边,温柔的道:“婳儿,你别担心,听周东海说,昨晚皇上并没有抓到燕太子,燕太子的人已经逃往燕国方向,只要没被抓住,就是好事。”
南宫婳听完后,淡淡垂下眸,看着满桌的早膳,她朝皇后摇了摇头,“娘,我不想吃。”
皇后一听到这句娘的称呼,心中立即溢起阵阵感动,这是不是表示,婳儿是真的接受她了,她肯叫她娘,听得她好窝心,这一声娘,她等了很久。
皇后紧紧的将南宫婳抱在怀里,玉手摩梭着她的秀发,看到她这么小的身板却要承受那么重的压力,便轻声道:“孩子,别怕,无论如何,娘都陪在你的身边,来,先吃点东西,你不吃,肚里的宝宝也要吃。要是祁翊知道你这样虐待自己,他一定会生气的。”
听到祁翊二字,南宫婳心里又猛地疼了一下,好像心中随时悬挂着一柄刀子,在提到祁翊二字时,那刀子就捅她的心窝一下,她仍旧淡淡的摇头,起身朝大门口走去,“我真的吃不下,你们吃吧。”
说完,她已经走出大殿,来到昨晚发生厮杀的院子中,此时的院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仍旧有浓浓的血腥味,她看到满园的梅花因为昨晚的打杀而变得凋零起来,许多梅花上边都染得有鲜血,鲜血已经干枯,把那原本艳红的梅花染得有些诡异。
这时,皇后和玉萼已经迅速跟了出来,两人都紧守不离的站在南宫婳身后,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皇后看着满园的残枝败叶,叹了口气道:“希望祁世子能平安康健,希望这一切可以早点结束。”
南宫婳在仔细看了眼这些红梅之后,突然看向皇后和玉萼,眼眸陡地变得深冷起来,朝两人沉声道:“母后,玉萼,我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帮忙。”
“什么事?孩子,只要是你的事,母后都会帮你,母后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皇后看到南宫婳终于有了斗志,似乎不像之前那样阴郁,眼里立即闪过一丝欣喜。
南宫婳冷冷沉了沉眸,抬眸看向远远的宫墙处,想起昨晚安容华和羽落的狠,祁翊的伤,她怎能不为他报仇?
想到这里,她艳红的唇冰冷的勾起,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们替我除掉安容华和羽落,记住,不要一次弄死她们,要她们慢慢的死去,我要她们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她掏出袖口中的一只白瓷瓶,这是祁翊以前交给她的,之前她没有用,是因为她还有一丝恻隐之心,可如今,敌人不仁,就别怪她不义,她要将祁翊和她受的苦,十倍百倍的从这两个贱人身上讨回来。
七日后
燕国皇宫
燕国皇宫依旧像之前那么富丽堂皇,只是它的长乐宫,却是一阵萧瑟的味道,大燕帝一直在长乐宫的外殿来回踱步,朱赤炼和莲香郡主两人也焦急的守在边上,一群太医黑压压的跪在地上,一个个前前后后的都往内殿跑了个遍。
一盆盆血水被宫女们从内殿抬了出来,看着这些带血的水,大燕帝是满目的愤怒,他右手紧握成拳头,一拳头捶在边上的紫翘龙头案上,厉声道:“好他个苍祁帝,竟敢这样对我的渊儿,传令下去,再拨十万大军,不用理会楚宸烨,直接领这批军队从恒山郡绕过去,直杀入苍祁,势必要在一个月之内夺取苍祁三座城池。”
大燕帝说完后,边上侯着的武将们立即跪下领命,一个个神情肃穆的退了下去。
这时候,太监喜宝已经打着拂尘迅速跑了进来,一跑进殿就朝燕帝跪下,“参见皇上,智觉大师来了!”
“是大师?快,快请他进来。”皇帝一听到自己的好友来了,当即上前一步,亲自迎了上去。
在众太医崇拜的目光中,一袭黄色袈裟的智觉大师已经驻着龙头拐杖,将手举在胸前,朝皇帝行了个礼,道:“贫僧参见皇上。”
“大师不必多礼,盼了七天,终于把大师您给盼来了,这七日对朕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十分煎熬,幸好那剑没伤及渊儿的心脉,可他全身中毒,面如死灰,要不是有大师之前给的护心丹,他恐怕连这七天都熬不下去。如今,也不知道能熬多久,请大师务必救救渊儿。”
燕帝说完,沉重的给智觉大师行了个礼,边上的朱赤炼和莲香郡主一听,两人也扑通一声给智觉大师跪了下来,都眼带泪水的哭道:“请大师救救太子哥哥。”
“难得你们感情如此深厚,你们放心,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救凝渊太子。”智觉说完,领着静一、静二迅速朝内殿走去,朱赤炼和莲香郡主担心祁翊,也同时跟了进去。
在走进内殿的时候,智觉一抬眸,便看到由众宫女跪下守着的祁翊,此时的祁翊两眼紧闭,正昏迷的躺在床上,有宫女已经将他身上的伤口清洗过,又准备换药,这时,智觉已经上前,朝众人道:“让老夫看看伤口。”
说完,他已经仔细的看起祁翊的伤口来,后边的静一、静二立即将药箱放下,打开药箱,拿出日常治病用的工具来。
智觉大师在翻看了祁翊胸膛前的伤口后,又看了眼他如此有些深黑的肌肤,当即吃惊的瞪大眼睛,“此人下手极其狠毒,这毒已经接近鸩毒,为半鸩毒,因为它的症状和鸩毒很相似,但中此毒的人不会立即死掉,会全身溃烂,肉一块块烂下来再痛苦的死掉,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
后边的燕帝也走了进来,他在听到智觉大师的话后,当即抬眸看向他,“大师,听送来的暗卫说,渊儿一共中了一支金箭,一次剑伤,剑伤无毒,是他的剑,好在没伤及心脏。而那金箭上却抹着巨毒,是一名叫安容华的女子所射,这女子想杀长乐公主没杀成,渊儿两次挡在长乐面前,才受如此重的伤。”
“安容华?”智觉大师一听这名字,眼神当即冰冷起来,“这是老夫曾经收的女弟子,与公主一起收的,没想到,心肠竟如此的歹毒,幸好老夫当初没让太子传授她太多东西,否则,这毒会更烈。老夫这就去配制解药,你们稍安勿燥。只是,这样的伤痛,就算救起来,恐怕也有许多后遗症。”
“多谢大师,不管有什么后遗症,只要能救活我的太子哥哥就行,如果能代替太子哥哥受苦,我也愿意。”朱赤炼涨红着脸,一双红肿的眼睛和真诚的双眸已经告诉众人,他是真的担心祁翊。
燕帝在看到朱赤炼难过的样子时,心中对他的怀疑这才稍稍减了一些,这几天,对于朱赤炼的表现,他都持怀疑态度,只是过了那么久,朱赤炼仍能够如此细心的陪在大家身边,已经说明,这孩子并不像别人那样怀有野心,想抢渊儿的位置。
一日后,智觉大师已经研制出解药,在研制出的那一刻,长乐宫里所有人都朝内殿里围了过去,智觉大师认真的将昏迷不醒的祁翊扶起身,又接过静一手里的汤药,在轻轻吹了口气后,和宫女们一起,慢慢喂进祁翊的嘴里。
开始的时候,祁翊迷迷糊糊的,只吞了少许,渐渐的,智觉大师在他背部拍了一下,那药竟神奇的全被他喝了下去。
终于给祁翊喂完药后,智觉大师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仍旧满目的担心,额头上有汗,宫女们忙去给祁翊擦嘴角和手指,此时,那床上安静躺着的祁翊,是无比的俊美,不过眉头却是紧皱着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广阳郡
当听到祁翊受重伤被救回燕国的事后,楚宸烨已经停止和朱凝修的人厮杀,后他又听到燕帝的命令,如今燕帝已经派十万大军攻打苍祁,而这,正是他的好机会。
只是,祁翊受这么重的伤,如今生死未卜,不知道南宫婳会不会会难过成怎样,如今,她估计是一人在宫中与安容华她们对抗。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不由得生疼,此刻的他,更想早点回到苍祁,好将南宫婳解救出来。
第153章 扎得安容华满脸血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七天,这七天,是南宫婳最难熬的时间,短短几天,她的脸就瘦了一圈,这七天没有任何关于祁翊的消息,南宫婳和皇后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听,仍是什么都没打听回来,不知道祁翊的生死,这让南宫婳陷入悲喜交加的状态。''。
悲的是怕祁翊已经惨遭不测,喜的是没有他的坏消息,那就说明他还活着。
这几天南宫婳的进食量依然很小,有时候吃点就吐点,根本吃不下太多东西,看得皇后十分的忧心,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陪南宫婳去小秋千上荡一荡,冬日的寒风更加冷寒,眼看着就要下雪,一簇簇红梅已经开得更甚。
这时,在外头打听消息的玉萼提着一只篮子,匆忙的迎着寒风走进大殿,南宫婳在看到她后,忙抬眸道:“怎样,可有打听到消息?”
玉萼匆忙的走进来,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篮子放到桌上,便道:“没有祁世子的消息,但我打听到,楚将军带兵回西蔺了,此刻正在路途中,而恒山郡通往苍祁的南部,燕帝已经派了十万大军攻过来,如今朝中和宫中皆人心惶惶,有人说楚将军要叛变,而军中将士也有许多整日喝酒闹事,皇帝气得要命,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近几日很少上朝,有时候上一会儿就呵欠连天的,许多事都由太子代为处理。”
听到这里,南宫婳立即犀利的瞪大眼睛,细细的敛下眸,楚宸烨叛变,这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齐王府现在如何了?
似乎看出了南宫婳所想,玉萼立即看向她,“如今齐王府由楚将军的楚家军守护,戒备森严,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怒了将士们,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听说楚将军回京打的旗号是保护皇上,严防燕贼攻进西蔺,如今内忧外患,皇上现在正在想办法,急得发了好几次火。”
皇后听完后,也是满目的愁绪,“时局越来越乱,真不知道哪天会真正的打起来,恐怕到时候天下也会大乱,如果两国开战,死伤的是老百姓,难道就没有一条和平相处的道路?燕国非要与苍祁开战,非要一统天下?”
皇后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她不希望两国开战,以前又不是没历经过战事,哪怕是小的战役,也会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如果像一百年前那样的大战,那可是最损伤国家元气的,当时两国打得极其激烈,为了一些地盘争得不可开交,苍祁的百姓还被奴役过,但燕国也没好到哪点去,如今安居乐业的百姓们更是惧怕打仗,这世上也没有人愿意整天活在刀光剑影之中。
南宫婳则摇了摇头,安静的看向皇后,“应该会好起来的,母后你别心急。”
“我现在很急,怕老百姓们受苦,还有你,婳儿。没有国,你就没有了家,我不想你没有家国,你看看你,又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会伤到腹中孩子的。”皇后说完,把绾绾端上来的雪蛤粥移到南宫婳面前,轻轻吹了吹粥上的热气,关切的道:“来,快把粥喝了。”
一天没有收到祁翊的消息,南宫婳实在是吃不下,可见皇后那么紧张,她只好低头轻轻喝了两口,一联想到吃得少会影响胎儿,怕孩子流掉,她只好一咬牙,哪怕再不想,也把一碗粥慢慢的喝完。
喝完粥后,南宫婳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