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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婳嘴角是一闪即逝的冷然,抬起眸,朝双眸铮铮的南宫珏道:“袁主簿?没经主母允许,男子不能擅进内院,袁主簿又是如何从一进的外院跑到五进的内院,在妹妹落水时出现,光是从外院进入内院都要一刻钟时间,袁主簿真是箭步如飞,婳儿佩服!”
老太太一听,登时怀疑的看向袁逸升,袁逸升则吓得脸色惨白,擦了擦汗,忙道:“在下当时四处逛逛散心,不知不觉就逛进来了,后边听到丫鬟的呼救声,一时间只想着救人,哪管其他,所以就冲进去把三小姐救了。”
“袁公子很熟悉侯府,知道外、内院的规矩,怎么可能逛着逛着就进来了?”南宫婳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袁逸升,如今牵扯到她的清誉,她更要问个清楚。
南宫昊天一愣,当即冷冰冰的看向袁逸升,有些不悦的道:“小女的疑问,还请袁主簿解释清楚!”
他的确欣赏袁逸升的才华,但如果袁逸升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怎么将他拉拔起来的,就会如何打压下去!
袁逸升毕竟身份卑微,脸上早是红一阵白一阵,忙躬身道:“当时陆公子他们全往百芳园走,说要来偷看小姐们聊天,在下眼上前阻止,却被陆公子损了一顿,只好在院内驻足,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万千娇花,情不自禁的被花丛吸引,一时间流连忘返,就到了河边,正好听到三小姐的叫声,这时候在下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想着救人是第一要务,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在下得蒙侯爷赏识,断然不敢有歪心思,哪怕落上个擅闯内院的名声,在下也要救三小姐,在下觉得,不能因为一些虚名,就连人命都不管,这是在下做人的原则。”
袁逸升洋洋洒洒说完,听得南宫昊天满脸赏识,赞赏的道:“不错,本侯果然没看走眼,陆公子有本侯当年的魄力,本侯替小女多谢袁公子了。”
至于公子哥们偷看小姐聊天这种事,他不打算追究,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得罪众多官家子弟,这种事情在哪家都很普遍,男女皆有探究对方的好奇之心,况且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南宫婳微微抬眸,这个袁逸升还真有两把刷子,故意把自己说得品性高洁,把刚才的事遮了过去,她正要说话,苏姨娘怀里的南宫珏又哭了起来。
南宫珏早瞧见了万里挑一的世子,眼里顿时容不下其他男人,见这世子身份尊贵、风姿如画,早就把他当成了梦中情人,如今亲眼见着他,她还不装得可怜一点,以讨得世子的怜惜,同时让世子讨厌南宫婳。
想到这里,她忙咳了一声,幽幽的道:“姐姐,你问袁公子那么多,无非就不想承认推我下河之事,你不承认也就罢了,为何一直砌齿狡辩?我有秋月可以作证,你说你没推,谁看见了?你可别说玉萼是你的证人!”
☆、第016章 妹妹针对下
玉萼是南宫婳的贴身丫鬟,如今受伤的是南宫珏,她说的话自然没人相信,老太太有些惊愕的看向南宫婳,她实在不相信婳儿会做这种事,毕竟眼前的女子一片清明,不像那起子小人。
南宫婳微微抬眸,开始思索对策,这时,老太太已经不冷不淡的看向她,沉声道:“陆公子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推你珏妹妹一事,你要给大家解释清楚,珏妹妹和秋月都看见是你推的,你除了玉萼外,有没有证人?”
南宫婳想了想,眼底闪过一缕冷芒,抬眸淡定的道:“回祖母,除了玉萼,婳儿无其他证人。”
她们宁愿相信南宫珏的丫鬟,都不信她的玉萼,压根没把玉萼当人证,好令她寒心,她感觉心攸攸痛了起来,这世上除了外祖母和母亲,没有一个亲人真正关心她。
想这么就打倒她,怎么可能,她一会自有对策。
祁翊眼里是一片惊诧,雪玉般的眸子淡淡扫向南宫婳,嘴角微勾,乌眸嵌满光华,都到这个时刻了,她竟能如此镇定,不慌不忙,定力的确很深。
当时他也在场,南宫婳分明看见他了,却说没有证人,他突然对她产生了好奇。
见南宫婳没有证人,南宫珏眼底十分得意,苏姨娘心里更是喜笑颜开,面上则一面冷清,坚定的朝老太道:“老太太,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婳儿的确对珏儿起了杀心,要不是袁公子,珏儿早没命了,按苍祁朝律法,杀人就得偿命,但婳儿是侯府大小姐,又是个孩子,老太太说该如何定罪?”
老太太一听,对南宫婳是满目的失望,没想到真是她干的,其他人也没想到大小姐真这么狠,她如今说不上话,明显就是心虚。
南宫昊天叹了一口气,早已气得浑身发颤,冷冷盯着南宫婳,十指捏成拳头,一脸的愤怒,冷声道:“好像个孽女,竟真起杀心残害妹妹,这么小就心术不正,心肠歹毒,本侯不给你个教训,你是不是连本侯也杀?来人,把大小姐抓起来,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南宫昊天一声令下,吓得喜妈妈差点瘫软到地上,八十大棍,小姐一定会没命的,侯爷这么定罪,分明就要大小姐死!
南宫婳冷冷睨了苏姨娘一眼,心里是极致的恨意,这女人从来就没有不狠过。
南宫珏眼里尽是得意,脸上笑开了花,苏姨娘心头一颗大石也落了下来,这一次她真把南宫婳扳倒,看这八十大板不要她的命,只要除掉南宫婳,这府里还有谁能奈何她?将来这侯府,就是她的天下,也没人能反抗她!
南宫昊天吩咐完,几个婆子恶狠狠的上前就准备拉南宫婳,南宫婳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星眸轻抬,不急不缓的正要开口。
突然,上座的男子发话道:“侯爷且慢,其实南宫姑娘不是没有人证,至少我刚好看见,南宫三小姐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河池的!”
男子一发话,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他,南宫婳也疑惑的看向祁翊,没想到他竟然替自己作证,原本她以为他不说话指责她就是最好的了,没想到他竟然替自己作伪证。
祁翊淡淡看向南宫婳,他的确看到南宫婳撞南宫珏下河,但前提是南宫珏先起了杀心想推她下去,南宫婳不过是反击,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南宫珏一听,登时着急起来,没想到世子竟然帮南宫婳说话,她忙跳出来道:“世子怎么可能知道内院的事?世子,你千万别被这女人给骗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明白,你人不在内院,如何得知此事?”
南宫珏言下之意,祁翊在替南宫婳作伪证,南宫昊天见世子发话,当即制止要上前的婆子,同样惊愕的看向祁翊。
祁翊身后的郑芯蕾也是一脸诧异,祁翊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今天他怎么帮这女人了,难不成,他俩真的有点什么?
不可能,世子看不上南宫婳这样恶毒的女人,一定是着了这女人的道,上了她的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探究且不信的移向祁翊,祁翊轻抬凤眸,将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前顿了顿,有些尴尬的道:“本世子……迷路了……”
说完,祁翊故作轻咳一声转过眸,明显在掩盖自己迷路的尴尬,继续道:“所以稀里糊涂进了内院。”
迷路?所有人皆是一惊,看着祁翊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的样子,南宫婳突然觉得好想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迷路,而且看他说的不像假话,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唇红齿白,一瞬间风华绝代,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有距离感。
这个理由有些搞笑,也有些牵强,但放在这里,确实无人可以反驳。
“好奇怪,世子怎么可能迷路?”南宫珏一脸的不可置信,原以为这次南宫婳死定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祁世子。
祁翊眼底露出一丝不悦,眼眸陡地深沉起来,反问道:“你们主簿常年在侯府进出都可以走错,本世子第一次来侯府,为什么不能迷路?”
祁翊的话反问得南宫珏脸红气涨,南宫婳不经意的看过去,发现他深邃的双眸正看向自己,她忙沉下眸,她很诧异他会帮她,但她不会感激,刚才如果他不发话,她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把事情推过去。
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世子不是她一个普通女人能惹的,如今朝堂风云变幻,皇位之争十分激烈,武穆王府支持的是朝中的太子,但另外的几位王爷皇子实力均不可小觑,如今侯爷府还没站队,她更不能与这世子有任何交集,免得惹祸牵连整个侯府。
南宫婳此时面上却没有一点冷清,取而代之是满目的委屈,样子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泫然欲泣,形影绰绰,让人看了直叹息,可怜的大小姐,娘亲生病不能护着她,像孤女一般,竟被人这么欺负。
见南宫婳对自己出言相助并不感激,祁翊不自觉的勾唇,对眼前的女人愈发产生了兴趣。而看到她换了副与河边不同的柔弱脸孔,他心里微怔,难不成她在用她的方法在保护自己。
南宫昊天抬眸,既然有世子作证,他自然不能怀疑南宫婳,世子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替别人作伪证,他能这么说,就代表这是事实!
如果这是事实,那就说明苏姨娘和珏儿在撒谎。
撒谎、污蔑!
想到这里,南宫昊天冰眸攸地移南苏姨娘,老太太也突然领悟过来,将手中茶杯“砰”地顿到桌上,朝地上的苏姨娘道:“好你个苏氏,竟然串通珏儿撒谎,明明是珏儿不小心掉下河,偏要栽到婳儿身上,我看想置婳儿于死地的是你,要不是世子在,婳儿今天就枉死了,你们母女俩联合起来欺骗我这个快入土的老人,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第017章 交锋上
老太太说完,看到满脸委屈却不哭闹,一直坚强站在原地的南宫婳,心里尽是愧疚,又想起她那生了病的母亲,老太太更是难过的起身,颤抖的走到温顺的南宫婳面前,将她一把护在怀里,老泪纵横的道:“婳儿,都是祖母不好,祖母竟然不信你,害你差点丧命,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些人怎么这么狠,自己作孽也就罢了,还唆使珏儿下狠手,简直丧心病狂,恐怕连我这老婆子都敢害!”
见老太太哭了,南宫昊天更是觉得愧疚,他最重孝道,容不得任何人欺负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哭成泪人,他气得一个箭步走到南宫珏面前,猛地提起南宫珏的领子,“啪”的一巴掌给南宫珏煽去,打得她嘴角出血,当场摔倒在地。
南宫昊天打完又大骂道:“此事就你在从中挑唆,让世子看笑话,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想把你姐往死路上逼,本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说完,又夺过婆子手中一根木棍,逮着南宫珏就要下狠手,苏姨娘忙扑上去将南宫珏护住,哗的一声哭了起来,凄厉的瞪着南宫昊天,大声吼道:“老爷,你好狠的心,珏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下得了手!”
“不懂事?她是你生的养的,你和她串通起来蒙骗本侯,你这做娘的心更狠。”南宫昊天气得眼冒血丝,拳头捏得死死的,真想一巴掌给苏姨娘煽去。
苏姨娘紧紧抱着南宫珏,用帕子帮她擦嘴角,她知道如今有世子作证,她们怎么说都百口莫辩,想到这里,她忙大哭道:“妾身知错了,求老爷开恩,妾身根本不知道珏儿撒谎,以为珏儿说的全是真的,所以才跟着她讨公道。老爷,珏儿年纪还小,生性单纯,肯定是一时糊涂,回头妾身一定会好好罚她,只求老爷别再打她。”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看着女儿破裂的嘴角和肿起的半边脸,苏姨娘恨恨的瞪着南宫婳,南宫婳,此仇不报,她不叫苏绣月!
南宫珏疼得眼泪直流,同样恨恨的盯着南宫婳,本以为世子会怜惜她,没想到他替南宫婳作伪证,两人狼狈为奸,她微微抬眸,一看向祁翊,就见他一脸冷漠,眼里根本没有对自己的疼惜,她更恨南宫婳,认定世子是受了南宫婳的蛊惑。
犯了这么大的错想一两句就躲过去?老太太凌厉的盯着苏姨娘,将南宫婳牵到席上坐定,拉着她的小手,转眸无比冰冷的道:“你的女儿是人,慧清的女儿就不是?你以下犯上,眼里没我这老太婆不说,还想要婳儿的命,岂是三言两句就能解决的?来人,把家法拿来,母女俩联手害人,一起处置!”
家法!
一听到家法二字,南宫珏吓得脸色惨白起来,所有人都是一惊,气氛顿时比刚才还紧张,南宫婳心里也是一怔,侯府的家法如同炼狱一般让人胆寒,因为家法太过残酷,已经有多年未执行,如今老太太要搬出来,南宫珏不死也得半残废。
苏姨娘更是吓得心砰砰狂跳,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宫昊天,迅速冲过去,咚的一声跪在南宫昊天面前,朝他凄厉的道:“老爷饶命,不能用家法,珏儿年纪小,会没命的。”
此时,十岁的南宫枫连忙跑到苏姨娘面前,也哇哇的哭了起来,老太太见状,忙吩咐孙嬷嬷把南宫枫抱开,不让他在里面,免得老爷心软,孙嬷嬷意会的将哭喊着的南宫枫抱了出去。
老太太今日是铁定了要惩罚仗子嚣张、爬到她头上来的苏姨娘,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冷声道:“一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