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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庭。”梵慕有些愧疚的坐在沐华庭的身边,表情可怜,“都怪我!”
“没什么,我还能喝几杯。”沐华庭轻笑,还是开口安慰他,其实她想说,她的酒量也不好。
“沐公子好爽快。”皇平阳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带着阴霾的脸却未直接把那戾气表现在脸上。
挥了挥手,那姑娘就拿着下一个锦旗过来了。
“顶破天。”
只有三个简单的字,沐华庭本来想开口,那皇平阳却丝毫不退让的笑着说,“夫,丈夫的夫。”晚了一步,他却装做没有发现沐华庭也想回答的意思,指了指面前的杯子。
“公子请。”
沐华庭有些抓狂,想伸手去拿那杯子,去被梵慕接了过去,笑着看了沐华庭一眼,他似乎在说我可以,也懒得拦他,就算他醉了,到时候一起扛回去就行了。
“四个晚上。”
“罗!”
压根没有一点谦让,每次的灯谜一出来,他都是疯狂的抢答,梵慕再喝了几杯之后脸色就开始红的厉害,又来了几局,已经开始打嗝,跟他说想先回去,他却死活不肯,一直固执的在与皇平阳斗气,可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梵慕给喝趴下了。
沐华庭有些无奈,看着趴在桌上的梵慕,对面的皇平阳还是一脸的笑容。
“果真是不胜酒力,不知那方面可否满足沐公子呢。”含笑的话语让沐华庭有些嫌恶的白了他一眼。
“继续吧。”
“他都醉成这样了,你跟谁玩?”沐华庭已经有些不悦,也带着隐隐的担忧。
“你啊,沐公子也是人吧。”满是笑容的脸仍旧没有一丝变化,“公子不敢?”
“我不玩!”
“不玩也得玩!”皇平阳话音刚落,这风月楼内,就站起了许多佯装是嫖客混在其中的护卫,“你如今还在我的平阳郡内,想拒绝我,也得等你出去再说。”
“卑鄙!”
皇平阳不以为然,挥挥手,那姑娘又拿着锦旗过来了。
“进水行不成。”
“衍。”他回答的很快,沐华庭根本抢不到机会,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就笑着指了指面前的酒杯了,沐华庭很想直接操起酒坛子砸在他的脸上,但那些混在人中的护卫又让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不得不把面前的碗一干二净,头已经开始有些晕眩了,再喝一杯,估计她就要直接倒在这里了。
“画中人。”
“佃!”不等皇平阳开口,微醺的沐华庭带着几分酒气的声音响起,本来不想跟他争,但怕自己待会就喝的倒下,他抢答的速度无比快。
皇平阳笑着点点头,干了自己面前的一杯酒。
“凤头虎尾。”
“几!”
也不怕得罪人,沐华庭若是酒醉了,发起酒疯来那是十分厉害的,虽然还没有完全醉,但几乎是那题目一出来她就疯狂的抢答了,反复几次,皇平阳已经喝了许多了,但他的酒量比沐华庭要好的多,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样玩太小了,如若下一轮我再猜出来,侯爷就把面前的这坛喝完如何?”指了指面前大约两斤的酒,这可都是有度数的烧酒,就算是酒量再好的人喝下去,也必然倒下去了,再说喝这么多烧酒也是伤胃的。
但皇平阳却很爽快的答应了。
“熙熙攘攘。”
“侈!”仍旧是抢答,还好经常听天桥底下的老王头说书,偶尔也会听到他告诉自己的灯谜,这些灯谜,几乎早就印在沐华庭的脑中了。
“喝!”指了指面前的那一大坛子,沐华庭卖起了疯,那皇平阳却也不推辞,直接抱起坛子喝了,有些透亮的酒水顺着他的衣领滴了下来,敞开的胸膛,蜜色肌肤十分诱人。
放下坛子,他的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沐华庭站在他的面前,他艰难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直接冲着沐华庭倒了下来,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就那么直接压在沐华庭的身上倒在了地上。
梵慕倒在了桌子上,皇平阳倒在自己身上,诡异的场景,沐华庭想叫那姑娘过来帮帮忙,她却拿着锦旗笑着走下去了。
“啊!”
熙攘的花灯节,平阳郡内大街上,沐华庭瘦小的身体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满脸通红被她分别架在两边,艰难的朝那城楼边走去,过往的男男女女无不对这里侧目。
沐华庭现在很想杀人!他妈的皇平阳不是说那些嫖客都是他的护卫吗?可为什么自己像他们求助时他们头也不回的带着女人进了房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在心里把皇平阳骂了无数遍,本来她也是想直接把皇平阳丢在那里的,可是他的咸猪手,抓着自己的手臂死都不放,掰了许久实在没办法,沐华庭真怀疑他是装醉的,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扇他的耳光他都不醒,沐华庭才只好把他带出来。
一边梵慕,一边皇平阳,都是比沐华庭高一个头的健壮男子,身材高大,身体又健壮,沐华庭矮小的身子压得更矮了,才一米六几的身体站在两人中间,三个人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凹字。
艰难的背着两人到了城楼,才终于有守城的兵卫过来帮忙,把梵慕送回了他的房间盖好被子,沐华庭想让那些士兵带走皇平阳,那只手却还是死死的抓着他,掰的她的手疼,只好再次扛着他,走向了他的房间。
士兵已经都回去了,皇平阳的房间很近,在走廊的最末,沐华庭送他回了房间,他的手却还是死死的拉着自己,已经有些醉意,拉着两个男人回来,沐华庭也已经累的不行,又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他那俊朗的脸上也被自己扇了好多巴掌,可却都没有反映,手都抠红了,沐华庭有些累,便靠在他的床边,想小憩一会,哪知那本来抓着自己手的皇平阳却突然冲过来抱住了自己的腰。
力道虽然不大,却仍旧是挣脱不开,沐华庭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直到听到他下一句话。
“娘,不要离开我。”
小声的呢喃让沐华庭忍不住蹙了蹙眉,难得看到他总是笑着的脸皱起了眉头,似乎做了什么噩梦,那俊逸的脸上流出了两行清泪。
没再去掰他的手,沐华庭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就那么任由他抱着。
“都怪他!”
“娘,那不是我!”
“娘,你为什么不救我!”
近乎绝望的话,沐华庭叫不醒他,所以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还是在发酒疯,只是看着他那突然哭起来的脸,有些跟着他抽痛,虽然不知道他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但他那段梦话,也许跟他与皇帝奇怪的关系很有关系了。
靠在皇平阳的床边,直到日上三竿,沐华庭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皇平阳的身影,自己躺在他的床上,外衣已经脱了,身上盖着他床上的被子。
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房间,却没有皇平阳的身影,穿好衣服带上门出来,就看到梵慕有些慌张的寻找自己的身影。
“你去哪了?”急促的走了过来,梵慕来过这里,知道这是皇平阳的房间,不觉皱了皱眉,“对不起我酒量不好。”
“没事。”沐华庭拉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手轻轻的揽上他的脖颈,偏过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早安吻,果然他就马上安静了下来,白皙的脸上浮上几分绯红,他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十分娇怯。
与梵慕手拉手从城楼过来,却刚好碰到从下面端着早餐上来的皇平阳,他已经换了衣服,不似昨天的醉酒模样,意气风发,“怎么不多睡一会?”
有些暧昧的语气让沐华庭有些黑线,梵慕还在旁边呢!
“额,天气太好了,我出来走走。”沐华庭伸手指向城楼外,老天却不给面子的打了一声响雷,外面正刷刷的下着大雨。
皇平阳笑笑,将餐盘递给沐华庭,“你们吃吧。”
这么正常又善良,倒还真的不像他了,沐华庭回头,梵慕皱着眉头一脸苦楚。
“怎么了?”
“没关系,我不会多想的。”难得看他如此体贴,都让沐华庭奇怪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个男人如此开窍了。
雨刷刷的下了一天,来攻城的敌军也没有再前进的意思,所以城中很闲,皇平阳奇迹般的没有再来找自己,一连三日都是大雨滂沱,走也走不掉,梵慕坐在房中试药,沐华庭坐在房间,百般无聊,才终于出了走廊,想到处走走。
只是没走多久,就看到前方城楼里的小阁楼内,皇平阳一个人有些孤寂的坐在那里,简单的小方桌,一把红木椅,他坐在椅子上,平淡的看着窗外的雨,似乎在想什么。
沐华庭本来转身想走,他幽幽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过来坐吧。”仍是一脸的笑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你在这看什么?”
“看回忆。”他的声音很淡,却莫名带着几分淡淡的文艺男青年的气息,沐华庭皱了皱眉,看向那窗外的大雨,为毛她看到的只有雨点。
这是位于山海关城楼最高的一个小阁楼,平日里人来的十分少,下面也几乎没有士兵把守,沐华庭也是以为没人她才来的,没想到会看到皇平阳。
“昨晚。”
“我醉的跟猪一样,没对你做什么。”皇平阳笑着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安慰,又似乎在嘲讽自己,“对了,今早起来我脸疼的厉害,是不是你昨晚打我了?”
“当然不是!”沐华庭有些夸张的笑道,“是你昨晚自己喝的太多,走路没站稳撞在柱子上了。”
“然后撞到了脸?”他挑眉轻笑,却并不戳穿她的谎言。
“你昨晚。”沐华庭皱了皱眉,想到他昨晚说的那些东西,好奇心忍不住有些重。
“嗯?”
“说了些奇怪的东西呢。”沐华庭看着他仍是一脸笑容的脸,看向窗外,“跟你母亲有关吧。”
那笑着的脸突然就沉了下去,皇平阳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半天才开口。
“不大记得了。”
“不能提起吗?”
“不是。”他摇摇头,但脸上却写着明显的不情愿,沐华庭闭嘴不再问,他却又看向她,“如果你想知道,我倒可以告诉你。就当是你帮我击退敌人的报酬好了。”
“这么简陋的报酬你也拿的出手?”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皇平阳笑了,沐华庭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吧。”
“不是不想听吗?”笑着瞪了沐华庭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皇平阳开始陷入了追忆。
“十五年前,焱肆还没当皇上,先皇执政期间,他母亲不受宠,虽然是太子,但却经常在宫中被人欺负,当时受宠的薛太妃也有一个儿子,只比他小一岁,也同样与他一样,聪明好学,太傅经常在先皇面前夸奖他,薛太妃的娘家是当时权倾朝野的薛国师的家,薛国师在朝廷势力很大,有许多大臣都对他阿谀奉承,也因先皇时常在朝堂之上夸奖薛太妃的儿子,有许多大臣纷纷开始提议让先皇废太子,立薛太妃的儿子为太子,但废太子岂是小事,我父亲仍在朝廷,当着他有名无实的清平王,对这件事也极其重视,他极力反对,当时只有几个大臣站在他的这一边,其中包括你的父亲。”他笑了笑,看着沐华庭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然后呢?”
“但先皇当时鬼迷心窍,被薛太妃迷的颠三倒四,加上朝堂之上众臣的挑拨和薛太妃娘家的势力,他也开始有了废太子的想法,加上当时,焱肆一直心情很不稳定,那段时间也经常有人嘲笑说他的太子会被废,而即将坐上太子之位的,是那个薛太妃的儿子,有一日清晨,他在御花园练武,那薛太妃的儿子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非要跑过去跟他搭讪,可能聊的不够投机,或是薛太妃的儿子太过刻薄,气急的焱肆将薛太妃的儿子推入了水中,救上来以后,大病了几日。有废太子的声音以后我父亲一直很担心这件事,安插了几个眼线在先皇的身边,在前一晚得知了先皇已经拟好了废太子的圣旨,打算在第二天宣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老是在精彩的部分就突然停了下来,沐华庭看着他的眸子有些晶亮,他却仍然不紧不慢的品着自己口中的茶。
“我父亲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有自己的信仰,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所以在当天晚上,他进宫面见了皇后,将此事告诉了她,皇后是焱肆的母亲,她是断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废掉的,于是当天晚上就派人劫持了薛太妃的儿子,为了掩人耳目,她将自己的儿子也送进了贼人手中。哪知道那贼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