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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华庭的一番话逼得皇焱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方才向质问的话此刻也问不出了。
“你胆敢在王爷面前杀人!还敢如此嚣张!”皇焱卿身边的侍卫大概看不过去了,厉声呵斥沐华庭,伸手便想抽出腰间的佩刀,却还没抽出来就被一股力量推开自己的双手,回过神来,那把刀已经在沐华庭的手上了。
“稍安勿躁!”沐华庭笑了笑,面前几个人已经个个一副紧急防守的模样了,皇焱卿的眼神更是警惕,手摇晃着本插在腰间的折扇,随时准备出手,“王爷,我只是想说我已经解释清楚,就不用再动手了吧。”
弹指一挥,大刀重新回到侍卫腰间,准准的落入刀鞘。
“我看公子可不是这个意思。”
公子无赖 011 不能招惹的恶魔
皇焱卿一把折扇摇的呼呼生风,看得出来他此刻很焦虑。
“王爷,华庭不愿参与你的争斗,还望王爷放过华庭,已有如此确凿的证据证明我并非狂龙教教主,若王爷还紧咬不放,可否理解为王爷针对我爹?”
“不!”皇焱卿皱了皱眉,忙又笑了开来,“公子别误会,本王只是怕放过了狂徒而已,既然公子并非本王要找的人,那本王就告辞了。”
皇焱卿笑着看了沐华庭一眼,转身就走,站在旁边的侍卫忙凑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折扇一挥,挡住了那人要脱口而出的话。
“华庭。”
靖王走后,已有半月之久,夏红梦笑眯眯的端着补汤走了过来,这半个月她基本每天都给自己吃补药熬补汤。
“娘。”沐华庭放下手中的秘籍,藏进了衣袖里,若说这半个月有什么发现,那可能就是这沐丞相实在太过神秘,唯一的女儿好不容易死而复生,这半月他却一次也没有出现,在下人的口中也没都没有打听到,只听夏红梦说他正忙着处理皇上给的差事。
“华庭啊,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是花灯节,不如跟娘进宫去看看可好?”夏红梦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那不停闪烁的双眼仿佛隐瞒着什么。
沐华庭记得,花灯节乃是这个朝代特有的类似于情人节的日子,入夜,京城各处都会高高挂起无数的花灯,等有缘人集于花灯下,互猜花灯,互相赏月,一起划船,或吟诗作对,文人墨客的日子。而皇宫这一天也会召集朝中所有权贵包括众位大臣的女儿进宫大摆宴席,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选妃,而皇帝钦点妃子结束后,各位大臣之子可以选择心仪的女子一起上花船饮酒作乐,每年皇宫总有许多因花灯节而喜结连理的例子。
但沐华庭以前一直被父亲称身体抱恙而不曾入过宫,所以皇宫之中的人,基本无人见过沐华庭。
“怎么这次想到让我去了?”沐华庭皱着眉头喝下那碗补汤有些疑惑。
“你父亲的意思,我也不知,似乎是皇上提了你,为了你父亲的前途,今晚还是跟着去吧。”
“喔。”沐华庭眯了眯眼,若说是皇帝,这意思他就十分明白了。
——
入夜,沐华庭换上夏红梦精心挑选的男装,云色长袍合身的套在她那有些娇小的身子上,额前刘海用一根金色发簪盘在头顶,剩下的飘扬在身后,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细细的柳眉下那狭长的凤眼尤其惹人注目,看着人时让人有股莫名的压抑,纤细有些娇弱的身形经过沐华庭双手的点缀已经颇有男子气概,那股女子的秀美也被古代的化妆品全部藏住。
“庭儿。”
正打量着镜中自己的身影,门外就传来一声十分磁性的男音,沐华庭忙出门迎了过去,一棕衣长袍的长发男子与夏红梦正朝自己走来,这人就是沐华庭的父亲沐北鹤。
浓眉下的一双深邃的眼睛十分有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很细薄,十分好看,他的头发很茂密,一根木簪盘起许多头发在头顶,刘海分散在两边,棕色的长袍套在那十分挺拔的身材上,仍然能看到几分他年轻时候的英俊,深灰色的山羊胡从下巴处一直到他的锁骨,别有一番风味。
“爹。”
“庭儿,切记爹之前跟你说过的,万事小心。”沐北鹤的神情很严肃,那双黑眸扫过别人时仿佛能将人看穿,十分有气场。
“我明白。”沐华庭点点头,跟在二人身后,夏红梦回头揽过沐华庭的手与自己同路。
马车颠簸的在繁闹的京城行驶的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后,终于停了下来,沐华庭首先下了马车,刚一出来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一匹红色骏马险些擦伤了自己,火红色的骏马妖冶而狂肆,若不是沐华庭躲闪的及,恐怕此刻已经躺在那马蹄下了,而那马上的黑袍男子,连头也没回,便骑着那高头大马踏入了宫门,奇怪的是,竟然无人敢拦他。
“没事吧?”听到外面的躁动,沐北鹤皱了皱眉,刚刚出来的他还可以看到那火红色的骏马迅速跑入前方,“那是耶律将军,待会入宫,尽量别招惹他。”
沐华庭点点头,身后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再次过来,不经意的回头,正好看到身后一身华服的皇焱卿摇着折扇十分悠闲的镀布过来,他也看见了沐华庭,挑了挑眉,桃花眼中满是邪肆的笑意。
公子无赖 012 恶魔还是天使
每年一次的花灯节,显然皇帝十分看重这个节日,御花园内,处处张灯结彩,大摆花灯,尤其惹人注目的是在御花园内的荷花池中央插着的一杆大棋,棋顶挂着一个巨大的花灯,那花灯光几乎就已经照亮了半个湖。
宫女太监们井然有序的穿梭在每个方桌之间,摆放着今晚的食物与酒菜,沐华庭与沐北鹤一起坐在了高台之上的下首第一张桌子,对面就是皇焱卿,再下面就是沐北鹤索说的不能招惹的耶律将军,而后按官位拍下,桌子大概有二十来张,每张桌子的后面还放了一张小桌,供大臣们带来的家眷所用,基本都是女眷才坐后方。
灯会还没开始,沐华庭起身站在湖边走了走,随处可见精致小巧却又美丽的花灯,已经开始来了许多人,开始互相恭维,但声音却仍然不大,沐华庭皱了皱眉,来往许多人,的确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
坐在湖边的假山,假山后有几颗大树完全挡住了沐华庭的身躯,刚刚坐稳,就听到假山后传来的脚步声,沐华庭的目光随着声音看去,一黑袍男子踏着张扬的步子拿着一壶酒正朝这里走来。
古铜色的肌肤十分健康,光洁的额头上浓眉十分好看,眼睛不大,却是十分深邃的琥珀色,发髻下的长发随风飘扬在身侧,性感的薄唇上还有着酒水的湿润,他的身材十分健壮,单看那衣服在他身上紧贴的程度就能明了,目测至少也有一米九的高大身材腰上却挂着一块孩童玩的小小的拨浪鼓,虽有些维和,但那拨浪鼓却十分精致,男子性感的脸微侧,就看见了坐在假山上盯着自己的沐华庭。
黑袍一甩,立刻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掐上了自己的脖颈,沐华庭看着自己面前英俊的脸,想出手却又怕影响沐北鹤,忙使劲挣扎。
“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低沉,让人莫名的压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更是让人觉得仿佛被看穿一般。
沐华庭盯着他的眼睛,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记忆在脑中打结后,终于蹦出几个字,“天,天冶,是我!”
耶律天冶紧绷的脸稍微松了松,却半天也没有认出沐华庭是谁,沐华庭咳了咳看着自己面前不停用X光透视自己的耶律天冶,皱了皱眉,指了指他的拨浪鼓。
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庭儿是女人。”
沐华庭哭笑不得,伸手一把将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前,虽说穿了束胸,但小小的弧度还是有的。
耶律天冶触电般的收双手,琥珀色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惊喜,却仍带着满满的不确定,沐华庭皱了皱眉,确定周围没人过来后,一把拉下了自己背上的衣服,一个指甲盖大小特殊的符号清晰的印在沐华庭的后背。
“果真是你!”耶律天冶十分激动,一把揽住了沐华庭还没有穿上衣服的身体。
十年前,耶律天冶还不是如今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那年他才十六,从小无父无母,因在赌场偷了一个有钱公子哥的钱包而被人追杀,众人围殴之下,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人也被丢弃在郊外,那年才六岁的沐华庭出城看望外祖母,回来时正巧碰到了他,便将他带回家医治,沐华庭年纪虽小,却很早熟,吩咐所有下人不得告诉她的父母,偷偷将耶律天冶藏在自己的院子,愣是等到他康复了。
耶律天冶康复后,教沐华庭武功的师父越来越多,起先耶律天冶还能在房间跟着暗中学上几招,但后来,沐北鹤来的十分勤,几乎日日来看沐华庭,耶律天冶从沐华庭与自己的交谈中得知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家里藏了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否则他会被灭口,无奈之下,他不向拖累沐华庭,便在沐华庭熟睡后,一个人偷偷的翻墙离开了,离开时就带着沐华庭一直放在梳妆桌旁的这个小拨浪鼓。
而后他便开始参军,由一个士兵一路升到如今这护国大将军万人憧憬的位置,但多年不忘的,仍是沐华庭许多年前对自己的救助,而他会知道沐华庭背上有刺青,则是因为他受伤之时,是沐华庭帮他洗澡,沐华庭虽小,但沐北鹤怕人发现她真实身份,很小身边就没有丫头照顾,也正是如此,耶律天冶曾与孩童时期的沐华庭一起沐浴过,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都一清二楚。
“庭儿!”耶律天冶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想念逼迫了自己十年了。
“是我。”沐华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看着面前迷人的脸,虽明白他痴迷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副身体,但也十分兴奋,若有他做后台,日后的日子必然好过不少,“好久不见,你越发英俊了。”
耶律天冶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十分迷人,那带着笑容的脸也与方才的冷面神格格不入,“我自回来起,就一直打听你所在,原来你是丞相家的小。”
他的话没说出来便被沐华庭捂住了嘴,“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耶律天冶点点头,伸手环过沐华庭的身体,与他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
没多久,身后便听到太监传来的让官员们入座的声音,耶律天冶抱着沐华庭一起跳了下来,前方的小桌前已经坐了不少人。
沐华庭正想朝着沐北鹤的位置走去,耶律天冶就拉住了沐华庭的手,薄唇悠悠蹦出几个不容让人拒绝的字,“跟我坐。”
沐华庭想说什么,他却已经强行将自己拉到他的桌后坐下了,沐北鹤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两人,老谋深算的眼里写满了疑惑。
公子无赖 013 哥有人罩
皇焱卿坐在沐北鹤的对面,打量着面前奇异的清静,笑道,“天冶何时跟沐公子这么熟了。”
耶律天冶却只是淡淡的撇了皇焱卿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写满了高傲,并没有回答他,如此嚣张跋扈,沐华庭被他的大胆吓了一跳,不过看那皇焱卿笑眯眯一副习惯的模样便也明白,这耶律天冶似乎一直是如此张狂。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兰妃娘娘驾到。”高台之上响起太监尖锐的声音,沐华庭随着众人屈身行礼,余光打量着高台之上的龙袍俊朗男子,果真不错就是那日湖边的黄焱肆。
沐华庭侧了侧身,让自己整个被耶律天冶挡住,耶律天冶看她的动作有些奇怪,却并没有说出来,按她的意思好好的挡住了她。
皇焱肆扫视了台下的人一眼,轻缓的道了一声平身,虽然沐华庭的动作极其小心,人也隐藏的极好,但终究还是落入了他那锐利的眸中。
“天冶,何时你也肯带人进宫了,给朕好好介绍介绍。”那极具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魅惑,皇帝坐在高台中间,左边是威严的太后,右边是他的宠妃,听到这话,大臣们纷纷朝沐华庭投来目光,沐华庭笑了笑,皇焱肆是在装不认识自己。
“回皇上,这是老臣的独子沐华庭,初次进宫不懂规矩。”沐北鹤看耶律天冶那皱眉不悦的模样忙站起来抢着说道。“与将军许是投缘。”
“原来如此。”皇焱肆笑了笑,那鹰般锐利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沐华庭的身上移开,“能得天冶欢心,必是不凡之人,天冶一直不娶妻,可是因这?”
皇焱肆的话音刚落,群臣之间就有些哗然,各个打量耶律天冶的目光也变了颜色,虽皇帝颁布了同性可以结婚的法律,但目前朝中大臣还没有敢公布自己有龙阳之好的人,虽早有传耶律天冶不娶妻不纳妾的缘故,但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