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多科学家会到此为止感到心满意足了,但邦巴尔却不因为取得了科学数据就善罢干休。他关心的是海上遇难的人,怎样才能使他们死里逃生。为了办到这点,他要作一次真正的海难试验!
1952年5月23日,试验开始了。他乘着一只特制的橡皮筏从摩纳哥港出发。他给橡皮筏取名为《异端号》。同他一起出海的是位英国朋友,航海家杰克·帕尔默。两人用十八天到达了巴里阿里群岛。十八天中,他们吃生鱼和浮游生物,喝的是鱼身上的汁水和海水。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步。邦巴尔想到,如果他志愿从旧大陆漂泊到新大陆,他的理论就不再有人会怀疑了。帕尔默认为此举纯属自杀行为,拒绝参加这次航海。于是,邦巴尔便单独制定了横跨大西洋的计划。
1952年10月19日,阳光明媚,邦巴尔升起《异端号》的小小风帆,从加那利群岛的帕尔玛岛出发了。眼前是浩翰的大西洋,他将在没有食物和饮水的情况下独自征服大洋。他计划向南航行,顺着西风到达北回归线,从那里,东北贸易风就会把他带到南美洲。很少人相信这个计划行得通。出发前有人想通过他妻子吉莱说服这个年轻的“疯子”。吉莱刚生了女儿纳塔莉,但她相信丈夫,拒绝了别人的请求。
搏斗
邦巴尔出海的第一夜就遇上大风浪。风暴持续了六天。惊涛骇浪铺天盖地向他袭来。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但信念使他继续前进。
四天后,《异端号》的帆被强劲的海风撕成两半。邦巴尔换上了一个新帆,可是不到半小时,连帆带绳又被风刮走了。小船在风雨中飘摇,邦巴尔开始担心起来。10月27日,邦巴尔在船上度过了自己的生日。他捕到了一只鸟,生鸟肉虽然难吃,他还是吃下去了。
次日,他的手表坏了。从此以后,他就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好在鱼儿很多,每天晚上都有十来条飞鱼落在雨篷上。每天早上,他都挑两条最好的飞鱼吃下去。但他开始感到坐卧不安。他的双脚浮肿,两腿麻木,坐着屁股痛,躺下骨头痛,站着也不舒服。他只好不时变换姿式,有时就干脆跪在船上。后来,他的指甲开始脱落,手背也出现了奇怪的斑疹。
他知道,遇难者要生存,就得从严要求自己。他给自己定了一套作息制度。每天早上吃二三条夜间落进筏里的飞鱼,然后开始钓鱼。找够白天的食物;接着做半小时柔软体操,以防肌肉萎缩;中午,是定方向的时候;下午整整两个小时是科研和医学观察:量血压、体温、查小便。
他最关心的是他的筏子。小小的漏气孔便意味着死亡。他注意到,老在一个地方即使轻轻磨擦,橡皮也会磨损。于是他每摇一次桨就换一个位置。夜里,他用筏上的篷布裹住全身,睡觉时只露出头来。
11月27日,他发现船上有一只苍蝇。这是好兆头,快到陆地了!但到第二天,还是看不见陆地,他开始不安起来。他已飘流了41天,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陆地呢?他开始腹泻,有时一天要拉20次之多。到12月1日,大便里带血,这使他十分忧虑,情绪低落下来,书写日记的字体也模糊不清了。几天过后,病情仍不见好转。怎么办?于是,他就提前写了遗嘱:希望把他的日记编成书;安排好他夫人和女儿的生活;他的试验进行了50天,死了也值得;最好在将来的中、小学宇宙知识课中增加航海知识。然后,他就把写好了的遗嘱装进瓶子里密封好,抛入大海。
可是,幸运之神又一次向他招手了。12月10日,当他刚从睡袋里爬起来时,他突然象触电一样跳起来,高声叫喊:“船!一条船!”这就是前面所说的《阿拉卡卡号》货轮。
1952年12月23日,经过65天海上航行,邦巴尔到达了巴巴多斯。他身上掉了90磅肉,周身都是病痛,可是毕竟活了下来!
海军的榜样
邦巴尔的事迹传遍了全球。人人都说他是位英雄。在法国奥利机场上人山人海,热烈欢迎这位英雄胜利归来。他写的《志愿漂泊者》一书畅销一空。但是,邦巴尔并不满足于现状,在以后几个月里,为了证明自己的“异端邪说”,他又航行了5;500海里。同时,他还发明了一套标准的海上自救设备,包括救生筏、渔具和小网。
英国和美国的海军对邦巴尔的设计作了一系列实验,证明他的办法是切实可行的。苏联海军和空军完全根据这位法国人的经验,为水手和飞行员开设了自救训练项目。法国军医局局长加布里埃尔·奥里成了“邦巴尔”方法的积极赞助者,几乎全世界所有海军都采用了他的方法。
一九六0年在伦敦召开的国际海上安全大会,公布了一项规定:凡排水量为五百吨以上的商船都必须装备按照“邦巴尔法”制造的自动充气救生筏。七年以后,法国政府颁布了一条通令,将这条规定的实施范围扩大到所有商船、渔船以及游艇。
三十年过去了,邦巴尔现在已是土伦港外海洋了望台的台长。每天他收到四百多封从世界各地寄来的信件。在人们心目中,他仍然是位英雄。
Number:4745
Title:周恩来同志谈个人经历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33期
Provenance:《了望》
Date:1984。2
Nation:
Translator:
1946年8-9月,周恩来同志应《纽约时报》当时驻南京的记者李勃曼之约,谈了个人的经历及其他一些问题,这是其中个人经历的前一部分。我从事于革命事业,正如中国一般知识分子一样,经过了从封建家庭转到受西方学校教育,然后变成社会主义者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的祖父叫周殿魁,生在浙江绍兴。按中国的传统习惯,籍贯从祖代算起,因此,我算是浙江绍兴人。
绍兴社会除劳动者《农民、手工业者》外,中上层有两种人:一种是封建知识分子,一种是商人,这两种人都是向外发展的。读书人的出路照例是中科举。而绍兴人则大批地当师爷,在全国各级衙门里管文案,几乎包办了全国的衙门的师爷。师爷在旧戏里的脸谱是红鼻子,大概因为他们都是喝酒的。商人的出路是在各大城市开杂货店兼卖绍兴酒。
我的家庭近几代祖先也是绍兴师爷,外祖父原籍江西南昌,也是师爷。到了祖代,两家搬到江苏淮阴、淮安当县官,因此结了姻亲。我便生在淮安,那是一八九八年。
我的外祖母是淮阴乡下农村妇女。因此,我的血液里还有农民的成分。
我的母亲长得很漂亮,为人善良,生了三个小孩我和两个弟弟。现在,一个弟弟已死,一个弟弟尚在。母亲在三十五岁时即患肺痨而死。原因是我家在祖父去世后,每况愈下,母亲因操劳过度成疾。
祖父五十多岁去世。他生前不事生产,不买地,只有房产。到了父辈,我们的家庭就中衰了。叔父当师父,父亲(周劭纲)当文书,进益不够维持生活。但封建家庭素来好面子,摆空场面,宁可债台高筑,不肯丢掉面子。因此,我从小就懂得生活艰难。父亲常外出,我十岁、十一岁即开始当家,照管家里柴米油盐,外出应酬,在这方面,给了我一些锻炼。
我出生不久,因叔父周贻淦病重,照传统习惯,把我过继给叔父。叔父死后,由守寡的叔母抚养。叔母即嗣母陈氏,是受过教育的女子,在我五岁时就常给我讲故事,如《天雨花》、《再生缘》等唱词。嗣母终日守在房中不出门,我的好静的性格是从她身上承继过来的。但我的生母是个爽朗的人,因此,我的性格也有她的这一部分。
我小时在私塾念书,从八岁到十岁我已开始读小说。我读的第一部小说是《西游记》,后来又读了《镜花缘》、《水浒传》和《红楼梦》。
中国有句俗语:“逼上梁山”。这句俗语就出自《水浒》。我们都是“逼上梁山”的。人走上革命道路不是先天的,而是由于外来的压迫和环境造成的。
十二岁的那年,我离家去东北。这是我生活和思想转变的关键。没有这一次的离家,我的一生一定也是无所成就,和留在家里的弟兄辈一样,走向悲剧的下场。
我离家去东北铁岭,是因为当时父亲、伯父都在那里做事。我在铁岭入了小学,六个月后又去沈阳入学,念了两年书。从受封建教育转到受西方教育,从封建家庭转到学校环境,开始读革命书籍,这便是我转变的关键。当时有两个教员,一个历史教员叫高戈吾(山东人)是革命党人,另一个地理教员是保守党人。高戈吾介绍我读进步书籍,如章太炎(光复会领袖)的书和同盟会的杂志。地理教员是满族人,姓毛,介绍我读康有为、梁启超的文章。章太炎的文章是古体文,很难懂;梁启超的文章是近体文,很易懂。
后来,戴季陶出了《民权报》,把章、梁的主张混合为一,写了激烈的文章攻击袁世凯。我从它的创刊号读起,直到这个刊物被当时的统治者袁世凯查封为止。
十五岁(1913年)我入南开中学。这是一个私立学校。学费起初由伯父供给,后来靠学校的奖学金。
南开的教育,是正常而自由的,我喜欢文学、历史,对政治感兴趣,对数理也有兴趣。总之,喜欢能说理的东西,不喜欢死记的东西,如化学、英文。我经常在课外读许多书。南开有集会结社自由,我们组织了敬业乐群会,我当过会长。1915年,参加反袁运动,演说、劝募,反对“二十一条”卖国条约。但当时南开全校学生有政治兴趣的也还不多。
1917年中学毕业后,我去日本念书,是自修,生活费用靠朋友供给。在日本共一年半。
1919年“五四”运动时回国,又进南开大学,参加“五四”运动,主编《天津学生联合会报》。后该报被封,我被捕,坐牢半年(当时是段祺瑞的部下杨以德统治天津)。被释后,去法国勤工俭学(1920年)。
当时戴季陶在上海主编的《星期评论》,专门介绍社会主义,北平胡适主编的《每周评论》,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都是进步读物,对我的思想都有许多影响。
这个时期,我的思想已从赞成革命而走向社会主义。但是由于我出身于封建家庭,我开始的社会主义思想是乌托邦的。不过因为我自小吃过苦,懂得生活之艰难,所以很短时间内,即转变到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了。这一时期,在国内曾看到《共产党宣言》,在法国又开始读到《阶级斗争》(考茨基)与《共产主义原理》,这些著作对我影响很大。
1920年去法国的原因,当时正值大战之后,在法国容易找到工作,可以半工半读。但我到法国后,并未做工。在去法之前,我已给国内报纸订合同,给它做特约通讯员,所以在法国一面读书、一面写文章。
后来一度去德国。1922年,由德返法,在巴黎聚集二十多人成立旅欧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开始时叫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当时参加的有王若飞、罗迈等同志,我是青年团的负责人之一。这个组织发展很快,不久就有了三百多人,包括法、德、英、比四国的留学生,以后其中入党者一百多人。当时,朱德在德国,聂荣臻在比利时;陈毅才自法返国。1923年,国内国共已将合作,我与国民党员王京岐在欧洲组织国民党。当时在法国的有张厉生、张道藩。我们的斗争对象是青年党,这个党当时在法国的主要人物是曾琦、李璜,他们主张国家主义,坚决反对国民党。但在斗争中我们有时也讲统一战线,因此与李、曾等很熟悉。1923年去德国,当时马克便宜,在德国买了许多书,但没有来得及读完,1924年夏天即返国。
1924年我返国时,国民党已改组。我到广东,担任黄埔军校政治教官,1924年冬担任政治部主任。将近两年间,教过四期学生。1925年参加两次东征,曾任东征军总政治部主任,打陈炯明。这时,我是以公开的共产党员身份与国民党合作、共事,因此,与许多国民党人认识。当时国民党内部即有两派,一派主张国共合作,一派反对合作,两派斗争甚烈。1926年3月20日发生了“中山舰事件”,蒋借口海军要叛变,逮捕了许多进步分子。经此事后,我辞去政治部主任之职,只担任教员。北伐时,共产党是仍然与蒋介石合作的,但我未参加北伐。
我在1919年认识邓颖超同志,1925年和她结婚。
邓颖超同志的母亲是一个中医,当她近六十岁的时候,还在红军总司令部当医生。国民党“围剿”、我军撤退时,邓老太太被俘,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