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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里我并没有过多地注意它。有天晚上夜很深的时候,我去鸟笼边看了看它,它似乎很不安,喉咙里咕咕地发出细碎而低沉的声音,我似乎感到它的眼光有些怪异,我疑心它那暖烘烘的羽毛下的那颗搏动的心已经超越了这狭隘的时空。
那天晚上,我的睡眠便不断遭到这只小生命的骚扰,脑际不断掠过它飞翔的姿势,缕缕清风吹过,就像一首歌轻轻漫过我。我看见它和它的同族们在美丽的树丛中、岩石上筑巢,按照自己的希望和心愿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飞行,把一些不知名的草籽衔来衔去,向田园和感伤显示一片森林、一泓源泉、一际山岚。即使某一天在某一处草地或是布满陌生石头的地方跌落,它们也会以无声的鸟骨在月光下告诉所有的过往行者,这里有过飞翔。
昏沉的梦境中我放飞了这只难忘飞翔的小生命,在它双翅的缓缓拍动中,我从容无虑地畅然入睡。
第二天醒来我决定放它远行,而使我感到一生欠债的是这只无名的小生命已经很安详地死去。它躺在这个小巧玲珑的栅栏里,从此无梦。它的灵魂无疑已飞出了困围,掠过蓝天、森林和美丽的原野,飞进了大自然的呼吸里,用自己的歌喉,唱自己喜爱的歌。
生命无多。这只一生一世只习惯于飞翔、习惯于对着天空和大自然说悄悄话的无名小鸟,在被束住双翅后无言死去,这是使一切渴望天空的心灵颤栗和寂寞的时刻。在它无言而去的以后的日子里,我将想起这只瘦小的长满羽毛的小生命,我会感到有一种声音遥遥地呼唤我。许多关于鸟的故事,关于飞翔、爱和洋溢太阳气息的梦,都会涌向我,使我遍体长满羽毛,长满天空的魅力,长满诗意和颂歌。
每到天阴的日子里,我的一种心情形成,总以为会有谁飞临我的世界,使我满目清明,使我的身体内充满细小温柔的声音。我记起和这只鸟同样短命的一位年轻诗人的诗句:你的心脏不是为防范而是为飞行所生。
Number:6483
Title:我人虽在而心神不定
作者:卡蒙斯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葡萄牙
Translator:
我人虽在而心神不定,
激情荡漾而又周身寒冷。
我无端地哭泣转而又发笑,
世界虽属于我,而我却两手空空。
世上的一切都难以捉摸,
心灵中烈火燃烧而眼泪成河。
我时而希望,时而沮丧,
时而狂乱,时而斟酌。
我虽然在地上,而心却在九天飞荡,
一小时犹如一千年,
而一千年也难有那一小时的欢畅。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无从回答,但是心里想:
只是因为见到了你呀,我可爱的姑娘。
Number:6484
Title:亲情
作者:王国江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写作》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童年时看父亲
父亲是一座山
而我是一只林中鸟
鸟永远离不开山的熏陶
童年时看母亲
母亲是一片蓝色的湖
而我则是一尾鱼
鱼永远离不开湖的怀抱
山给我坚强的品格
湖给我水的欢笑
山进化我飞翔的羽毛
湖蜕尽我游弋的鳞屑
成年时再看父亲
父亲变成山中一片林
而我却挺拔成一座山
山永远报答不完林的恩情
成年时再看母亲
母亲则变成湖中一片水草
而我却坦荡成一片湖
水草永远庇护湖的波涛
Number:6485
Title:自己的世界
作者:杨广久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北京晚报》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不要说我已经拥有一切,
那只是浓浓的梦中幻觉;
只有不虚度那份属于自己的时光,才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
不要说我已经失掉一切,
那只是猛醒后的朦胧感觉;
只有肯于自己更多的付出,
才会拥有那属于自己的收获季节。
Number:6486
Title:撞船大王
作者:汶栽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中国海员》
Date:1991。5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在烟波浩渺的太平洋上,一艘700吨的旧渔船随着起伏的波涛上下颠簸。它的装饰令人奇怪而又阴森恐怖:船体全部漆成黑色,桅杆上飘着一面带骷髅图案的“海盗”旗,烟囱上印着3面日本国旗、2面冰岛国旗和2面西班牙国旗,因为它曾撞沉和撞伤过这3个国家的7艘捕鲸船。这艘不捕鱼的渔船就是“护海勇士”保罗·沃森的战舰“护海号”。
沃森从17岁起登船,风里来,雨里去,踏遍了太平洋的万顷碧波。他不畏风浪险,不怕暴雨狂,同残害海洋生物的行为进行过无数次斗争。他曾作为“绿色和平组织”的成员,乞求那些海上恶魔早日洗手不干,然而,一次次痛苦的遭遇终于使他明白:那些靠捕鲸发财的人是不会发慈悲的。
沃森不会忘记1982年的那一天:当他向一艘正在壹岐岛附近海域捕海豚的日本渔轮提出抗议时,一个日本人问他:“人和海豚哪个更有价值?”沃森答道:“依我看,两者价值一样。”日本人又问:“假如一个日本渔民和一只海豚同时落网,而又只能救一个,你选择哪一个?”船上的日本人以为难住了沃森,在一旁戏谑地哄笑。沃森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我救海豚,不救渔民!”嬉笑声嘎然而止,日本船员个个大惊失色,自觉理亏,不敢再轻视沃森。
沃森是20年前“绿色和平组织”的发起人之一。从加入这个组织那天起,他就立志当一名保护人类海洋资源的勇士。
1976年,沃森曾登上纽芬兰岛附近一块硕大的浮冰上,阻拦一群手持铁棍和钢刀的壮汉宰杀海豹。他站在那群可怜的海豹面前,想用高大的身躯保护这些无辜的生命。当他亲眼看着这些海豹要被活活剥皮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钢刀,转身扔进大海。但这一扔非同小可,犯了主张非暴力的“绿色和平组织”的大忌。沃森自知犯了本组织的戒条,随即用铁链把自己铐在橡皮筏上,任凭发落。可那帮狠心的家伙却把沃森推进了冰冷的海水里。连气带冻,沃森染上了肺炎,着实大病了一场,险些丧命。事后,“绿色和平组织”开除了沃森的会藉。
沃森含恨离开了“绿色和平组织”,但他并没有放弃保护海洋资源的斗争。1978年,他用募捐来的钱买了艘旧渔船,同与他有莫逆之交的鲍勃·享特和戴维·霍特独树一帜,宣布不受任何“和平主义”、“非暴力主义”的约束,要为保护海洋生物“进行真正的战斗”。他们在自己的“护海号”船上扯起了“海盗”旗,以“护海武士”自称,转战大洋南北。从此,他们专门袭击渔轮的巨型拖网,先后撞沉和撞伤大型捕鲸船7艘。
1979年7月,他们在里斯本海域撞沉了每年鲸达1500多头的日本捕鲸船“谢拉号”;1980年4月,他们又在西班牙北海岸的比戈港附近凿沉在西班牙北海岸的捕鲸船“伊斯巴1号”和“伊斯巴2号”,在许多国家引起震动。然而,在要求保护生态环境的呼声日益强烈的形势下,“护海武士”们的行动越来越得到人们的理解。沃森总是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既不杀人,也不伤人,我们敢作敢为,决不避免责任,更不怕我们的对手到法庭起诉,因为真正的海盗是他们自己。”
5月22日,沃森发现雷达荧光屏上出现了6个亮点,他当即下令全速向亮点方向进发,渐渐地,几面日本旗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沃森站在驾驶台前,身穿黑色海员服,腰系宽大的皮带。他通过望远镜已清楚地看到“春洋8号丸”上的船员正在起网,宰割捕获的海豚、鲨鱼、海龟,忙得不亦乐乎。沃森顿时怒火中烧,朝甲板上的“武士”们看了一眼,随即大喝道:“操铁凿!”23名船员立刻穿上20多公斤重的盔甲列成一队。离“春洋8号丸”越来越近了,但日本船员仍然埋头干活,丝毫没有发觉“护海号”在逼近。“全速前进!”沃森一声令下,“护海号”向“春洋8号丸”拦腰直冲过去。日本船员这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太晚了。一声巨响,“春洋8号丸”左舷被撞开了一道大裂缝,火星四溅,绞盘腾空而起,又散落到甲板上。捕鲸船上的船员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四处奔逃。两船分开之后,只听无线电报话机传来日本人的喊声:“你们,‘绿色和平组织’?”“不是!”沃森回答得十分干脆。“你们想干什么?”话筒里的声音更响了。“你们杀了我的海豚!”沃森说完,疾转船舵,朝着旁边另一艘正忙着宰割鲨鱼的“凌云6号丸”冲去,撞到了油箱上,日本渔船船壳裂得喀喀直响,绞盘被撞得七零八落,扯断的拖网转眼已无影无踪了。几分钟内的两声巨响警醒了这支捕鲸队的另外4艘船。等到“护海号”再次调转船头时,那4艘船早已狼狈逃遁,连几十公里长的拖网也割断不要了。沃森知道自己的船马力不够,只好就此作罢。他命令船员将日本船丢下的拖网裹上千斤的铁块,一起沉入海底。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结束了。沃森驾着伤痕累累的“护海号”,迎着习习的海风吃力地向夏威夷驶去。这场战斗使日本捕鲸队损失了约50至100万美元,而经历这场鏖战的“护海号”也受到重创。
像这样的战斗,沃森已经历过多次。他曾因此而受过伤,坐过牢,遭过毒打。连他那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庭也破碎了。如今沃森已是39岁,但仍孑然一身。最近,他又接过了一艘新的“护海号”船,开始了他新的护海生涯。
Number:6487
Title:三四五
作者:郑兢业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羊城晚报》
Date:1991。10。6
Nation:
Translator:
国人乘车“只争朝夕”。我几乎被挤扁,终于钻进了车门。
我的坐位是临窗的三号。还没坐稳,刚才踩我脚的那个小山似的女人,一屁股将四号座位压得“咯吱”呻吟,一下子,我的地盘被她侵占去三分之一。盛夏乘车摊上这样的芳邻,真是不幸。
我的这排座位是三、四、五号。五号座位上是位不满二十岁的姑娘,一副近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我瞥她一眼,见她表情丰富的脸上清晰地写着对四号邻居的厌恶。原来,五号的“疆土”也遭到胖女人的“扩张”。只见五号几乎愤然地急挥纸扇,把胖女人呛人的汗酸味扇到我这边来。我心中非常恼火,但又不便说她。
汽车在郑汴公路飞驰。闷热的空气与发动机的“哼哼”声胜过催眠曲,车上的乘客有半数在打盹。四号的眼皮也在合拢,小山似的身躯慢慢向五号位倾斜,我幸灾乐祸起来;胖女人灰衣服上那汗渍斑斑的“盐碱地”,可以从俏姑娘那里揩到一点香水味了。
五号由表情讨厌,到怒气升腾,由“厌而远之”到奋起反击:她架起胳膊肘顶四号的胖脸。胖女人一定是在梦中喝醉了酒,任你五号怎样明顶暗碰,也撞不开她的梦门。最后五号愤中生智,猛然一闪身,把四号闪倒在座位上。车内一阵窃笑。
四号从突然破碎的梦中惊醒,艰难地支起身,很难为情地低下头玩起自己的胖指头来。
车行至某县城,那位五号姑娘也开始打盹,不由自主,她的秀发委屈地贴在四号的“盐碱地”上。渐渐,五号的头滑到了四号的胳膊弯里了。可胖女人并不去回敬那姑娘一个闪身,反倒尽量保持平稳,让姑娘舒服地依着她。四号的右臂一定是很累了,她用左手去托扶着右臂。
不知怎么,我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不禁对四号低声说:“大嫂,弄醒她吧。”
她答非所问:“俺家大妞也这般大,年轻人爱困。”
车在颠簸,我的思绪也在跳动。
Number:6488
Title:重返翁迪德尼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世界博览》
Date:1991。10
Nation:
Translator:沈力
一
1990年12月,美国北部南达科他州。
广阔而冰冷的草原。气温低达零下35度。
暮色四合。伊格尔·巴特公路。
强劲的汽车灯光穿透凝重的夜暮,照亮了夏延河苏人(北美印第安人部族)居住的村镇。蓦地,汽车像是碰到了什么,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