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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演员们来演出时,他总要为娜佳占个座位,如果哪一天娜佳不上班,他就为我。
科利亚·阿斯塔什金的一只手负了伤,疼痛不能鼓掌,到鼓掌时,他总对我说:“来呀,伸出手来。”于是我们手掌对手掌地鼓掌。他有一副勇敢开朗的脸,就像一个飞行员该有的那样。
他刚满二十岁,却把我当成小姑娘,而娜佳又把科利亚看做是小男孩,因为她二十三。
1941年的年终就要到了,演员伊利亚·纳巴托夫表演了用流行调自编词创作的政治讽刺歌剧。
我随CC师。
早抵某森林,
……
他是用约翰·施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故事》中的华尔兹曲调演唱的,歌中说的是一个德国将军冯·施特劳斯男爵的事情。
我把所有人集结在前沿,
用手指那里,莫斯科已隐约可见,
我们将在那里烤火、烤白面包……
跟着我,向莫斯科进攻!
这正是莫斯科保卫战击溃德国人的日子,礼堂里人们愤怒地跺着脚,我和科利亚仍是相互击掌,尽管他的那只手这会儿已经好了,我们仍这样鼓掌只是出于喜欢。我看着科利亚,心里想着,他马上就要走了,我再也听不到他那愉快的嗓音和话语:“伸出手来。”他走了也再不会有人叫我黄毛丫头和翘鼻子小姑娘了,尽管我实际上头发既不黄,鼻子也不翘。我不禁感到忧伤,或许,正是在那一夜,我决定给他缝个荷包做纪念。
在医院里,我曾经见过数不尽的荷包,它们什么样的都有:花花绿绿的、鲜艳的、粗布做的、实用型的,荷包上大都有着奇妙有趣的绣织物和名字缩写,并题上字,如“打败可恶的法西斯”、“留做朋友纪念”、“亲爱的赠”等。
我找出些绸布头做里子,缝了个小袋,用根细绳穿过去,使袋子能够系紧,荷包就基本做好了。
剩下的就是绣,我用铅笔浅浅地在灰绸上写道:“一抽烟就即想起我。”说真的,这话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曾在一个荷包上看到过,我喜欢它就记在了心里。我坐在我家旁边可将整个院子都能看得见的台阶栏杆上绣了起来。
“你在绣什么?”我的邻居、同学热尼卡过来问道。
“你没看见吗?荷包。”
“给谁绣呢?”
“反正不是给你就是了,”我从栏杆高处看着热尼卡,“我绣给一个人,”停了会,又补充道,“给一个飞行员。”
我喜欢逗热尼卡,看他难受,我自己也不知这是为什么,热尼卡善良可信,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些品质正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具有的。
“那你给我也绣一个,行吗?”他问。
“给你,为什么?你又不抽烟。”
我和热尼卡是朋友,有时他送我到医院门口。大门里那幢白色的经常灯火通明的楼房是他所不熟悉的神秘的世界。连我进大门对他来说也变得同样的不熟悉和神秘,完全不像他了解的那个扎小辫的小姑娘。她为什么每天要去那里?在那里做什么?一个小姑娘在大人们中间……这都成了他不解的谜。
我每天都上医院里去,抬担架,在防疫站值班,往各病房分发书籍,用勺给重伤员喂饭、念书信和代写信。伤员中一些人叫我女儿,另一些人叫我小妹妹,一个脊椎负伤的乌兹别克人叫我“小护士”,而科利亚·阿斯塔什金则叫我黄毛丫头和翘鼻子小姑娘……
出院之日,科利亚·阿斯塔什金领取了发还给他的飞行服和带有蓝色领章、每一领章上都有三个三角形东西的军服,还有黄色的熟皮短皮袄,佩有红星的皮护耳帽。
四周一片雪白,雪在西伯利亚蓝色的晴空下眩人眼目。医院的院中已停好汽车,科利亚和其他几个痊愈的伤员,将乘车去火车站。
他们是我们医院里第一批治愈出院返回部队的伤员。大家都明白,战争还将进行得很久很艰难,这些年轻小伙子有的或许还会住进其他医院,有的人则将长眠于地下……
医院里每个能抽出身来的人都聚集到了院中的车旁,医院指导员简短地讲了几句话,队长拥抱亲吻了每个要走的伤员,上年纪的女管理员哭出了声,她有两个儿子在前线,其余伤员们从各病房窗口里望着院中的一切。
科利亚听着指导员讲话,安慰着女管理员,还不时向聚在各个窗口的伤员朋友们致意,不过,他看上去并不高兴。他在等着娜佳,而娜佳却一直没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使她没来,也许,他们俩昨天刚闹过别扭。
“呶,黄毛丫头,”科利亚说,“伸出手来!”
我伸过右手,他握得我生疼。
“怎么样,翘鼻子小姑娘,我的手不错吧,能拉驾驶杆吧?”他笑着,开着玩笑,而眼睛却始终在寻找着娜佳,我呢,这会儿则一直在想着藏在大衣口袋里的左手,左手里握着我为科利亚缝的荷包,这是我一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绣有“一抽烟就想起我”字样的荷包。
出院的伤员都上了车,科利亚仍四下张望,寻找着娜佳。我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把我的荷包递给他。
“你这样。”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快去宿舍跑一趟……”
我没等他说完,就沿着被人们踏实积雪的通向厢房的小路跑去。护士们的宿舍在那里。我没敲门就跑进屋,屋里空空的,只有刚下夜班的急诊室胖护士卡佳盖着大衣睡觉。
娜佳的床上空空的,床头柜上有一面镜子,镜框里夹着一张穿运动衣的小伙子的照片,这是张战前拍摄的娜佳喜爱的照片……
科利亚已站在汽车的脚踏板上。
“怎么样?”他问。
我摇摇头,接着把我绣的荷包递了过去。
他接过去,读罢脸上顿时现出激动的神色。
“这是她的,是吗?”他的眼睛幸福得闪着光亮,“你干吗不说话?唉,你呀,你这个翘鼻子……”
司机按响喇叭,科利亚进了车里仍喊着:
“告诉她,我给她写信!你听见了吗?可别忘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科利亚,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的空寂感觉。科利亚走了,我的荷包也随他走了。就让科利亚去想他愿想的事吧,最重要的是我的荷包将永远相伴着他,科利亚每掏出它,读着上面的字,抽着烟时就会想起……娜佳。
Number:6543
Title:因为关怀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2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一个女孩走过一片草地,看见一只蝴蝶被荆棘弄伤了,她小心翼翼地为它拔掉刺,让它飞向大自然。后来蝴蝶为了报恩化做一位仙女,向小女孩说:“因为你很仁慈,请你许个愿,我将让它实现。”小女孩想了一会说:“我希望快乐。”于是仙女弯下腰来在她耳边悄悄细语一番,然后消失无迹。
小女孩果真很快乐地度过了一生。她年老时,邻人要求她:“请告诉我们吧,仙女到底说了什么??她只是笑着说:“仙女告诉我,我周围的每个人,都需要我的关怀。”
Number:6544
Title:我的生命
作者:海顿斯坦
出处《读者》:总第128期
Provenance:
Date:1991。12。17
Nation:瑞典
Translator:
继续悄悄地走下去吧,我的生命!
我不愿把你摆进橱窗展览,
让你碌碌无为地浪费宝贵时光。
我从不说:“来呀,快来握住
这位大师的手,
是它引得如此神奇美丽的花儿
怒放!”
当我被可信的朋友背弃,
当厄运落到我头上,
我没有端起盛满泪水的银杯
对过往的行人诉说:
“啊,请搂住我的脖子,哭吧,
可怜可怜我,让我们一起痛哭一场!”
啊,在你广袤无边的天地。
我最大的不幸不过是一小片阴云,
我要默默无声地走向我的目的。
Number:6545
Title:小景
作者:潘芳奕
出处《读者》:总第128期
Provenance:
Date:1991。12。17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窗前
下了一场梨花雨
白色与我
青色寄给你
树下
拾起几片落叶
清新与我
红晕赠给你
发际
掠过一阵柳絮
轻盈与我
温柔伴着你
唇边
绽开两朵笑魇
恬美与我
清醇酿给你
此刻
滑出一行小语
心跳与我
不解留给你
Number:6546
Title:旧居
作者:丁海明
出处《读者》:总第128期
Provenance:《星星诗刑》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我常路过旧居
看见旧居的窗户
就觉得被人侵犯
别人的家藏着我甜蜜的童年
我总想装成找错门的样子
敲敲过去的家门
可我的勇气只够踱到旧居的窗下
透过旧居的窗口
看见了童年的我跑上楼梯
还看见了妈妈
妈妈的头发黑黑的
Number:6547
Title:曾法战争与玫瑰
作者:陈训明
出处《读者》:总第128期
Provenance:《贵阳晚报》
Date:1991。10。7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拿破仑大败普鲁士后,在梯尔西特和谈中要求将易北河以西的大片普鲁士领土割让给法国。普鲁士国王威廉就让王后路易莎去拜见拿破仑,求他降低一下这过于苛刻的条件。
拿破仑非常热情地接见了路易莎,并从花瓶中抽出一枝盛开的玫瑰,彬彬有礼地递给她。路易莎以为这是同意她的请求的表示,便接过玫瑰,问道:“您是连马格德堡一起给了我,是吗?”
拿破仑当下板着脸回道:“我应当向陛下指出,除了我本人之外,我什么也不能给您。而您可以自己决定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普鲁士人认为,拿破仑的这番放肆言行使他们的国家蒙受了奇耻大辱,决心要报这梯尔西特玫瑰之仇。
一八七一年普鲁士军队在色当战役中击溃法军之后,马不停蹄地占领了巴黎,并将这里的玫瑰名种作为战利品,献给了德国国王和王后。
战事结束不久,柏林市政厅收到一受伤士兵的来信,信里夹着一朵枯萎的玫瑰。说将这朵花转赠给德国最关心伤员的女性。
市政厅认为只有当今王后奥古斯塔才能享此殊荣。但王后谦称她受之有愧,建议把它赠给战地医院,因为那些冒着生命危险不辞辛劳地工作的护士和其他女性更关心伤员。最后,这朵代表士兵心意的白玫瑰被装进一个精美的玻璃匣子,陈列在宫殿中,成为德国爱国主义精神和骑士传统的象征。
Number:6548
Title:女儿的礼物
作者:廖玉蕙
出处《读者》:总第128期
Provenance:《光华》
Date:
Nation:
Translator:
暑假期间,一位昔日好友由伦敦回来。我们约在信义路金石堂五楼的咖啡屋中见面。
夏日的午后,郁热难当,我拉着女儿的手,走在人潮滚滚的街道上,觉得整个城市似乎要燃烧起来。女儿的小手,常因逆向行走的行人的冲撞而由我手中松脱,然而,很快地,又会迎上前来。我们就在商家的吆喝声、行人的讨价还价声中,断断续续地聊着。
女儿问我即将和什么人见面,我说:
“是妈妈大学毕业后留在学校当助教时的同事。由很远的英国回来。”
女儿侧着头天真地问:
“是不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人都要约着见面,请他们喝咖啡?”
“那倒不一定啦!妈妈那时候同她感情最好,一起做助教时,她很照顾妈妈。”
女儿锲而不舍地接着问:
“大人也还要人家来照顾吗?她怎么照顾你?是不是像蔡和纯照顾我一样,教你做功课?”
蔡和纯是她的同班同学。我听了不由得笑着说:
“大概差不多吧”!人再大,也需要别人照顾呀!对不对?像爷爷生病了,也要我们照顾嘛!对不对……”
“那你生病了吗?那时候。”
“生病倒没有。不过,那年,有段时间,妈妈的心情很不好,觉得自己很讨人嫌,人缘很差。就在那年圣诞节前几天,我发现王阿姨偷偷地在我办公桌上夹了张她自己做的驾卡,上面写着:‘我不知道怎样形容我有多么喜欢你,祝你佳节愉快。’妈妈看了好感动。这张卡片改变了当时妈妈恶劣的心情。更重要的是,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使